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倒追计划
我和姚兰同时看向齐仁，后者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明显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在感情方面比较不在行。
蓝发女生接着说道：“不过齐仁也真的是笨死了，两个星期一点儿进展都没有，正好，现在又多了两个人，一起想想办法！”
姚兰的心理瞬间舒服一点儿了，她的脸上紧张的神情舒展开来，知道齐仁和着两个女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她的竞争对手还是只有我一个。看着齐仁，姚兰发问：“仁，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齐仁看看姚兰，再看看已经不哭的我，他低着头，有些尴尬：“我是怕说了，你们两个误会……可是不说，结果还是误会。”
我和姚兰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都是嫉妒的心理作祟，姚兰嫉妒齐仁和我在一起，我担心齐仁和姚兰在一起。我们两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碰到了一起，但是很快的，姚兰避开了，不再像两个小时前，我们在图书馆那般默契了。
“好了，你们三个的误会解除了，现在该帮我想想办法了。”红发女生很直爽的说道，“我叫江玲，这个是我的死党安丘。”
蓝发女生对着我和姚兰打着招：“我们是六中的，和齐仁是通过我男朋友认识的，不要误会哦。”
蓝发安丘的话说得我和姚兰脸上更加通红，木讷得不停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那么在意。
齐仁轻轻咳嗽两声，他说：“江玲喜欢十中高三A班的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叫石落深，学习很好，他是以北大为目标的，每个星期六都会到图书馆来。要说明的是，江玲是暗恋，那个石落深还不知道。”偷偷瞟一眼江玲，后者一点儿也不在意。
江玲很大方的说着：“我知道我们六中的名声不是很好，所以我怕石落深知道的话，会马上拒绝我，我找齐仁想办法，谁知道两个星期只是带着我和安丘跟踪。”江玲说着很不满意的看着齐仁。
听到这里，我和姚兰全部都明白了，然后看着齐仁，忍不住笑了。齐仁平时是德智体全面发展，可是偏偏情商很低，不然怎么连我和姚兰对他的感情看不出来呢。
齐仁很不甘心地保持着沉默，在他两个星期的带领下，确实没有取得什么显著的成绩。
我笑着，提出了个人建议：“一般爱读书的男生会比较喜欢书中所描述的‘淑女’，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个石落深喜欢的女生应该和书中不会差太远。”
“啊？那我怎么办啊？”江玲脸上失望的表情，她看着我，一把抓住我的手，“你一定有办法的！拜托，救救我！”
听着我说出这番话，齐仁，姚兰还有安丘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这个乖乖的女外表形象似乎不符合接下来的行动。
我对着江玲点点头，说着：“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石落深？”
“喜欢！”江玲丝毫不犹豫，她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我以前也有过很多男朋友，但是我从来不用那么辛苦，就算是我追别人，也从来不会持续这么久的时间，更不会觉得我和石落深的距离那么近，却又那么远而心痛。”
“江玲说的真的。”安丘抢着说道，“其实，江玲以前是个优等生，不过因为她交往的第一个男朋友不是好人，所以，江玲才心灰意冷的。这次江玲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人，所以无论怎么样都不能错过真爱呀！”
安丘的话说得有些急促，她们还是高中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总是对着喜欢的人，说着“我爱你”三个字，其实说着真的很容易，但是若要体会或是做出这三个字，真的很难。
艾落妈妈给我取名一个“爱”字，就是要把她全部的爱都给我，也要我学会去爱别人，传播爱。“艾爱”着个名字叫着顺口，可是蕴含的力量很伟大。
我看着齐仁思考的样子，心里有点儿打着鼓。我是很喜欢很喜欢齐仁的，但是有没有到“爱”的程度，我就不知道了。三十五年的日子，我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经历过那些爱的死去活来的感受，所以对于“爱”，我还不能完全的阐释和理解。
“那么，我们要做的首先是改变外形。”我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江玲和安丘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我说，“江玲你要变成石落深喜欢的类型。”
