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夜凉如水。清冷的月光透过纱窗透进了室内,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银光。夜空像无边的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
白色的牙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娇小的她在被子的覆盖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见。
只见她娥眉紧锁,俏脸不时的扭曲,樱唇在喃喃自语,可见她睡得极其不安稳。
“啊!”好像她在梦里被怪兽追赶一般,突然她就直坐起来,醒了。
眼睛彷徨地睁着,光洁的额上布满了汗水。
“原来是做梦了。”她看着周围的景物才安心地慢慢喘气。
刚才梦里的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居然梦到自己被司马傲云狠狠地鞭笞,还有炮烙,最终自己不敌折磨,就地死去。
她想不明白,为何她会变成了柳萧然。自己明明是第一次下山,为何就突然间经历这样的事情。
单纯的她怎么样也想不到自己是在客栈休息的时候就被盯上了,做了别人的代罪羔羊。
她越想越不明白,越想就越清醒,睡不着。
看着窗外的月光,寂静的夜里还传来了几声蛙鸣,还有其他虫子的鸣叫声。这样编织成了一曲自然曲调,让人心旷神怡。
反正也睡不着,到外面去看看也无妨。她心里这样想着。
她随手拿起白色外套披在身上,静静地走出门去。
傲云堡真的好大,高楼林立,雄浑飘逸,气势宏伟。虽然这里只是堡中的一个厢房庭院,而且是就着夜色朦胧的时候观察,依稀可以看见周围小亭回廊,绿树芳草,整个错落跌宕而浑然一体,更显得无比的巧夺天工之姿。比起她在山上住的那间弧月庵,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的天堂。但是这有如天堂一般的地方是她最不想呆的。这里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冷得让她直想逃。
晚风拂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特有的味道。深深一嗅,仿佛胸腔的烦闷全都一扫而空,重新灌注了新鲜的清新空气。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静静地坐在湖边树根底下,杜馨月喃喃地念起了师傅有空就教她的诗句。
一念起诗来就想起了师傅。那个将自己养育成人,教自己人生道理的慈祥老者。杜馨月的双眼忍不住地泛红。
“师傅。”她低低地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思念。
牵挂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幸福,它能够将人的思念撕扯着填满心房,捣碎了融入血液里,发酵着渗入骨髓,奔腾着汇成河流。
“师傅走了,馨月又是孤单一人了。”她在心里悲哀地想着。以前在弧月庵的时候她总是喜欢靠着师傅身旁,听她细细念佛。听到那恍若尘世外的声音,她的内心就会无比的平静。会让她忘却以前跟父母流亡时候的艰难岁月,忘却了父母的惨死。
她随手抓起地上的小石子,一颗颗地往湖里丢去。
“咚咚”
湖水因石子的突然光顾而晕荡出一圈圈的水纹,慢慢地以中心点向外扩散开去。更因月光的爱怜,闪烁出一道道晃动的色彩,仿佛是倒挂在湖面上的七色彩虹。
“啪啪啪!”一阵有力的击掌声传进杜馨月的耳朵里。
“谁?”她条件反射地向后看去。
只见一抹高大的身影从月色中慢慢走来。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的高大背光而站,他微微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清冷的月色映衬下,是他那凛冽桀骜的眼神,细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片紧抿的薄唇。这样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是他!她现时最不想见到的人!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她的心就会无时无刻地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她,害怕见到他。害怕见到这个冷漠如霜的男人。
司马傲云拍着手掌慢慢地走向杜馨月,邪魅的笑容在月光下越发得让人心惊。
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娘子好雅兴,深夜还乐不思归。”薄唇里吐出的话都是冷冰冰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我这就离开,不打扰你了。”她见到他的时候脑海里就有了不详预感,这夜恐怕很难过了。
她颔首轻轻地对他说,然后起来转身便走。
她逃离似的想离开,只因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邪恶。他光是站在那里不说话,她就能感觉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在身边流动,冷得让她想逃。
“娘子为何一见到为夫的就急着要走呢?难道为夫脸上长了满脸麻子不成,否则娘子怎会这般迅速离开?”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成功地阻止了她的逃离。语气中还夹杂带着一丝调侃。
“我、我没有。”她有点口吃,只因见到他,更因他的动作。
“哦?是吗?”他性感的薄唇扬了扬,继续说着:“从我们成亲至今已经半个多月了,可是为夫却从没踏进隐萧阁一步,娘子是在怪为夫了吗?”话中表面饱含关心,但是却没有一丝温度。
“不、不是的。”该怎么向他解释?自己根本不是他要找的人,可是他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解释说明。
“听着!”他原本还吊儿郎当的声音瞬间布满寒气。
“你妄想能够从傲云堡里出去。这里将会是你终老的地方,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这!所以,别在那边想着该如何脱身,如何离开傲云堡。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浓浓的警告也充满了威胁。
随后,他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手掌将她美丽的下颚抬高,仰望着他。
他的怀里跟他的人一样,没有丝毫的温暖。
杜馨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微微地在挣扎着。
但是那铁一般的臂膀将她困在怀里,紧紧地,让她不能脱身。
她的心飙到嗓子眼了,突突地在猛跳个不停。满心都是惧怕。他健硕有力的胸膛抵着她,让她瞬间感觉呼吸不畅,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原来,我的娘子有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真叫为夫的移不开视线。”司马傲云居高临下看着她,将她圈在怀里,任凭她挣扎,铁臂依旧纹风不动。
他喜欢看到她眼里的惧怕,看到她无力的挣扎。这些都是报复的开始,接下来迎接她的还有许多许多,他希冀地想着眼前这个小女人到底能够承受得了多久。
她惊慌地不知如何是好,两人胸膛相贴的感觉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慌。
她忍不住地舔了舔干燥的唇,却不知道这个细小的动作成功地引出了他低沉的嘶吼。
接着,她的樱唇被侵占了。
他霸道的举动成功地引出她的惊呼,她惊恐地想要大叫。
他、他在对她做什么?为何她的心跳得如此之快?仿佛就要脱腔而出,呼吸的频率迅速的加快起来,仿佛会在下一瞬间突然气绝。
她挣扎着,她想逃脱,但是后脑勺的大掌牢牢地定住她,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他强势的吻!
她口中的空气被剥夺光,她小手无力地捶打着他健硕的胸膛。
不行!她快要窒息了。
直到她几乎以为自己直挺挺地晕过去的时候,他放开了她。
她获救般地喘气着,拼命地汲取新鲜的空气,脸上出现不一样的潮红。樱唇在他的滋润下更显得红润欲滴。
“该死!”司马傲云低咒一声,语气里满是懊恼。
他用力地推开她。
杜馨月没料到他会这般动作,一时不察竟被推倒在地。她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为何他一时一个样,一时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一时却做出了莫名的举动来,就像现在。变脸比天气还要变幻莫测。
“下次别在我面前玩火,否则后果自负!”他狠狠地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开,丝毫不理会一脸惊呆、还继续跌坐在地的杜馨月。
这是什么?
为何两个人的唇紧紧地贴在一起的感觉会是这般的火热?
杜馨月的心猛地在跳动。她按捺着心口位置,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从小就在弧月庵长大,对于男女之事完全不懂。根本就不知道刚才两唇相贴,令她快要窒息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