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贾府的小厮忙过来扶起宝玉,见他摔得呲牙咧嘴。
“飞云!”水溶唤了一声,一挥手,那侍卫行了一礼退下。水溶只盯盯怒视着贾宝玉,原来那元嫔要将妹妹指婚给这样的腌臜泼才,只此一面便得知便是给妹妹提鞋都不配!像个庸俗女人一般胭脂气十足,是否那贾家的人良心都被狗吃了!因此便冷声道。
“你为何夜闯林府?竟敢冒犯太傅,难道竟不把本太子放在眼里!”
贾宝玉一听,忙解释:“太子容禀,今日家里祖母甚为惦念姑妈,令我送了礼来。谁知却报姑妈身子不爽,不得见。我便想见见林妹妹,这人还是不肯让我见,便是诚心拆散了我跟妹妹的情分!”说完还用手指着林忠。
“哦?你为何要见林姑娘?”水溶眼里闪过一丝危险。贾宝玉还在不知死的胡沁:“太子有所不知,祖母说过,贾林二府本是一家人,将来也是要亲上加亲,林妹妹亦是要许了我的,这早一天见面,也好亲香亲香!”
水溶眼里雷电闪过:“好你个贾宝玉,师母身体历来康健,你一来便将师母气病,其罪一!满嘴胡言乱语败坏太傅家小姐名声,其罪二!见了本太子一不下跪,二不自称奴才,其罪三!本太子就是今天斩了你亦无人为你喊冤!来人!”
“是!”两个着甲的侍卫上前听令。
“将那贾宝玉拿了!送至大理寺,将我刚才那番话一字不漏告知,请寺承公断!”
贾宝玉顿时傻了眼,急急忙忙一边后退一边叫道:“你不能罚我!我那大姐姐是宫中娘娘!也是太子庶母,论起来,我还比太子长一辈呢!”
附近看热闹的百姓顿时大笑不止,有些夸张者甚至笑跌成一团。原来那荣国府衔玉而生的神仙般的公子就是这种德行,这一段时间谁不知道那贾贵妃冒犯皇后被皇上贬为嫔了。
嫔,若是放在一般大户人家的,便一个通房丫头罢了!太子高贵若此,即便不是皇后亲生亦要给五分面子,眼前这个可是如假包换的嫡太子。林贾二府的近二十年的恩怨京城谁人不知,贾嫔的弟弟不仅肖想太傅家小姐,还敢自居太子的长辈,真真笑死人了。这时从人群中一个人起哄:“且问那宝二爷,你见了你爹的通房丫头是不是要三跪九叩称庶母啊,俺是粗人,却尚比你知道的多些!”
“哈哈哈……”人群里又爆发出一阵阵大笑。宝玉涨的脸通红:“我那大姐姐如此高贵,却如何能比做那通房丫头,真真是个不知礼的!
水溶忽然觉得自己的气生的真是没什么意思,简直是对牛弹琴,儿子养成这样,也不知道贾家用了什么奇思妙法。趁着那边胡闹,林忠担心太太的情形,遂上前道:“禀太子,贾府与林府交恶已久,若是今日今时绑了那混人去,明日贾家必找上门来,胡闹求情。如今太太已经差点昏过去,身子极差。这几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水溶沉思片刻方道:“如此,劳忠叔费心,取几把扫院子的大扫帚来。”
“太子言重了!”林忠进府去取了。水溶轻声一句,一个侍卫飞身走了。
“来人,今日本太子便让这个什么宝二爷、贝二爷的知道何为扫地出门!”水溶高声说道:“先打三十棍子!再扫了出去!”三四个侍卫像拎小鸡一样把那贾宝玉按了开打,打得他不断告饶,嘴里姐姐妹妹的乱叫,鼻涕眼泪全流在一处。待三十棍打完,便有人只拿了大扫帚劈头盖脸扫向宝玉,个个有武功,力道不低。打的宝玉和几个小厮落花流水,衣衫破烂,贾宝玉跑都跑不动,几个小厮连马都不要了,连滚带爬地拖着他跑了。
见贾宝玉被撵走了,水溶方下马单膝跪地向林府大门:“今儿本是奉父皇旨意来看望恩师一家,送些节日的彩头。既师母身子不爽便不能打扰。水溶已命人火速请那太医前来,还请师母稍事等待。水溶在此拜过恩师了!”说完俯身一揖。
林忠见水溶单膝跪地,连忙也跪倒,几个小厮也跪了。见水溶竟隔门问安,一时间生出许多赞叹之意,连忙磕头还礼。
围观的百姓见了便不禁交口称赞,一时间太子尊师重教、知书达理、进退有度等赞美之辞传遍京城。却均将那荣宁二府一再鄙视。
如此人群也就散了。暗中观察那位也心中拊掌称赞,原来父亲的学生竟是这般的清秀。却见水溶命人抬了礼物进去,又对林忠小声说:“那个蒙着的是水溶送给妹妹的,忠叔千万要带到!”声音虽小,也被内里高深的林默言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禁心中乐不可支,这小子一定是对自己的妹妹有心,不觉心中暗道:“若想娶我林默言的妹妹,还要看看你的本事了!”看看水溶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天上那轮明月:“贾家!既如此,咱们就开始吧!”
