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什么也做不了。’听罢洛水烟的话,洛罗幽幽的叹口气,掉转身子,面对窗外,望着远方,想着那人,眼神重又迷离起来。
唉,洛水烟看着站在窗口久久凝立的、洛罗那有些萧索的背影,叹口气,摇摇头自去准备回国的事宜。
这时在大凤王朝摄政王沈廷芳府邸里的一间花厅里,沈廷芳正一脸阴鸷的背着手来回在花厅四处乱走着,一个身着劲装的女人跪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吭声,另外还有几个心腹部下也全都战战兢兢的低着头,连喘气声都是微微的,唯恐自己在这种时候惹怒了沈廷芳,招来杀身之祸。
好半天,在花厅四处乱走了几圈的沈廷芳在跪着的女人面前停下脚步,语气阴沉的说道:“你把刚才的话在给本王详细的重述一遍。”
“回摄政王大人,据朱雀国的肖王爷说,因为摄政王大人送去和亲的男子并不是大凤朝的四皇子,为此惹怒了朱雀国女皇,朱雀国女皇提出,摄政王大人如果还想从朱雀国借兵,除了要献上真正的四皇子外还要另外加上大凤朝的十座城池和百万两黄金,否则休想。”
沈廷芳咬着牙哼了一声,眼神阴沉无比的问道:“对了,本王让你给肖王爷送的礼物可送到了?”
“是,送到了。”
“那肖王爷既然收下了本王送的东西,就没再说些别的什么?”
“回摄政王大人,那肖王爷说礼物她收下了,可是她帮不了大人了,因为四皇子的事情,她说她也受到了朱雀国女皇的惩罚,那些东西就当是摄政王大人补偿她的,肖王爷她说……”身着劲装的女人胆怯的看了一眼脸色越发铁青的沈廷芳,不敢再说下去。
“她说什么?”沈廷芳厉声道。
身着劲装女人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她、她说不会忘记与摄政王大人这些年合作的情谊的,只是她如今也无能为力了,说其实即使把四皇子送去,满足朱雀国女皇的所有要求,也没用了,因为朱雀国女皇根本已经打消了帮助大人的念头。另外肖王爷还说……说让摄政王大人乘早另做打算,她说这是她对摄政王大人最后的奉告,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她不会再与摄政王大人联系了。”
“岂有此理”沈廷芳怒火中烧的一脚踹翻了一旁的一把椅子:“那姓肖的先先后后收了本王那么多的宝贝财物,信誓旦旦的跟本王保证,如今竟然翻脸不认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沈廷芳气急败坏的又在花厅里四处乱走了两圈,眼底透出阴险狠辣的神色嘱咐道:“你即刻返回朱雀国,替本王给那忘恩负义的女人传个口信,让她不要忘了本王手中还有她想要谋逆的证据,她休想脱离干净,大不了大家最后同归于尽。对了,你在府里挑些身手好的人一同去,暗中监视着点那个老狐狸,不要让她偷跑了。”
“是,属下这就动身。”身着劲装的女人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疾步退出了花厅。
“锦王府这些天可有什么异常?可有什么人与之来往?”劲装女人退出花厅,沈廷芳冷着脸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回禀摄政王大人,锦王府一切如常,锦王深居简出,这些日子连大门都不出一步,没与任何人接触过。”只见沈廷芳的一个心腹属下回道。
“哼,倒是个聪明人。那宫里这些日子可还安静?”沈廷芳冷哼了一声。
“是,女皇这些日子新近宠爱了一个美人,这几日里都是日上三竿才会起身,皇后娘娘也还是老样子,锦华宫除了女皇每日去请安外,在不让任何外人挨近半步。不过属下听说皇后娘娘最近身子似乎不大好,这半个月来娘娘身边的人每日里都会到御医署取调理身子的补药,听说连日常的膳食都换成了进补的药膳。”沈廷芳另一个心腹属下答道。
“这样……”毕竟是亲生母子,听说沈如飞病了,沈廷芳满是戾气的眼里难得的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吩咐道:“管家,把府里那株成形的人参派人送去,另外在告诉御医署的人小心伺候了。”
“是。”管家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您既然不放心,何不亲自去瞧瞧娘娘,您也有好些日子没进宫了。”
