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整个儿被包裹在梓夜的外衫里,一旁跟着的老管家等人看着王爷这抱着的分明是女人。这小小的身子,匆忙间滑出的雪色藕臂。老管家偷笑,王爷总算是对女人感兴趣了。看王爷进的房间是跳舞的白衣女子的屋子。这样美的人儿,连自己这个老头子心尖都颤着,如果王爷还是不心动的话,那该怎么办的好啊?
梓夜把莫离安置在最靠近主屋的院子里。老管家惊讶,那可是正妃住的房间啊。脸上虽诧异,但也毕恭毕敬地跟在主子身后。
梓夜把莫离轻柔地放于床上,盖好被子,掖了被角。坐在床沿,凝视着沉睡的莫离。六年了!莫离长大了,也更加美了呢。想到她的美好被别的男人看到,不自觉握拳。然,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曾今多少次幻想她回到自己身边。手指不受控制地划过她的黛眉,俏鼻,红唇。莫离显得很难受,呼着热气。梓夜拂开莫离额间的刘海,指尖触到离儿额间的肌肤。烫,很烫。梓夜按上她的额头,再次确认。真的很烫人。
怒吼“许管家,让太医都给我过来,快点。”焦急的声音从屋里传出。如斯强悍的女人,也会脆弱,只是这一次被他看到了,那曾经的她呢?是如何度过的?
老管家领命后,赶紧去宫里找太医。王爷放在心尖上疼的女人,还是小心照顾为好。
梓夜俯下身,吻印在额头,“离儿,你终于回来了。”
华丽的分割线镜头:落落
落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在一个怀抱里。耳旁急速的气流声,明显又在高空中飞行。这次值得高兴的是很快自己就着陆了。
落落摸着身上湿透的衣服已被风吹得半干,还好躲在玄樱怀里,不然铁定生病。玄樱胸前一片湿湿的痕迹。落落有些不好意思,别扭地说“我先回房。”
玄樱绷着脸瞬间变黑“你没什么事需要解释一下吗?”
落落转身的动作定格,挤出一个笑容“楼主大人需要落落解释什么呢?”
玄樱耐住性子,“你今天上台跳舞的事?”
落落轻笑出声“我都说过是老规矩啦。”
不说老规矩还好,说了这三个字,玄樱的怒气“噌。”的窜起。一把拉过落落,“老规矩?弄成你现在这个样子?”顿了下,挤出几个字“以后不准再这样。”想到那些男人欲望的眼神,他就恨不得杀了那些人。
落落望着盛怒的玄樱。因气愤,玄樱脸涨得通红。这样的表情落落曾今见过,落落和离儿第一次说要上台表演时,姚叔就是如此的愤怒。眼前的玄樱,愤怒似乎更甚呢。嘴唇悄然勾起,这样的玄樱似乎也不讨厌嘛。俏皮一笑,“那总得让我换了这身衣裳吧。”
玄樱也拿落落没办法,松开落落的手,算是默许了。
落落转身推开门,玄樱也跟着进了门去。忽然的一个转身,落落和身后的玄樱撞个满怀。落落狡黠笑说“我这是要沐浴更衣,楼主也要跟着吗?”
玄樱满脸的黑气转红,清晰可闻屋外细微的笑声。玄樱尴尬得退出门外。他们的主子什么时候也这么糊涂了,要知道他们这行,一时的糊涂都会送命。女人啊,太可怕了。外人现在看到的就是,一个妖媚的男子被关在门外,男子脸色极是难看。
屋内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不会儿,落落已换好衣衫。推开门,玄樱依然站在门外,未动丝毫。红衣依旧,墨色的长发散在腰间,素净的小脸却是尽显魅惑。玄樱咳了几咳,进了屋。“现在可以讲了吧?”
落落斜倚在贵妃塌之上,一脸不在乎“落落我也是迫不得已,为了养家糊口嘛。”
玄樱青筋暴出“我可不记得‘离落阁’在缺这点银子。落落,不要随便糊弄我。”玄樱扣住落落的肩,越来越重。眼中闪出恨意。为什么他还是走不进落落心里,难道这些日子不够吗?真的不够吗?我究竟错过了多少?
