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原谅我!”
“你并没有亏欠我什么,有什么值得我原谅的吗?”秦涟漪真的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她从来就不曾怪过他,因为无情,所以也无怨。
风为织想过多少次他们再见之后的场面,但真的见面了,却是这样的风淡云清。他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也是酸酸的,他有些艰难的再次开口:
“你既然喜欢的是林怀玉,为何当日在选夫宴上要选择与我?”这是他想了千百次一直不明白的问题。
“那时,我连你都不曾认识,又怎会认识他呢?”秦涟漪有些苦笑,她并不认为此时实话实说是个好主意,而且,林怀玉是她心头的疤,她不愿在这个地方提起他,更何况,一想起林怀玉,她就会马上想到唐天齐。
风为织还想开口,却被秦涟漪打断了话头:“有些事情我不需要你的解释,你又何必强求我的解释呢,事到如今,这并无什么意义,是不是?而我作为一个女人,从来都不想去为难另一个女人,她爱你,是她的权利,而你被她所爱,也是一种幸福,不要滥用这种幸福了,好吗?”
“你真的不怪她?她在我失忆之时,顶替了你的身份。”风为织不知为何还是说了出来,连他自己此时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她从来都没有顶替过我的身分,她顶替的只是你妻子的身份,无论这个身份叫不叫秦涟漪。”她并不需要去怨恨柳轻尘,对风为织,她曾有过好感,但也仅仅只是好感,并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她,并不需要用一个虚名去怨恨另一个女人的无助与苦涩!
是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他神色一震。她却淡笑着道:“每个人活在这世上都有自己的坚持与放弃,也有属于自己的情非得以,许多事情,并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已经发生的已经发生过了,还没有发生的,恐怕以后也不会发生,但无论如何,你我之间,虽没有成为夫妻,但好歹也是相识一场,也算我们的缘分了,你说是不是?”
“是!我明白了!”风为织明白自己心中是有遗憾的,但直到今天,他觉得自己才真正开始认识面前这个叫秦涟漪的女子,以前,他虽然迷恋与她,但与她的距离却从没像今天这样近过。
“那就好,我要回去了!”秦涟漪淡笑着站起身来,这几日来,她下午时分一直精神不大好,需要午睡片刻。
“等等。”
“还有什么事?”
“即使我们无缘成为夫妻,但我们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如果他日小姐有什么需要风某帮忙的,请尽管开口!”
秦涟漪一愣,随即而笑:“那是一定,你放心,我决不会客气!”
风为织也笑,却语带双关地道:“希望你这句不是什么真的客气话。”
“那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两人再次相视一笑,秦涟漪准备转身下楼,头却一阵眩晕,风为织见状,几个跨步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秦涟漪稳定了心神道:“我没事,没关系的。”
“真的没事吗,还是让我送你回去的好!”
“这——”秦涟漪有些踌躇,在现在这么混乱的状况下,真的不适合把风为织再卷进这一团乱麻之中。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吗?还是,你并没把风某当做你的朋友?”
