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算了一下看一场电影需要的时间后,蓝若汐漫无目地在大道上晃来晃去。纽约,这个处处充满商机的世界商业和金融中心,不仅是一个全球化的大都市,更是一个世界级的城市。看着这些闪烁的霓虹灯,望着川流不息的人潮和飞驰的各式名车,心不由得黯淡下来。记忆定格在那一个初秋的夜里,“大苹果的纽约,好看、好吃、人人都想咬一口”。记得当时古逸凡把自己裹到他宽大的胸膛里面,亲昵地说了一句:“我的口就只想咬你。”
两年了,以为可以把自己武装得很好,以为只要笑着改变自己的一贯作风就会把一切都忘掉,其实时间冲淡的不过是走过的痕迹,记忆不是相片,既退不了色,也撕毁不了。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徒劳。
蓝若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面前的大都会博物馆,像是被什么吸引一样慢慢地走了过去。一个罗马式的博物馆中央,小喷泉在夜间依然撒着一点一点的水珠,宛若一颗颗珍珠一样掉落清澈的潭中。
“你也来许愿的吗?”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站在蓝若汐的身边,低着头好奇地问道。
“许愿?”蓝若汐诧异地看着她,这里又不是罗马,该不会有人傻到在里面丢铜币吧?
“对啊,很多人在这里扔铜钱许愿的,听说很灵验的!”小女孩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大大的酒窝。
“是吗!”蓝若汐痴痴地笑了一笑。她的历史不算很好,但对于那些古罗马希腊之类的一些传奇还是略懂一二的,更何况这种带着爱情象征性的玩意儿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里的博物馆解说员珍妮默滕斯女士说,公元前6世纪,古埃及第26王朝阿马西斯法老即雅赫摩斯二世预见到他的同盟者、希腊萨摩斯岛的统治者波利克拉特斯可能会遇到祸患,除非显示谦卑。于是,阿马西斯建议波利克拉特斯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枚祖母绿戒指扔到海里。令人感到神奇的是,后来,一位朋友给波利克拉特斯送来了一条大鱼,而在鱼肚中竟然发现了那枚戒指。从那以后,西方人就达成了一种共识:扔掉对你有用的东西,如果你够幸运,你还会重新得到它。当然很多人都是来自这里求爱情的。”小女孩津津乐道地把自己所听到的一股脑儿说给蓝若汐听,若汐搔了搔后脑扫,幸好这些年给黑浚焓当了秘书,要不然以小女孩这种两个字搅成一个字的速度,她肯定会听得脑袋发胀。
“那你是来这里求爱情的?”蓝若汐狐疑地问道,这种二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除了爱情确实没有什么好求的。
“不是。”小女孩鼓着腮帮子摇了摇头,把手中的一个小铜板丢了进去。
蓝若汐晃悠悠地扫视博物馆里的摆设,感觉好像到了希腊一样,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呢?正思索之间,小女孩溜到蓝若汐的面前,一双水眸清澈地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若汐晃了一下脑袋看着她。
“你不许愿吗?”小女孩指了指喷泉,对着一脸无知的蓝若汐。
“许啊!”蓝若汐尴尬地转过身,面对那个喷泉。把耳朵上的那枚黑白石头耳环取下一只放到手中,轻念一句后把它扔到水里面。
“姐姐许什么愿望啊?”小女孩好奇地问道。
“许一个人下辈子会幸福。”蓝若汐毫无避讳地答道,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枚耳环也是便得可以的地摊货,可是也是自己最喜欢的一对耳环,希望这个许愿池不要嫌弃。
“好奇怪的愿望。”小女孩歪起嘴角,好奇地看着蓝若汐。
“那你呢?”蓝若汐不甘示弱地问道。
“我许一个人会快快地好起来。”小女孩洋溢着幸福的笑意,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姐姐,叫什么名字?”
“若汐,蓝若汐。”蓝若汐直直地应道,不是完全忘记那种在异乡应有的防备之心,只是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让别人垂涎的东西。
“若汐姐姐,我叫于蕊。”于蕊抿了抿嘴,傻乎乎地应道。
“你住在美国?”蓝若汐思量着,突然间好奇地问了起来,说不定是个留学生。
于蕊摇了摇头:“我家就在这里。”
“原来是华侨。”蓝若汐低语道,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蓝若汐着急地拿出来看了一下,是黑浚焓的夺命狂呼,看来电影提早结束了。
和于蕊聊了几句后,蓝若汐也不敢再拖延下去,毕竟她还不是离职状态,要是那个吝啬老板趁机又刻扣她的工资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