落落皱眉,喊出声“痛,痛啊。”玄樱被落落的呼声唤回神,松开手,怒火依然未消,冷冷说“以后不可以再上台跳舞。”
落落有些着恼,拍开玄樱的手“我红落的事还轮不到煞楼楼主来管。”揉着肩膀,恨恨地说。
玄樱惊讶地看着落落,见到她正揉着方才自己扣住的肩,是自己下手太重了,落落生气了。内疚,心疼,遂缓和了语气,“那种地方女孩子还是不要去的好,以后落落不要再上台了,可好?落落真想多赚些,煞楼的酒楼都让给你,可好?”
落落背对着玄樱卧于踏上,就是不说话。心里却笑开了,天呐!煞楼的酒楼,应该有好多间吧?
玄樱看着落落似乎还是不想理睬他,无奈的摇摇头,出了门。对着一旁的暗卫,道“查一下白离,这次再查不到,提头来见。”他对落落和白离之间的事,早有听闻。今天见到,也更加肯定了她们之间的感情。那个笑容骗不了人。只是白离的身世太过诡异,没有任何神秘人的帮助,两个十岁女孩怎能弄出如此之大的动静。他不容许落落身边有任何危险。绝不容许!
屋顶的黑影接到命令,瞬间消失不见。
躺在床上的离儿,睁开眼,唤了声“姚天。”
姚天迅速出现。他一直在莫离身边,只要莫离一声呼唤就会出现。“是否要现在离开?”
离儿淡淡地说:“不用了,这样保护他,更为安全些。”
姚天点头“是。”,遂又隐回暗处,随时待命。
梓夜刚下朝,就赶来莫离屋里。熟练地坐于床边,问“今天感觉好些了没?”手置于离儿额头,不发烧了,还好。
离儿也不闪避,几天来,虽一直昏睡着,但也知道是眼前这个男人一直照顾着她。身体对他的触碰也不再产生强烈排斥。淡淡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询问。
梓夜微笑,吩咐:“把早上我吩咐厨房熬的药膳粥端过来。”老管家精明,早就端来,在一旁侯着。恭敬地舀了一小碗粥递到离儿面前。
惊讶的是,伸手接过碗的人,竟是自家的王爷!梓夜舀了一小勺,吹了吹,再送到离儿嘴边“吃下去。”霸道的口吻与温柔的动作,矛盾,却又如此和谐。
离儿呆呆看着坐于床沿的梓夜,似是受到蛊惑般,吞下嘴边的粥。可是,好苦,秀眉不知觉间蹙起。
梓夜舀了第二勺,送到离儿嘴边,离儿别开了头。好苦,以前自己不喝药也没人敢管她。就这样养成了生病不吃药的习惯。梓夜却出乎意料的温柔“乖,吃下去。吃了药,病才会好啊。”他可是特地让人熬了药粥,加上一些蜂蜜,红枣会更甜些。
离儿很喜欢这种感觉,距离上次父亲喂药给自己喝,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了。也许都快忘了那种滋味了吧。姚叔对自己虽好,可一直保持着主仆之间的距离,自然不会做这些事了。想念归想念,别扭地说“我不是小孩子。”别开头。
梓夜宠溺地看着眼前闹别扭的女孩,笑得开怀。胡乱地揉揉离儿柔软的发,这样可爱的样子,还说自己不是孩子。又继续哄道“离儿听话,那我吃一口你吃一口可好?反正这碗粥你是非吃不可,两人吃也可以快些吃完。”说着将勺子塞进自己嘴里,又舀了一勺送到离儿嘴边。离儿这才吞下勺子里那难吃的粥。
隐在暗处的姚天,关注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今天萦寒也跟来了,正躲在某个角落观望着吧。看到这一幕,萦寒不知道会怎样啊。
另一个角落,萦寒紧握着拳。要不是顾忌不能暴露离儿的身份,早出去打了那个王爷再说。他的离儿,深爱了六年的离儿。‘离落阁’谁人不知离儿和落落有洁癖,从来都是他们两人一起吃饭,绝不会与他人共食,何况这人还是个陌生人。萦寒盯着那支你一口我一口的勺子,恨不得将那勺子吃了。这怎么可能,他守着离儿已六年之久,却比不上这短短几天。紧握的拳,指尖掐进肉里,渗出丝丝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