那贾宝玉一路哼哼着被抬到贾母的房间,把贾母惊了一跳:“这是何意?难不成那林府把你打了?”王夫人得信儿便哭着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宝钗。一进门便搂着宝玉心肝肉的叫,恨恨地说:“那林府三番五次殴打我们府里的人,打了我也就罢了,竟连这府里的爷一起打,这岂不是在打那老国公的脸啊!”说完继续哭。
“宝玉,我且问你,是谁对你下的狠手?”贾母沉吟着说,难不成贾敏不顾自己儿子死活了?
“是……是太子打的……”宝玉带着哭腔说道。
“太子!”贾母蹭地站了起来“为何遇到那太子?”
“老祖宗,孙儿去林府呈上礼物拜见,门子却说姑妈身子不爽,礼物收下了却不让见人,孙儿便要见那林妹妹,竟也不得见。便斥责了那起子奴才!谁知碰巧遇到太子,太子说孙儿言语不敬便打了孙儿,老祖宗!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贾宝玉一行哭一行说。
“那皇后禁了娘娘的足,宝玉又被太子打伤!可见定是因嫉妒故意祸害我的儿女,真真是那黑心的人!”王夫人哭喊道。
贾母刚要训斥,却听薛宝钗道:“姨妈莫要太过伤心,是太子便可无法无天么?那林府也就是仗着教了太子罢了。不如告诉姨爹,虽说姨爹素来对宝玉要求严格了些,也必不能忍亲子被人殴打,想那太子根基还未稳,若是上书据实参他一本,便是林府也定是没有脸面的!”
贾母一听就明白了,感情这薛宝钗盼着念着林府丢人,好成就自己的金玉良缘,如今竟然出了这般往死路上赶的主意!只听门帘子一响,贾政却进来了,带着满脸的怒意,先给老太太问了安,后道。
“这府里的事情薛姑娘就不要多言了!你这般年纪尚且懂些什么!”这可是贾政首次用这种态度对待姑娘,宝钗不觉浑身一冷:“姨爹误会了,钗儿只是心急于宝玉的伤罢了!”
“好了!我还有事要和老太太、二太太说,你先回薛太太那里吧!”说完也不看宝钗便转过头去。
王夫人激动的紧,紧紧抓着宝钗不让她离开:“老爷因何怪罪那钗儿?宝玉被太子打了竟这般算了吗?太子就可以随便打人妈?我们宫里还是有娘娘在的!”
“你还敢提娘娘,且问你那宝玉!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是跟去的小厮回报,还真被这混账东西给蒙混过去!”贾政气的脸白了又白。
宝玉见是在老祖宗的屋子里,便也胆子大了起来“太子骄横的很!儿子只是实话实说,他就打我!”然后搂着王夫人“太太啊,老爷这般儿子可是没有办法活了!”哼哼唧唧的。
贾政被气的七窍生烟,命人带了茗烟进来。那茗烟一进来扑通跪倒,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可见刚才也没少挨打。贾政一哼,那茗烟吓了半死,忙不迭地把刚才宝玉在林家门口说将来要娶林家姑娘,见了太子说自己姐姐是太子庶母,还说比太子长一辈等等……贾母听了这话也愣住了“这话是谁教的!怎能如此胡言乱语!”
王夫人一见宝玉把平时自己常说给他听的话说到了外面去,便知躲不过去了,只护了宝玉嘴硬道:“宝玉这话哪里有错!林家丫头是老太太定要宝玉将来娶的,娘娘是太子的庶母这也是事实!我的宝玉有何错!”贾政也没再说什么。叫了人拖着宝玉去了祠堂,动家法!
王夫人死命抓着贾政的袍子阻拦,贾政一脚踢开,跟在宝玉后面走了。薛宝钗去扶王夫人,王夫人回头爬到贾母脚边:“老太太,您救救宝玉吧!再不济他可是您的亲孙子啊!”泣不成声,宝钗也陪着跪。
“现在你知道着急了?若不是你平日往混里教,怎会如此!太子是何等金尊玉贵的!岂能任由你这混账老婆嚼舌根!我原本还想不拘哪个姑娘挑一个送了过去,无论是将来做了通房丫头、侍妾,还是有福气做了侧妃,都能提携贾家,这可好!偏被你搅和了!如今宝玉有个三长两短,也只怪有个混账的娘亲了!”贾母拿帕子捂着嘴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