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堡主的冒牌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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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夜,静静的,玉盘似的月亮在云中穿梭,淡淡的月光洒满了大地。

此时该是一片寂静,却从隐萧阁传来一阵谈话声。

“姐姐这么晚了找馨月有事?”披着一件大披风的馨月一坐下来就问着对面的女子。

“呵呵!只是睡不着想跟妹妹拉拉家常而已。”此时容萱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直直地看着馨月,仿佛是要将她狠狠地刻进心里面去一般。

看着眼前忽然变得有些许陌生的容萱,馨月感到一丝奇怪。

“三年了,已经过了三年了。”容萱真了起来,幽幽地说道。仿佛回到了过去,她的语气非常的沉重。

“姐姐--”她看起来很不开心。

“在傲云堡里,我度过了整整三年。可惜呀可惜,老天竟然是那么的吝啬,居然连一次机会也不赐予我!”

“姐姐你怎么--”了。话没说完就被容萱打住。

“妹妹,你静静地听姐姐说。”她站在馨月背后,双手轻轻地压在她的双肩。

“其实每一天我都过得很辛苦。我在害怕,害怕终有一天我会下不了手。”

馨月闻言更是一头雾水。谁来告诉她眼前的容萱姐姐怎么了?净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妹妹,这些日子还多亏有了你的陪伴,姐姐才可以走完这段路程。如果姐姐做错了什么事情,妹妹请原谅姐姐。”容萱神情一暗。

“姐姐你说什么,我听不--啊!”没等馨月把话说完,她就被一股蛮力给拉扯了出去。

“姐姐?!”馨月瞪大了眼眸!她看到了什么?!

只见容萱夹持着馨月,如箭般地掠过墙头,一下子没了踪影。

容萱此时确实满脸的杀气,脸上早已不是平日温柔可亲的一面,馨月看得心底发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容萱姐姐会武功?以前她一直以为容萱是个娇弱的女子,谁想到她竟是深藏不露之人?

转眼间,她们到了凤凰岭。此时已是深秋,带着一丝刺骨的风无孔不钻。

待她们站定,馨月几乎要晕阙过去!此时她脚边竟然是悬崖!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尸骨难存。

“容萱,你放开馨月!”悬崖边,司马傲云、傲天、鬼凤(灵儿)、樊逸一字排开,每个人的脸上均为凝重,尤其是司马傲云,脸上的怒气、焦急、惊慌全都暴露无疑。他不敢想象,如果容萱再往后退两步,那他的心会跟着死去!

“司马傲云,你还记得吗?”容萱脸上早已经泪痕满面,双眼充满着敌视。她的双手正紧紧地环住馨月的腰,纹风不动。她看着频临失控的司马傲云,突然,嘴角一扯,笑了出来。

“你当真不记得了吗?”容萱轻轻地询问着,此时仿佛让她回到了她脑海里最深的回忆。

“容萱,你别说了,快快放开馨月。”看着平静的容萱,司马傲云心底掠过一阵锥心疼痛,他的双手早已握成了拳头,青筋满满暴起。

“哈哈!”她突然大笑开来,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响午,却让人感到背脊凉飕飕的。“你知道吗?那次的消隐是我自己下的。”

她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瞪大双眼。

“呵呵!很可笑是吧?本以为要让你们为我奔波劳碌一下的,没想到你居然以身相救。”她低头看着被自己禁锢在怀里的杜馨月。

“没想到你的心肠当真这般柔弱。但是,就是你这份柔弱,才会让司马傲云更加的心痛。因为我要通过你让他痛不欲生!”失去最爱的人必定是必死还要难受。而他,也必须要尝一尝这种滋味。

“糖粒一直在灵儿手上,你何以下毒?”傲天问。脸上早已经是死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容萱的目的竟然是这般。

“很简单,自己涂抹在手上。”

“为何你要说出来?我们都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只要你不说就美人会知道的。这难道你不知道吗?”她为何选择在这个时侯道明一切?

