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女子在慎王俨如寒冰的脸色下禁口,眼里依然是探究的目光。在她的带领下,穿过前面吵闹的院子,走到了一座清幽的院子前,院子的一角是青翠的竹子,枝叶密不可分,阳光有过枝叶撒在地上,如落了一地的银辉。空气中没有恼人的脂粉味道,却漂浮着若有似无的茶香。我看着这里的一切,素雅大方,让人很难把如此雅致之地和青楼联系起来,慎王的眼光果然不同。
“哎呀!我们的紫菱都泡好茶了,真是个贴心的人儿。”粉衣女子娇笑道,更是一阵风一般飘进紫菱的房间。
我跟着走进房间,寥寥茶香扑鼻而来,让人不自觉神清气爽,慎王放开我的手,大步走向身穿紫色衣衫的女子旁边,一把拉过她,让她跌入慎王的怀抱。
“王爷,这……”娇羞的紫菱把头顺势地靠在慎王的肩上,脸上泛起点点红晕,煞是好看。
我不禁打量起眼前的女子,身着紫色罗烟群,红色的抹胸在紫色的纱裙下若隐若现,普通的飞燕髻上别上了一朵清幽的兰花,如秋水般的眼眸闪着夺人的光芒,琼脂玉鼻,薄唇微启述说着无限的风情,此刻的她面如桃花,柔若无骨的手指滑动在慎王的胸前,好一幅俊男美人图。
“菱儿,本王今日来就是要你告诉王妃怎样取悦她的夫君,本王厌倦了她在床上的样子,无趣极了。”慎王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让紫菱一阵疑惑,王爷怎把闺房之事这样说出来?
我的手紧紧地捏成拳头,指尖深深地陷进肉里,心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他竟然让我跟一个青楼女子学习闺房之事?我在他眼里连一个青楼女子都不如。我的心里冒出苦涩的味道,为什么上天要让这样一个恶魔待在我的身边,昊哥哥,颜儿好辛苦。
“王爷,你好坏,菱儿不依。”紫菱娇笑地扭动着她曼妙的身子,眼里是勾魂夺魄的光芒。
“王爷,只怕是菱儿想教,王妃不学啊。”紫菱装着若无其事地看了我一眼,从她的眼里我看到了嘲讽与不屑。
慎王随意地看了我一眼,“本王说要学,就必须学,王妃也一样。”
“我不学。”我直直地看着慎王的眼里,我决不能在这里放下我的尊严,我就算是失贞之人也决不能受此耻辱。
“是吗?没想到本王的王妃是如此的坚持己见,如果本王一定要让你学呢?”慎王站起来,手指捏着我的下巴,眼里是愤怒和蔑视,指尖的力度逐渐的加强,我咬着牙决不让自己有丝毫的示弱。
“我决不学。”我吐出这几个字,彷佛耗费了毕生的精力,他强势的气度几乎压得我喘不过起来。
“很好,既然如此,那么王妃以后就做本王的贴身侍婢,本王的生活起居就交给王妃管理了。”慎王的话让松一口气,成为奴婢又怎样,只要我不用再去面对他的特别关怀。
“奴婢知道了。”我嘴角上扬,居然这么快就适应为婢的生活。
“给本王换杯茶来。”慎王推开眼前的茶杯。
我小心翼翼地沏好茶,放到慎王的桌前。“本王的奴婢有理直气壮地放在本王的面前吗?看来王妃是不懂得基本的奴婢礼仪了。”慎王玩味的眼里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我咬咬牙,重新端起茶,俯身跪在地上把茶杯高举过头顶,嘴里轻吐:“请王爷喝茶。”我的手一直举着,直至酸麻的感觉蔓延至全身也不见慎王有什么举动。
“哎呀!”紫菱一个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茶水顺着我的手洒下,茶杯在地上放出清脆的声响。灼热的茶让我的胳膊瞬间泛红,如针扎般的感觉细密地布满我的胳膊,我的眼神清澈,我决不允许我再他面前低头。
“王爷,菱儿的手受伤了。”紫菱举着自己有些微红的手指,像是在举着战利品一般炫耀。
“去把烫伤药膏拿来。”慎王对着门外吩咐,很快一盒烫伤药膏呈现在慎王和紫菱的前面,慎王拿起药膏轻轻地涂抹,彷佛正在爱护着一个绝世珍宝。紫菱的眼里是得意的光芒,她终于胜了一局,不是慎王妃又怎样?眼前的慎王妃丝毫不受宠,只要她能进慎王府,慎王妃的位置迟早是她的。
我重新泡茶,重新送到慎王的面前,眼里是彻底的不服。慎王没有接过茶,而是冷冷地看着我,“做个奴婢都做不好,本王的王妃还真是娇气,端茶还会烫伤本王的爱妾,你就这么跪着。”慎王回过头看着紫菱,“菱儿,陪本王去游湖。”
“王爷,紫菱不能陪你去,王妃也不是故意的,这样惩治王妃,菱儿于心不忍。”紫菱看着跪在地上的我,脸上全然善意的关怀。
“不用管她,本王的府中绝不会养闲人,既然不能做好本分之事,受罚也是应该的。你们看着王妃。”慎王拉起紫菱走了出去。
我目送他们远去,挺直我的腰板跪在地上,双腿传来的麻木感流喘至全身,我开始干呕,早上什么也没吃,胃里早已空空如也,直至吐到黄胆汁都吐出来。眼皮越来越沉重,昨晚的噩梦,今日的耻辱压得我不能呼吸。
日落西下,昏黄的阳光撒在大地,我不知道我跪了多久,只是我再也感觉不到我的双腿的存在,嘴唇干裂开来,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空,我却如坠冰窟窿的小鸟,周围是深深的寒意,地上的湿气夹杂着冷意浸入我的全身,我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要清醒,我一遍又一遍地试图唤醒自己,可是终抵不过疲劳,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王爷,今天的你开心吗?菱儿好开心。”
“开心就好。”慎王推开大门,只见地上的我早已失去知觉。“怎么回事?”此刻的慎王就如一个发怒的狮子,仍谁也不敢开口说出理由。
“王妃的身子好像有些弱,昏迷过去了。”一个侍卫闷闷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