听懂意思之后，江玲一点儿都不犹豫的狠命点了点头，她依旧抓着我的手，“我靠你了。”
我带着江玲和安丘去了干妈的“姿姿美容院”，和干妈讲了大概的造型之后，干妈很了解的点头，亲自为江玲做头发。
齐仁环着双手，摇头笑着：“艾爱你呀，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笑着应着：“那是，既然要做头发，那就到干妈这里来，给干妈带点生意，再说干妈的手艺那么好，干什么要去别人家啊。”
“呵呵，是呀是呀。”齐仁带着一点儿宠溺揉着我的头。
姚兰向齐仁靠了靠，她似乎有些不认同我们的做法：“我们这样做不太好吧。”姚兰很不习惯站在干妈的“姿姿美容院”。
“姿姿美容院”有着特殊的服务，经常也有打扮妖艳的女人坐在边上看着男客人，这会儿也是的。姚兰她扫一圈周围，那几个妖艳的女人看得她浑身战栗。姚兰的家教很严，她的爸爸妈妈从小就告诫她，有些地方是不能去的，比如说干妈这里。
虽然姚兰和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也经常互相串门去玩儿，但是姚兰来干妈这里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齐仁笑了笑，他看着做头发的江玲和安丘：“反正也是帮，不如就下点本钱，至于成功不成功以后再说吧。”
姚兰抿抿唇，她很不习惯这里的目光，再次向齐仁靠了靠：“仁，我们到外面等吧。”
齐仁转过身，看着姚兰，再看看周围的人，齐仁有些为难：“兰，要不，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儿，我再打电话给你。”
没有想到齐仁说了这样一句话来缓解姚兰的别扭。姚兰看着齐仁，再看看周围那些空闲的学徒对着自己吹口哨，全身都起着鸡皮疙瘩。姚兰真的很讨厌来“姿姿美容院”，但是又不想齐仁和我在一起。
我沉默不说话，当做没有听见。姚兰的嫉妒稍稍过了点儿，同样，我的自私也稍稍多了点儿。
我们都沉默了，视线停在做头发的江玲和安丘身上。
最终，姚兰终于忍不住，提前离开了。
姚兰走的时候很不甘心，她只和齐仁打了招呼：“仁，我先回去了。”便头也不回冲了出去。
当江玲和安丘做好头发的时候，两个人变了一个样。光亮柔顺的黑色直发，看上去很舒心，只是和身上的衣服显得不够相称，有些乱七八糟。
“接下来，我们去买衣服吧。”我提议着。
江玲和安丘高兴地点头，丝毫没有在意姚兰的离开。
我们四个人逛了很多家店，江玲和安丘很多次停留在非主流的店面前，但是都被我和齐仁拉走，钻进淑女装店。
江玲和安丘不断换着衣服，她们对于身上的淑女装似乎不能那么快接受，总是觉得别扭。我和齐仁不停说着“习惯就好”。
经过一天的忙碌，江玲终于改变了以前的形象，现在看起来，是一个淑女的样子。其实江玲长得很漂亮，个子也很高，改变一下外表，回头率也增多了。
晚上，齐仁送我回家。一路上，我们都保持着沉默，低头走路。快到我家的那一段路上，灯光有些昏暗，齐仁站在我的左边。
偶尔有人经过，看着我们，然后走过。
“艾爱。”齐仁突然开口，他停下脚步，表情带着一丝犹豫，“你……”
“嗯？”我看着齐仁，望着他帅气的脸庞，等着下文。
“没事。”齐仁叹一口气，抬手揉揉我的头，“没事了，走吧。”
齐仁的样子绝对有话要说，但是他又不说，我也不想勉强，我知道当齐仁不想跟我说的时候，是不想我多担心。轻轻笑笑，我伸手拉住齐仁的手臂，我也有话要说：“仁，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
“嗯。”齐仁看着我的眼睛，很用力得点头。
我笑着：“以后帮助女生的话，不要不告诉我，不然我会担心的，只要是仁说的话，我都相信！”我望着齐仁的眼睛，将自己的信任传递给他。
如此感动的局面，齐仁点点头，轻轻一句：“那就是说，帮助男生，可以不告诉你了。”
煞风景。
我的脸上布满黑线，眼神立即转变成气愤。不料齐仁却大笑了起来，他笑的很夸张，居然用着双手捂着腹部。我不明白到底哪里好笑。
我傻傻得看着齐仁大笑，自己不自觉也跟着轻轻笑着，眼睛不敢一刻转移地看着，似乎不想错过齐仁的任何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看见齐仁就觉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齐仁停下笑，抚着我的头，他说：“艾爱，我答应你，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告诉你，不会让你担心的。”齐仁说话很温柔，他的眼睛带着很多很多的柔软，看得我觉得脸上辣辣的，不得不低下头去。
齐仁将我送回家，跟妈妈打了一声招呼，顺手拿了一盒蛋糕就走了。
我躺在床上，握着那只和我一样高的公仔熊的手，觉得它和仁很像很像。我起身抱住公仔熊，将头靠在它的头上，闭着眼睛，回想着刚才和齐仁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待我享受一下的时候，手机便响了。
我的雅兴被打扰了，很不痛快得摸到手机，按下接听键，那头传来了齐仁的声音：“艾爱，睡了吗？”
“还没有。”我掩饰不住唇边的欢喜，激动着抱起公仔熊，“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忘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齐仁说，“之前的两个星期总是匆匆挂断你的电话，现在打一个过来补偿一下。”
