“请你抱抱我。”赵晚雪把头埋在左玉麟怀里闷声闷气地说,手指抓紧了他的衣襟,太过用力的指节泛出青白色。
就让她再任性一次好了,这个怀抱是温暖的,淡淡的香气萦绕,贪恋这种刻骨铭心的温暖,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只因为是他。
只这一次就好,所以,不要将她残忍的推开,就这样抱着她就好,有他就胜过拥有一切,他就是她所能信任的依靠。
“公主……”左玉麟咬着牙迟疑着开口。
他的心备受煎熬,明知道不可以这样,明知道应该决绝,可是话到嘴边就是出不了口,一想到要将那些违背自己心愿的话说出来,难以忍受的苦水就从胃里翻腾上来,嘴里一片苦涩,难以开口。
“嘘,不要叫我公主,叫我雪儿。”赵晚雪抬起头对着左玉麟俏皮地眨眨眼睛,少女天真烂漫的表情一览无余。
“公主……”
“求求你,就一次也不可以吗?”赵晚雪一脸乞求地望着左玉麟,直望进他的心里,忍不住就软了下来,最后点点头答应她。
“叫一下可以吗?”
“……”
“就叫一下!”
“……”
“我知道你心里很想叫,你叫一下也不行吗?”眼泪蓄上双眸,却绝强地不肯落下来。
真的就不可以吗?为什么她一定要是公主,一定要是被送去东陵国的人质,而他却是护送的将军。如果可以选择,她真希望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至少可以求得心爱的人对自己一展笑颜,不是这样得不到丝毫的回应。
“雪…儿。”声音很低很低,那么低得声音,细小得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还以为只是风吹过罢了。
“你叫我了,你叫了,你叫了。”一股难以言语的激动涌上心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左玉麟望着她轻轻一笑,嘴角微微往上扬起,眼睛深邃如一滩湖水。
赵晚雪深深凝视着他的脸庞,一丝一毫也不想错过,点点滴滴记在心头,直到泪水迷蒙了双眼。
左玉麟伸手抚摸她的脸庞,轻柔地替她试过脸上的泪水,温暖的指尖拂过她的脸颊,留下深刻的记忆。
“我喜欢你。”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终于说出最想说的那句话,这句话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
“……”沉默。
“很喜欢你。”她期待着他对她的感情能够有所回应。
“……”还是沉默。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开始喜欢。”你呢?你没有感觉吗?你对我是怎样的感觉?
左玉麟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地将搂住她的双手收紧收紧,像是要把她陷进自己的身体里,心贴着心,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前言万语都不必说,这一个深情的拥抱就已经足够。
如果可以,真希望这是一场永远也不会醒来的梦,梦里面只有她和他。她深爱着他,他也深爱着她,谁也不离开谁,谁也离不开谁,生生世世,直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梦总是那么美好,美好的事物总是那么容易破碎。
天会亮的,梦也会醒的,路还要继续走。
那一夜,永生难忘。
马车还是一路颠簸着往前行。
赵晚雪和双儿坐在车厢里身子随着马车轻微摇晃。
已经快到了,再过两个时辰,他们就能到达常宁镇。常宁镇是西岐国的边境小镇,虽然镇子不大,但地处交通要道和国家边境之上,经常有商旅路过,所以经济也比较繁荣。
东陵国的使者就等候在常宁镇上,他们负责护送赵晚雪去东陵国的首都陵都。美其名曰护送,其实是监视罢了。
路越行,赵晚雪就越发的沉默,心事似乎更重了。
“公主。”双儿担心地看着她,“你好像有心事,能告诉双儿吗?”
赵晚雪对双儿露出笑脸,但难掩笑容里的疲惫,“只是有点累,从没有这样长途跋涉,不太习惯。”
她是真的有点累了,心好累。
世间最大的煎熬,真的莫过于相爱不能相守吧。
他们就快要说再见,就此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或许是再也见不到了。一想到会这样,心就疼得厉害。
“公主好像不愿意告诉我了,不想让我替你分担忧愁,故意将我推到一边,让我无法帮上忙。”双儿说得很委屈,眼眶也红了。
“不是的。”赵晚雪忙否认。即使说出来你也一样帮不上忙,与其两个人苦恼,不如留给她一个人去承受就好。
“不是那是什么?”
赵晚雪幽幽地叹口气,忧伤的表情让双儿心里蓦地一沉,“如果早知道不能爱,就不要遇见,可是明知道不能爱,却忍不住去爱,该怎么办才好?双儿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忘不了,怎么也忘不了。”
“公主……”双儿紧紧握住赵晚雪的手,她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很清楚,她是那么执着的一个人,太过执着就总是伤了自己,双儿的心跟着她一阵揪痛。
老天爷,为什么要折磨他们这一对相爱的人?
“人生如若初见该是多好!”一行泪从赵晚雪紧闭的双目间滑落。
“公主,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双儿紧紧地将赵晚雪搂入怀中,希望她将心中沉闷的不快都发泄出来,她真害怕她憋出病来。
不,赵晚雪她没有哭。
即使心碎裂成一片一片,也不哭。
她双手捧起双儿的脸,让她看着她:“不是有句话说得很好吗?今天的分别是为了明天更好的团聚,所以不要哭,我们都要坚强,后面的路还很长,到东陵国之后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是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咬紧牙关走下去,坚持到再相见的时刻,以更好的面貌去相见。”她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双儿坚定无比地说,既是为了安慰双儿,也是为了说服自己。
双儿看着她点了点头,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握得更紧了。
车厢外,行于队伍最前面的左玉麟回头望向身后的马车,那里面坐着他喜欢的人,而他却不得不将她送到别国去作人质,心里矛盾的挣扎着,难以言语的苦涩比拿把刀对着心脏狠狠扎下去还要痛苦千万倍。
曾想过带着她远走高飞,可是他却不能,他有太多顾忌和矛盾,他抛不开,放不下,他终究是不能。心里一阵激荡,狠扬起马鞭,啪地一声抽在马屁股上,马儿飞奔向前。
车轮滚滚,带着她们向着常宁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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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有事无法更新,后天晚上准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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