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晓兰哭得更厉害了,这是一颗少女孤独寂寞的心,对陌生环境的恐惧加上君籽瑜弃之不顾的冷漠,让这个才十七岁的女孩害怕极了。
君籽瑜将李晓兰抓着他衣袖颤抖不已的小手握在了自己手中,从那双氤氲着水汽的大眼睛里看到了真实的恐惧不安,叹了口气,将她纳入怀中。
想自己洞房夜粗暴的破了她的身子之后,便不管不顾了,甚至第二天让她自己一个人去面对父皇母后的怒火,瞬间,君籽瑜觉得有些内疚,将以颗轻吻落在晓兰的发顶,安抚着她的不安。
“傻丫头,好了,不哭了,回屋歇着吧,晚上天凉。”
君籽瑜感觉到握着的小手很是冰凉,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你……知道本王今晚回来?”君籽瑜眯着眼,虽然语气温柔,但眼中的犀利却毫不掩盖。
晓兰摇了摇头,在君籽瑜怀中蹭了蹭,像一只归家的小猫。
“不知道,但晓兰每晚都到这里等王爷……晓兰相信,总会等到的。”
这又让君籽瑜心中震颤不已,每晚都等,等到何时?心里不禁有些疼惜,弯下腰,将晓兰打横抱起,朝着藏峰阁而去。
夜渐渐的浓了起来,月亮有些偏西了。
落雨坐在窗口发呆,天气越来越凉了,现在,即使披着斗篷,在这夜里也不敢长坐,但,却有一股力量牵引着她,就那样一直坐在窗口,朝着院门张望发呆。
君籽瑜已经有好几天没回来了,不知道他在干嘛,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他多加衣服了没有,落雨皱眉,随即又摇了摇头,他身子强壮,又是练武之人,自然不惧这刚冒寒地天气呢。
可是,都好几天了,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姑娘,歇下吧,你身子还没大好,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又要罚我了。”小丫站在落雨身后,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落雨回头,冲她一笑:“小丫,你今天下午不在,你不知道柔柔来过了。”
小丫一喜,笑了起来:“真的?心柔姑娘怎么来了?来了也不等我,我都快半个月没见着她了,也不想我。”
看着小丫说到最后不由自主嘟起的嘴,落雨傻傻的笑了起来:“她来偷东西的。”
小丫瞪大了眼,偷东西?到恭王府?不过,看落雨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小丫便有些失笑,这哪是偷东西啊,分明是仗着落雨给她撑腰,来恭王府“拿东西”的。
“哎,我跟你说,柔柔现在在训练一些女孩,说是要将她们训练成这东都最有名的青楼才女。”
小丫但笑不语,看着落雨言语之中自豪的样子,小丫很是欣慰,看来,姑娘对心柔姑娘到青楼作乐师的态度已经变了。
“我跟你说,柔柔可是个才女,诗词她看得可多了,以前我就说,要是她生在古代,那就是一大家闺秀……”
听着落雨絮叨地念着心柔的种种小事,从刚出生的时候,跟她抢糖,抢奶水,到长大了,她帮心柔赶走了一波又一波不怀好意的男生。
虽然落雨说得很卖劲,但小丫还是感到了她眼中的那抹落寞和思念,只是,她想用坚强的笑容掩盖罢了。
从落雨房中退出来,刚到院中,便看到迎面而来的君籽瑜,发丝和衣衫都有些凌乱,小丫吓了一跳,刚要请安,便被君籽瑜制止了,小声的问:“小雨在里面吗?”
小丫点了点头,君籽瑜皱眉:“还没睡?”
小丫又点了点头:“姑娘刚跟奴婢说了会话儿,刚躺床上。”
君籽瑜点了下头,抬脚便要进去,却被小丫拦下了,皱眉,凌厉的眼神看向小丫,小丫艰难的垂下头:“王爷,您身上有股脂粉味,还有……衣衫还是整一下再进去吧,不然,姑娘又要生气了,要是再有几个月不理王爷,或者闹着出走,受苦的还是王爷。”
虽然,小丫说的话都是事实,但,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还是让君籽瑜有些难看,冷冷的觑了小丫一眼,抿唇出声:“行了,你回去吧。”
小丫福身推了出去,君籽瑜见她走远了,这才慌张的整了下外衫,推门走了进去。
落雨正歪在床上,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窗口,君籽瑜开门的吱呀声惊醒了落雨,待看清来人后,落雨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害怕是自己的幻觉,难道自己相思成灾了?居然出现幻觉。
“小雨。”君籽瑜温柔的唤了落雨一声,在落雨身边坐了下来,将她搂进了怀里,摩挲着她的发顶。
“你,你回来了?”落雨定下神,在君籽瑜怀里微微挣扎了一下。
“恩……”像是应答,又像是满足的喟叹,君籽瑜轻轻地恩了一声。
落雨接下来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第一次发觉,这个怀抱,自己如此的想念,反手,轻轻的圈起君籽瑜的腰。
君籽瑜浑身一震,有些不相信的低喃着:“小雨?”
