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斯庄园,欧式的别墅笼罩在幽蓝的星光中,熙熙攘攘的贵宾开着各式的名车进入这座如殿堂般的山顶住宅。镶着璀璨宝石栏柱在炫目的灯光照耀下闪闪发亮,一对又一对的俊美美女,奢侈傲慢的富家子弟,冷酷高傲的集团总裁随着清幽的轻音乐缓步走进庄重而热闹的中央大厅。
门口,一袭乳白色的露肩晚礼服套在一个娇小清纯的女子身上,镶钻的10公分高跟玻璃鞋随着优雅细小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响声。蓝若汐微蹙眉头,手挽着身边一袭黑色无尾礼服的吕硕,把全身地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你的脚还好吧?”吕硕低下头在蓝若汐的耳际轻声低语。
蓝若汐不雅地瞪着眼睛吐气,“让你穿10公分高的鞋子看一下你的脚能好吗?”
“知道了,委屈你了。”吕硕挤了挤眉心,哄着身边紧皱眉头的蓝若汐,撇撇嘴,坏坏一笑,“要不我抱你好了。”
“免了,我可不想在明天的报纸头条上看到自己的大脸。”斜瞪了吕硕,蓝若汐一边对着经过身边的其他宾客强笑,一边压低声音说话。
“你觉得我没有抱你,明天的头条就一定没有你的份吗?”戏虐地揪着蓝若汐快要变黑的脸,吕硕猛然抬头望向别处。
蓝若汐恼怒地气得直跺脚,早知道来参加一场宴会是这么痛苦,她宁愿离家出走要不然就来个假生病好了。
“硕,若汐。”昝斯顿单手插在裤袋里,优雅地朝蓝若汐和吕硕打招呼。
看到熟人的蓝若汐,会心地咧开嘴,甜甜地朝一身纯白的晚礼服的昝斯顿绽开一朵灿烂的笑容。
“昝总,近来好吗?”蓝若汐关切地问道,因为自己的事情,悠然曾一度闹得沸沸扬扬的,怎么说心里难免有点对不起昝斯顿。
“少了一个好员工,你觉得呢?”昝斯顿微笑着调佩道,吕硕沉默不语地站在一边,眼触及昝斯顿眸中深邃的异样时,一颤,一丝的不悦袭上心头。
“悠然国际那么好的公司,有很多满腹才华的人都争得头破血流,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员工,资历浅,学历也不高,离开悠然损失的也是我自己。”淡淡的笑颜,在面对昝斯顿的时候总是那么舒服,那么坦荡,那么没有顾忌。蓝若汐抬眸看向一脸沉默的吕硕,为什么那么好的两个人给人的感觉会有那么大的区别呢?
“姐姐。”一把稚嫩的声音在蓝若汐的后面响了起来。
昝清雪瘦弱的脸颊绽放着光彩夺目的笑容,眼角带着一颗晶莹闪烁的泪水,满心欢喜地朝惊愕的蓝若汐扑面而去。
“清雪,你怎么会在这里?”蓝若汐不解地问道,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昝清雪不过是一个私生女,还是不得宠的私生女,这种场合她根本就不该出现的。
“哥哥带我来的。”昝清雪甜甜地朝昝斯顿感激地一笑,蓝若汐左右看了看,两兄妹的眼睛互动刚好收进眼里。
“清雪,这是硕哥哥。”昝斯顿清咳一声,把长到自己腰间那么高的昝清雪领到吕硕的面前介绍道。
“硕哥哥好。”昝清雪优雅地点头。
“你好。”吕硕僵硬地回答,是对于清雪的事情倒不陌生,不过也只限于昝斯顿的描述。
“姐姐,你怎么挽着硕哥哥的手臂,那样哥哥会吃醋的。”昝清雪纳闷地盯着蓝若汐的手臂,直白地问道。
不同于蓝若汐和昝斯顿的窘色,吕硕铁青着一张脸探视着蓝若汐的反应。
“若汐是我的妻子,当然是挽着我的手。”淡淡地表明,吕硕臂间的力道加重,深怕什么会溜走一样,一阵恐惧莫名地溢满心间。
“这怎么可能?哥哥,硕哥哥是在骗人对吗?”昝清雪扁着嘴角,不敢置信地摇着昝斯顿的垂下来的手臂,她的姐姐应该是她的哥哥的,怎么可以嫁给别人呢?