“我只想在最后让大家知道真相而已。而你,替我挨了。”她这话说给馨月听。

“没关系的,姐姐。”就算她做错了什么她都不会怪她。

“呵呵!你就是这等好心肠,也注定你要继续受苦下去了。”她横扫前方几人,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馨月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杰作吧!”这时候灵儿出声了。而且她声一出就让在场的两位当家当场发狂。

“什么?!”难道馨月无端端流产也是她的杰作?怎么可能!

“灵儿,哦不,应该是鬼凤。这等隐秘的事情也被你知晓了,真不愧为鬼凤。没错!馨月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弄掉的。”

“就是那一盘舞衣蓝。”灵儿说道。

“灵儿,我真是看走了眼,居然没能发现你这个小丫鬟竟然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鬼凤。”

“客气。”

“你是怎么知道是舞衣蓝?”这点她自问天下间几乎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很简单,我闻到了土壤里的血腥味儿。”舞衣蓝如果按照正常栽种那自然是一种能够定神安眠的花,但如果用血来养她的话,那么在盛开的时候将会是一大毒物。而容萱就是使用了这种方法来让馨月流产,确实是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就在她回来的当天,发现了凋谢的舞衣蓝,熟悉毒物的她一眼就看出了有人在耍阴谋。所以,灵儿不动声色地找来了樊逸,两人一唱一和地比容萱自己现出原形。

“为什么?!”连馨月也喊出声来,悲切至极。她那个还没有成型的孩子就这样夭折在她的肚子里面,那时候她是何等的心痛。

“原来你也有紧张,也有心痛的一天。”看着司马傲云脸上那一抹深深的沉痛,容萱讥笑出声。顿了一下她又继续说着:“她,我是不会放的。我在傲云堡那么多年,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让你也来尝尝那股失去最爱的焚心之痛!”

她说着,神情有丝激动,身体摇晃了一下。看得面前的几人心漏跳了一拍。

“容萱姐姐,为何?”被她挟持的杜馨月此时一脸的平静,没了刚才的哀痛。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看着那几个为她担忧的人,还有为了她不惜立刻停止与皇上钻研策略就飞奔而来的男人。

看着他俊逸的脸为了她而着急,心痛,她的心里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异常的平静。她轻轻地开口问着容萱。

“为何?呵呵,你问我为何?那你为何不先问问那个为了你赴汤蹈火,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这究竟是为何?”容萱因她的话而引起了更大的情绪波动,她声声指控着眼前的司马傲云,双眼恨不得可以冒火将他手刃。

“你问问他,三年前的十二月初七,凤凰岭上他都做了些什么!”容萱说到这泪水更加的肆意流下。

每年的十二月初七啊,那个她永远也忘怀不了的日子,那个支持着她走过风风雨雨的日子,那个支撑着她活下去的日子,为何这般想起会是如此的痛心?

眼前的几人均为了她的话愣住。

司马傲云更是脸色苍白,身影一晃。

“三年前,我与我夫君一同来到凤凰岭,为的是找到鬼凤。因为我夫君身上的毒只有她可以解,那天--”容萱看着灵儿,缓缓说道。

话将她拉回了三年前。

原来,三年前,容萱的丈夫中了苗疆奇毒,他们找了许多医师皆无人能解。在一位医师的话里,他们听到了鬼凤这个名字。传闻天下毒物皆不是鬼凤的对手,她是用毒制毒的鬼才。所以,他们有了新的希望,但是很快的又被渐渐熄灭。因为鬼凤总是来无影去无踪,而且易容术无人能破,所以至今仍旧没人能够找出她的真是所在。后来,在百方打听下得知鬼凤曾经出现在凤凰岭一带,所以她与丈夫马不停蹄地前往凤凰岭。哪知道,这一去就是他们的永世隔别。

两人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凤凰岭,但是却仍然没有鬼凤的消息。渐渐的,她的丈夫力不从心,在凤凰岭上毒发了。