“那——那好吧!”秦涟漪此时觉得身子是真的很困乏,如果面前有一张床,她是真的想躺下来睡一觉。所以,也不愿与风为织多计较,只想早点回去,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睡一觉。
当下二人向门外走去,刚一出雅间,迎面而来的饭菜香让秦涟漪一阵反胃,不能当众呕吐,她只好用手帕捂住了唇,风为织跟在她身后,随时提防她的突发状况。
秦涟漪感觉自己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很虚浮,一下深,一下浅的,在快到最后两个台阶时,她的身子一个前挺,身后的风为织见状,顾不得其他的,一把将她的身子从后揽住,但这一个变故,已经吸引了所有在大堂吃饭的客人,一时之间,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到了风为织和秦涟漪有些暧昧的姿势上。
风为织当然看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但也是有苦难言,这种状况,他只要一放手,秦涟漪恐怕就会跌到在地。
秦涟漪当然也看到了众人的眼光,心中则在叹息,看来,半刻钟之后,她那原本已经有些不堪入耳的名声又会添加一条最新消息,只是,再次将风为织牵扯在内,并不是一件好事。
“先——先——带我出去吧!”她先要找个地方呕吐,要是再拖延一会,她害怕风为织身上的这件衣服恐怕就被她毁掉了。
“好!”风为织扶住她的身子出了酒楼,夏日的阳光很大,秦涟漪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但是涌上喉头的酸辛让她顾不得什么,推开风为织的手,向右侧的墙角疾走几步,而那边的拐角处就停着一驾她曾经乘坐过的马车,可惜,她此时,只想痛痛快快地呕吐一场,那还有心思却注视其他的事情。
秦涟漪的呕吐的样子很美,这不是风为织的感觉,而是刚从马车下来的唐玉轩的感觉,许多年之后,当他流离失所,四处被官兵追杀的时候,他偶尔停下来之时,他记忆最深刻的反而是这个秦涟漪吐的一塌糊涂的午后,也许,就是在这个呕吐的午后,唐玉轩突然明白,秦涟漪这个女人——她已经让他为她破了许多例,而这个女人早已是他的劫数,他却没有试图去避开这个劫数。
在唐玉轩还没有决定怎么做之时,风为织走了过去,站在秦涟漪身后,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并递给她一方属于他的蓝色手帕。
片刻后,秦涟漪停止了呕吐,用那蓝色布帕轻拭了唇角,她扬起的脸有些苍白,然后送给了风为织一个安心的笑,他就站在她的不远处,但她却没有看到他。
风为织,风为织,唐玉轩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此人真是命大,当日掉下山崖竟然没死,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他现在还清楚记得,当地在秦府的选夫宴上,这个男人在得知当选的那一刻如愿以偿的表情。
“我马上去给你请大夫来瞧瞧。”瞧她吐的这么厉害,应该病的不轻。
“不用了,我没事!”既然说好作朋友的,她也不想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
“都吐的这么厉害了,还说没事?”
“我真的没事,只是有喜了!”她轻轻地道出,果然,风为织愣住了,好一会才说了一句:“原来如此!”说完后,又加了一句:“那你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身子,我先送你回去吧!”两人向秦府的马车走去。
唐玉轩站在原地没有动,好一会,才冷冷地道:“回府!”
“小王爷,您不是要去见黄大人吗?”为何到了酒楼却不进去。唐玉轩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用无比阴寒的语调道:“小五,你现在的话越来越多了!”说完之后,也不再理会这个叫小五的随从,上了马车。
又是一个夜晚,秦涟漪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却毫无睡意,今个,风为织送她回府之后,并未多加停留,只是主妇她要多注意身子,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就离去了!她知道,他是为了避嫌,不愿给她引来更多的麻烦。
可是,想到肚里的孩子,死去的林怀玉,还有前来提亲的唐天齐,她又怎么能睡得着呢?为什么上天要出这样的难题让她来解答。
亏她还怀疑林怀玉之死并非他所为,处处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的坚持不过是一场笑话,一种被欺骗的愤怒让她的心情难以平息,这才是真正的悲哀,真正的痛苦。
她甚至搞不清这种痛苦为何如此深重,如此让她咬牙切齿,这让她做出了一个很大而且很坚决地决定。
秦涟漪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摆放的几碟酒菜,她今天为了掩饰苍白的脸色,特意搽了些许胭脂在脸上,是她整个人清冷中难得显露出一丝暖色。
她穿的衣服虽还是白色,但已是夏装,露出那形状美好的锁骨以及下面那包裹在白纱之下的丰满浑圆,也许是有喜的缘故,那浑圆更是挺立凸出,唐玉轩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地方久久不去,他甚至看到在那两颗红色的樱桃,顶着薄薄的肚兜,也好似顶在他男人的那个地方,她露在外边的双臂,晶莹玉润,如果它缠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身体上流连,那该是何等的销魂,想到这里,让他的身子无端发热,发烧,甚至有想爆炸的冲动。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到他可以爆炸的时刻,为了有一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想对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看哪里,就看哪里,甚至可以在随时想要的时候,将她扑到在身下,尽情地疼爱她的身子,为了以后的所有一切,他强迫自己将眼神重新拉回到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