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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烟淼听了,先行转过屏风,就听得一声惊呼:“老天爷,你这是怎么了?”

余琪听见烟淼的惊呼,也急忙绕过屏风,当他看见一动不动、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包扎着脖子,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凰,顿时,也倒吸了一口冷气:“青衣,这是怎么回事?”

“告诉我,刚才主上跟你家少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凰怎会受伤的?是谁人伤了他的?”余琪脸色严肃的问道。

“青衣、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凤主和少爷明明……好好说着话,也不……知为何,后、后来凤主就生气的出去了,然后……青衣、青衣就看见,少爷拿了一把匕首割脖子,然后……然后青衣吓得喊人来,凤主又进来了,给少爷包好,就走了。”青衣抽噎着断断续续的大概说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因为事情的起因实在太过复杂,何况凰家族的事情冷鑫还不想让其他人知晓,因此,青衣只有这样似是而非的回答余琪。

“是这样。”余琪神色复杂的看了一会儿青衣,他明白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因为如果象青衣说得这么简单的话,以冷鑫对凰的情意,在凰用匕首割破自己的脖子,这样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时,冷鑫不会放任不管,自己一人负气在天黑时分跑出军营的,何况能让凰这样磊落有宽和胸襟的人拿匕首割脖子自尽,那一定是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情。

一直以来余琪就明白凰的身份不简单,他曾经还因为担心来历不明的凰会对冷鑫不利,私下里背着冷鑫详细调查过凰的来历,虽然后来并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来,不过因为与凰日久的相处以及冷鑫对凰的绝对信任,再加上凰磊落、谦和的为人,他最终也选择信任凰和真心的接纳了凰。

如今,既然青衣不说,那么肯定有不说的理由。出于对凰的信任再加上凰的行为也证明了凰定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冷鑫的事实,余琪此刻选择了不再追究凰受伤的真正原因。

“青衣,凰王君受伤之事不要说与他人知道,如果有人问起,就说病了,明白吗?”余琪沉吟了一会儿吩咐道。

“嗯,知道了。”不用余琪吩咐,青衣也明白凰今日自尽的行为绝对不能让他人知晓。

“师兄,看情形,今日这个事情确实不能让他人知道了,找师妹的事情只有咱俩悄悄进行了,不过……”余琪皱皱眉头,担心的看看眼神空洞的凰:“凰如今这样,又刚刚受伤,由青衣一人照顾恐怕不行,咱们俩须得留下一人照顾凰,一人去找师妹回来。”

“嗯,就这么办吧。我的医术比你好,就由我留下照顾凰吧,你去找师妹。”看着好像了无生机的凰,烟淼心有同感的点点头。

冷鑫可比男儿家的绝美容貌在雁城和她的贤王名声是一样家喻户晓的,所以冷鑫虽然负气跑出军营想寻一处安静的地方大醉一场,发泄一下心头的郁气,可是并没有失去理智,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踏进雁城的哪家酒楼,必定会被人认出来。

无奈何,在靠近北门处的一家小酒肆,买了两坛酒,抱着就出了城门,因为北城门外毗邻着一处无人居住的山岗,她想,在那里绝对没人打扰到自己。可是她一时间却忘了,自己的大军虽然驻扎在南城门的郊外处,可还是为了防备沈廷芳暗中派人进城捣乱,由烟淼和余琪负责在雁城的各处暗里布置了很多暗哨,自然的,冷鑫从军营出来后,所有的行踪都被这些暗哨掌握,而余琪也自然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她。

余琪寻到山岗上,看到的就是一棵枯树下,冷鑫手抱着双膝靠着树干坐着,仰头望着天边升起的孤月,脚下放着两个酒坛,其中一个酒坛倾放着,显然是已然喝空了的。凄然的月色下,这样周身透着亘古凄凉的冷鑫让余琪一看之下就心痛如刀搅般。

轻轻的走过去,默不作声的站在身后,看着这样不经意间现出内心软弱的冷鑫,余琪明白自己此时能做的只有这样不做声,默默地守护着就好。

就这样,一个人痴痴望着孤月,一个人深情守候着,好久、好久,两人都是一样的寂然不动,此时,如果有人路过抬头看看,定会以为山岗上立了两座雕像。

直到一声幽幽的长叹过后,冷鑫又打开另一坛酒不要命般的举起往嘴里倾倒时,余琪方才出声,一边伸手抢夺冷鑫手上的酒坛,一边心疼的沙哑着嗓音低声叫道:“师妹……不要喝了。”

