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你没商量
明家一众人都对宁筱欣投来好奇的目光。
她竟然是个和彦希一样的计算机高手嗳！这家里是不是以后的惊奇会翻倍哩。
餐厅中的早饭时间一扫往日的沉闷，欢乐得不得了。
“辰，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哦。”萧萧嗲声道。
“……”明彦辰一阵恶寒。萧萧从来就不是这样性格的好吧。
“……”宋小乔幽怨的眼神看向明彦希。
“……”一向镇静自若的彦希终于差点喷了口中的粥。
萧萧这是跟他结下梁子了，不带这么坑他们家筱欣的吧。是怕老妈对筱欣的态度太好吗？
“二嫂，你都这么爱二哥了啊，生是他的人……”阿娇向宁筱欣眨眨眼睛，如果按年龄算的话，阿娇还要比筱欣大五岁呢，竟然叫她二嫂！
“不是啦。”宁筱欣讪讪的笑，真的很尴尬啊，尤其是还有彦希的爸妈在场，“是希希的粉丝说过的话，我觉得很好玩，就拿来用了。”
“很好啊，换点新花样。”明道绅士的赞美道，“是一天早起振奋精神的好办法。哈哈哈……”
“哈哈……”宁筱欣附和的笑，甜蜜的表情真的令人难以生她的气呢。
“我的房间里以后都不需要这种振奋哦。”宋小乔优雅的喝着粥，眉眼里漾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既然是彦希的选择，她就接受好了，这丫头大智若愚、古灵精怪，典雅娴静少了几分，甜蜜讨喜多了几分，却一点都不像个豪门的准媳妇，但是只要彦希喜欢就好了。
……
这世间最幸福的事，就是和亲爱的人在一起，所有自己最亲密的人，都在自己身边，宁筱欣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圆满了。
“妈，我真的很好啦，不用担心，青虫哥和我在一起啊……”宁筱欣站在视频电话前，向彩彩妈汇报着自己的行程。
“是啊，阿姨，有我照顾欣欣你放心啦！”周青青挤进半个脑袋，拍着胸脯向安彩彩保证。
“……”某明姓男子头上三道黑线垂下。宁筱欣是他女朋友好吧！“阿姨，你好！”
明彦希分开包围，优雅的身姿赫然出现在电话视频上。
“彦希啊，谢谢你照顾筱欣了，她很顽皮的，没在公司给你添乱吧。”安彩彩还不清楚自己这个女儿真的添了一个老大的乱子，竟然……拐了千寻总裁那颗纯洁的心嗳。简直就是让整个千寻发生了八级以上的地震了。轰隆隆！整个IT界都在震颤哩！
“我哪里有，彩彩妈你又乱说……”宁筱欣在一旁纠结着，嘟着小嘴抱怨。
明彦希怜惜的看一眼身边人，笑意尽在脸上。
“不会了，阿姨，筱欣很乖的，在公司里很能干，我都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的股份分一半给她了。”明彦希笑吟吟说。
宁筱欣心知肚明，要把他持有的千寻股份分一半给她，不是明摆着要她以身相许，不但把她卖给公司，还要卖给他做妻子，什么嘛，连个像样的求婚都没有，彩彩妈不会就这样中了圈套吧。
“……”安彩彩饶是聪明百倍，也是秀逗一时，这是什么状况了？
筱欣说是她策划的搜索引擎内测完毕已经上市，然后和总裁去总部……去了总部和总裁兼师兄的家里，然后明彦希这个衣冠楚楚、尊贵优雅、风华绝代，全球限量版的钻石单身男居然说，考虑把他持有的黄金股份分给筱欣一半，这究竟是什么状况哩！
“呃……筱欣没把公司的数据库给黑了吧？”安彩彩眉头打结。
“……”宁筱欣站在一旁为之气结。听听，这像她老妈应该说出来的话吗？她女儿就是这样的水平？
“不会了，阿姨。”明彦希微微一笑，睨一眼身边纠结的小儿，这下子终于知道她是遗传了谁的基因了。“筱欣有这个实力，也不会黑自家人的。”
宁筱欣第一次发现，身边这个人原来这样狡诈，她是反应慢了一点点，感情迟钝一点点，对爱情有那么一点点没有信心了，不同意给他这个见习男朋友转正，他就带她回家，还给她女主人的尊荣。
她不让父母知道他们的关系，他就堂而皇之的渗透，而且这一切，都像是早就预谋好的呢！
……
“我、爱、你。”他在橘黄的灯光下定定的看着她，清澈的眸子琉璃温情，“我爱你，比你知道的更早，比你知道的更多。”
那是他第一次在星臣花苑向她表白。
