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沙荒野之上,四十万钢铁蛟蛇肃然的整齐的排列在烈空之下,日光反射着森寒的刀光剑影,旷野之上如一汪宁重色深的寒潭,时刻迸发着血煞之气。一骑西域血马奔驰而来,英俊剑影般的男子傲然立于血色红洋之上,如一柄黑色玄剑冲出虚空,接受着四十万双敬仰目光的注视。
“嘶!”
马鸣,仰首,伫足。
沧龙收紧马缰,抬目,紧紧的盯着敌方阵前那一个闪着金色琉璃光芒的身影,目光如炬。
晨雨沉静的坐在雪色白聪马之上,审视着傲然之气的沧龙。身后三十万铁铮铮的男儿仰视着他们的君主,在炫目的阳光下,激荡着保家卫国的坚心。
“你就是华凌国的常胜将军,沧龙?”晨雨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秀美凌然扬起。
“正是,来者何人,自报名讳。”沧龙豪情应道,露出审视的目光。
“你还不配知道。”晨雨冷笑,扬起长鞭遽然落下,冷光乍现,虚影惊空。
“狂妄之辈。”啪的一声,沧龙手持长剑迎上晨雨的攻势,铿锵之音响彻在寂静的空中,激荡在七十万铁血男儿的心中,刺激着体内好战血腥的因子。
飞策鞭扬,挥剑而下,在长空之中流光追影,烈阳之下洒下一地的碎金,浩浩疆土,待强者争霸。
七十万将士涌上疆场,烟云浩荡,蹄声踏破惊野,惊起一轮飞鸟长鸣哀叫,四面八方的相逐竞飞而去,划破长空。
北方荒原之上的烈风,无休无止的刮起一阵阵沙石走砾,穿透着男儿热血的胸膛,一个个温热的身体在风中倒下,流出的血液,渐渐冰凉。
“撤退。”晨雨大喝,吊起马缰转动着方向,避开沧龙凌厉的剑锋向着营地飞奔而去。沧龙紧追不舍,剑锋直指晨雨。晨雨侧身避闪,佯装不敌,率领自己的二十万将士回归大营。课那沧龙岂能就此放过晨雨,又一鞭挥下,加快了血马的速度,直追雪聪宝马。
雨梨远站在一处高丘之上,关注着身下惨烈的战争。
一曲悠扬的笛声响起,萧瑟中悲凉之意贯穿长空,像是在安抚那些已经拭去的灵魂,祭奠着那些倒下的躯体。
沧龙惊讶的仰头寻视,勒紧马缰,晨雨趁此时脱离了沧龙的追赶范围,抬头深邃的望了一眼山丘之上的女子,策马扬长而去。
“梨儿!”沧龙惊讶的低喊道,望着那个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清丽身影,顿怔。
雨梨遥遥望着那张刚毅的脸颊,一滴清泪缓缓落下,转眼消逝不见,只剩下决绝的背影和一只碧绿的精致的竹萧弧形划向纷乱的战场,渲染开淡淡的悲凉。
“梨儿。”低低的呼唤,却最终淹没在这冷酷的战场之中,远处只剩下虚淡的空影,沧龙注视着那根碧绿的竹萧滚落在尘土之中,坚毅的脸上赫然浮现出一丝动容,瞬间压下心中的情绪,挑起竹萧,驾着坐骑离去,留下一道孤傲悲伤地背影。
“雨,你没事吧。”羽倩飞奔到营门前,紧紧的抓着晨雨的手担心的问道。
“你看我想有事的样子吗?”晨雨淡笑,牵起羽倩的手走向大帐。
沧龙,晨雨永远记住了这个名字,确实不愧是华凌国被尊称的常胜将军,自己差点就脱不了身,只是战场中,雨梨的出现和沧龙的表现,让晨雨感到惊讶。
“皇叔,敌军以为我们今日大败,定元气大伤而对我们放松戒备,今晚我们就夜袭敌营,火烧他们的粮草。”晨雨邪魅的端起一盏香茶悠悠的浅尝一口,揽过身边的羽倩,让她做到了自己的怀中,自信的笑意安抚着羽倩的担忧。
“雨梨在哪儿?”晨雨突然问道,让羽倩有些发懵,为什么这个时候会问雨梨在哪儿?
“她刚刚回来正在营帐里休息,雨,你问这干嘛?”
“她刚才去了战场。”晨雨淡淡的说道,低眉深思。
“你确定吗?”
羽倩紧盯着晨雨的目光,心惊。
“恩。”晨雨应道,他想起自己回瞥看向沧龙时,沧龙望向雨梨的眼神,深沉、哀伤,并不是那种普通的公主与将军之间的主仆关系,而是有如陌生人般的恋人关系,说是陌生人是因为雨梨眼中的疏离和沧龙哀伤的神情。
“她去战场干什么?”羽倩缩在晨雨的怀中,露出一丝担忧。
难道是因为战场有人让雨梨牵挂吗,自从昨天听到沧龙这个名字时,她就好像一直心事重重的。
“不要说这些了,这是她自己的隐私问题,现在让我们好好讨论一下今晚的部署吧,皇叔,你怎么看呢?”晨雨放下羽倩,抬头对上晨易的实现,战争的成败就在今晚。
“一切都已经部署妥当了。”
晨易微微一笑,对此次的战争深有把握。
“好,有劳皇叔了,倩儿,我们出去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情了。”
“你不是还要商量今晚的夜袭吗?”
“皇叔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就等着听消息吧。”
晨雨揽起羽倩的腰,铠甲铁片的声音在走动时发出悦耳的声音,满面春风的迈着大步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没有红纱帐暖,没有繁文缛节,没有帝王与妃子,只有两个相爱的人,紧紧相拥。一帘白纱轻轻挑下,耳语厮磨,巧笑嫣然,顾盼流转兴兴然而笑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