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丞相仍然未归,我不禁纳闷他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
四大丫鬟平时还有点事情做,时不时有青衣丫鬟们来向她们请示回报,偶尔也会去别院解决一两件事。
但我就不同了,丞相没回来,我就无所事事。吃完午饭,便在院中翘望看阎毅有没有回来,因为我总担心自己昨天晚上会不小心说出什么事,想看看阎毅会作何反应。
“唉,这样守株待兔可不是我的作风,还是去四处逛逛吧!反正时间一到他就会回来了。”我喃喃自语道。
“你想要去哪儿?”做在我对面石凳上的秋菊正在缝制一个荷包,听见我的话问道。
我站起身来,提起绿色的曳地长裙,轻跺了几下脚,准备跑路,随口答道:“我去东院里散散心,因为实在太闷了。”我说罢跑到了对面东厢走廊向南走去。
“喂,那里也不能随便进啊!”秋菊在后面喊道。
“没关系,上次我已经去过了。”我头也不回的说道。
从东边的侧门回廊出去,然后沿着二进院的抄手游廊向南走去。我才不是去东院,而是要溜出相府。以前我在家时尚不能安安静静地呆上三天,何况还是在这处处被人约束着的相府。
可我走出垂花门刚走到院子中间,就被眼尖的李管家看到了。
“喂,小丫头,你要去哪儿?”他正站西厢走廊,指挥几个家丁做事,看到我便走了过来。
“李老好啊!”我堆起笑脸跟他打招呼,“如您所见,小女子正在散步呢!饭后运动有助于消化,呵呵。”
“散步?”李管家显然不相信我,上下打量我两眼说道:“散步怎么散到外院来了?一个女孩子家抛头露面也不害臊,还不赶快给我回去。”
“好,我现在就回去。”我笑着转过身,忽然指着北方某处惊讶的说道:“啊,那是什么?”
“哪里?”李管家上当也扭头向北观望,我则趁这个机会偷偷向大门跑去。
“小丫头,你给我站住。”李管家知道自己上了当,站在原地怒喊道。
前面就是门洞了,我回过身去,一边扮鬼脸,一边倒着向外走,“李老,放弃吧,你是管不住我的。”
“小丫头片子,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教训你。”李管家愣是跑了几步跟过来。
我一看不好,立刻放弃打趣他,正要转身出跑出大门,自己的肩膀忽然被人从后面握住了,我吃了一惊,楞在当场。
此时,李管家也跟了上来,看到我后面的人,脸上急怒神色立刻消失殆尽,转而换上一副恭敬神色,半躬身地说道:“相爷,您回来了!”
相爷?!
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事情不会这么巧吧!不但被逮个正着,还被看到我这在他面前隐藏起来的这一面。
就在我满脑子想借口,不知所措之时,阎毅却忽然把我的身体转了过去,只见他穿了一身紫色的绸缎官府,脸上虽带笑意,眉宇间却隐隐露出一丝疲惫。
还未等我有所反应,他突然低头在我额头上印了一个轻吻,然后笑道:“小美,你这样淘气可不行哦!李管家年纪大了,你可不能总让他操心。”说罢,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从呆楞中的我跟李管家身旁经过,我隐隐还听到了他愉悦地笑声。
这个混蛋,他绝对是故意的,刚才他的笑声里分明有着恶作剧后的快感。昨晚,我们两人明明都各怀鬼胎,客气的跟个陌生人似的。为什么一夜之间,我们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行,我绝对不能慌张!要不然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更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丞相大人。”我急忙喊着追了上去,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您用过午餐了吗?奴婢一直在等大人您会来呢!”
“嗯,已经用过了。你这么盼着我回来有什么事情吗?”阎毅头也不回平淡的道。
“是,是有一点小事。”
“哦?说来听听。”阎毅在进过厅前停了下来,看着我问道。
“其实呢,因为昨晚奴婢禁不住睡意先困着了,可今天醒来后发现,自己却是在您的卧床上,我想知道……想知道……”
“想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是吗?”阎毅接下我的话,笑眯眯的问道。
“嗯。”我小小声地应了一声,我偷瞄了他一眼又慌忙说道:“奴婢当然知道大人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对奴婢做什么越轨的事。只是奴婢一向睡姿不良,怕对大人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或者乱说了一些鬼话,如果真是这样,还望大人能大人大量,不跟奴婢计较。”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阎毅笑了笑,沉吟一声说道:“如果你真想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话就跟我来吧!”他说罢便穿过过厅走进三进院直奔北屋正房。
四大丫鬟见状一脸惊讶的迎了上来,说道:“相爷,您回来了?有什么吩咐吗?”