她怔然着，“你、爱、我……比我知道的更早？比我知道的更多？”
一颗心乱如鹿撞！
真的可以幸福吗？
……
“筱欣，最近都还乖吧？”视频电话彼端，清俊儒雅的男人站到屏幕前，笑容里充满了长辈的爱怜。
“呃……爸爸。”宁筱欣回神，眼睛里亮晶晶的，开心之情溢于言表，“妈妈没有给你吃饱吗，你还是这么瘦呢？”
宁舒然哈哈一笑，“你妈妈天天惩罚我来着，就是不给饭吃……”
“不要向女儿告黑状哩，我什么时候有不给你饭吃？”彼端，安彩彩奋不顾身的出现在半人高的视频屏幕上，和宁舒然针锋相对。
这一对活宝从来都是打打闹闹。
宁筱欣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儿，真不知道谁是孩子，谁才是家长呢。
“宁……舒、然？”颤抖的声音从宁筱欣头顶飞过，宋小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宁筱欣三人的身后，“你一直很幸福是不是？那么你还记得我吗？”
宋小乔凌厉的声音一出，电话两端的人同时震撼了。
宁筱欣怔然，看看宋小乔，看看屏幕里自己的老爸。
“小……小乔……”宁舒然喑哑了声音，好像一下子穿越了时空，见到了梦幻里铭记的人儿。“乔……这不是真的吧，让我又见到你，这不是真的吧！”说到后来，宁舒然的声音明显兴奋起来，眼睛里熠熠放光。
“一切都是真的！”宋小乔苦笑一声，“让你的女儿把你带到我身边，一切都是天意！我要立刻见到你，老时间，老地方。”
“这是什么状况了？”明彦希莫名其妙的咕哝着。
“你妈妈，爱着我老爸。”宁筱欣盯着屏幕那端，老妈和老爸争吵摇曳的身影，因为扯到电话线而中断，就像她突然勒紧的心，处在高高的悬崖上，上下不得，“没想到小乔阿姨就是这么多年横在老爸老妈中间的那个女人。”
最后一句话，宁筱欣像是对自己说的。
“什么？”明彦希疑惑的望着宁筱欣沉静的脸。
她这样沉静的表情是他所没见过的，她出奇的安静，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琥珀色的瞳仁呆呆的盯着黑漆漆的屏幕，好像在忍耐着什么巨大的痛苦，却只是看向他，微微一笑。
“我爸爸和你妈妈是相爱的一对。也许你应该是我哥哥了。”
“我才不要做你哥哥。我已经有阿娇了。”她是他爱的人，他才不要她做什么妹妹。
“这事情难道由得了你我吗？”宁筱欣笑吟吟的，明明是在笑的模样，也是俏生生的，却分外让人心疼！
“她说的对，彦希，你绝对不能娶她。”宋小乔犀利的目光在宁筱欣脸上滑过，“你不能娶宁姓的女孩子，这一点我早就告诉过你了。”
门外的男子冷哼一声，扬长而去，看背影似乎是彦希的爸爸明道。
宋小乔扫一眼明彦希，欲言又止，匆匆离开房间。
……
明彦希气闷的在房间徘徊，宁筱欣就这样不辞而别了。
她到底在拿他当做什么呢？不爱他就说啊！
可是她明明是爱他的，为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喽？”
“是老妈的旧情人啊。”阿娇无所谓的在吐丝上抹着黄油，然后享受的咬上一大口，“不用担心了。依我看你和筱欣绝对不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所以，加油啦！”
阿娇笑嘻嘻的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他这个幺妹还真是无良透顶啊，一点都不担心老爸老妈的感情危机。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担心的，也只有宁筱欣这丫头而已。
……
英泽湖湖畔，绿柳扶风，波光粼粼的碧绿水面，映衬着湛蓝的天，好像十六岁的夏天。
“我做梦都想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可以在夏天穿裙子，不用怕跌倒，不用怕受伤，可是爸爸告诉我，我是RH阴性B型血，所以一定不能让自己受伤，因为流了血，真的没有办法补救回来，这是一种很稀有的血型，你知道吗然，不要让我流血，我会死掉的。”
柔弱的乔，十六岁的乔，爱着的是个气质内敛的男生。他会听她讲话，无论多久多长，他都会微笑着倾听。
