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杰,你把你那个老乡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说。此时的包间里只剩下我和少杰两个人。
“怎么了?你是不是还想叫他过来喝酒?”少杰好奇地问我。
“不是,我想跟她聊聊天。觉得她还不错,顺便道个歉。今天闹成这样,人家都不知道会怎么样看我们?”我说。
“道什么歉呀,跟她们这些女生千万别来真的。”少杰给我点了一支烟,自己也抽起一支说道,“要是想找她们一起喝酒,一个电话,跑得比谁都快。”
“我现在心情不太好,你把电话号码告诉我,我想找她诉诉苦。”我对少杰说道。
少杰看我情绪低落,将号码说给我后穿上衣服就走了。我将号码保存了下来。此时,一个人呆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包间里,没有了拼酒的嘶喊,也没有了自相残杀的暴力,只剩下满桌满地的烟头和酒瓶。我穿好衣服,坐在电脑前,拿了一个麦克,点了那首我最喜欢的《风往北吹》,独自一人放声高歌。赵嫂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拿着抹布走了进来。她看到我还没走,没有打扰我,悄悄的清理着包间。我完全沉浸在歌声里,早已无法知觉赵嫂的存在。当我唱完一首《风往北吹》后,包间里的烟气已经散去了一大半。看着已经被赵嫂收拾干净的包间,不禁懊恼自己为何如此堕落。
我走出了酒吧,在楼梯上坐了下来。酒精对我肢体和大脑的控制正在渐渐减弱。我拿出手机,找出了刚才保存下来的那个女生的电话号码。我和犹豫,不知道该和她聊什么,从何聊起。手机在我的手里不停的打转,机盖合了开,开了又合。
“喂,你好!”我终于下定决心打了过去,对方也很快接通了电话。
我迟疑了半天,又不知该怎么回应她。
“喂……”我犹豫了一会,终于鼓足了勇气说,“你好,我是卫涛,我现在心情很糟糕,你能陪我聊回天吗?”
“嗷,你在哪里呢呀?在电话里聊吗?”她问。
“那你到一号楼下吧,我等你。”我说。
我挂断了电话,向一号楼走去。她们宿舍是六号楼,在一号楼的后面,两栋楼离得不是很远。我在一号楼前的过道边上坐了下来,这时的校园已经渐渐被夕阳的光辉笼罩,校园里到处都是学生,有去餐厅吃饭的,有准备去打球的,有去图书馆看书的,也有焦急等待女友的……酒吧里的鬼哭狼嚎、杯杯碰撞声、划拳声、色盅声充当了校园里形同虚设的广播,肆意的侵蚀着傍晚的宁静。很多熟悉的声音时不时出现在我耳里,振动着我的鼓膜,可我却对这些平日里熟悉的招呼声置之不理,一个人低着头,食指与中指夹支烟,静静的守候着萧敏的到来。
“卫涛。”
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坚强而柔弱的声音,一样的校服穿着,一样的披肩发,大眼睛,双眼皮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顿时不知所措,站起身来,用一种陌生却又熟悉的眼神望着她。她也还以一种陌生却又熟悉的眼神望着我。我们对视了很久,一种尴尬的无法言喻的情感从我心底油然而生。
“等时间长了吧?”萧敏首先打破了僵局,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无奈和心酸,对我笑着说,“你今天很勇敢,真的。我最害怕看到暴力的场景了,今天要不是你,恐怕我们都会受连累。”
听到她这样说,心里顿时觉得很舒服。所以我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看得出,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
“谢谢你安慰我。”我说。
“你想找我聊什么?”萧敏说道。
“我,我想带你去个地方。”我吞吞吐吐的说道。
“什么地方,这么神秘?只要赶八点钟回来就行。我相信你为人正直,不像会欺负女孩的那种,再说我也不会让你欺负的,走就走。”萧敏爽快的答应了。
“好,那你等一会我去拿个东西。”我说。
“恩,好的,我等你。”萧敏说。
我快速的跑到少杰宿舍,少杰开始他一贯的酒后作风,只穿着一条内裤平平的爬在床上,对准床下的两个洗脚盆,胃肠道的酒水饭菜通通汹涌而下,一股说不出的习惯了的怪味充溢了整个宿舍。我倒了一杯开水递给了少杰,然后向他借他的摩托车。他问我借车做什么,还没等我说就把车钥匙从枕头底下拿出来扔给了我,顺便说了句,“把油给我加满。”我接过钥匙直奔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