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慕容驰不吭声，两个女孩儿聊起来。
“苹姐，你来的时候，就认识碧煊师姐吗？”燕芳问。
“我也不认识，都是听别的师姐说的。她在咱家派是最出名的。”
“哦？我总觉得碧煊师姐特别神秘，她是什么样的人？”
“她的故事可多了。”董苹来了兴致。她们忘了还在给病人换药，也不管对方是疼还是痒，聊起来，“碧煊师姐本来是公主，刚出生不久，母亲就死了，怕被人害死，让她母亲的侍女送出了宫，结果流落到齐王府。我们派本是和齐王府有仇的，每隔八年，就要抓谭氏的一个女孩子回来，过三关。”
“哪三关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啊？”燕芳还真是好奇。
“你听我说啊。第一关，挨过五十鞭。如果能活过来，就在厨房做事。厨娘会故意虐待她。半年后过第二关，挨过八十鞭。如果还能活过来，就可以在我们派学习武功，但等级最低。还要有师父收她。第三关就更难了。和所有平辈的同门弟子决胜负，只有在同门平辈师兄弟里排在前三，才可以真正入了金鹰派。”
“天啊？碧煊师姐闯过来了？”燕芳惊奇地瞪大眼睛。
“嗯，她是手上戴着铁链赢的。”
“啊！”燕芳惊叫了一声。
“要不就没有碧煊师姐了，听说齐王府当初收留她时，就是要让她当替罪羊。他们也不知道碧煊师姐就是公主。碧煊师姐在齐王府过得也不开心，都没人理她。她十三岁来咱们派时，坚持受苦也要活着，就是想最终查明她的身世。碧煊师姐之前的女孩子，就算第一关闯过了，也都不想活了，有两个还是自杀死掉的。后来碧煊师姐还说服了师祖，废除了每八年抓一个谭氏女孩儿的规定。”
“那后来呢？”燕芳迫不急待地问。
“碧煊师姐是我们这辈人里，武艺最高的。也是咱师父最得意的徒弟。师父希望我们都能像碧煊师姐一样坚韧。不过听师父说，再也没有比得过她的弟子了。”董苹有点遗憾地说。
“我来时，也没看到碧煊师姐啊？她从哪回来的。”
“别提了，碧煊师姐好不容易查到了身世，还是个公主。可是那皇帝一点都不疼爱碧煊师姐，还让她替他的另一个女儿嫁到了异国。碧煊师姐因为认了皇帝的爹，连武功都让师祖给封了。也不知碧煊师姐是怎么想的，要是我就死活不嫁，还得和那个皇帝爹断绝关系。听说嫁过去以后，那个安国太子对她也不太好，非打即骂的。要不就是呆在冷宫里。”
“天啊？碧煊师姐也太惨了。”燕芳眼泪都流了出来。
“谁说不是呢，所以最后回来了。还被毁了容，差点连命都没了，是师父救她回来的。师父说，碧煊师姐在这个世上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她了。”
“怪不得碧煊师姐总是对人冷冷的，原来是心凉了。”
“碧煊师姐最善良了，别人再伤她，她都不恨，从来没因为这些想过报仇，都是以德报怨的。”
药上完了，她们看到床上的人，还是一副痛苦非常的样子。不觉疑惑，问：“你怎么了？”
“都给我滚！”慕容驰终于红着眼睛喊出来。
两个女孩儿吓了一跳。“喊什么喊啊？真是不识好人心。”燕芳不服气地说。
“别理他了，我们走。”两个人拉着手走出去，带上了房门。
慕容驰痛苦异常。碧煊，你受的苦太多了，为什么我还要那么伤害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如果我知道，我决不会那样做。我宁愿见到你之前，你就死掉，也不愿意你在我的手上，再一次受伤。碧煊，我的心痛得快要死掉了。
两个女孩儿出了门，董苹说：“你说这是谁啊？挺怪的，碧煊师姐在他受伤的时候亲自给她吸毒，可是现在又这样冷漠地对他。”
燕芳说：“我也挺奇怪的，不过碧煊师姐的男人可不少呢，听说前几天没回来，就是在另一个男人那儿。”
董苹忙说：“别瞎说，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燕芳说：“你没看到白师兄和圣师兄都对她那么好吗？我看碧煊师姐脸虽然冷，但喜欢她的男人可都跟着她转呢。”她突然眼睛一亮，说：“这个男人不会就是她嫁那个太子吧？”
董苹也似乎惊醒，“是很像，他……。”她刚要说下去，只见碧煊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脸色十分阴沉，显然是生气了。
她们刚要逃，碧煊叫住了她们。
“你们来这儿几年了？”碧煊问。
“半年。”燕芳说。
“一年。”董苹说。
“派规第十六条背给我听。”碧煊接着说。
“不可以在派里谈论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不过问同门师兄弟的私事。如有违反，任凭当事人处罚。”两人同时背出后，都跪在地上。“师姐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说了，求您开恩。”
碧煊冷笑，“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师姐，我以后再也不问这些事了，求您别赶我走。”燕芳哭着说。
“师父看你们这些孤儿可怜，好心收留你们，没想到你们这么不懂规矩。你们辱没我没什么，可是你们不应该殃及师兄。念在你们一向乖巧顺从，我今天不罚你们，若有下次，决不轻恕。”
“是，我们再也不敢了。”两个女孩眼泪都流下来。
“先去师父那儿请罪，以后你们两个不必到我这儿来了，去吧。”碧煊真是生气了。
两个丫头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哭着向灵月的住处走去。
三个月后，慕容驰基本康复了。春梅带着他来到了一片空地。天气晴朗，绿树环绕，空地大概有十丈见方。碧煊依然是一身白衣，在练剑。
慕容驰看了一会儿，看出碧煊不但出手极快，而且又准又稳。动作优美，绝对是勤学苦练的结果。由衷地佩服她。
碧煊收起剑，走到空地的边上。用剑挑起九节鞭，送向慕容驰。慕容驰伸手接住。望向碧煊。
“我们比试一下如何？”碧煊说。
“好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慕容驰忍不住调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