“马上准备热水,我要沐浴。”阎毅吩咐道,然后转过头来笑着对我说道:“那就劳烦小美姑娘了伺候了。”
洗澡?让我伺候?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伸出食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自己。
阎毅若无其事的点点头,“你是我的贴身丫鬟,伺候我洗澡也是理所当然的。怎么,你不愿意吗?”
“奴婢当然愿意伺候大人。”我强自镇定地说道。
洗就洗,谁怕谁?我可是被成为滑头小郡主的楚盈美,若是连男人的裸体都不敢见,那我岂不是太逊了?
因为厨房早就备下热水,所以很快便准备妥当。浴桶放在了正厅东边卧室的隔壁房间里,外有一道高档精致的屏风,旁边放有几个衣架。
因为是烧熟了的热水,屋子里弥漫着薄雾一样的蒸汽。过了一会让谁冷却到一定的温度,我才开始为阎毅宽衣。
虽然我嘴上说的硬,但实际来做时,心里却比我想象的还要紧张。只是为他解下玉带,脱了官袍,挂在衣架上,我觉得自己就非常力不从心了。当我看着阎毅只穿白纱单衣的样子时,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勇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光了。
“你怎么停住了?”阎毅见我楞在当场,便问我道。
“没、没什么。”我定了定神,抑制着手的颤抖慢慢伸到他的胸前,侧过头去,闭上眼睛,就要一口气为他脱下来,此时,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够了,不必勉强了。”
我猛然睁开了眼睛,讶异地望着他。
“你从未做过这类事情吧?”阎毅说道,“让你替我宽衣,你的神情似乎比死还要难受!”
“没有的事!”我急忙否认道,“奴婢只是从未为男人宽衣,有点紧张罢了。”
“哦,是吗?这么说来,你也从未替他宽衣过?”阎毅笑着,似乎若有所思的问道。
“他?他是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问道。
阎毅只是但笑不语。
这只狐狸!我反应过来后,边自责边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竟然在我不知不觉中设计我,让我自破谎言。
“他……他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宽衣解带,从来都未让我帮过手。”我眼睛急转两圈,连忙说道。
“啊,原来是这样。”阎毅也没再多问,只是那一脸笑意让我觉得很不爽,根本不知道我的话他到底信了多少。
我背过身去,阎毅自己脱了白纱单衣,进了浴桶。我结果他的衣服,挂在了衣架上。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忽然听到啪嗒一声脆响,有个东西从衣服中滑下,掉在地上。我蹲下身去一看,将它拿在手中一看,竟是半块黑色雕龙玉佩。
“别碰它!”阎毅忽然一声厉喝,“把它拿来给我!”声音中带着强势的命令与霸气,与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哦!”我急忙过去,将玉递给他,并用奇怪的眼光打量了他两眼。
从我一开始见到这个男人开始,几乎从未见过他脸上的笑容消失过,更未见他曾为什么东西惊慌失措过。可这个小小的半块玉佩,竟然能让他如此动容!不过,能让阎毅这种深藏不露的人珍惜到这种地步的,我想,那送他玉佩的那个人一定对他非常重要。
阎毅似乎也察觉自己刚才的失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因为它对我非常重要。”
“没关系!随意碰你的东西本是奴婢的不对。”我急忙说道。哼,本郡主心胸广大,岂会在意这等无聊小事?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先下去吧!”阎毅说道。
“是,奴婢告退。”你早该让我走了。我说罢便往外面走去。可刚绕过屏风,他却突然又叫住了我,“等一下!”
“相爷您还有什么吩咐?”我恭敬地问道。啰嗦什么呀,我现在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这个玉佩你可曾在哪里见过?”阎毅问道。
“今天是第一次看见。”我乖乖答道,脑袋却转得飞快,猜测着他的目的。在他面前可是一下都马虎不得,这人实在太老谋深算了,一不小心我就会落入他的圈套。
“好,没事了,你下去吧!”阎毅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
我出了门,就看到四大丫鬟在西厢房门口向我招手,然后向我做了一个噤声动作。我点点头,蹑手蹑脚往从走廊上走了过去。
“小美,你果然是来对了,丞相大人真的对你很特别。”我一进门,秋菊就迫不及待的小声说道。
“是这样的吗?”我不以为然地说道。哼,他会这样恐怕也是早就设计好的。
“当然啦!平时相爷都在清心园的浴池沐浴的,今天却来了内宅,并让你亲自伺候,你说这不是很特别?”
“或许他今日心血来潮了呢!”我说道。
“哼,哪有这么巧的事,偏偏在你来后心血来潮?”冬梅说道,“我们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如果相爷真的喜欢你,我们也会祝福你的。”
“没错,没错。”夏荷也凑趣的说道,“小美你可能会实现我们所有人的心愿哦!毕竟,丞相既俊美有权势,而且还那么温和,这样的人天下能有几个?”
