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精心布置后的世纪大厦一楼大厅,聚集了全世界各类品种的乐器,在这里,来自四面八方的最有实力的乐器代理商和喜爱乐器的人们,按照自己的兴趣在各种乐器前驻足观赏。
星野真琴在星野夫人的陪伴下踏进世纪大厦的大厅,满眼泛着金属光泽的各类乐器,让星野的内心有种无以言表的激动。从小她就有这种感觉,一看到乐器就会心潮澎湃,只要让她看着它们,轻轻地触摸到它们光滑的表面,她的内心就能够得到安宁和平静,所以无论遇到多大的磨难,只要有它们在身边,她都会坚强地挺下去。
时间尚早,大厅里的人不是很多,星野真琴在人群之中寻找花泽类的身影。昨天花泽类在临走之时对她说,他和朋友们可能要晚一点光顾展销会,所以就不能陪她一同前往了。星野真琴对此表示理解,这段时间花泽类一直在医院里陪伴她,照顾她,看着他不分早晚地忙碌,她感到心疼。其实她一直想说不必太紧张,也不必一刻不离地守护她,可每当她想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花泽类总能适时地打断,让她没有机会说出口。今天花泽类能抽出一点时间好好休息反而让她感到心安,只要他能来就足够了,这就是她全部的心愿。
新岛一健在大厅里远远地望到星野真琴在小提琴展点前徘徊,满心激动地向她走过去。新岛很早就来到了世纪大厦的展销会点,他知道星野真琴每次都会提前过来做准备,这一次虽然不会参加表演,但肯定会准时过来。况且自从知道了星野的脸伤已经全愈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想再次见到她,每时每刻都守候在她的身边,所以今天天不亮就起床作准备,并赶在展销会场的大门开启之前跑了过来,他宁愿站在门口等待,也不愿留在家里受煎熬,那等于是给他用上全世界最残酷的酷刑。
“真琴。”新岛一健一路小跑来到星野真琴的面前。
星野真琴循声看去:“一健,你也过来了。”
“是啊,今年可是由我和家父共同负责了。”新岛一健笑嘻嘻地说。
“一健越来越像一个成功的商人了。”
“是吗?”新岛的心里美滋滋的,“以后还请真琴多多关照啊。”
“一健应该对爸爸说这样的话,生意上的事情,我可是一窍不通,而且我也不怎么感兴趣。”
“啊,是这样。”新岛一时高兴表错了情,心里后悔不已。
新岛一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四周望了望:“花泽类今天不过来吗?”
“他说要晚一点过来。”
“噢。”新岛一健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担忧。
星野真琴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杉菜和优纪,她们正在寻找小提琴展点,只要找到了小提琴就找到了星野真琴。
“杉菜,优纪。”星野向两个到处乱窜的女孩挥挥手。
杉菜和优纪快步走过来,虽然费了一番周折,但总算是找到了真琴。
“真琴,你果然在这,看来花泽类告诉我们的方法一点都没错。”杉菜说。
“花泽类告诉你们的方法?”星野真琴不明白。
“他说如果找不到你就到小提琴展点,你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是嘛。”
“所以说花泽类还真是了解真琴。”优纪说。
星野红了脸,但心里却有种甜丝丝的感觉。新岛一健板着脸瞪了一眼优纪,怪她在星野的面前多嘴多舌。
“怎么,花泽类没有来吗?”杉菜问。
星野向人群中扫了一眼,说:“他会和朋友一起过来,我想快到了。”
“真琴!”
随着一声叫喊,两个高高帅帅的男孩在人堆里向星野真琴挥手,眨眼之间就从人缝中间穿到了星野的面前。
双胞胎伯恩和达克斯还是那么阳光帅气,星野真琴每次看到他们就像离太阳更近了一步。双胞胎兄弟今天穿了不同颜色的衣服,黑白两色将他们很明显地区分开,漂亮的粟色头发被精心地打理过,更加衬托出五官的精致,尤其是那对亮晶晶的褐色瞳仁,像山涧之中波光粼粼的深潭上漂着两片褐色的叶子。
杉菜惊叹双胞胎今天的打扮:“你们俩怎么没有穿同样的衣服?”
“杉菜,没有一项法律规定双胞胎必须统一着装。”达克斯说。
杉菜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觉得你们不像两颗一模一样的棉桃似的走出来有点不习惯。”
伯恩伤心地低下头:“原来在你的心里,我们只是两颗棉桃。”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杉菜连连摆手,可越着急越解释不清。
杉菜为难的样子却招来大家一阵笑声,原来双胞胎是在故意逗她,气得杉菜装模作样地在伯恩和达克斯身上捶了两下。
星野真琴想到双胞胎兄弟也喜欢音乐,于是问道:“你们两人有看到喜欢的乐器吗?”
