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铁木七星尺
燕易等人待一坛和尚和白素贞康复,见他二人似乎全然不记前事。也不好意思相问。只当没有发生过此等尴尬。又在太谷逗留数日,便要启程继续赶往绵山。记得这一次一坛和尚二人得救,戴氏父子有很大的功劳。临行前,众人便在驿馆设席款待戴氏父子。
席间,戴茂才虽然多年经商,依然不失江湖豪杰本色。频频对酒豪饮。很对一坛和尚的脾气。倒是那仲苗本来就生的面皮白嫩,又爱无端的脸红。席间也不多言语。别人问他两句,他便回答一句。若不是说起那****尾随到延寿山庄打探,中了铁丹佛一粒铁珠子尚且能够全身而退,真没有人能够看出他也有一身的武功。
他这般羞涩倒显得几个女孩子更为豪放一些,不时的拿他开玩笑。尤其是兰儿,对他那把暗紫色的尺子尤其感兴趣。看几个大人在那里豪饮。便攒掇仲苗到院子里比试一下七星尺。仲苗得到父亲的颌许,便随小青和乾坤二剑来到驿馆院中,使出家传的武功。
他这一套武功原本也是脱自于戴茂才的燕剪十八翻。只是没有剪刀之式,劈、点、崩、刺的招式多了些。使到流畅处,那尺上铜星闪闪若流星一般。看的三人是眼花缭乱。
兰儿武功略弱,看不出什么门道。那乾坤二剑久随师父云姑习武,两人剑法已非寻常江湖人物可比,自是不屑这等武功。但也不好意思相贬,便嘟囔道,一把木尺子使得再好,也难抵刀剑之利。
仲苗听见这般说,便尴尬的停了下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兰儿见他尴尬,心有不忍道:两位姐姐怎如此说人家。不是说功力到了,可摘叶伤人么?何况这是一把尺子呢。
乾坤二剑不好意思道:我们并非有意相贬,不过是说尺子是木头,没有刀剑锋利罢了。仲苗弟弟不要在意啊。
不知何时,燕易,戴茂才等人也离席来到了院中,正听到这句话,戴茂才一捋胡子哈哈笑道:小儿武功泛泛,难入人眼。不过这把尺子可不似所说的那般不堪啊。
几个年轻人见他们站在那里,赶忙行礼。乾坤二剑尤其不好意思,忙向戴茂才赔罪。戴茂才哈哈笑道:不必这般拘礼。你们玩耍吧。可以和仲苗切磋一下如何?
乾坤二剑求救的目光转向和戴茂才站在一起的师傅云姑。意思是让师傅解围。云姑尚未说话,一旁的兰儿拍手叫好起来:好啊,好啊,两位姐姐和仲苗比试一下。
云姑觉得为难,看了看燕易,征求他的意思。燕易笑道:你们切磋一下也行。不过点到为止就好。
见燕易这般说,乾坤二剑不好再推辞,坤儿执剑在手道:那就和仲苗弟弟切磋一下吧。
仲苗低声道:就你一个人么?
坤儿愣登一下不解道:你是要我两个人一起上么?
戴茂才喝道:苗儿不可无礼。便是坤儿姑娘一人,你也未必能胜了她手中长剑。
仲苗闻声,便扎好架势道:那好,姐姐动手吧。
坤儿见他轻视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嗔恼,也不客气,喊了一声,弟弟小心了,一招燕子出巢,剑尖便向仲苗刺去。那戴仲苗不慌不忙,斜开一步,将七星尺贴着剑脊滑向月儿手腕,一抖尺子便敲向腕骨。月儿忙旋身,一剑同时顺势向仲苗手中的七星尺挥去,只听得叮当一声,那仲苗居然硬碰硬的将尺子迎上了剑刃。坤儿一惊,担心削断了七星尺伤到仲苗,赶忙跳开。定睛一看,那仲苗正站在那里不解的看着自己,意思似乎是问为何不打了?