乔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然以外的人能够懂她，因为她跟他说过那么多那么多话啊，真的比满天的繁星还要多，她可不会再去跟另外一个人说那么多话，说那么多自己，那有多麻烦，她只认定了然，然已经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了。
宋小乔站在湖中蜿蜒的白色石桥上，记忆的碎片像雪花一般向她袭来。
第一次看见那女孩的时候，她就想起了他。
只是脸上带着微笑，心里还带着恨吧，毕竟当年，是他负了她，深刻到让她讨厌所有宁姓的人。
现在她又这样孤孤单单的等着那个人，就像当年一样。
可是似乎已经感到那个人不会来似的。
……
“阿姨。”娇嫩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是你。”宋小乔斜睨过去，宁筱欣款款走过来，颊上带着苹果红样的微笑。
“阿姨，我爸爸不会来了。”宁筱欣淡淡的，微笑着说：“因为他很爱我和妈妈，所以他不会再见你的。”
“是他告诉你这里的吗？”宋小乔犀利的目光在宁筱欣脸上凝视。
“是我自己知道的，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地方了。”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地方了？是他让你知道的……”已经断定了那人是不会来见她了，能够从另一个途径知道他的消息，也是好的。
“是因为，他一直都很爱阿姨，他以为阿姨不在人世了，所以……一直都把阿姨放在心里一个角落里，那样爱着。”
“不在人世了，他以为我死了……”宋小乔的声音踉跄着，魂不守舍。
“所以才有了彩彩妈，才有了我。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样的误会，但是阿姨，一切真的回不去了，不是吗？”
“回不去了？”宋小乔定定的看着面前羸弱的女孩，她也很虚弱的好吧，她不想扮演强大的角色，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只想做一个相夫教子的温婉女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把她一个人丢下？
“为什么回不去了？为什么总是把我一个人丢在风里？为什么总是让我等待，让我一个人？以前在校园里是，没有人愿意和穿裤装的我在一起玩，我真的一点都不清高，我喜欢朋友啊，我真的喜欢朋友。可是他们总是丢下我。在医院里也是，没有人记得我，连舒然都丢下我不管了，我咬着干涩的嘴唇，觉得自己离死亡近在咫尺了。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恨让我流血的人，我恨你父亲，因为我爱他，所以我格外恨他……”仿佛回到了失落的岁月，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小小女孩，而是在质问一个弄丢了她幸福的小天使。
“你想他陪在你身边，却不是因为爱他，而是因为你爱自己，你想他陪着你，不过是想他爱你，让你不再寂寞而已，哪怕是让他为你担心的要死……”
“住口！”宋小乔喝斥道，“我……我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自私？我是爱……爱他的……所以想和他相濡以沫，想和她分享自己的一切，甚至是濒临死亡的经验……”
“爱一个人，就是不想让那个人因你而伤心为难，不想让他分担你的负担，只想把幸福给他，要让那个人感觉到幸福，因为是自己所爱的人，所以无论如何都希望他能幸福，即使是让自己受伤害，也会那样做，因为这样的感情，一旦错过了，就没有了。”宁筱欣淡淡的说，琥珀色的眼睛琉璃美好。
“是吗？”宋小乔的目光突然变得十分犀利，沉静的问道：“那么你爱彦希吗？”
“我……”宁筱欣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想和他在一起……”