“多嘴,即刻去办,你们也都下去。”沈廷芳厉色的瞪视了一眼,等众人唯唯诺诺的退出去,关上房门,只见沈廷芳随即便颓然的坐到椅子上,这时她的神态就像一个落水的公鸡一般,失去了往日的得意。
“你们都退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人了。美人,走,跟朕歇息去吧。”入夜,在女皇凤千尧的寝宫里,凤千尧搂着一个美貌的男子,一边假意调笑着,一边吩咐身边的侍从全都退出去。
等众侍从退出宫外,关好了寝宫的大门,只见凤千尧收起脸上的嬉笑,松开搂在男子腰间的手臂,正色道:“玉林,朕失礼了。”
“帮助陛下是锦王殿下交给属下的任务,陛下不用每次都是这么客气,锦王与陛下约好的时辰快到了,请陛下赶快进书房等候吧,属下在这里守着。”等众侍从退出凤千尧的寝宫,只见名叫玉林的美貌男子也褪去脸上的媚笑,眼里也现出了不一样的干练洒脱的神色。
“好,有劳玉林了。”凤千尧眼含感激的神色朝美貌男子点点头,推开设在寝宫里的小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姐妹难得相见,凤千染和凤千尧两人唏嘘感慨了一会儿,凤千尧方才注意到跟着凤千染一同从密道里出来的身着黑色劲装、面相冷冷的年轻女子。
初看之下还以为是凤千染带来的护卫,可是当凤千尧的眼神对向那身着黑色劲装的年轻女子时,只见年轻女子不卑不亢的点点头,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是冷冷的。
凤千尧好歹还是女皇的身份,上位者的威严也还是有的,可是这年轻女子的态度无疑表明着她并没有把凤千尧当成女皇来尊敬。凤千尧本身也是一个性子极其洒脱之人,骨子里是最烦礼教束缚的,否则她也不会有那个‘色王’的称号了。当下看见年轻女子对她这个女皇礼貌疏远又带着些微傲慢的态度,不仅没有感到恼怒,反而大感兴趣,她以为这个年轻女子定是凤千染从江湖上网罗来的高手。其实凤千尧这么猜测也没错了,因为这年轻女子正是听雨楼的风护 法。
“大姐,这位是……”凤千尧感兴趣的看向从密道出来便自己找了位子旁若无人落座的风护 法。
“哦,你看我,光顾着跟你说话了,都忘了给你们二位介绍了。二妹,这位是三妹身边的人,风大侠,这位就是当今女皇我的二妹。”凤千染笑着拍拍额头,给两人介绍。
一听是冷鑫身边的人,凤千尧心里咯噔一下,神色间也不自然起来。因为不管凤千尧本人做没做过对不起冷鑫的事情,可是说到底,冷家的血仇都跟她有些关系,毕竟无法否认沈如飞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沈如飞所做之事最终又都是为了凤千尧的利益。
‘三妹在这个时候派人来,是不是代表着她心里还认我这个姐姐。’凤千尧心中百转千回着,眼里带着复杂的神色看着风护 法。
在凤千染给两人介绍完后,风护 法依然是表情冷冷的、连屁股也没抬一下,仅仅是出于礼貌抱拳冲着凤千尧简单的施了一礼,因为对于风护 法来说,只有冷鑫和凰才是她的主子,所以无论别人是何等尊贵身份对她来说那都是毫无干系的路人甲的关系。
看见风护 法在凤千尧面前也是跟自己初见时一样冷然淡漠,凤千染不由暗自感叹自己那位未谋面的三妹到底是何等样人,能够驾驭这样桀骜不驯之人。
凤千尧因为有心事,听完凤千染介绍后,半天未语,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而风护 法也是冷冷打完招呼后一声不语,见小书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起来,凤千染苦笑笑,伸手揉揉鼻子打破沉寂说道:“那个,二妹,今日我们来是有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要请你帮忙。”
“哦,大姐,你说。”凤千尧收回方才飘走的思绪,正色说道。
凤千染面有些难色,略顿了一下说道:“二妹,那我就直说了,三妹派这位风大侠来此是要从宫里救一个人的……”
“救、救人……什么人?”凤千染话没说完,凤千尧便变了脸色,心里隐隐约约猜到冷鑫要救的那人应该是冷言。
‘可是,三妹怎会知道冷父君还活着这件隐秘的事情?’凤千尧当即心里忐忑起来。
因为沈如飞把冷言藏在秘道中,就连沈廷芳都没有告知,凤千尧也是才知道不久,可以说,这世上所有人都以为冷言十来年前已经死在冷宫大火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