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皇甫晨怎么也无法看到他的面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皇甫晨听话的点了点头,不再挣扎,任凭函治的叫声在眼前回荡。
“晨儿……”函治跪倒在地,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有些乏力,却让人揪心。
皇甫晨心疼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欲要挣扎,耳畔却传来他们之前的对话:“我不许你污蔑香儿”“你要是敢动香儿一根头发,我定会踏破吐溪国”……香儿……香儿……皇甫晨痛苦的闭上眼,他真的变心了吗?那个曾经承诺为他攻打吐溪过的人,真的说变就变了吗?
一想到这,皇甫晨的心口就开始疼,疼的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也罢,她们本来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即便是吐溪国消失了,她也不会跟他走的,他们注定是要战场上相见的。
“什么?玉凤劫走了皇后?什么时候的事?”温孤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怒气冲天,表情骇人。他曾警告过玉凤,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动她的,他竟然敢抗旨!
“是……是昨天晚上”,一小将怯懦的说。
“可看清了?要是有误,小心你的脑袋!”温孤怒喝道。
“看的清楚,属下不明就里所以特来禀报,绝无虚言。”
“在哪?”
“在后山的石洞里。”
话音一落,温孤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速的冲了出去。
“陛下,这是要去哪啊?”清婷看到温孤急匆匆的样子,忍不住问。
温孤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径直走开了。
清婷被冷落,忍不住火冒三丈,一腔愤怒全都对着那个小将发了出来,“说,陛下这么急着是去干什么?”
小将一间贵妃这气势,吓得腿都软了,“回……回贵妃娘娘,陛下这是去见皇后。”
“皇后?又是她!”清婷脸上的温柔再也寻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又是嫉妒,“她不要我活,我也不要她好过!在哪?他们在哪?”
小将一听就更害怕了,支吾着不敢出声,皇后平日里待他们不薄,他才敢冒死禀报,没想到又在这里碰到了贵妃,真是的!
“快说!”清婷见他不语,忍不住怒火中烧,“连奴才都骑到我头上来了,你不说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贵妃饶命,饶命啊”,小将一下子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
“那还不快说!”
“在……在后山石洞里。”
清婷看了他一眼,甩了甩袖子,离开了,小将吓得瘫软在地,只能在心里替皇后祈祷了。
“你想怎么样?”皇甫晨被吊了起来,才发现那人竟是玉凤,忍不住问道。
“新仇旧恨,你说我要做什么,皇后娘娘?”玉凤好似失去了理智。
“你还知道我是皇后,竟然如此不敬,陛下要是知晓此事,你也不会活过明天的。”皇甫晨只想拖延时间,她现在还不能死。
“我本来就没想过要独活,只要把你除掉之后,我自当以死谢罪。”玉凤说的情真意切,不像是在说谎。
“这又是何苦呢?我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你,对不起吐溪国的事情,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你会给吐溪国带来灾难,只有你消失了,三国才会趋于平和,我本不想伤你,可是为了天下苍生,我玉凤只能如此,皇后娘娘还是安心上路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甫晨不解的问。
玉凤不再言语,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好,我可以牺牲自己,只是有一个请求。”她必须要知道原因,她的使命究竟是什么,玉凤似乎也知晓。
“说吧”,玉凤叹了口气说。
“你说的【灾难】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存在会是个错误?只要言明,我愿意解救天下苍生”,皇甫晨一字一句的说,满眼真切。
玉凤定定的看着她,良久,才开口,“好,我会如你所愿,这一切也该是真相大白的时候了,你是……”
“不可以,玉凤,你不可以说的”,白玉锦突然从角落里蹦了出来,“这是上一代的恩怨,与他们无关,不要伤及无辜。”
“师叔?你也知道?”皇甫晨更加困惑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喝,你来的还真是时候,可惜,我意已决,谁也救不了她”,玉凤狂笑起来,似控诉,又似低泣,让人觉得恐怖不已。
“杀了她,你也解救不了天下苍生,也救不了吐溪国,三国鼎立气数已尽,迟早会生出一位贤明的君主,这是命数,谁也改变不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白玉锦正色道,从来都没有看到他这么认真的说话,皇甫晨觉得事态一下子严重起来。
“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命数,只信自己,吐溪国是不会灭亡的”,玉凤被激怒,亮出匕首,向皇甫晨刺了过来。
皇甫晨平静的闭上了眼,如果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只要她死了,天下就会太平的话,她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
只是,她还想知道,函治究竟有没有变心,这是她唯一的愿望了。
“住手!”一声暴喝阻止了玉凤。
皇甫晨睁开凤眸,温孤愤怒的面容尽收眼底,她竟然有一丝的失望,为什么来的人是他而不是函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