我沉思了一下问道:“几位姐姐,你们可不可以跟我说说有关相爷的事?说的越多越好。”
“哟,这么快就开始打听未来夫婿的事情啦?呵呵,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秋菊打趣我说道。
“呵呵,随便姐姐怎么没说都行,快点告诉我吧!”我搔着头恳求道。
“我们告诉你了,那你给我们什么好处?”夏荷问道。
“姐姐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绝对不会吝啬。”我说道。
“好啦,看你这么诚心的份上,就不逗你了。我们都告诉你便是。”春兰说道。
“谢谢姐姐。”
“你想知道什么?”
“相爷之前的事,比如说,他是哪里人士?又是怎么当上丞相的?”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春兰思索了一下说道:“关于相爷的身世,我们也不太清楚。似乎是从很偏远的地方来的,也没见他提过自己的父母亲。而且啊,相爷十五岁时便中了状元,引起了全城的轰动。后来又得到皇帝的赏识,委以重任,才慢慢熬出头的。”
“没错没错。”秋菊附和道,“相爷可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一步步爬上来的,那时他也没有靠山,又还只是少年,即便是中了状元也没有多少人真正看得起他。但是现在呢,相爷权倾朝野,又深得皇帝与太子信任,哼,就算是皇亲国戚,也得让我们相爷三分。”
“哇,这么厉害!”我诚心赞道,果然,如果没有深藏不露的实力,他也不可能爬这么高。“可是,圣上真的放心把这么大的权力交给丞相?他就不怕丞相位高权重,独断专行?”
“小美,这种官场上的问题,我们怎么可能会懂?”夏荷笑着道,“但是,别人或许不能信任,可是相爷是一代贤相,圣上当然信得过。”
太天真了!朝野上的事哪会这么简单!何况,他是不是贤相我还抱有怀疑,说不定只是他布下的障眼法。
“说的也是,呵呵。”我笑道。“对了,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相府西院有个汇贤楼,住的都是相府的食客,是不是真的?”
“嗯,确有此事。”冬梅道,“在以前,偶尔我也曾经亲自为伺候过他们呢!当然是那些相爷非常重视的人。不过,最近他们好像都不在府内,似乎都在外面忙些什么。他们走了,我们也轻松不少呢!”
“那你们知道火炮的事吗?”我看了看外面,凑上前去小声音问道。
“火炮?”四人对望了一眼,然后面带惧色地摇手道:“那种危险的东西我们才不知道,我们连它的样子也没见过。”
“哦,你们不知道啊!”
“当然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吗?”秋菊大声问道,面微有责备之意。
“对不起,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我连忙道歉说道。
“小美,我们做下人的,只管伺候好主人就好,那些国家大事,还有这种危险的东西,一定要避而远之,免得惹祸上身。”春兰一脸凝重语重心长的道。
“是,小美记下了。”我一副十分受教的样子说道。
本来还打算问关于红鹰会的事的,看这个情形,也只好作罢。没想到,春兰他们竟然那么讨厌谈论火炮的事情。
正在我发呆期间,忽见四大丫鬟都站了起来,疾步走向正屋。我扭头一看,只见阎毅身穿了一袭黑衣便装走了出来。
我有些惊讶,我一直以为淡色才是适合阎毅的颜色。温文儒雅,不愠不火,风流倜傥,就像娘以前跟我讲的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可是,他今天竟然穿了一袭黑衣,少了一分儒雅,多了一分慑人的魄力。
我也不甘落后的迎了上去。只见他直接走向了他的办公房,我们也只好在厅外止步,不再上前。
不知怎么了,他穿黑衣的样子竟让我感到熟悉,心里竟然有种亲近的感觉。莫非是因为龙麒常穿黑衣的缘故?
“小美。”我正要转身往回走,房间里忽然传来阎毅的声音,我急忙走了进去,还未等我说话,阎毅却已经开口问道:“我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要出门?”
“啊?”我抬头看他,只见他站在办公桌旁边,脸上挂着他那一贯的笑容,俊美温柔又不失威仪。“呃……奴婢因为闷得慌,所以想出门逛逛。”我老实答道。
“那现在就走吧!”
“诶?真的吗?”我大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喜悦与惊讶。
“当然,而且我会陪你去。你一个女孩子毕竟太危险了。”阎毅笑道。
“不、不用了,奴婢怎敢劳丞相大驾呢!”我急忙推辞道。其实是跟他在一起,我浑身不自在,而且神经还得绷得紧紧地,就怕他不小心挖个坑把我给埋了。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而且,我也想跟你一起出去走走。”阎毅走上前来,轻拍了两下我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
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只得应了下来。
跟着阎毅一起乘坐马车到了市集上,虽然已经是下午,但却京城里依旧热闹。我本来是打算出来寻找一下乐乐的行踪的,现在跟阎毅在一起,也没办法了。
“哇,你看你看,那里有好多小玩意。”我掀开马车的窗帘往外看,雀跃地说道。
“那我们就下车去看看吧!”
