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雪萱无聊地坐在房间里喝着闷茶,偶尔也有几个娇柔的小妾过来她这轩弦阁拉拢关系,可惜她整副心思都不在这太子的嗜好上。胡乱地搪塞了那些爱八怪的妾室几句,雪萱又把自己埋在那几只水晶杯前苦思冥想。
“青儿,你说咱们要怎么做才能让那个腹黑的太子早日登上皇位啊?”雪萱耷拉着脑袋瓜问道。
青儿也跟着雪萱趴在桌子上,别有深意地盯着雪萱的愁容,“公主,其实这太子长得这么俊俏,你就没有一点点动心吗?”
“动心?我干嘛要对他动心,何况我不是属于你们这个世界的人,要是真的在这里把心丢了,回去了我还能活吗?”雪萱撅起嘴,也不怕别人听见的扯着喉咙喊道。
“我只是说说嘛,公主你就不要这么激动,要是被人听到了可不好啊!”青儿连忙探看,生怕隔墙有耳。
雪萱依旧自我地趴在桌面上,其实这种话说了谁会相信呢?
“青儿,我告诉你,越长得帅的男人心越黑,尤其是那种有钱有权的帅男更是腹黑。”
青儿摇了摇脑袋,“这个帅男是什么意思啊?”
“帅男就是长得俊俏,就像这宅子的太子那样。”雪萱歪了歪脑袋,头头是道地教导眼前的小丫头。
“是吗?”青儿眨巴着眼睛反问。
雪萱瞄了一眼苦着一张脸的小妮子,干脆合上眼睛小睡。
在现代的雪萱确实不太喜欢长得帅的男人,不过长得不帅的男人也不见得是好东西,就像邱艺的前男友,长得不算碍着大众的眼,但是偷吃也要花一大笔钱才有人肯的男人居然也背着邱艺跟外面的那些三教九流的女人厮混。最后还脸皮厚厚地要把那些混账事赖到那些女人的身上。总之男人大多数都不是好东西,除了秦戈。
看着带着甜甜的笑意睡去的雪萱,青儿悄悄地拿了一张薄薄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夜晚,在房间里用过晚膳后,雪萱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和青儿继续研究如何把万俟律推上龙椅的事儿。
“公主,要不我们等国师来了再想办法好不好?今天都想到我头痛了!”青儿嘟着小嘴哀求道。别说如何帮太子夺皇位得天下,她可是连半个字儿都不会的丫鬟,干这种脑力活还不如让她劈整天的木头。
“太子妃娘娘,奴婢来请娘娘沐浴更衣。”房门外,一个婢女恭敬地请示。
“沐浴更衣?为什么?”雪萱没头没脑地问道。
“娘娘,太子爷吩咐了这个月都让娘娘伺候。”婢女木讷地看着眼前的太子妃,怎么没有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这宠幸可不是每个妃子都能够轻易得到的,何况还是整整一个月。
雪萱敲了敲脑袋,忽然想起今天早上万俟律说的那些话。
“你们把热水抬进来,人就离开吧,有青儿服侍我就可以了。”
雪萱盯着那一桶桶的热水,严肃地吩咐道。
婢女们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青儿见状立即挺直腰板说道,“我家公主不习惯别人碰她,我在这儿伺候着就可以了。”
“是,娘娘。”婢女朝着雪萱恭敬地退下,一个比较的年长的婢女突然转过身,恭敬地说道,“娘娘,太子爷交代过每个侍寝的妃子都必须把房间里的灯吹灭,否则就地处决。”
就地处决,需要这么残暴吗?打了个寒颤,雪萱点了点头,这个万俟律果然比汪洋大盗还要暴虐,真不知道她现在所干的会不会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
婢女走后,青儿负责帮雪萱沐浴穿衣。古代没有沐浴露,不过这些天然的花浴倒比那些乱七八糟的化学物品来得舒服自在。
沐浴后,雪萱让青儿回去休息,自个儿呆坐在床边想着如何度过这一个夜晚。又把他给冰封起来似乎不太妥,今早已经知道他有多暴虐,要是他一个怒火攻心当场把她处决了,怎么回去救邱艺呢?可是从了他似乎让自己活受罪,虽然身体不是自己的,但感受还是自己的,面对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想起来就恶心。
漆黑的房间里,一双清澈的眸子紧张地盯着那扇渐渐开启的房门,心扑哧扑哧地跳个不停。思索间,那个男人信步走到雪萱的床前,高大的身子罩在雪萱的上方,紧紧地盯着颤抖的人儿。
雪萱深吸一口气,颤抖地抬起头,凝视了一会儿,感觉不到一股狠虐的霸气存在。是他突然被人改造了,还是另有其人?