落雨脸颊微红,将头在君籽瑜怀中埋得更低了,要不要这样啊……你那是什么语气?
君籽瑜感受着那小脑袋在怀中轻蹭给他带来的快感,嘴角勾了起来,褪了锦靴,君籽瑜翻身上床,将落雨吓了一跳。
“你……”
君籽瑜邪魅的看着她,身后将落雨拦在肩头,躲进了被窝:“小雨要赶本王走吗?本王追踪徒寇三天三夜不曾合眼了……好累……让本王睡会。”
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将他凌乱的搭在额前的头发拢了上去,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阴影,落雨有些心疼。
只是……这哪来的香味?
“喂,你身上怎么有股香味?”落雨将脑袋露了出来,皱着眉问。
“哦,那是追踪时一个女孩被他们扔下了车,我一时心急,救下了,那个时候沾上的。”
君籽瑜没有睁开眼,脸不红心也不跳,落雨点了点头,救人,无可厚非。
“好了,要睡就把衣服脱了,穿着衣服睡得不舒服。”
君籽瑜瞬间张开了眼睛,这是她的邀请吗?起身,二话不说将外衫除了个干净,又要去脱内衫的时候被落雨给制止了。
“你,你干嘛呀?”落雨脸红红的,紧拽着君籽瑜扯着衣带的手。
“小雨不是要本王脱了衣服吗?难道本王听错了?”
“我,我也没叫你全脱了!只是睡个觉而已,你不用这样的,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有些语无伦次了,君籽瑜叹了口气,原来会错意了……只是……好不甘心……
“小雨……”君籽瑜凑唇在落雨耳边斯磨,落雨脸都快成了烤红薯了,慌张的掀了被子将自己抱了个严实,连脑袋都没露出来。
君籽瑜看着落雨可爱的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也不再闹她,毕竟,她还不适应,他也不愿勉强。
好半天,等到君籽瑜不再笑了,落雨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看你,好像真的很累……衣服带子都没系对,落雨伸手指了指君籽瑜胸前的衣带,君籽瑜尴尬的笑了笑,将落雨搂进了怀里,心里却有些懊恼,该死的,那个女人真是够笨的,连个衣带都系不好……
“听说,府里的酒被人偷了?”为了转移话题,君籽瑜给落雨来了个突然袭击,大的落雨措手不及,也成功的转移了落雨的注意力。
“哦……对不起……柔柔来过了,说要借写酒,还有……茶……我,我就让夜给我找了一些,不多,加起来只有一罐酒那么多……”
看着落雨慌乱的解释,君籽瑜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要用东西,跟管家说一声就行,还用的着偷?”
落雨皱了皱小鼻子,蹭进了君籽瑜的怀中,或许是太累了,又或许是两人都安了心,不多时两人便睡了过去,共同拥有了这无梦好眠的一夜。
落雨醒来的时候,君籽瑜已经走了,摸着身边还有着余温的床铺,落雨觉得心里暖暖的。只是,那一股子淡淡的脂粉香味却消弭不了,仍若有似无地飘在她的鼻尖。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落雨满足的咕哝着,门外听到声响的小丫知道她已经起来了,便伸手敲了敲门:“姑娘,你起来了吗?”
“进来吧。”
小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将铜盆放到铁架上,看落雨有些笨拙的下床,忙喊道:“姑娘坐着,我帮你。”
落雨有些尴尬,虽然身上的伤尚未好全,但已经结了痂了,没有大碍,想自己一介“武夫”,哪还用得着像个千金小姐似的被人伺候成这样?
挥开了小丫要来搀扶的手,不介意的笑道:“我还能走,没事。”
小丫见落雨固执的非要自己走动,也不好强求,只得紧跟在身旁,随时护着,怕她一个不小心再跌着。
在镜子跟前坐好,落雨长出了一口气,小丫有些失笑,小步上前,将湿了的毛巾递给落雨擦了脸,又让她漱了口,这才站到她身后将那一头长长了的头发细细的盘起来,灵巧的双手在落雨发丝之间来回飞舞,看的落雨一阵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