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真琴自从回到家中,就一直把自己关在练琴房,不间断地拉着帕格尼尼的小提琴曲。那些曲子都是她和花泽类一起演奏过的,他们曾经那么喜欢帕格尼尼的小提琴协奏曲,好像只要能完整地拉完一整首,就是最开心的事情。
不过,今天的星野却不能全身心地投入,她总是会想起千叶对她说的话,难道富家子弟都是花花公子吗?可她以为花泽类是个例外,他看起来那样纯洁,有时候单纯得像个孩子,绝不会是玩弄女孩的情场老手。然而千叶的话又令她十分地苦恼,如果不是事实,千叶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她与花泽类之间的事情呢?
现在细想想,花泽类与她接触期间,好像从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一直戴着面纱,也没有要求过看看面纱下面真实的面容,他真的不在意吗?他没有怀疑过吗?有哪个女孩愿意终年遮掩自己的面容?可是花泽类真的从没有向她提起过,甚至白天弄脏面纱的时候,他也只是递给她一块新的白纱,就像送过来一件干净的衣服一样理所当然。
现在,星野真琴真的搞不清花泽类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她也同样很模糊自己对花泽类的感情。花泽类的出现已经搅乱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她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只是简单地拉琴了。
星野夫人在琴房外听到女儿不同寻常的琴声,心里又开始担忧起来。那样的琴声说明女儿现在焦躁,忧伤,而让女儿变成这样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花泽类。看来她果然不能相信这个年轻人,他不会给真琴带来幸福。
花泽类的情况不比星野真琴好,甚至更糟。他送完星野之后就直接去了千叶的家,他没有走进千叶的家门,而是将她约了出来。
千叶得到花泽类的邀请非常兴奋,居然没有在意花泽类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见面之后,花泽类直接切入主题,质问千叶惠子在烧烤野宴上对星野真琴说了什么话,惹得她生气。
千叶没有想到花泽类约她出来竟然是为了星野,满心的期待和甜美的设想瞬间化成了苦涩的委曲。
花泽类见千叶惠子不说话,又问道:“你去调查过星野,为什么要那么做?”
千叶对花泽类的态度很不满,她的愤怒绝不亚于花泽类,于是瞪着眼睛对他说:“我只是想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对她那么迷恋。”
“她,对我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带给我快乐。”
“不,她欺骗了你。”千叶吼道。
花泽类十分厌恶地瞥了一眼千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千叶咬着嘴唇,胸中憋着一股怒气:“你知道她为什么总是戴着面纱吗?那是因为她小时候毁了容,她是个丑八怪,花泽类怎么可以和丑八怪在一起。”
“那是我的事。”花泽类说,“我从没想过面纱下面的脸会是什么样,我只知道她善良,纯洁,优雅,和我有共同的兴趣,能给我带来快乐。只要她愿意,我可以永远不去揭开那张面纱。”
千叶惠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抓住花泽类的衣服,十分激动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喜欢一个丑八怪,也不愿多看我一眼。难道我不漂亮吗?我长得不像藤堂静吗?”
花泽类仔细看了看千叶惠子,冷笑一声:“的确很像。”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
“你只是表面上像静而已。这个世界上长得像静的人不止你一个,难道要我都喜欢?”
“那你也不能喜欢那个丑八怪。”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我喜欢谁不需要你指手划脚。”
千叶惠子再也忍不住了,失声哭了出来。花泽类不去看她,仍旧气愤难平。
坐在车里等候花泽类的牧野杉菜看到千叶痛哭,不免心生怜悯,责怪花泽类不近人情。可是道明寺却持相反的观点,他认为花泽类做的没有错。
牧野板起面孔,义愤填膺地冲道明寺叫道:“让一个无辜女孩流眼泪,还说没有错。”牧野义愤填膺。
“她可不无辜。”道明寺瞪着千叶的侧影,“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编排好的表演戏。”
“道明寺,你到底在说什么?”
“玲得到报告,千叶暗中调查过星野的情况。”
这个消息让牧野异常惊讶,难道有钱人都对别人的身世感兴趣吗?为什么总喜欢暗中调查来调查去,搞得别人都没有了秘密。可是惠子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无聊的人吧。
道明寺提醒牧野杉菜别忘了三条樱子,她们都是同一类人。牧野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窗外的千叶惠子,如果真如道明寺所说,那么可怜的星野不是很危险嘛。
“唉!”牧野杉菜发出一声凄惨的感叹,“喜欢上你们这些有钱人真是很辛苦啊。”
道明寺用奇怪的表情望着牧野,最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本少爷可不会让自己看上的女人辛苦,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身边,只要快乐地生活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
牧野感受着道明寺身上特有的气味,安心地靠在他的臂膀里。不过看到车窗外的千叶惠子,牧野觉得她和藤堂静真的太像了,就像是在静学姐脸上做了一个模子罩在惠子的脸上。
牧野的一句无心之语让道明寺想起了一件事,一个计划也在他的脑中孕育而生。
第二天一早,道明寺就带着西门和美作来到花泽类的家。
花泽类还在为昨天的事苦恼,无精打采地望着窗外。一把小提琴放在他的脚边,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
道明寺似乎没有看出花泽类情绪不佳,一进门就嚷道:“类,这么好的天气,不打算出去晒晒太阳吗?”