警惕地盯着那个一动不动的男人,雪萱深深地吸气,藏在身后的手时刻准备着。
“爱妃。”黑暗中的男人轻声低囊,头慢慢地靠近雪萱的脸部。
一阵恶心感立即窜过整个身体,雪萱把头又低了低,伸出纤细的小腿,在黑暗中打量着某个致命的要害。在眼前男人一步步地贴近时,以疾雷不暇掩耳之速抬腿一蹬,“啊!”一道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响遍太子府的每一处角落。
雪萱趁着男人捂着痛处时,闪电般地跳离床铺,不假思索地打开房门直直地往外逃。
轩弦阁的长廊里,青儿慌张地拿着一个点燃的蜡烛急切地小跑。
“公主,你怎么了?”青儿一见到脸色煞白的雪萱,一个惊慌失措地大叫。
“青儿,见到你实在太好了!”雪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青儿哭喊道,仿佛刚才遭殃的不是别人,而是她。
“公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男子的惨叫声在你的房间里传出?”青儿郁闷地问道,今晚按道理应该是太子留宿在公主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喊。青儿猛然一颤,瞪大着圆眸直直地望向雪萱,“公主,你该不会把太子给杀了吧?”
雪萱敲了青儿的额头,翻了翻白眼,“我杀了他,还怎么回我的世界啊?”
“也对哦!”青儿眨巴着眼睛应道,“可是刚才的惨叫声是怎么一回事啊?”
雪萱脑门一热,红着一张脸蛋,支支吾吾,“那个……恩……我……就是……恩……我……恩……”
“到底怎么啊?”青儿越听越蒙,这个公主怎么越来越不爽快了?
“我踢了他一脚。”雪萱冲口大喊,青儿歪着脑袋,踢能够踢出那么大的惨叫声?而且这公主本来就没有武功,“公主,你怎么踢太子,能够有这种雷打的声音啊?”
雪萱听着青儿的话,脸就红了。也对,那种杀猪的声音可不是普通一脚就能激发出来的,何况还是一个女人踢一个男人,可是这要怎么说呢?
“反正就是踢了他一下。”雪萱别过头搪塞道,“对了,青儿,你今晚收留我一下,那房间今晚是回不去了!”
“这?”青儿为难地搔了搔脑袋,这公主的千金之躯怎么可以睡在下人的硬床板。
“青儿。”雪萱泪眼汪汪地哀求道。
“好吧。”青儿无奈地答道,反正公主都不嫌弃,她还能说什么。
雪萱一见青儿点头,眼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欢快雀跃地跳来跳去。她就知道青儿心地善良,绝对不会拒绝她,更不会拒绝眼泪的攻击。
兴奋地跟着青儿一块朝婢女的住处走去,黑暗中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别有深意地凝视着这个奇奇怪怪的公主。
翌日清晨,雪萱在青儿的房间里梳洗后便带着青儿在太子府里瞎逛起来。这么早,说不定那个变态太子还没有起床,不如好好地观赏一下这古代的园林。
一阵悠扬婉转,清新流畅的古琴声在湖边回肠荡彻。雪萱跟着古琴的清脆声,一个白衣男子正端坐在湖中央的小亭中轻弹着长长的古琴。
“那个人是谁啊?”雪萱别过头问身边的青儿。
“那是太子的贴身伶人,听其她的婢女说,太子很宠这个伶人,而且不许别人打扰或者靠近这个伶人,否则仗大30大板。”青儿扁着嘴细细地说道。
雪萱蹙眉盯着那个儒雅的白衣男子,清雅的面容,如水的眼眸比女人还要柔情万分,想来这个太子也有这种断袖之癖。
“我们过去看看。”说着雪萱不顾身后大叫的青儿,径直往湖中心走去。
轻柔的白纱迎风飘扬,轻灵的琴声在女子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中慢慢消失。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雪萱静静地站在男子的前面,别有意味地念道。
“太子妃说的是琵琶吧!”男子轻柔地说道,声音如水一般的柔美。雪萱听着这沁入心扉的低语声,嘴角浮出丝丝的笑意。怪不得那个腹黑太子会男女通吃,这么个柔情似水的男子,换做她是男人也会把持不住。
“你认识我?”雪萱大大咧咧地坐到男子眼前的凳子上,笑呵呵地问道。
“这太子府有谁不知道您太子妃的大名。”男子笑盈盈地回答,看得雪萱失了神。
“你好美啊!”雪萱不禁大脑地赞美道。
男子脸色暗淡下来,抚了抚手中的古琴,哀叹道,“男子美也不过是一个供人消遣的伶人。”
“伶人又怎么了,不也是用自己的手艺赚钱,比起那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二世祖好几千倍呢!”雪萱愤愤然地反驳道。
伶人扑哧一笑,柔柔地望着眼前这位说话奇奇怪怪的太子妃,心坎里流过一股不知名的热流。
雪萱不理会伶人的注视,摸了摸那把古琴,忽然想起一部看过的电影,“这琴是六弦魔琴吗?”
“什么?”伶人睁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雪萱急忙掩饰,“我只是想起看过的一些电影。”
“电影是什么?”伶人头更蒙了。
“电影是……一种可以看到人表演的东西。”雪萱窘着一张脸,胡乱地解释道。见伶人不再问什么就知道到此打住,免得说多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