“看到了。”达克斯说,“各种品牌的贝司和电吉它,比我们家里的漂亮多了。”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决定买下一两把,达克斯已经看中了一把。”伯恩说。
“是嘛,如果有合适的话告诉我,今天由我来买单。”星野真琴说。
星野真琴的慷慨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虽然知道她与双胞胎的关系不错,但当众允诺送男生礼物可不是像星野这样的女孩的作风。
星野俏皮地指了指自己的面纱,对双胞胎说:“谢谢你们送给我一个装有魔法的盒子,贝司和电吉它只是我的谢意。”
伯恩和达克斯心领神会,欣然接受了真琴的谢意。
杉菜和优纪很好奇那个装有魔法的盒子,齐声问道那是什么样的盒子。
星野真琴很神秘地告诉她们这是她和双胞胎之间的秘密,所以要保密啊。
望着星野和双胞胎脸上同样的笑容,杉菜和优纪越发觉得可疑。伯恩和达克斯对星野真琴总是特别地关心,而真琴也当他们像自己的亲弟弟般对待,有时候会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比星野和花泽类还要好。
新岛一健听到装有魔法的盒子便明白了真琴的意思,她实际上是指那盒治好了她脸上伤疤的药泥。说起来倒真应该感谢这对双胞胎,虽然他们当初也是误打误撞帮了真琴,但毕竟打开了真琴十几年的心结,同时也帮助自己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新岛一健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对伯恩和达克斯说:“看来真琴很喜欢你们送给她的装有魔法的盒子,要知道真琴从没有送过东西给外人,尤其是异性,你们还真是幸运。”
“新岛是在吃醋吗?”达克斯问。
“这倒不至于。”新岛一健说,“真琴把你们当作弟弟对待,我又有什么好吃醋的,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伯恩勾唇一笑:“年龄可不是决定一个人智商的唯一标准,有的人虽然外表看起来成熟,可内心却还幼稚得像个孩子。”
新岛一健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刚刚对这对双胞胎产生的一点点好感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新岛,你不过去照顾你的女朋友吗?”伯恩问。
“她可是等你半天了。”达克斯说。
这对可恶的双胞胎又在真琴的面前拿浅仓希做文章,新岛正想对他们发火,却发现他们一起指着同一个方向。新岛一健向那个方向望去,竟然看到了浅仓希和他的母亲新岛夫人站在一起,她们也正向这里望过来,那眼神明明是在向他发出召唤。
新岛一健知道自己不得不过去应付一下浅仓希和母亲,于是对星野真琴说:“真琴,我母亲来了,失陪一会。”
伯恩和达克斯得意地对新岛一健挥手告别,并嘱咐他照顾好女朋友。
新岛一健来到母亲和浅仓希的身边,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不愿意多说话。
新岛夫人对于儿子对浅仓希不理不睬的态度很不满意:“一健,见到小希为什么不打招呼?”
“我不是已经看到她了嘛。”新岛一健吹着气回答。
“看到了却没打招呼更没礼貌。”新岛夫人不依不挠。
浅仓希及时打圆场,她不想这对母子因为她而吵起来。
新岛夫人望着对面的人群问新岛一健:“星野真琴也来啦,她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她的朋友。”新岛一健对母亲说。
新岛夫人十分惊讶:“她的朋友?那个独来独往,自命清高的丫头也有朋友?”
“妈妈,真琴不是自命清高,是别人不愿意接近她。”新岛一健为星野鸣不平。
“别人为什么不愿意接近?一个友善而又宽厚的人会让外人不愿接近吗?”
“您知道原因的,妈妈,那不是真琴的错,请您不要诋毁真琴。”
“什么?你说什么?”新岛夫人万万没想到儿子会为一个丑丫头与她顶嘴,气得丰满的胸脯不停地颤抖。
“妈妈,真琴也是我的朋友,如果您尊重我的话,就请您也尊重真琴。”新岛一健的语气不容置疑,既是请求也是要求。
新岛夫人对儿子突然之间的变化感到愕然,从没有因为外人与她争执过的一健竟然为了一个小丫头向她提出要求。星野真琴到底给一健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不惜与母亲作对。
浅仓希看到新岛夫人的脸都气白了,急忙劝新岛一健:“一健,别再说了,阿姨生气了。”
新岛一健也因为母亲的态度而气愤,但她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不能和她闹得不可开交,既然浅仓希愿做和解人,那就送她一个顺水人情,暂缓与母亲的争执。
新岛一健借故离开母亲和浅仓希,却于不经意间看到了千叶惠子,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高高大大的中年男人。千叶惠子消瘦了许多,大眼睛明显凹陷了下去。好久没有看见她了,不知道她最近在干什么,她和花泽类在同一所学校,应该有很多见面的机会吧,可是花泽类最近都在看护星野,恐怕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她。
这时,展销大厅的门口出现了几个年轻人,他们的到来将大家分散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了一起,并同时转移至他们的身上。原本热闹的大厅骤然变得异常安静,随后立即又响起一片议论声。
星野真琴随着大家的目光望去,在展销大厅的中央,她看到了四个并排走来的帅气而高贵的年青人,他们分别是道明寺司,花泽类,西门总二郎和美作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