宋小乔盯着垂下眼睑的女孩，冷笑道：“你不会如愿的，我会让你尝到错过了，是何滋味……”
妩媚的微笑出现在宋小乔的脸上，对面女孩瞬间在风中凌乱，她安静的、忧郁的看过去，一直看到宋小乔的身后，那个优雅的尊贵的如同王族的男人。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难过的，因为我会和你一起。”明彦希从宋小乔身边越过，一直站到宁筱欣面前，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里盛满了炽烈的爱火。
“彦希哥……”宁筱欣精灵的眸子瞬时亮晶晶的。
“不是在千寻的时候，我允许你叫我大叔，叫我彦彦，叫我希希，叫我任何你能想到的称呼，只要是你想到的，我都喜欢，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喜欢，但是，请你不要再这样离开好吗？”
最末一句，明彦希已似在哀求一般说着。
“彦彦……”宁筱欣投进明彦希的怀里，一滴眼泪不经意的蹭在他雪白的衬衫上。
“一切，才只刚刚开始呢……”宋小乔喃喃着，落魄地离开。
她没有办法在这里继续下去，尤其是在这样一个伤心地。
只要离开这里，她又是叱咤风云的女人，她的柔软都埋葬在这儿，离开这里，她又是强大华丽的女王，她自然有手段拆散他们这样不堪一击的小儿女。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原谅我……”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了满脸。
明彦希讶异的看着怀里的小儿，轻轻地捧着她的肩膀。
“你不需要道歉的，因为我爱你。”
“不，是小乔阿姨，我对不起她，我故意那么说的，其实爸爸也许一直爱的都是她，从来不是我和彩彩妈，我故意……不让他们见面，故意把爸爸留给彩彩妈，我真的好坏呢……”
……
明彦希一颗心揪了起来。
那丫头竟然搞黑了天气警报，直到机场方面终于排除了奇怪的天气预警，飞机重新飞上蓝天，他老妈去幽会旧情人的飞机也就此晚了几个钟头。
一方面想笑，她的天赋还真不是盖的，绝对够得上黑客中的佼佼者。
另一方面，使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柔软，他对她的怜惜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怎么可以……让她的记忆那么不幸福呢，他好想给她幸福。
他要把她全部的幸福都给补回来。
明彦希拿着两只圣代冰激凌，步出电梯间。
他把两只圣代交到一只手上，拿出门卡开门。
“筱欣，看看我给你买什么回来了，是你喜欢的巧克力圣代冰激凌哦，我决定陪着你一起吃，还不快起床……”
声音甫落，明彦希已经走进宁筱欣的卧室。
她，居然不在。
“你在洗手间对不对？”僵硬的微笑，爬上他的脸。
洗手间里没有人，丫头不在，她离开了。
她竟然离开了。
“你是去找我对不对？是我不好，出去买东西应该告诉你一声的。”强挤出一丝微笑的脸，依然魅力四射。
他开始平静的给公司打电话，恩雅说没有看见宁筱欣去过公司。
他破例给阿川打了电话，问他知不知道宁筱欣去了哪里。
阿川说，“少爷抱歉，我按照你的吩咐，你和宁小姐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是远距离进行保护的，你去买冰激凌的时候，我们的人跟着你，所以那段时间，不知道宁小姐是什么时候离开，去了哪里。”
即使是星辰花苑的监控录像，也只能看到她小小的身子，落寞地离开的背影。
明彦希滑坐在地板上，背靠着猩红色的丝绒沙发，神情由落寞转为气愤。
“你这丫头，已经成人了嗳，难道除了彩彩妈的幸福，自己的幸福都不要守护的吗？这样，真的会让人心疼死的。”
……
“那时候乔患了厌食症又患上了急性肠炎，整个人消瘦的不行，舒然和乔的关系本来分分合合，他们内里的性格太相像了，都是外表柔弱实际刚强顽固的人，两个人就像是刺猬一样，虽然是同类，可是却总会因为彼此而受伤。乔一直为自己与众不同的血型而抱憾，因为无法吃得下东西而不停的输液，又是肠道溃疡又是不吸收，身体的很多机能都出现严重警报，她甚至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
