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以来,水溶独宠黛玉,不立侧妃,不纳姬妾。越是这般的专情,却惹红了人眼,有时候人世间便是如此,见别人拥有了自己求之不得的幸福,那么偏要千万百计的破坏掉。
因婚后连续几年没有身孕,使得一票眼馋太子府光辉门楣的诰命夫人千万百计的走沈宁兰的路子,接连碰壁。更有甚者常常打着给太子妃问安的旗号,有意接近黛玉讨好。若说当初惊惧于水溶的手段,可如今太子妃迟迟不孕的情况,又使得她们好了伤疤忘了疼,为了成为人上人,甘愿再冒些危险!
太子是将来的帝王,太子妃便是未来的国母。自然不可以如从前做姑娘一般任由着性子,毕竟定期的拜见皇后与太子妃可是朝廷的规矩。只是那些姑娘每次来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醉翁之意不在酒。黛玉心中恼怒却又因身份不能轻易表现,便拗着水溶将二人生子的计划提前了些。
只没想到,第五年头上黛玉怀了身孕,竟被诊出是双生之相!每日里的珍稀补品与各色罕见玩器源源不断地从宫里与忠义王府中送进太子府!此喜讯如晴天霹雳炸得好些有非分之想的人懵了许久,她们本以为黛玉是不能生育的,却没想到人家说怀就怀上了,还一下子就是双生!
刚开始,走动的姑娘少了些,黛玉刚刚松了口气。不料到了五六个月时,忽然一下子又多了起来,而且常常有意的赶在水溶下朝前后,似乎十分确定太子会趁太子妃孕期里偷弄点情况出来。没办法,哪家的男人不是在妻子有孕时另纳妾室服侍,偏不信那太子这期间确是能经得住诱惑的!
“父皇!您这般做怕是不妥!”水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父皇真的说了要传位给他,而后带着母后到处游玩。
“有什么不可以,你看那林如海,要死要活的辞了官位,带着你的师母出门子了玩耍了两年多!我可是再也坐不住了!溶小子你也磨练的差不多了,如今应付这帝位,可是绰绰有余的!”水钧元每每想到自己总是输给林如海一仗,心中百般的郁闷,连带着妻子出门游玩他都抢在自己前面!
“父皇!”水溶百般无法只能搬出黛玉:“玉儿可是再有三个月就要生产,若是那时儿臣忙于朝政疏忽了一点半点,可如何是好!还望父皇垂怜……”可怜的紧。
水钧元翻了翻白眼,没有言语,玉儿这头一胎可是顶顶要紧的,可是长皇孙或长皇孙女呢!水溶这小子就会点自己的软肋!踌躇间,忽听戴权禀告,户部尚书奉旨已候在殿外。
“快快请进来!”水钧元一边传令,一边抬腿便准备从大殿后门开溜,不想一把被水溶拉住袖子,咬牙切齿地:“父皇!您可是四个多月一点没有管过朝政了!”
“放心放心!玉儿成产前后我一定不再累你!快放开手,你母后还等着我一同作画呢!”水钧元挣脱了儿子的手,带着一群侍卫宫女的一溜烟的离开了。如今他是能逃就逃,反正有个英武的儿子在那里撑着,可比自己当年的气势强得很呢。
“父皇……”水溶大喊着,大殿里却唯有空荡的回音一声声的与他附和,水钧元便是听到了也不会回头的。
“又被一个人扔下了?”戏谑的声音响起,水溶一回头,瞧见了刚刚走进来的林默言。
“唉……还不是恩师辞官惹的,父皇如今也动了心思,只苦了我啊”水溶愁容满面,若是说心里话,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做皇帝。
“那也是早晚的事……”默言继续打击着自己的妹婿。
“行了,舅兄就别再火上添油。”水溶撇撇嘴,正色道:“西越与南宛这场战事虽然看起来是一边倒的局势,却也不可掉以轻心。你那边做的资助账目如何?”
