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娇柔妩媚的女子。油灯发出的微光,虽不明亮,却足以让人看清楚青灯下女子绝艳惊人的美貌。微施粉泽的鹅蛋脸上,一双美眸,生得黑白分明如秋波微转,似微风盈盈。挺立讨巧的鼻头衬着那红润丹唇更为这倾城容颜添了几丝娇柔。
江若媚柳腰轻靠在青丝藤椅中,右手抚额,明显的在思考着什么,正当她冥思苦想一番仍不得解的抬头,却看到身边的丫环呆呆的望着自己:“小秋,小秋...”
丫环小秋随即回过神来:“小姐,您叫我。”
江若媚看了看周围:“这个房间除了咱们俩,还有别人吗?你盯着我看了那么久,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小秋听了小姐的调侃不慌不忙地说:“小姐这一脸的雪肤,连空气里的灰尘都不忍粘上,那脸上哪能有东西啊。跟随小姐这么多年阿,怎么看小姐还是看不厌,这世上啊恐怕再也找不出比小姐生的美的女人了。”
听着小秋那老套的恭维话,也不点破,笑了笑便问道:“那今天上船的那位姑娘呢?”
“小姐,你说的是今天上船跟咱同去京城的那对男女吗?那女的生的娇娇弱弱,好似一阵风就能被风吹跑,哪能跟小姐你比阿。不过她身边的那位公子就...”
“就什么?你倒是说阿。”江若媚看着小秋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打趣地问道
小秋看着小姐又在取笑自己,不由得脸红:“小姐,您让小秋说什么啊。反正小秋觉得那个男人跟咱们看惯那些南方男人不一样。不说他生得高大健硕,就他那一双浓眉大眼,高鼻薄唇,真真是个俊俏的男人。而且他疼爱身边那位女子,简直要疼道骨头里去了,那姑娘只不过咳了一声,那个男人就去捧茶,那位姑娘只说个冷字,那个男人就忙着去拿衣裳了。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个娇弱的女子配不上他。”
江若媚若有所思地自语道:“嫉妒两个字,不得了啊。自古有人言:嫉由人生,妒由心思。便耳无所闻,眼无所见。果然如此。你这个小丫头,只顾的看那个男人,却抹去了他身边女人的好啊。照我说,那个女人虽然柔弱,却凭添一股让人怜惜的美。”
虽然不懂小姐的话,但听到小姐赞美那个女人小秋不由得摇头:“不对,在我心里,小姐最美。”
“美有什么用,也寻不到那么体贴入微的男子。”这幽幽出口的低叹,似是无心,却让人犹怜
小秋这次明白了小姐的意思,原来小姐在羡慕那名柔弱的姑娘啊。看着小姐自哀自怜的样子,小秋也不禁替小姐不平。小姐什么地方都好,可坏就坏在了她的出身。不然以小姐的条件,多的是优秀的男子追求
原来江若媚乃是扬州有名花楼——御香敷的红牌。自小无父无母便被卖到花楼当丫环,鸨母见她越出落竟越水灵,便专门请师傅来教导琴棋书画。多年过去了,江若媚果然红透了江南半边天,尤其是她的琴艺,连出巡江南的太傅罗廷璋都赞叹有加。人人都知道,在京城,除了皇帝大,就是翟王爷势力最强。江若媚这次的京城之行,就是因为太傅罗廷璋想在翟王爷大婚之时,趁机拉拢关系。才不远万里将美誉江南的若媚请去献艺。
就这样江若媚带着丫环小秋坐上船沿岸直上。可今日船舫靠到烟洲岸上时,却来了一男一女,正如小秋所说,那女子娇弱,男子痴情。从那男子对女子的态度,若媚便可看出,他可是爱惨了那名娇柔的女子。而那男子,从第一眼见到若媚便知他必定身份不凡。气宇轩昂的外表,卓尔不群的气质,加上眉宇间透着熠熠生辉的睿智,但最最让若媚在意的是,那男人有一双温柔的眸子。当他对着身边女子笑时,连远处的若媚都觉得温暖,那一刻心仿佛都软了。可惜,那男人的笑却不属于自己。
江若媚若有所思地问:“小秋,你说这么个温文痴情的男子会不会轻易变心?”
“变心?小姐是指他丢下那个柔弱的姑娘喜欢上别人?那么痴情的男人,我看不会。”小秋笃定的摇头
灵光一闪,若媚说道“我们做个赌如何?看他对那女子到底用情多深.”
“这如何去赌,难不成小姐您?”
江若媚不以为然地解释:“以前又不是没做过,就由我去假装引诱他,假若他真是个痴情人,便不会上当,倘若他只不过是个伪君子,咱们也算是替那个娇弱的女子试探了一把。怎么样?”
“小姐,那怎么行,以前咱们在御香敷是专门整治那些用情不专好色轻佻的男人,小姐玩得在过分还有嬷嬷顶着,可是现在,我们跟人家同以一条船,万一惹上不该惹得人,弄不好可是会出乱子。”
“你这个丫头,到教训起主子来了,都怪我平时宠你宠坏了。我不管,这去京城的路还要几天,难不成天天无聊的在船上看风景,既然来了这么对小情人,当然要从中找点乐子。就这么说定了,如若那男人禁不起诱惑就罚你三个月的俸禄,如果那个男人对我不为所动,就赏你一个月的假你也可以回去看看父母。”江若媚笃定小秋的思乡恋亲之情,明白自己若拿假期回乡探亲来赌,小秋必定会动摇。果不然,小秋起初脸上的坚持渐渐变成了犹豫不定,最后终于狠下心来:“好,小秋就跟小姐赌这一次。”
“这才是我的好小秋。”若媚得逞的偷笑着,心想,这下船上的日子可不会无聊了。
“小姐,您的琴。”小秋知道若媚有月下独琴的习惯,今天月色正浓,又是在船上,这琴声必定更加悠扬婉转,于是便自动把琴捧给了江若媚。
这把琴已经跟随江若媚多年,听御香敷的嬷嬷说,打小被卖到妓院来,她身上就随着这么一把琴。靠这把琴,她征服了众多男人,可周旋于男人之间实在太不容易,虽竭力保住了清白,却仍旧是一身坏名声。
“可惜了,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秋听着小姐嘀咕,名字?“对了,小姐,我听那个女的喊他,喊他……子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