陆德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陷在了当年的岁月里。
“那时候宁伯伯正巧和家母闹分手。于是就成了诀别。”明彦希淡淡的说着，鼻中嗅着久违的校园里粉白杂糅的桃花香气。
“是。”陆德轩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彦希，镜片后面，眸光深邃，“也许是我一手造成了这样的局面，乔去香港求医之前留过短笺给舒然，是我转交的，上面写了很多绝望的话。”
“我从来没想到，妈妈会有这样绝望的一面。”明彦希微微一笑。
“是我自己的自私，所以，我告诉舒然，乔已经死了，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乔不希望让舒然看见她临死的样子。然后，舒然相信了我的话，他怎么都不会相信作为好友的我会骗他到这种地步吧。”
“您的一念之差，有了不同的结果。”明彦希微笑。
“怎么你早就想到了吗？”
“从你推荐宁筱欣来千寻开始，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我是从知道，你没有告诉筱欣当年救她上岸的是我，才开始怀疑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也爱家母是吧。”洞悉一切的明眸闪亮，唇边漾着一抹笑意，仿佛回忆起求学时每次提到母亲，自己这位导师都是如何夸张的反应。
陆德轩看了明彦希半晌，才道：“你是我所有学生中最聪明的人。”
“我记得你也这样评价过宁筱欣。”
“不一样的，筱欣是大事上聪明过了头，你是连任何小事上都聪明过别人，你们两个在一起的话，是不想让普通人活了。”
“教授，你怎么能够说这样的话，是你把她送到我身边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恩人一样的人呢，没有当年，就没有家母家父的结合，就没有明家三兄妹哦。现在你又把筱欣推荐给千寻，真是对我恩重如山了。”
明彦希笑吟吟的，一扫多日来的阴霾。一切始末总算全部了解。即使没有找到筱欣，他相信他总会找到她的。
“哈哈哈，别说这么严重了，不过话说回来，把筱欣推荐给你，我真的是在割肉了，她在的话，能帮上我不少忙呢，我都很少付这丫头报酬的。”陆德轩似乎开朗许多，积压在心中数十年的情结终于得以释放。
“如果筱欣再来您这儿，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那是当然。我想我忘了告诉你，你来时，她走了有半个钟头的样子。你应该能追上她的。”
明彦希为之气结，“教授，你该早点告诉我这个的。”
……
“筱欣，天涯海角，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吗？”明彦希漾着微笑的唇角优美的扬着，眼睛里带着清冷挑衅的味道。
“彦希啊，怎么刚来就要走呢，阿姨要留你吃饭的！我们家欣欣一直都让你费心照顾了。”安彩彩一路叽里呱啦的说着，心下对这个准女婿自是中意的不得了。
“下次一定要吃您亲手做的菜。”明彦希微笑道：“欣欣从小吃到大的美味，真的很想和她一起享受阿姨的手艺呢。”
“你阿姨在跟你胡吹呢，她哪里会做什么美味了，都是厨房的李嫂在帮忙了。”一边的宁舒然笑吟吟的揶揄着身边的老婆。
“别乱说话哦，吓坏了我未来的女婿你可是赔不起的。”安彩彩一根手指猛戳宁舒然。
明彦希轻轻咳了声。笑意带着一丝期许的甜蜜。
能够得到长辈的认同，爱情会甜蜜加分的。
自己这面加了分，可是筱欣呢，她被老妈糗了，一定很不快乐。
她不相信他能给她幸福是吗？
傻丫头！怎么不相信他。
真的是一个傻丫头，自己父母明明很相爱的样子，为什么她还要觉得自己爸爸爱的是别人？明显被爱流失症候群了。
他要找到她，弥补她，他要让她幸福。
“阿姨、宁叔叔，如果再有筱欣的消息，可以偷偷打电话告诉我一下吗？”明彦希尊贵优雅的脸上，带着几分调皮，可爱的不同凡响。