“嗯。”我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直奔卖小泥人以及各种面具的小摊子,摸了这个看那个,每个都可爱的让我爱不释手。
“老板,把这位小姐看中的东西都包起来,我全买了。”阎毅不知何事来到我右边,吩咐老板的同时还对我笑了笑。
“嗯,谢谢。”我没跟他客气,因为实在太喜欢了,尤其还有一张带着双角的魔鬼面具,虽然恐怖,但我也喜欢。
“只要你喜欢就好。”阎毅笑着说道。
看着他的笑脸,我心中竟然涌现出感激之意,而且,当我抬头看他左边侧脸的时候,我竟然有一瞬间觉得他像极了龙麒,尤其是今天他也穿的黑衣,那种相像的感觉更加深刻。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或许是我看他脸的时间太长了,也或许是我看他的表情太过古怪,阎毅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眯眯的问道。
“对、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我急忙移开眼睛对他道歉。
我这是怎么了?不但将他看成是龙麒,竟然还看他看到发呆。真是太没出息了,这让我以后再怎么面对龙麒。
“我们走吧!再去看看别的地方。”阎毅说道。
“嗯。”我抱着买下的东西跟在他身侧,完全没有了刚才雀跃的心情。
真没想到,我竟然能会跟阎毅这样逛街。我不知道阎毅是怎么想的,可他突然对我这么好实在是太不寻常了。我绝不能被他这种温柔的表面所迷惑,更不能对他掉以轻心。
“那边好想很热闹,似乎是江湖卖艺的正在杂耍呢?”
我收回思绪,只听见一阵阵喝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是真的耶!”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刚刚对阎毅的戒备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不顾众人的眼光,双手提裙,高兴地向人群拥挤处跑去。
我费力的分开众人,硬是挤到了前面。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在表演转碟,转动盘子的同时表演翻滚跳跃,那旋转与棍顶端的盘子竟然没有掉下来,引起了周围一阵阵掌声,我也是兴奋地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猛拍手掌。旁边那位表演等蹬大缸的青年也得到了阵阵掌声。直到表演结束,我仍然是恋恋不舍,意犹未尽。本想多给他们一点银子,却发现自己身无分文。正考虑着在哪里“借”一点急用,阎毅却放了一锭银子在他们的托盘中,我惊讶的看了看他,他只是理解地冲我笑了笑。
“谢谢!”那些卖艺人千恩万谢的走过之后,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一直都让相爷破费,实在是让奴婢有些过意不去。”
“这没什么,我也得到了乐趣,给他们些报酬也是应该的。而且……”阎毅顿了顿看着我说道:“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
“啊?”我闻言不由一愣,怔怔看着他,等我明白过来之后,顿时有些困窘,“相、相、相爷,您在说什么呢?”
他微微一笑,并不解释,只轻轻说了一句:“走吧!”
“嗯。”我点点头,脸上莫名其妙地有点发烧。
就在我迈动步伐想要跟上前去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突然瞄到了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我的心猛然一跳,急忙转过头去,可那人却消失了踪影。
我朝着那个方向疾走几步,用渴望的眼神急切的寻找着这个一直让我牵肠挂肚的人。
“你怎么了?”阎毅见我神色慌张,走过来问道。
我却听而不闻,依旧寻找着那个身影。忽然,从我旁边走过去一个黑色的身影,我直觉那人便是龙麒,忙追上去拉住了他。
“龙……”刚要喊出声,却在看到他的面容时停了下来,他根本就不是龙麒,仅仅是一个穿黑衣的普通男人而已。
“姑娘,你干什么拉着我不放?”那人不满地向我抗议道。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松开了手,仔细回想刚才的感觉,不会错的,我看到的明明是龙麒的身影,他一定也来到了京城。
“你在找谁?什么人让你如此慌张?”阎毅走过来问道。
我此时方惊觉,阎毅还在身边。我刚刚太激动了,竟然一时忘记了他的存在。
“呵呵,没什么啦,我只是觉得刚才那个人像我的一位许久没见的故人,所以才会那么激动,却没想到竟然认错了,对不起,让相爷见笑了。”我搔着头,表现出一副很愚笨的样子说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念你那位故人啊!若你改天见到他了,能不能为本相引见一下?”阎毅笑着说道。
“诶?”我差点没被他的话给吓倒,一脸惊异的看着他。
“因为我很想认识一下小美的朋友,想了解小美,想知道关于小美更多的事。”阎毅露出一副坦诚的笑脸,温柔地说道。
“嗯,如果有机会见到他,我一定为你引见。”我也一脸诚意地笑答道。
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若被你知道我的事情,我就活不成了,哪里还会为你引见?而且龙麒似乎是你的死对头,万一你们俩相见,那可真要天下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