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在进行着,歌舞升平,好不惬意。
大家闺秀们使出了他们浑身的解数,想让那些坐在高位上的人能记住她们,从而能爬上那令人羡慕的位子,做着不切实际的梦,只是又有几人能明白,一入宫门深似海。
低垂泪,念君心,红颜老,已枉然。
无忧看着,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无奈的笑,也许不知道娘亲为了爹爹(梓宵不是上官远)坚守的那份心,无忧不会体会到世间还有至死不渝的爱情,还记得上官爹爹对娘亲的好,连现在的她都会感到动容,但是娘亲只有感激,她的心里始终只有爹爹一个人,若是没有她,她想娘亲早就随爹爹去了吧。
无忧转首看了看身旁的琪睿,不知道为何,从刚才碰到琪翎和月琉之后,只要是有机会,他都会紧紧抓着她的小手,让她无比的安心,无忧想也许是自己第一次进宫,他在给她勇气和胆量吧,无忧觉得有琪睿在身边,面对皇帝和那几位高高在上的娘娘,真的好像没这么怕了呢。
只是他,会是她一生一世的选择吗?无忧垂眸,好像不太可能了吧,他有爱的人呢。而且人在皇家,身不由己呢。
“忧儿,吃点糕点吧,都是你最喜欢吃的。”琪睿转身拿了块糕点递给无忧,眼神变得柔和,跟刚才他和大臣们喝酒的时候那种冷傲的霸气完全是两码子事。
无忧轻捻起纱巾,吃了一口糕点,那酥酥软软的口感,很是特别,却满口溢香。
“很好吃。”无忧眼角染上了笑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无忧觉得背后那道一直盯着她的视线着实又热了几分,不用想她也知道那是月琉,原本还以为那是琪翎的人,没想到,她喜欢的真的是琪睿,她现在这个名义上的夫君,真的是很有女人缘呢。
歌舞告一段落,酒器还在交错。
这时,只见月琉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大殿的中央,跪拜行礼,然后说道,“皇上,月琉也有准备了节目,给皇上,娘娘和各位使臣助兴了。”
“月琉才艺双全。大家可有眼福了。”皇上看是很高兴,好像对月琉很了解是的。
无忧不解地皱了下眉,一旁的琪睿开口解释道,“月琉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师父可以算是父皇的好友,他们关系匪浅,月琉也经常会来皇宫小住,所以父皇对她很是了解。”
无忧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想来要做两个皇子的师父,定也是有背景的。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月琉就像是精灵一样,翩然而舞,时而高跳而起,在半空中旋转,时而低落而下,匍匐于地,水袖翻转,裙摆摇曳。
无忧心里暗赞,这个月琉跳的真的很不错,那轻盈的身姿,灵动的感觉,定是迷倒了不少的青年才俊吧,无忧朝四周看了看,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她的舞姿吸引了过去,只有琪睿会偶尔体贴看一下自己,还有云轩也会偶尔投来关注的眼神,只是还有一个,就是那月国的使臣,似乎一直有意无意地朝着她看过来。
一曲舞罢,皇上很是赞赏了一番,“月琉啊,你的舞跳的很是好看,来啊,看赏。”于是一双玲珑玉镯放到了月琉的面前。
“月琉谢过皇上赏赐。”月琉盈盈一拜,十足的大家闺秀,“皇上,月琉以前听您说,各位王妃都是才艺双全,不知道月琉有没有这个荣幸一睹风采呢。”
月琉的话却是让几人喜,几人忧。因为现在的王妃除了无忧,就是二王爷君琪明的王妃,听说二王爷的王妃从小就是响彻大都的大才女,不仅才艺双全,而且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而反观无忧,小时候离家才五岁,根本就没有人教她,如果是千羽,那倒还好说,虽然有些任性,但那些女孩子该学的她也是一样不落,也算是个才女,只是现在的千羽只是一个侧妃,君琪明的侧妃。
是的,无忧嫁了不久,君琪明就向上官远提亲,娶了千羽,只是千羽只能做侧妃了,因为君琪明已经有了另外一个正妃。
琪睿为难地看了看无忧,起身恭敬地说道,“父皇,无忧从小身体病弱,并没有精力学习这些,所以……”琪睿还想说什么,月琉却是开口了,“睿哥哥,是不是月琉的要求过分了?”
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让很多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看来,今天这个月琉是真的想要自己出丑了吧,想想她的确五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学过那些跳舞,弹琴,女工什么的,只是五岁之前,她也有一个漂亮温柔的娘亲呢,虽然娘亲大部分的时间是躺着的,但是那舞还是教了自己一套的……
无忧看琪睿有要说什么,轻轻地捏了一把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再说也是无意。无忧起身,朝着上面的几位行了行礼,“那无忧待会就献丑了。”
月琉兴灾惹祸地看着她,她早就查过了,这个无忧定是没有什么本事的。
不久,那二王妃已是一曲演罢,不亏是享誉大都的才女,一曲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接下来就是无忧了,无忧缓缓地走向大殿的中央,她感觉有好些视线都在看着她,有焦急的,例如琪睿,云轩,上官远。也有不屑的,如月琉。也有好奇的,如君琪明……
水袖一挥,音乐瞬间而起,如娟娟泉水,源源不断,而无忧则是水袖颜面,似乎在等待着那催动的音符。
一记清脆的起音,无忧的身子瞬间舞起,像是一只百花丛中的蝴蝶,翩然而舞,时而在这颗花上停驻,时而在那朵花上停驻,时而欢快地追逐,时而低低的盘旋,那舞步诡异多变,让人眼花缭乱,却有清晰地感觉得到舞者的美丽。
音乐急急地向上,舞台中的蝴蝶翩然而起,逐渐地大家看到仿佛又两只蝴蝶双双而飞,有些人甚至用手使劲地擦了下眼睛,但是眼前确实是两只蝴蝶相依想靠,缓缓而上。
音乐嘎然而止,一舞演罢,蝶舞双飞。
整个大殿悄然无声,很多人不敢相信地睁着眼睛像看清楚,刚才看到的两个影子其实是有两个人在舞动,可是看来看去眼前只有一个人。
不知是谁,先鼓了掌,然后掌声雷动,无忧依旧是轻纱遮面,那么淡然地站在那里,她看到了上官远,云轩,琪睿的惊讶,是的,她五岁之后虽然什么都没学,但是娘亲教了她这一舞,“蝶舞双飞”,以前无忧根本就舞不出双碟,就算是她娘亲也不会。她还说这个名字不贴切呢,只是当她的脑海里多了那些武功秘籍之后,她豁然开朗,那“蝶舞双飞”不仅是舞蹈,更是一门高深的轻功,只有那变化的步伐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舞出双碟,才是真正的“蝶舞双飞”。
只是无忧没有想到,她的这一舞震慑了太多的人,已经完全不关容貌,是灵魂深深的颤抖。
也因为这一舞,无忧今后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