“当然，那是当然了。”安彩彩如痴如醉的欣赏着，准女婿风姿卓然，身家比钻石昂贵亿万倍，竟然看上他们家筱欣了，真的假的啊，这丫头一向神经大条，这次却捡到宝了。
明彦希道别，上了自己的黑色房车。
身后安彩彩和宁倏然兀自说个不停。
“嗳，瞧不出陆老头，长得一副没胡子圣诞公公的样子，还做起月老了。”
“这家伙就没做过什么好事。”
“别耿耿于怀了，错过了一些姻缘，是因为有另外一些姻缘，没有错过，怎么会有我们家宝贝呢。”
“你知道对着自己的宝贝孩子，说自己当年的情史有多糗吗？都怪你了，给宝贝女儿那样的错觉，让她觉得我们不相爱，我几时说过不爱你们了。”
“是、是、是，就算你想不爱也不行，我就是要天天嚷嚷着，你生是我安彩彩的人，死也是我安彩彩的鬼，这辈子都跑不掉了。”
……
“为什么？总是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却碰不到你，那么小心翼翼的珍视，还是会让你跑掉吗？”明彦希扶着车窗看着窗外渐远的宁舒然夫妇。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他可不想就这样错过。
D市千寻大厦里。
宁筱欣步出总裁专属电梯，突然被人叫住。
“宁、筱、欣……”
楚楚施施然的走过来。
“楚楚姐。”宁筱欣盯着楚楚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微微怔然。
“恕我直言了，宁筱欣，你爱彦希吗？如果爱，请给他最完美的爱，如果不爱，请永远走开。彦希一直是我们心目中神祇一样的人物，如果他不能拥有最完美的爱，我们情愿没有人来爱他，这个，你懂吗？”
宁筱欣懵懂的摇了摇头。
楚楚气结，“你给不了他完美的爱，不是吗？我都听说了，你不过是个自卑的丫头而已，在你十二岁那年，因为什么原因跳水自杀来着，那个救你上岸的人就是彦希，你想他怜悯你吗？你以为这样的你配得到他的爱吗？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的彦希的爱，你凭什么和他站在一起，凭什么得到他的爱？不要像个吸血鬼一样只会吸别人给你的爱，彦希需要的爱绝对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懂不懂？”
“你说的，是真的吗？救我上岸的人是彦希？”宁筱欣眼光一闪不闪的望着楚楚。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谢谢你告诉我，我是不知道来着。也谢谢你告诉我那些话，但是你不觉得，如果你跟彦希说这些会更有意义吗？我是来取东西而已，以后……都不会来千寻了。”宁筱欣微微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原来当年救她那个人就是他。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真像。
为什么在她说起当年的事时，只是那样温柔的抚摸她的头。
好像回到了在摩天轮的时候。
……
“因为觉得自己是一个不被爱的生命吗？”明彦希轻揉了揉她的发，“为了别人而活，说明你是个傻丫头！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从来都是为我自己活着，自私也好，不被了解也好，又有什么关系，生命里值得享受的东西还有好多呢！”
“我很羡慕你！”宁筱欣认真的说，“不过觉得爸爸妈妈不相爱的话，还是令我很难受。”
“如果非要找个借口的话，你可以为了我活着，我不介意哦。”明彦希轻轻说，他的唇瓣染上了夕阳的红色，有着诱人的色泽。
……
那时那地那话，他真的是想让她为了他而活着吗？
一颗心彻底纠结了。却分明带着爱的痛楚。
好想，好想，有什么东西可以填补心口那种酸涩的痛楚。
她好怕受到伤害，好怕不幸福。
既然选择了维护老爸老妈的幸福，自己的……牺牲掉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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