只听戴茂才又喝道:苗儿你怎么这般无礼?毁坏人家兵刃。
听他这么一喝,坤儿赶忙看自己的长剑,居然被刚才的一磕,崩了偌大一个缺口。再看仲苗手中的七星尺,却是毫发无损。不紧大惊失色,一时说不出话来。
燕易哈哈笑道:真是一把好尺。你二人仅此两招,便已分胜负。坤儿略输一筹。这是你太过相信自己的利剑的缘故。
说罢,便招呼戴仲苗到身边来,拿过那把尺子细细端详了一番道:难怪戴兄如此不容人轻视这把尺子。的确是好东西。
戴茂才笑吟吟的问道:燕大侠可看出什么来了?
众人见二人这般,也好奇的围了上来。一坛和尚和白素贞曾经见过这把尺子,除了比较沉重之外,实在看不出有何奇特。和尚问道:这把尺子有何好处?
戴茂才不语,只是笑呵呵的望着燕易,似乎要考究他的见识。
燕易沉吟片刻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尺子应是东北铁桦木所制。此木坚硬,胜于钢铁。也难怪将坤儿的长剑崩缺。好在仲苗未使全力,不然那长剑恐怕就断为两截了。
听他如此说,几人忙拿过七星尺验看一番。那尺子经长剑所斫,果然没有一丝的痕迹。这才相信燕易所言不虚。
戴茂才一拱手道:燕大侠果然好见识。这尺子就是铁桦木所制。名字就叫铁木七星尺。适才小儿仗着此尺坚硬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燕易摆摆手道:戴兄过于谦虚。不独尺子坚硬。苗儿适才那一招粘剑敲骨使的就很得法,功力上也不输于人。
听他夸奖,仲苗赶忙道谢。
“好啦好啦,大家不要说啦,还是回去继续饮酒为好。今天是为感谢你们父子相救之恩,咱们且一醉方休。“一坛和尚大咧咧的喊道。
经他这么一呼,人们便想起酒菜尚在那里晾着,便纷纷回去入座。
又过几寻酒。戴茂才拱手道:多谢大家赐酒。老夫多饮了几杯,便说些醉话。我早就听说燕大侠大名,只是无缘相见。今日有缘见得,便有一事相求。
燕易道:都不是外人,戴兄尽管说来。
戴茂才犹豫了一会儿道:我欲让小儿拜燕大侠为师,不知燕大侠可否允他高攀?
燕易听如是说,的确没有心理准备,一时没有言语。一旁的一坛和尚和白素贞因念戴仲苗报信相救,十分的感激。便出言相劝道:师兄,仲苗这孩子不错,既然戴兄有此心思你就收下他吧。
一旁的兰儿,若水等人也随声附和。燕易见众人皆如是说。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戴茂才见他答应,十分高兴,赶忙让戴仲苗行叩拜之礼。却听燕易说道:我虽然行走江湖多年,却还没有收过一徒。我暂且先答应你,待我回绵山禀报师父之后再最后定夺如何?仲苗且在家中等我消息。
戴茂才知他禀报师父之说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收徒之事基本已经成为定局。江湖人一贯重诺,更何况燕易其人呢。所以,也不放在心上。只管让苗儿唤燕易为师傅。
这一顿酒又有了拜师之意,一直喝到夜深方才作罢。将戴氏父子送回绸缎庄,驿馆的众人也分别回房安歇了。
夜深,一弯明月照在院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立于月下。显得十分的孤独。他便是一坛和尚徐三石。
燕易睡梦中醒来,发现一坛和尚不在房中,便出去查看。却见一坛和尚高大的身子在月光之下竟有些耸动。便走上前去拍了他肩膀,一坛和尚骤然一惊,转过身来,依稀脸上有些泪痕。燕易愕然,这鲁莽的三师弟居然流眼泪了。
见是师兄,一坛和尚不好意思的用袖子抹了一下脸,强笑道:师兄,是你啊,怎么还不睡去。
燕易道:师弟,你就别忍了,有什么不痛快尽管说出来。
一坛和尚犹豫了片刻,恨声道:师兄,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我也恨自己做出那等事情来。真恨不得一死了之。说着用他那大拳头擂着自己的胸脯。