“呵呵，傻瓜。”我笑着抚着公仔熊的脸，心里却是开心极了，“下次不要那么急着挂我电话就好了。”
“嗯，不会了。”齐仁顿了顿，他说，“艾爱，谢谢你……”
这话说的意思有些深奥，我一时理解不过来，齐仁为什么要对我说“谢谢”呢。我听着电话里齐仁的声音：“以后，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不会让你担心了……”
轻轻笑着，我点点头应下。每当齐仁如此温柔的时候，我就很想说一句“仁会找什么样的老婆呢？”不过我还是不敢提出。
齐仁的话总让我温暖，时刻被齐仁保护着的感觉叫做幸福。可是每当那个奇怪的疑问出现的时候，我就开始担心，齐仁他对我，到底是喜欢，还是他给自己加的责任，要好好照顾我。我很想知道，又害怕知道。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齐仁对我说“艾爱，我有喜欢的人了，她是……”那个时候我会怎办？这个问题我从来不敢想。
“仁……你最好了！”我缓缓吐出一句感慨。轻轻揉了揉公仔熊的头。
电话那边传来齐仁的笑声，他说：“能得到艾爱的夸奖，真是不错，明天给你买午饭，作为奖励，说吧，明天想吃什么？”
“我要吃茄子煲！还有酸辣土豆丝儿，还要辣子鸡，额……哦，还有糖醋排骨！”我抱着电话一一数着自己喜欢吃的菜。
齐仁笑了笑：“那么多，你哪里吃得完啊！”
“是哦，不过我都喜欢吃啊，既然不要自己出钱，那我就要多吃点儿！”我哈哈大笑着，就连手机都差点掉了。
“算了，为了不让你暴饮暴食，我每天请你吃一样，吃完为止。”齐仁说着最后的决定。
“嗯好，仁，你最好了！”
“呵呵，我知道，又要多请你几天了。”
“哈哈，仁最好啦！”
“嗯嗯，我知道了。”
这个星期，每天中午、下午放学后，江玲和安丘都会到一中来，跟着我学习淑女技巧。其实也不是什么专门的训练，只是作为乖乖女的我，将一些礼仪，行动教给江玲罢了。
终于到了星期六。
这天我们算准时间来到了图书馆理科室。今天的行动是江玲一个人，我们则在一边看着。我对江玲说着要注意的事项，交代了很多，后者明显的紧张着。
“江玲，放松点，听艾爱的没错，今天你是大美女！”齐仁作为最后的安慰。
江玲听着，试着深呼吸好几次，然后对着我们很没有气势的说了一句：“我去了……”
我们分散开来，装作不认识的陌生人，各自徘徊在书架前，装作找书的样子。不时的盯着江玲，用眼神传递着鼓励。可是只有姚兰她的目光停留在齐仁的身上。
姚兰其实很不愿意与六中的人扯上关系，但是为了看见齐仁，多一些和齐仁在一起的时间，她还是来了。
江玲一身白色立领外套，没有扣子，露出里面一件及膝线衫，一双白色长靴，黑色的长发自然披散，纤纤手指轻轻滑过每本书籍，眼睛带着柔和看着书名。
对面，石落深也在找书。他的视线停留在正前方的书籍上。这个时候，江玲伸手，将自己这边正对着石落深的书抽走。隔着书架，两个人的视线触碰。
江玲轻轻笑着，礼貌点头，唇上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然后便不再看石落深，专心看着手上的书籍。
我们四个人看的心都悬着，握着拳，不断祈祷：一定要撑住啊！这是一个关键，我们生怕江玲忍不住多看石落深几眼。
幸亏江玲不辱使命，自那个微笑之后，便一眼都不瞟石落深。她将书放回原位，继续走几步，装作找书的样子。
看见石落深找地方坐下，我们分别随手拿一本书，然后分散开来，一个个坐在石落深旁边和对面的位置。
两分钟后，坐在石落深对面的齐仁起身离开，同一时间，江玲装作找位置的样子，走过来，她拉开椅子，故意发出声响，引得我们这群周围人不满的目光。江玲很抱歉的吐了吐舌头，小声一句对不起。
石落深看得有些发愣，正迎上江玲的目光。后者淡淡一个微笑，便埋头看书。
我们坐在周围三个小时，齐仁和姚兰还好，他们的理科都很棒。不过，我，江玲还有安丘就惨了。看着自己不精通的书籍不说，就连上面的中国字都看不进去，实在是不理解上面的内容，我们三个人如坐针毡。
我和安丘倒还好说，不耐烦的时候，伸伸懒腰，打打哈欠，或是走神看向别处，就算是发信息都可以。最可怜的是江玲，坐在石落深的对面，动作不能过大，一定要耐着性子，装作很认真的样子看书，不能抬头去看喜欢的石落深。
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煎熬，石落深终于起身走了，我们几个也算是得救了。石落深前脚走出图书馆，我们后脚就跟着跑了出来。
江玲伸着懒腰，长长叹气：“我的妈呀，累死我了！”
安丘赶紧帮着江玲按摩肩膀：“不错不错，表现真好，是不是啊，艾爱？”
我点点头，对着江玲竖起大拇指：“江玲你太厉害了！我们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下个星期六继续！加油哦！”
江玲很用力得点头，她对着石落深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定要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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