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逆转,风云变幻。苍雪笼域的国度皎洁而冷谧,犹如一场幻美的梦境。
阴谋乍现,新势初升。明氏族人统治雪国实为谋朝篡位。听说,凡是正宗王室血脉的后人与生俱有一种异能,滴血成川。当惊原锋利的寒剑骤地划破指尖,一滴瑰红的残血随即沁涌而落,霎那间无边的银川冰河顿染成一片浓腥的离红。
“他才是雪国真正的王啊!”众人纷纷惊呼着。
于是,王宫外围另建起一座梅林别苑,其内聚集着数千忠臣良士,共谋大略。
明城依旧淡然地居坐在荣高的殿堂,睥睨天下的眸光对眼前燎原的星火视若无睹。他缓步上前,声音深冷,“惊原,仅凭你们微不足道的力量认为可以与孤抗衡吗?这实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浩重的劫难,就将降临,你们无路可逃。”
犹如诅咒般的恶语冷笑,惊原听此不由感到一阵轻微的寒颤。
现在有必要述说一下当前的形势。安营别苑的除了锦军谋士,还有离夜,南弈,晨心,隐衣,遗忘等人。当众人齐骑战马越入雪雾深处,蓦然,一朵妖娆的梅花盈飘而下,就那么的寂静滑过惊原明亮的剑鞘,然后坠落到苍白的雪地上。梅花如血,这是否预示着梅花剑将就此展开一场死亡杀阵。
梅花隐蔽至深,梅花剑势不可挡。第一个遇害的,是晨心。
当惊原,南弈,离夜正在围案探讨该如何借助圣物血莲强大的力量捏转时局,突然听见隔屋传来一阵响亮的击剑声。他们迅速飞奔而出推门冲入,隐衣也急忙前来查看详情。
这是遗忘的居室,式物略显凌乱,似有打拼的迹象。遗忘躺倒在地,剑伤的肩口不停地淌落殷血。晨心紧抱着遗忘,面容焦急而沉重。
惊原问:“发生了什么事?”
遗忘的声音略带苍弱,“梅花来过了。”
梅花剑到,在劫难逃。众人已然感知到死亡的气息却无法招架,残冷的梅花剑下从不留任何活口,而遗忘只是身负轻伤侥幸未死,这其中是否另藏隐情呢?
隐衣上前仔细查看伤势,“这真是一把可怕的寒剑,遗忘,若非你闪躲及时剑偏侧而过,此刻你恐怕就性命难保。”她从袍间掏出明亮的匕首,轻缓地在遗忘的肩上流转。霎那间,残血消退,伤痕渐愈。
南弈道:“梅花暗箭伤人,你们看清她的真实面目了吗?”
遗忘道:“我只看到梅衣诡血,和一双如魔鬼般锐冷的眼睛。”
晨心似乎有话要讲,但犹豫片刻仍强忍着保持沉默,最后只是叹息地摇摇头。她,似乎知道一些秘密。
翌日,晨心身亡。她寂静地躺倒在深厚的雪地里,瑰血恣漫,惨白的脸庞残留着惊愕和悲痛的表情。
初步鉴定,子时遇害,梅花剑穿心而过,残忍无痕。
遗忘轻抚着殷血的白袍,眸光略微颤抖,“怎么会这样?究竟谁是凶手?”
离夜冷冷道:“还要装吗?遗忘,你就是杀手梅花。”
遗忘缓缓起身,“梅花?离夜,你的想法真是太好笑了。”
隐衣道:“遗忘只是失去记忆,她怎么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梅花呢?”
离夜道:“事出蹊跷,昨日梅花突袭,只有遗忘和晨心在场,晨心似乎探查到一些线索,梅花或许就是她身边亲近的人,所以她至死都未开口明言。也许我们目睹的一切是个故弄玄虚的阴谋,遗忘,我说的对吧?”
遗忘道:“你的推想很有道理,只可惜,你弄错了对象。”
南弈道:“我的灵珠日前断裂成灰,再也无法探测到因果祸福,但我隐隐感觉到某种不祥的预兆,梅花就藏在我们的背后大开杀戒。”
惊原道:“离夜,这一切仅是你的猜想,无凭无据,不能因此就断言梅花的身份。”
离夜道:“惊原,你是雪国尊贵的王,理应明智英策。若遗忘是锦瑟,她怎么会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遇害而无动于衷?遗忘是明城安置的眼线,绝不能再纵容她继续祸乱雪国。”他迅速拔剑而出,“我倒很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梅花剑究竟有多厉害。”
遗忘淡然道:“我并不想与你们为难,是你们逼我出手的。”她的手中突然变幻出一把锋利的寒剑,璀璨的流光映辉白雪。
离夜的残剑犹如落花般不堪一击,瞬间就被折断坠地。
“二宫主对我恩重如山,我要为她报仇雪恨。”隐衣掏出袍间的匕首,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去。
遗忘轻挥袍袖,强涌的雪风直灌而出,逼退众人。她的眸光锐利,寒剑直袭离夜。
惊原快步上前。蓦然,两把明亮的寒剑擦锋而过,犹如缘爱的纷扰错乱。
为了挽回遗忘失落的记忆,惊原精心设置了花之界幻境。那时,遗忘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眸光柔泪,昔如锦瑟。进入别苑,遗忘的面容又恢复以往的冷漠,指尖隐藏的诡秘捉摸不透。她,难道真会是杀手梅花吗?惊原不敢猜测,更不愿相信。
当遗忘手中无情的寒剑再次紧抵惊原的心口,她却无奈地松开双手,“看来,此地已无我的容身之所,我还是选择离开吧!”
徒走数步,遗忘蓦然回首,“你们真是愚蠢,梅花的身份会是这么容易就被识破的吗?梅花,即将在你们之间展开第二轮杀戮。”她娇冷的身影迅速湮没在寒雾深处。
梅花剑出鞘,生死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