燕易道:师弟,你就别难过了。那也怨不得你,是那些贼人可恨。待遇到赛貂蝉那贱女人,为兄定要为你报这相辱之仇。好在你和弟妹已经有夫妻之约,也算不得过分。再说了,兰儿她们并没有看到那些情景。不然以后还真没有办法面对她们。算啦,莫要太过自责。明天就要回绵山去。等见到师父,给你们好好操办一下也就名正言顺了。快去休息吧。
听师兄如此劝解自己,知道师兄并没有因此怪罪自己,一坛和尚这才和燕易一同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众人等辞别沈皓和戴氏父子,出太谷奔绵山而去。
七十九、寻仇
距离众豪杰离开大同总兵府已经半月有余。元珠在总兵府有玉龙等人细心呵护,身体已经大有起色。只是心中惦念哥哥元骧和**的安危,始终忧郁,闷闷不乐。眼看离约定的日期已近,便催促玉龙早些赶往绵山和众人会合,也好早一日去寻找元骧两人的下落。
玉龙本想让她在总兵府再多待一些时日,但执拗不过元珠,同时也的确为元骧两人担忧。便在军中选了一匹好马以为自己的坐骑,元珠则还是骑她那匹白马。看这一日天气晴朗,两人便上路了。
他们所走的也正是燕易一行回绵山的道路,两人赶路心切,又无甚拖累,快马加鞭,仅两日便已赶到了太原。估计再有一日便可到绵山,也不再着急,便找家客栈歇息。与店家安顿好了马匹,看好房间,两人便在大堂要些酒菜食用。
这时,客栈又来了一帮客人,几个人簇拥着一位面目阴鸷的老者走进大堂,其中有人呼道:小二,赶快弄些酒菜来让爷们儿吃。便向一旁的空桌走去。
玉龙和元珠是一对璧人儿,在这大堂分外扎眼。尤其是元珠身著红杉,一双红色小蛮靴,更是惹人注目。这群人中有一妖冶女子,走过他二人身旁不禁多看了两眼,嘴里还念念道:好一双玉人儿。那媚眼向玉龙闪动着,颇为勾魂。
她身旁的一个男子拍了这女人一下低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动这歪心思。当心师伯发怒。
这女人颇不情愿的扭着屁股走了过去,和前面那几个人坐在了一起。阴鸷面孔的老者对那男子道:有什么话不能在官家驿馆说道,却让老夫来到这里?
那男子正是自太谷延寿山庄朱三省掌下脱逃的玉面双吕之一的吕杰。听老者问,看看四周没有什么人注意,便压低声音说道:回禀师伯。我和赛貂蝉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师伯一行人在太原府,的确有紧急事情禀报。不过因师伯和那锦衣卫指挥使同行,这事情却和官家有些妨碍,所以便请师伯到这里说话。
他说到这里更是压低了声音。方才说了几句,那老者便道:先吃饭。我等今晚便在这里住下。晚上再说吧。
那吕杰知这老者尚有避讳,也不敢再说下去,赶紧招呼店家上酒菜吃喝,于先前的事情一个字不提。
玉龙和元珠虽说埋头吃喝,两耳却也听到了前番那些话。心道:又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因看出那女人绝非善良女子,这才注意听这些人的言语。而那些人却又只字不提,便知那老者实非简单人物。两人也不着急,边吃边聊。一直等到那些人也吃喝完毕,要店家安排客房,这才也让店家结账。认清了那些人的住处,便也自回房歇息去了。
天晚。住店的客人都已安歇。玉龙悄悄来到那些人所住的屋前将窗户纸捅破,探看几人动静。便见那些人都还未入睡,似在商议什么事情。只听吕杰道:。。。事情便是这般,现在我师父被关押在太谷县衙大牢,待京师刑部回文一到,只怕是性命不保。
那老者有些恼怒道:我这师弟也真是荒唐,要他随我入宫当个官差,偏生不干,非要去做那什么欢喜佛。也真是咎由自取。
赛貂蝉嘻嘻浪笑道:支老前辈,再怎么说铁丹佛也是你的同门师弟,不能见死不救啊。再说了,我们也没做什么事情,只是那县令和那些江湖人等可恶,闻说铁丹佛是您师弟,擅于使毒,这才毁了福寿山庄。
显然这女人心思狡诈,并未将他们的恶行全盘托出,而是当做受害者,挑起支匡的不满。