看着被毒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丈夫,容萱的心里除了痛心还是痛心。她没有办法帮到丈夫,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渐渐与死神拉近距离。这种痛苦哪是她这个为人妻所能承受的。最后,她不敌心底间的痛楚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丈夫早已死去!而地上,一把亮晃晃的匕首正散发着妖娆嗜血的光芒。

她见到眼前的一幕,宁愿自己从来没醒来过!就这样晕死过去,与丈夫共度黄泉。看着他那张原本俊俏的脸被折磨的凹陷下去,她不停地哭嚎。当看到匕首握柄上刻着那四个小小的楷体字的时候,她痛苦的眼里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恨意!纤细的双手死死地抓着那柄匕首,那柄让她与丈夫不能见最后一面的匕首!

月光也因她的悲苦所感染,轻轻地晃动着脑袋,月光一闪,只见发着银光的匕首上,刻着四个字:司马傲云。

所以,她就在四方打听之下找到了傲云堡,也千方百计地进入了傲云堡,为的是亲手手刃仇人。为了等到最好的时机,她等了足足三年。

寂静,一片的寂静。这里安静地只听到几道快慢不一的呼吸声。久久的,没人打破这片沉默。

“你错了。”杜馨月早已泪如泉涌,她呜咽地说着。

回应她的不止只有容萱,一旁的几人均露出惊讶的眸光,樊逸除外。

“容萱姐姐,你知道吗?你错了,你真的错了。”杜馨月脸上变得柔和,她直直地看着早已呼吸急促而且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司马傲云,轻轻地给他带去了一枚笑意。

“不可能!”容萱想也没想就打断了她的话。

“你知道吗?姐姐,这些年来,傲云一点都不快乐。”看着外冷内热的男人,杜馨月的心里暖空空的,如果要她结束生命,那她也愿意了。能够爱上这般男子,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

“他快不快乐与我无关!”

“杜馨月,死到临头你还在为他狡辩?他值得你这样做吗?”容萱摇摇头。

“值得!怎么会不值得呢?”

“姐姐,你知道吗?傲云为了你,他这些年过得很痛苦,很压抑,你难道没能感觉出来吗?”

“为了我?”容萱为她的话大笑了起来,仿佛这是天大的笑话。

“哈哈!为了我而不快乐?真是笑话!我夫君被他害死的时候那他为何不想想我会不会快乐!”容萱脸上有着疯狂。

“错了,容姑娘。”看着渐渐疯狂的容萱,樊逸也开口了。

众人又将视线放在他身上。

“程幕北的死确实与司马傲云无关。”樊逸缓步向前,轻声说着。

容萱闻言又一愣:“你知道我夫君的名字?”也难怪容萱如此的诧异,因为这件事情除了她无人知晓。

“程大官人当年为了他的夫人而退隐江湖,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索性改了名字,和他的夫人一起飘荡于尘世之外。”

“不愧是江湖百晓生,这般隐秘的事情你都知晓。”容萱不得不给他带去赞赏的眼光。

“好说好说,在下只是对江湖中事略知一二,其他的不敢断论。”樊逸倒也谦虚。

“其实容姑娘,哦不,应该尊称一声程夫人才对,在下有一事不明,你为何断定你丈夫就是傲云大当家杀害?”

“凭着我夫君身旁那吧带血的匕首,和匕首上那四个字,还不能够明白吗?”容萱几乎是用吼的。

“其实,有些东西不是光看表面而下断定的。”

“你说什么?”

“我是说,程夫人单单凭借一把带血而且还刻着司马傲云四字的匕首就断定程大侠为司马傲云所害,似乎有点牵强。”

“哼!原来你也想帮司马傲云脱罪!”容萱鄙夷地看着樊逸。

“因为害死你丈夫的人不是司马傲云,正是你的丈夫,程幕北!”樊逸薄唇轻吐出这句话,殊不知带来的是怎样的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