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一天的劳累,我的心渐渐充实,回忆起白日里学到的关于草药的知识,心不竟按耐不住,推开房门,屋外是一地的清辉,初春的月儿特别的柔和,带着冷清的光辉撒在大地之上,让人不禁醉在这朦胧的月色之中。
我走去旁边放着各种草药的房里,拿着光线昏暗的烛光,走进满是药香的屋子,凭借记忆想要找出那些药草和书籍,希望能从书籍中了解自己不知道的,或许白日里没记住的。放下烛台,药房里的情形出现在眼前,整齐的格子分类而划,各种草药相间其中,空气中弥漫中浓烈的草药味道,却不刺鼻,反而让人生出一种亲近的情绪。
突然一种吱吱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彷佛是某种动物在发泄着它的怒气,我下意识地向那边靠去,只见一个黑色布笼罩的笼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想要伸手去解开笼子上黑色的布,当指尖触碰在黑色的布那一刻,只感觉指尖微疼,一种冰凉的触感传遍全身,我的身子瞬间麻木,我犹如僵住一般不能动弹。
“住手!”冷然的声音传来,可是我却不能回头去看他。
我只感觉一阵风而过,冷然靠近了我,看着我呆滞的样子,不禁眉头一拧,“里面是师傅从雪山上带回来的银狐,身上带着千年的冰寒之毒,只要被他咬上一口,你的身子如何也是不能承受的。”
我转动我的眼珠,我想要说他的话已经晚了,可是我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等他明白我已经被咬了。
冷然发现我的异样,立刻在我的指尖扎一个小口子,鲜艳的血珠慢慢滴落,笼子里的声音彷佛被激活一般,发出了更大的声响,依依呀呀作响。
冷然看看我,在揭开笼子上的黑布,只见一只通体雪白,在微弱的烛光下闪闪发亮的银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眼前一亮,如此可爱的小东西,让我不禁想要去摸上一摸。银狐在笼子里挣扎着,眼里含着如星河般灿烂的光芒,看着我指尖的血珠,似乎在渴求着什么。
冷然抱出它,放在我的指尖,他的立刻****着我的伤口,鲜艳的血珠一颗一颗的流进它的嘴里,它发出了满足的声音,眼里也闪烁着夺人的光彩,雪白的皮毛彷佛新生一般光滑而发亮。
银狐突然咬住我的手指,我感觉一直微热的气息流淌在我的指尖,指尖微动,身子慢慢地恢复了灵活,我彷佛获得了一种活力,身子不再僵硬,手指的血珠也停止了流动,我一下子抱住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娇小的身子在我的怀里满足地寻找着合适的位置,我抚摸着他光滑的皮毛,眼里是关切的神色,我忘记它之前对我的怒气,我只知道我喜欢这个小东西。
“它很排斥陌生人的靠近,你却轻易地让它在你怀里入眠,看来你是它认定的主人。”冷然淡然地解释,没有惊讶。
“那我可以一直养着它吗?它要吃什么?还是一直用我的血去养着它?”我彷如一个孩子一样,对于突来的宠物,我充满着好奇,如水般的眸子发出了热情的光芒,我抱着银狐仰头看着冷然,嘴角上扬,我不知道此刻朦胧灯光下我是如何的夺人魂魄,我只感觉冷然看着我,忘记了回答。
他一把抱住我,让我直直地撞上他的胸膛,头发出了闷闷地抗议之声,我想要挣扎,耳边却传来他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别动,只是一会儿就好。”
我闷在他的怀里,脑中浮现着慎王的愤怒,一种红杏出墙的感觉蔓延至全身,我推开他,抱着我的小狐狸跑出药房,回到屋子,我的心跳动的厉害,脸色微烫,走到铜镜前,镜中的人儿,面色桃红,似春日里含笑的娇花,嘴角上扬,优美的弧度勾勒出绝美的笑容,双眼似水般明澈,蝶羽般的睫毛上下忽闪,勾魂动魄。
我躺在床上,冷然的异常一直在我脑中闪现,慎王的愤怒也时常打断我的思绪,还有我的昊哥哥也是满含哀怨地看着我,难道我是如此地多情?不,绝不会,我的心里只有昊哥哥,我恨慎王,对于冷然,我想我是感激,只有感激而已。
几日过去,小狐狸和我更加的亲密,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和他一起玩耍,而冷然所谓的千年寒毒也不曾在我的身上发作。冷然自从出现那晚的异常以后,也时常不出现在我的面前,彷佛那一晚只是我的幻觉,他依然是那个冷冷酷酷的怪医徒弟。
冷然会每天都会从山里带些草药回来,教我辨别,让我得知用了它们后的效果。我想起心中那股隐隐地恨,还有昊哥哥给我的任务,我就学的更加卖力,彷佛想把他给我的一切都学入腹中。冷然从不夸奖我,反而经常诧异地看着我,似乎我说出的话让他惊诧不已,那时我总会在心里默默地夸奖我,因为我知道我说出了他没想到的。
时间一晃而过,我在这里的时间只剩下十天,冷然告诉我时,我的心情变得很奇怪,希望离开这里回到那个地狱般的地方完成昊哥哥给我的任务,可是我却对这里十分不舍,不舍得这里的美景,不舍得这里的自由,更不舍得他对我默默地照顾。
现在的我或许算不上一个医者,可是我懂得了很多草药的基本用法,特别是毒草和孕妇禁忌的草药,彷佛是冷然故意使然,我学到的似乎都和我的生活有关,食物的相克,如何辨别膳食中被有心之人放毒,如何能接触基本的中毒。而且可爱的小狐狸对我的依赖更深,却没有再需要我的血去喂养它。
院子冷然在晾晒草药,我悄悄靠近,心中有个想法,眼里是狡黠的光芒,“冷然,如果我走了,你会来看我吗?”我带着玩味的心戏说道。
冷然看了我一眼,冷酷地回答,“不会。我不做无用之事。”他淡然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不妥,我不禁气馁,真是个铁石心肠之人,枉我还想着舍不得离开。我发泄似地拿过一束草药掐断,任凭绿色的汁水浸湿我的衣衫。
“你在做什么?”冷然有些愤怒地吼道。
我抬头看着他,心更加不满,我怎么了?他要如此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