“清雪乖,若汐姐姐真的是硕哥哥的妻子,而且还有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昝斯顿轻抚昝清雪的脸颊,温柔地解释。
“这?”蓝若汐矛盾地看向吕硕,她多么不想伤害从小就有忧郁症的昝清雪,但是在这种场合下她不可以说不,那样对于吕硕就是一种羞辱。
昝清雪失落地叼着两颗大大的泪珠窝到昝斯顿的怀中,不愿去看站在吕硕身边的蓝若汐,红彤彤的鼻子艰难地呼吸着。
为了避免尴尬,吕硕带着心事重重的蓝若汐穿梭到人群之中,在这种场合,太多的私人感情纠葛只会让小人有机可趁地报道。
“我会不会太冷漠了?”蓝若汐小声地问吕硕,刚才昝清雪哭得那么厉害,可是她却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做,连最基本的安慰也没有给。
“这样就好。”也是自私心作祟,吕硕不大愿意看到蓝若汐和昝清雪走得太亲密,更加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好朋友用那种恋人间的眼神去看他的妻子,即使这个妻子爱的不是他。
悠然国际是数一数二的跨国公司,到场的不仅是名流社会的富家子弟,还有各大企业的领头人。蓝若汐陪着吕硕在人群中转了一会儿后,已经累得不想再动了。十公分的高跟鞋果然不是盖的,再怎么上等的材料制成的也无法阻挡它给脚尖带来的痛楚。
“我们过去那边做一下吧。”意识到蓝若汐隐着疼痛的表情,吕硕体贴地将她大半个身子揽到自己的怀中,轻扶着她走到休息用的沙发处。
“你过去和他们打招呼吧,我自己一个人坐着就可以了。”蓝若汐坐在沙发上,顺手推了推准备坐下来的吕硕,蕙质兰心地说道。
“我让你靠着也累了。”无赖般地靠着沙发,满足地勾起一抹淡笑,吕硕手搭在蓝若汐的肩头上,贪婪地享受着此刻两个人在一起的宁静和谐。
“我能有多重,这样子靠着就累,那以后要怎么办?”蓝若汐不假思索地反驳,没有注意到自己言辞当中的怪异。
吕硕怔了一怔,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你愿意,我让你靠一辈子。”
蓝若汐尴尬地别过头,最近的吕硕是不是脑子短路,怎么老是说这些煽情的话。无视旁边人的灼人注视,蓝若汐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香槟,小口小口地抿着。
中央大厅的门口,一抹高大的深紫色身影,伴着一个娇小玲珑的白色俏丽佳人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款步步入场内。
“去看看,好像挺热闹的。”好奇心强的蓝若汐放下玻璃酒杯,拉起吕硕的手臂兴奋地朝人群惊叹的方向走去。
“古先生真是才华横溢。”
“古先生的‘泪伤’不打算在国内展览吗?”一声声的赞美,一声声的崇拜,男子冷淡的清咳在人群中此起彼伏地扬起。
蓝若汐点着脚尖左顾右盼,这个古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进场就惹得人群沸腾起来。思索间,吕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揽着蓝若汐的手不断地收紧,勒得蓝若汐的肩膀吃吃地发痛。
“古先生,你的手臂是怎么一回事?”一个年轻的女子挤到紫衣男子的身边,眼光闪烁的询问。
蓝若汐甩开大力钳住自己的吕硕,单手执起过长的礼服,在人群中间的细缝挤过去。
同样浓密的剑眉,同样高挺的直立三角鼻,同样性感的唇瓣,英挺的身躯,柔和不服帖的栗色碎发,只是那一双本是溢满柔情的深邃眼眸却被冷漠与茫然取代。
蓝若汐怔怔地站立着,朦胧的视线停留在没有任何表情的人的脸上,心停止了一切的跳动。
“凡。”沙哑的嗓音艰难地发出一声久违的呼唤。
男子定眼看着溢满泪水的女人,冷漠的俊容看不出任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