果然这番话起了作用。支匡鼻子哼了一声,显然是不全信赛貂蝉的话,但也缓和了方才的语气道:他是被衙门所羁押,我现在又是为公门做事,如何救得。
这吕杰也当真是一个狡诈之徒,出主意道:这个好办,那锦衣卫指挥使平日里很是看重于你,你不妨向他说我师父无非是犯了些小事,你可求他锦衣卫腰牌到那县衙之中,说是提拿人犯。料那沈皓不敢得罪,定当将我师父交付于你。
老者沉吟了片刻道:这倒是一个可行之法。忽然他喝道:什么人?手指一弹,嗖的一声,一粒药丸便向窗户外面射去。
窗户外玉龙早有防备,一闪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待到屋里的人跑出来查看,他早已回到了元珠的屋内。那些人见房外无人,也只好作罢。
第二天,那些人离开了客栈,想必是回官家驿馆安排昨晚商量的事宜去。
玉龙和元珠倒不急于赶路了。玉龙将昨晚听到的事情向元珠细细说了一遍,都认为那帮人所行绝非好事,便有心弄个究竟。因为听到吕杰说到太谷,哪里也正是自己的必经之路,索性晚些时候行走,也好随在那些人之后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
太原府馆驿本也是扎眼之处,寻到那些人自不必太费功夫。玉龙两人于远处探看,果然见昨日众人等出得驿馆,便一人一骑向太谷飞奔而去。他二人知道去处,也不着急,待他们奔行里余方策马跟上,免得被那些人发觉有人尾随。
太谷距离太原,策马而行也不过大半日路程。未到黄昏,那些人已经到了太谷县城。先是在僻静处寻了一家客栈将吕杰和赛貂蝉留下等候,支匡则带着数人去了县衙。
沈皓听报京师有公干之人到来,赶忙出迎。那支匡直言不讳,便说奉上方差遣,前来提拿延寿山庄一案之人铁丹佛。
沈皓一听他们要提重要人犯,心中不免狐疑,便道:各位达人可有官文?
支匡见他依例行事,不见官文,似乎并不买账,便将厉显纯的腰牌执在手中道:有此腰牌,还须官文么?
沈皓一看见那腰牌,心中暗自一惊。他自然识得那是宫中锦衣卫的金色腰牌。这些年来,东厂与锦衣卫势力庞大,眼线遍布全国各地,专事侦缉一事,监视官员一举一动,经常以莫须有的罪名加身,或下狱,或刺之。虽说魏忠贤死后,势力有所削弱,但朝廷依然重用锦衣卫为自己清除异己。执有这腰牌在外,便有便宜行事之权。
沈皓虽说心惊,不露声色道:大人可否将腰牌与下官一观。
那腰牌乃是指挥使厉显纯之物,并无虚假。支匡自不怕他一看。
沈皓将那腰牌反复端详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无奈道:既然如此。你等且随我到县衙大牢。
一行人随沈皓来到大牢。铁丹佛因是重犯,所以镣铐加身。看到师兄随沈皓进来,便知有救。方待要开口说话,却听支匡道:你个淫和尚,立即随我等前往京师受刑。说话间已向铁丹佛使了一个眼色。
铁丹佛知道此事定然是师兄用计来救自己,故意大骂道:老子便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等。
支匡怕沈皓生疑,故意不将手铐脚镣取下,便让手下将铁丹佛押解出县衙,竟去吕杰他们等候的客栈。
那锦衣卫指挥使的金色腰牌果然好使。便是沈皓精明,有所怀疑,也不敢直接对抗。只好将那铁丹佛交与支匡等带走。
支匡将铁丹佛带回到吕杰所在的客栈,也不多说话,便要众人随他返回太原府。而这铁丹佛却道:师兄莫着急赶回。且在这客栈歇息一晚,师弟我尚还有一事要办。
支匡道:你想办什么事情我懒得过问,但是你绝对不能动公门中人。否则,于我于厉指挥使面子上都不好看。
铁丹佛道:师兄放心。
支匡也不再理会于他,自去歇息。
这一晚三更时分。几个黑影闪出客栈,便向广源绸缎庄奔去。不多时,绸缎庄便四处起火。
这一切都被玉龙二人看在眼里,两人随之赶到。绸缎庄的后院之中,铁丹佛几人正围着戴茂才父子厮杀。显然几人偷袭得手,那戴茂才似是受了重伤萎顿在地,戴仲苗挥舞着那把七星尺守护在父亲身前,状若拼命,那几人虽然游刃有余却也一时近不得跟前。