“想来助力西越打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默言双手一背,语中万分的得意。向来精于商场的他,几年内早已将国库的积累翻了几番。又连逢几个丰收的好年头,水朝基本上可以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盛世了。
“哪里能那样久!南宛一个小国……只是前些年西越被那萧连冰祸害的不成样子,如今才恢复好了些,却是不能不帮的!”水溶也笑道,半日却轻轻叹了口气:“惜儿嫁过去三年了,玉儿成天价念叨。本来定在今年里回来省亲的,却也因那战事耽搁了。今日请舅兄来本是商议物资援助之事,却原来你早已安排稳妥……”
“此事太子殿下不必忧虑,那南宛向来自大,却定不是大舅舅与尔风的对手。我已将汇林楼的人拨了一部分相助,应该不久便会有捷报传来的!”默言撩起袍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边的事物自有我来料理,玉儿此时却是最重要的,可是要多多的陪陪她。”
“正是呢!”水溶忽然想起什么:“我要回去看着玉儿喝安胎药了,只要我不在,她便会偷偷的倒掉。”
“也好,我们一路出宫。”默言起身让了水溶先走,自己随后跟了出去。
“玉儿,我回来了!”水溶一进内院便大声道:“舅兄也来了!”一掀帘子,却见若羽正坐在黛玉床边给她诊脉,隐约间眉头中一丝忧虑闪过,却转而恢复平静。
“清之!哥哥!”黛玉笑着唤他二人。小丫头早已搬过椅子,若羽起身见礼让了床边的位置,自行与夫君坐在一侧。
“如何?”默言顺了顺妻子腮边的发丝,问道。
“一切正常,母子三人可是好的紧!”若羽笑着答道,黛玉的腹中可是双生,不大常见呢!
“玉儿!辛苦你了!”水溶将手轻轻放在黛玉的肚子上,静静地感受着那两个即将出生的小生命。
“哪里有辛苦,整日的歇着,却是胖了好多!”黛玉答道,轻灵的笑容却因为有孕在身而添了几分母性的光辉:“爹娘来信了,说是在产期之前便能赶回京城呢!”兴奋拎起手边的信笺扬了扬。
“那可好,日后父皇母后看一个,岳父岳母看一个,玉儿便无需劳累了!”水溶接过信,简单看了几眼又还给她。
“才不要,我要亲自养育呢,只请几个奶嬷嬷便是了,其余的我要亲手做!”黛玉撅着嘴反对。
“好好!全都依你还不成!”水溶轻刮着黛玉的鼻子,宠溺道:“不过,你可是要乖乖的喝安胎药才是!”黛玉听了这话,又撅起小嘴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就着水溶端过的药碗,皱着眉喝了大半,又吐了吐舌头。
“既如此。我二人也不多留,眼瞅着爹爹和娘亲要回来了,府里却是要好生收拾一番的!”若羽笑着起身告辞,却趁黛玉没注意,轻轻的向水溶眨眨眼睛。
“也好,今日水溶也不甚虚留,玉儿身子不便,我替她送送舅兄与舅嫂!”水溶会意,安置好了黛玉,一路送二人出门。
刚过了内院往外的二道回廊,若羽停住脚步:“今日有一事却必须告知殿下!”
“舅嫂请讲,水溶洗耳恭听!”果然,若羽是有事的。
“前几****来看玉儿,便发现她的气色不大对,虽然面色红润,却隐隐一丝青气。今日再诊,果不出所料,玉儿身子竟然有些许受了麝香影响的情形!”
“麝香!”两个男人倒吸一口冷气。
“是麝香!且由口鼻吸入所致!”若羽慢慢道:“好在发现时量并不重,甚至那些太医也是查不出来的。我已开了方子清解,玉儿今早上服用过了,再连续两天,便定然无忧亦!只是那有心的歹人却不可不查!那点子东西虽对玉儿没有大作用,可若是拖得晚些发现,怕是腹中胎儿性命难保!”
“多谢舅嫂!水溶将铭记此恩于心!无论是谁,我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水溶向着若羽深深一揖,不禁恨红了眼睛,却有人竟要害自己那还没出世的孩儿!幸亏舅嫂发现的及时,否则……
“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玉儿才好,双生本就极易早产,若是因怒动了胎气,怕要生出不必要的危险!”默言亦是牙根痒痒的,当初一个薛宝钗还不够,居然又有人生出事端!不用猜,十有八九是女人所为!
送走了林默言夫妇,水溶即刻差人将内院里所有的花草熏香等物全部搜集起来送到忠义王府请若羽细细察看。一车的纸包熏笼,若羽研究了两天,却均丝毫不见些许麝香的成分,也就是说,问题并没有处在熏香之上。几个人不禁犯了难,黛玉自打有孕起,便不曾离府,散步也仅限自家后院,哪里会熏到她呢?
水溶查了府中几日也是没有结果,却不能在玉儿面前有所表现。只能借口听说香熏对胎儿不宜,通通撤了出去,还叫人反复的清除屋子里衣柜等残留的香气。对他的谨慎,黛玉早已习惯,也便见怪不怪了,只由着他安排,反正都是为了自己和孩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