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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常永阁

孟全听了二话不说便往外走。要他为一个女人效力,他接受不了。他甚至开始怀疑,何顶是不是近日碰了头伤了脑子,才会出这样的馊主意。

何顶知他心思,急忙追出门去拦住,“莫要轻视她人。”

“你说她所依靠的人该不会就是说她的男人吧?”孟全撇了下嘴,完全不以为然。

此时,房门敞开着,孟全这句话夙昕听得一字不落。

她缓缓走到门前,笑道:“这话说得可就不牢靠了,怎么就肯定我是靠着男人呢?”

“一个女人,还想翻出天来?”他活了大半辈子,不相信能碰见这样的事。一个女人……想要靠自己活下去都难,非要折腾点事儿,肯定也是后面有男人扶持帮衬着,甚至是男人占了大头,女人不过是乱挥霍罢了。

夙昕不愿与他这思想守旧之人多费口舌,只道:“就算女人依靠男人,但只要拥有了一片天地,那时候女人便不是当初的女人,说不定还能成为男人的依靠。柔弱虽是女人的缺点,却可以成为女人最大的优点!”如果只是与他争辩,多半不会让他服气,倒不如换个角度交涉,他或许能另眼相看。

这句话果然让孟全停下了脚步。这个女人果然与别人有点不一样。就连自己听了这话都觉得有点惊世骇俗,不可多想。这样的女人……难道真有可能改变些什么?

夙昕跨过门槛,前行两步,“可否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女人身份吗?”她身上穿的是男装,动作举止也模范得极像,就连声音也一直压着。街上那么多人都没看出来,何顶也是瞧了半天才认出她,这个男人怎么就一眼看出来了呢?

“这还有为什么,自然是一看便看出来了。”

“总有个因果吧?”夙昕追问。

“你没有喉结。”他可以说她声音有女儿音,可以说她身姿有女儿态,却抓住了最要害说出来。

任谁也不会在匆忙的第一面去观察对方的喉结,然而孟全竟然看了,还看出点问题来,这说明他平时便是如此,一眼扫过,便知晓了几分别人无法察觉的秘密。对他来说这事是自然,对他人来说,观察则没有这么敏锐了,也没有那么淡然。

当然,一说夙昕是口中声称的贵人,他淡定不了了。在他的印象里,女人多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不捣乱就不错了,他家的婆子就是这样的一号人物。

“先生好眼力。”夙昕又往前走了两步,“先生已过而立之年,必是见多识广之人,观察细致,心思也定是缜密。为何偏偏于男女之间的问题上这么目光短浅呢?”

孟全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夙昕,终于开始正眼看她。还没有人说过他目光短浅。

“天下的男人有几个是一样的?天下的女人也一样,并非人人相同。先生以偏概全,大大的不妥了。您说是吗?”

这个女人果然是有点口才和智慧的,可是……孟全犹豫不决之际,何顶给他下了一包猛药。他在孟全耳边低声道:“是活是死你自己选吧。”

这句话就像一个紧箍咒绑在孟全的头上,让他终是叹了口气。

见到这般场景,夙昕实在有些纳闷,今个闹得这一场像是一出戏,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现在还不明白呢。

何顶将此事解释一番,除了秦崂之事,也就是孟全想去燕平的原因没有说,其他均如实告知。

这件事情有些突然,夙昕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她本打算对何顶相求,没想到自己先被何顶求上了。以己之心,揣彼之意,夙昕想尽力帮之。然而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保都成问题,孟全之事也没有万全的把握成功。既然如此,倒不如在此刻说出自己的事,如果可以,何顶定然会全力相助。

“我为何会一直以男装示人,何大哥应该多少有些好奇吧?”她顿了顿,“实不相瞒,几日前我曾被刺客追捕过。刚一出燕平便遇到过一次埋伏,来到景州又在盘中湖险些丧命。自保都成了问题。”

此话一出,何顶和孟全均是一惊。她一个女人是哪里惹来的仇恨?

“你是说昨日?”孟全知道这事。

她有些惊讶,景州消息的传播速度那么快吗!“先生如何知道的?”

何顶哈哈一笑,“夙昕不知,我这位朋友,最大的优点便是打探消息。此事他会知道,并不为怪。倒是你,为何会被盯上?”

她摇头不语。她自己也极纳闷,不知道来者是谁,为何而来。

过了半响,孟全沉声道:“从做法和手段来看,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常永阁在景州的分阁。”

“在景州的分阁!”她还以为是敌人一路追来,现在想想果然是猜错了,若是长远路途,必定不会只派遣几个女子。看来对方力量很大,极有燕平的人,又有景州的人。如此阴魂不散。

孟全突然说:“姑娘刚刚说‘追捕’,而非‘追杀’,难道说他们并不是以杀害你为目的?”

夙昕微微颔首。孟全说的没错,对方并没有要杀害自己,只是要将她抓住。

“如此说来,是敌是友还未定论。”孟全眼睛微眯着,不知在看向何处,“他们可曾透露些许有用的话语?”

“她们说,抓我是因为一个男人。”她不知道他们口中所为之人是谁。

孟全突然站住,转过身来,“常永阁一直以来都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具体是为什么,现在评定尚且太早。”

如果真的是常永阁,那么她的境况则是更加不善,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别人绑了去,如此担惊受怕。她不觉得会是朋友,若是朋友用这样的招数来逗弄她,她第一个恼!

“先生肯定是常永阁所为?”

“十之八九。”孟全凡事不喜把话说满,但他心里已有定论。在景州,只有常永阁胆敢如此放肆地活动,也只有常永阁,行事从不估计无辜民众。画舫底层的尸体便证明了这一点。况且,景州常永阁分阁的主事便是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