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晚宴时间已到,却还不见江若媚到来。乔浣儿望着船外渐黑的夜色,掌上了灯。
“子亦,麻烦你去请若媚姑娘过来好吗?”乔浣儿对身边的罗子亦说道
“子亦…子亦?”浣儿看着子亦呆愣着,竟没有反应,不由得又唤了两声
“阿!浣儿,你说什么?”
“你有心事?”从来不曾见过子亦这般神情,浣儿不禁担心地询问
“没有,只是在想那壶素香春有没有烫?”心事,当然有了。仍旧沉思于下午发生的‘意外’,让罗子亦失了神
还说没心事,那壶素香春可是刚刚由子亦烫上,还用再想,这子亦对自己竟也有说不出的心事了。
“哦,我刚说麻烦你去请若媚姑娘过来,好吗?”
“我?为什么我去请她!我是说,既然她现在还没到,表示她不想来。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
“我看不是,若媚姑娘生性腼腆,或许识怕打扰了我们才没有前来。所以才让你去请人家过来啊。”
“她生性腼腆?”那个姓江的女人下午还风骚媚骨的问自己要她身上的哪件衣裳,好一个生性腼腆!
“今天是我的生日,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知心的姐妹,我真的好想请若媚一到庆祝。子亦~”明知罗子亦受不了自己的苦苦哀求,果不其然得到了意料的结果
“好吧,我这就去。”无奈之下,罗子亦走了出去。
且在浣儿跟子亦等候之时,江若媚就陷入了矛盾之中。下午答应了浣儿一定会替她庆生,可这一去必定会遇到罗子亦。纠缠于下午两人发生的暧昧之中,江若媚不知该去还是不改去了。这走到了门前,却又踱回了床边,坐到了床上,却又站起身来苦思冥想。
“算了,横竖就这么一回。我还怕他不成。”终于下定决心的江若媚走到门前推门一看,却意外的发现罗子亦愁闷的站在外面
站在门外也并非一时了,同样的矛盾也让罗子亦左右为难。现在连他自己也理不清心头的烦乱。不过是请个人,何时对他罗子亦来说成了难事。只是这请的人太让他伤神了。正当自己捉摸这门是敲还是不敲,却听到门“吱”的一生被推开了。
“你…”
“你…”罗子亦与江若媚都难以掩饰住彼此的惊讶,不由得同时问道
“浣儿让我请你过去。”
“哦,那走吧。”
寥寥无语的几句话却更掩两人内心的思绪。
一前一后的走着,这傍晚十分船上的微弱灯光将两人的身影印照在地上,江若媚在身后故意踩踏着罗子亦的影子。经过几个厢房,终于到了乔浣儿的房间。
“若媚,可把你给盼来了。”纵使晚了一点,乔浣儿还是欣喜子亦终于把若媚给请来了。
“浣儿姑娘,真抱歉,来迟了。”看到迎上来的浣儿,若媚忍不住自责
“哪里,若媚肯赏光,我就很高兴了。”
三人入座,酒席便即刻开始。浣儿与若媚谈笑风声,而一旁的罗子亦却闷不吭声。本就应该属于他跟浣儿的两人世界,如今却掺杂了一个局外人。而自己却真真仿似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掺不上话的他只好一杯一杯的喝酒
“子亦,给若媚姑娘也斟上一杯,让若媚也尝尝咱们从江洲带回来的素香春。”
“不了,我不会喝酒。”不得不推辞,在御香敷嬷嬷只教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酒可是从来不曾栽培过。就因为这个,自己成了御香敷的一个特例
“难得浣儿开心,若媚姑娘就喝一杯吧。”罗子亦顺势倒了一杯酒,青楼女子哪个不会酒,骗得了善良的浣儿,可骗不了自己。
“这,那好吧,我就喝这一杯,恭祝浣儿姑娘生日快乐。”强忍着不适,若媚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喝了个精光。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一口气喝完了整杯酒,还推迟什么不会喝。要知道这素香春虽然品着清淡,但却是上好的烈酒。连他一个大男人,都难得有这样的酒力一口气干了整杯。这江若媚骗人的功夫也太不老道了。
的确如此,喝下整杯的若媚可苦了自己。明显感觉身上的温度增加,想必这脸色肯定泛了红。腹部灼烈的疼痛如刀割一般,强忍住呕吐的感觉,若媚拿过旁边的琵琶
“浣儿姑娘,若媚没有什么好礼物相送,只能在这里弹奏几曲,以表自己的心意。”
“若媚姑娘客气了,这琴声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像若媚姑娘这么出色的琴技,一生又能听得几次。”并非客套之话,乔浣儿对江若媚的确实有一种莫名的欣赏。
“那若媚献丑了。”
轻轻拨动琴弦,这圆润的音色凭空而出。流利的指法,在那把千年古琶上挥出了绝妙的音符。
乔浣儿与罗子亦不由得听得出了神,这琴声可有夺人心魄的力量?
娇嫩的雪肤因那杯苏春香染上了片片红晕,挺翘的鼻头,尖润的下巴,水灵的双眸让罗子亦看的出了神。时而专注弹奏,时而又低头仿似想着什么,这个风情万种的美娇娘,可不愧是江南的名妓阿。可惜了这一个妓字压身,便一辈子只能当个青楼女子。请这么个女人回去。爹到底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