玉龙二人见状只道是江湖仇杀,并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但却知道这胖和尚刚从县衙大牢被支匡带出,还有那叫做赛貂蝉的女人在身边,绝非良善之辈。两人便冲上前去大喝一声:住手。你们又放火又杀人,这和强盗何异。
那赛貂蝉突然看到对方有人助阵,再一看却是在太原府看到的一对璧人儿。呵呵笑道:小兄弟,原来是你们啊。咱们真是有缘分,说着便要向前凑。
玉龙手握那乌藤剑鞘向前一横道:住口,谁是你的小兄弟。
旁边的铁丹佛却不耐烦道:你这婆娘,和他们罗嗦什么,还不赶快解决了赶路。
这铁丹佛本来武功高出那几人甚多,只因被燕易击伤,又在大牢中关了数日,毕竟气力有些不支。若非如此,戴茂才父子也不会支撑那么久。铁丹佛自己无力,只好让赛貂蝉,吕杰等人动手了。
听他吆喝,吕杰自然不敢违抗,便冲上前要搏杀戴茂才父子,却被玉龙拦截下来。
玉龙只是用乌藤剑鞘相搏。他知道紫虹剑一出鞘,必然要有人血溅当场。再说了,当初玄清道长曾经反复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紫虹剑,免得贼人觊觎。这样一来,在那几人的强攻之下难免见拙,处于守势。倒是元珠那把短剑也是锋利之物,冷不丁削断对方一把长剑,双方倒也僵持不下。
忽然街上传来人声,大呼捉拿强盗,休要跑了一人。
原来是县衙闻警,衙役和官兵赶到。铁丹佛一跺脚道:便宜了那厮。一声唿哨,几人便抽身而退,消失在夜色之中。
官兵和衙役见到院中一片狼藉,还以为玉龙二人是打劫之人便要上前锁拿。经戴仲苗解释方知事情原委。见贼人已经无影无踪,便忙将大火扑灭,这绸缎庄已经烧将一半去了。衙役们也只好回去禀报交差。
玉龙将戴茂才扶到仅存的房间中,细细询问事情原委。戴仲苗见他二人年纪轻轻和自己年龄相仿,却也是侠义中人,便将前些时日如何和燕易等人大破福寿山庄淫窝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又道:不知如何,这铁丹佛却从大牢之中逃将出来,怀恨报复。先杀了绸缎庄守夜的伙计,又放火烧了绸缎庄。打伤了闻讯出来的父亲。
玉龙将所听到的事情讲了一遍。戴仲苗父子这才知道原来是有人用锦衣卫指挥使的腰牌赚得铁丹佛出来,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兀自气愤不过,便要去找那些人算账。
玉龙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且不说和锦衣卫有牵连,太谷县令也无可奈何。便是铁丹佛几人武功也不是你戴仲苗所能对付的。更何况那在客栈的老者,功力似乎更是深不可测。便是我二人相助怕也难以取胜。
这番话说得戴仲苗泄了气,也只好暂且不提报仇之事。待到天明,几人到太谷县衙见到县令沈皓,说明此事。沈皓赶忙带官兵前往客栈。那些人早已不知去向。这沈皓无奈,也只好重新写就官文上报,以求定夺。事后,沈皓对戴茂才父子道:你二人出于侠义协助县衙破得此案,却被贼人报复,实在令本县心中不安。但县衙对这等江湖贼人是防不胜防,更无力保护于你等。一旦他们再来行事,你二人着实危险,还须有个万全之策。
玉龙道:我倒有一个妥善的办法。燕大侠既然答应收仲苗兄弟为徒,两位何不暂时投奔绵山。刚好我们也是要去绵山,一路也好有个照应。再说,前辈伤势也可令绵山甄前辈予以医治。只是你这绸缎庄需要安排一下。
戴茂才叹道:那绸缎庄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没有什么可安顿的。只是要留些银两好生抚恤一下伙计的家里。另外,上次徐大侠他们走时忘记了定做的衣衫等,还须带上。
如此商定妥当。几人回到绸缎庄略作安排,便雇了一辆马车让受伤的戴茂才乘坐,戴仲苗则置一马匹和玉龙两人一起护送着车辆,前往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