花泽类看了他一眼,继续目视窗外。
道明寺很有兴致地继续说:“今天我们要玩一个小游戏,类,一起参加吧。”
“我没兴趣。”花泽类说。
“如果这个游戏是关于千叶惠子的呢?”道明寺问。
花泽类好奇地望着好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类,我们决定去一趟千叶的家,但是不想让她知道。”美作直接说出计划。
花泽类想了一下:“我把千叶约出来。”
“好极了。类,多给我们争取一点时间。”
道明寺丢下这句话后,就和西门,美作急急忙忙地向外走去。
花泽类按照道明寺的嘱咐把千叶惠子约了出来。千叶惠子刚收到邀约时还觉得诧异,后来一想可能是花泽类回心转意了,于是十分爽快地答应了邀请。
千叶惠子前脚刚踏出家门,道明寺,西门和美作三人便叩响了千叶家的大门。
听说是大名鼎鼎的F4来找小姐,千叶家的管家立刻甩开两条腿真奔客厅向千叶夫人禀报。千叶夫人得到这个消息噌地一下从沙发跳起来,立即吩咐佣人准备最好的茶果点心,并要求所有人夹道欢迎,这才令管家前去迎接F4。在F4到来之前,千叶夫人又跑进卧室打扮了一番,特意换了一件老公刚从意大利带回来的裙子,其实那是千叶先生准备送给千叶惠子的礼物……
千叶家的欢迎仪式让道明寺他们感到好笑,也明白了花泽类为什么不喜欢出生在这样家庭里的女儿。
千叶夫人见到F4成员时相当紧张,虽然是一大把的年纪了,还像个小姑娘一般忸怩不安,而且她的着装也不太适合这个年纪的女人,从这点来说,倒与美作的母亲有几分相似。
千叶夫人难得一见像F4这样非常富有的花样美少年,心情激动是难免的,说起话来总是颠三倒四,让人不明所以。
美作细心引导千叶夫人,终于让她理清了思绪,平静了心情,这才向千叶夫人讲明来意。
千叶夫人听女儿说过,他正与F4中的花泽类交往,本来还是半信半疑,今天道明寺他们的到访,终于让她完全相信女儿确实是钓到了金龟中的纯品。
坐下不久,道明寺提出来要去卫生间,千叶夫人立即令佣人带路,可是道明寺却犹豫不决起来。西门解释说道明寺只用专门的卫生间,而楼下的卫生间使用过的人较多,所以不习惯。
千叶夫人理解道明寺财团继承人的小洁癖,于是吩咐佣人带他们去楼上的私人卫生间。
西门说他陪道明寺去就可以了,其他人不必跟来。同时,西门向美作使了个眼色,美作立即心领神会,起身坐到千叶夫人的身边,使出他对年长女性惯用的,而且从未失过手的手段,把千叶夫人迷得晕头转向。
道明寺和西门离开千叶夫人的视线后,立即分头寻找千叶惠子的卧室。千叶的家相对于他们两人宫殿一般的住宅来说并不算大,所以很快便确定了准确位置。
二人走进千叶惠子的房间,随手关上房门,然后便四处翻找。只要是有关千叶的物品都在他们的寻找范围之内,特别是像照片这类最直接的证明材料,更是他们寻找的重点。
在一个抽屉里,道明寺找到了一个影集,里面有许多照片,其中包括F4从小到大的照片,尤属花泽类的最多。看来,千叶惠子对花泽类的关注已由来已久。
但是令他们奇怪的是,他们找不到千叶以前的照片,只翻到了几张最近的生活照。难道千叶的历史被清除了?这让道明寺和西门更觉得千叶有问题。
二人又仔细找了几遍,并无新的成果。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上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为了不引起千叶夫人的怀疑,他们决定先回到楼下。
千叶夫人还在美作的诱惑里不能自拨,根本没有在意道明寺和西门。美作看见同伴回来,知道事情已经结束,便与道明寺二人向千叶夫人告辞。千叶夫人还想再挽留,谁知三人抽身的速度比耗子回洞还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花泽类在与千叶惠子无聊的约会中等到道明寺发来的信息,知道事情已处理妥当,便找了个借口从千叶惠子身边逃离,开着跑车飞一般驶回家中。
在花泽类家,F4讨论着刚刚的调查结果。千叶惠子既然有英德学园学生的毕业照,说明她以前肯定在英德待过,但是做为英德学园的学生,保有其他人的照片,唯独没有自己的照片,这倒是令人匪夷所思,除非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再者,她收集了很多花泽类的照片,说明她以前就认识花泽类,而她直到现在才假装与类相识,说明一定有阴谋。看来,这个千叶惠子并不简单,居然把F4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过找不到关于千叶的其它材料,F4还是一筹莫展。
西门不知不觉中想起了以前在学校里玩的帖红纸条的事,由此提出一个建议,从英德学园的学生入手,如果千叶在英德学园学习过,那么一定有认识她的人。
花泽类和美作认为这个办法可行,一致表示赞同。
道明寺露出了消失已久的诡笑,他已经好久没有向英德学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