“呵呵,师兄,让我喝吧,这里……好难受。”冷鑫苦笑几声,看着余琪抢过去的酒坛发了一会呆,突然表情戚然的手指着心口,眼角处滴落了两滴晶莹的泪珠。

“师妹……好,喝吧,师兄陪你。”余琪抿抿嘴,举起酒坛喝了一口,然后把酒坛递给冷鑫,默默地坐在冷鑫身边看着她把一坛酒又像喝水般的喝了个干净。

虽然这个世界的酒都是些酒精含量较低的纯米酒,不过冷鑫到底还是先后喝了整整两坛共五斤酒下去,饶是她有深厚的内力护体,喝到最后也抵挡不住酒意的上涌,加上本就郁气结于心中,此时在酒精的作祟下和余琪的心疼眼神注视下,终于再也无法控制以往的冷静情绪,侧转身子,伸手紧紧抱住余琪精瘦的腰身,埋首于眼前这个总是默默守候在自己身后的男子温暖的怀里痛哭起来。

“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我那么爱……宇航哥哥,为了他……牺牲自由……打拼事业,可最终他……要前程……不要我了,现在……凰也这样,为了什么莫名的使命,用死逼我,也不要我了,呜呜……师兄,他们都逼我……都逼我……呜呜”

“师妹、师妹……”你还有师兄、还有师兄。——余琪下巴抵着冷鑫的头顶,心痛不已得在心里默默呐喊着。因为此刻从冷鑫眼中不停流出来的泪水很快就把余琪的胸前衣襟浸湿了,让余琪觉得就像滚烫的开水一般灼热,直烫的余琪的内心一颤颤的。他虽然听不大明白冷鑫断断续续的,哭泣中说得醉话,可是冷鑫的悲伤他却是体会的清清楚楚,本就不擅长说动听话语的他唯有用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怀里心爱的人,给自己心爱的人一点力量。

冷鑫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她梦见自己沿着一条黑黑的见不到头的长廊惊慌的、茫然的一边走着一边寻找着出口,黑暗中,她能体会到的唯有寒冷和孤独,就在几近绝望之时,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可是那光亮却不知为何,好像故意在捉弄她,就在她拼尽全力快要挨近之时,光亮却消失不见了,陪伴她的依然还是寒彻入骨的黑暗世界。她绝望、她恸哭,为何?自己为何会一人在这个黑暗、冰冷的地方,可是,无论她怎么想似乎脑海里都是空白一片,好像亘古以来,这里就只有她一人。不不,自己不要待在这里,冷鑫命令自己又重新爬起来,继续寻找出路……

“师弟,快来师妹好像醒了。”冷鑫头疼欲裂的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没有完全睁开迷蒙的眼睛,便迷迷瞪瞪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的握的生疼,接着便听见烟淼兴奋的呼声。紧接着,又听见‘咣当’一声,好似水盆落地的声音,一道身影带着风声快捷的扑到了床前,看见她睁开眼睛,颤抖着嘴唇轻轻的叫了声:“师妹……”

听见这声带着颤音的呼唤声,冷鑫方才完全清醒过来,眨眨眼睛,看看眼前的余琪一身褶皱的衣服以及布满血丝的眼眸,再看看烟淼同样一脸疲惫的脸色和布满血丝的眼眸,以及头顶上熟悉的帐顶,方才想起来自己跑到山岗上喝酒,最后似乎是醉倒在余琪的怀里,而现在……冷鑫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师兄,你怎么把我弄回来的?看样子把你累坏了,我没事,只是多喝了一些,还有烟师兄,你怎么也一脸倦色,你们都休息去吧,哦,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因为冷鑫醒来,没有看见有白天的光线透进来,营帐内依然点着油灯,昏昏暗暗的,下意思的就以为还是醉酒的当晚。

一听见冷鑫问时辰,烟淼的眼泪迅速的流了出来,哽咽着说道:“师妹,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吗?穿着那么单薄的衣服在山岗上吹风,又喝了那么多的酒,师妹,你是成心想毁了自己的身子,想吓死师兄是不是?”

听着烟淼连哭连带着责备的话语,冷鑫这才觉出自己的身体确实有些不对劲,不仅身体各处都有些疼痛,手脚也是很无力的样子,就连喉部也有火辣辣的疼痛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