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趁着天色还好,呼韩邪带了昭君,离开了雄豹部落,而乌克单于自然也是跟着一起走了。
一场在雄豹部落的妖孽之争似乎就这样落幕了,这是好事情,但是昭君和呼韩邪的心中一直还存在一个疑虑,那就是这个妖孽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只是这答案可能要等到它自愿揭晓的时候才会揭晓,不然他们根本是无从探究起的。
昭君坐在车子中,看着不远处骑马的呼韩邪,心中也是有些疑虑,呼韩邪闭口不提进入狼王洞发生的事情,但是昭君可以感觉的出,从回来后,呼韩邪的心情似乎并不好,只是呼韩邪不说,昭君也就没有问他。
“大单于,前面是狐鹿部落了,要不要去看看?”乌克单于呼韩邪的身边问呼韩邪。眼看就要到八大部落之一的狐鹿部落,乌克单于自然要问呼韩邪。
呼韩邪沉思了一下道:“去吧,反正去王庭的路上我们经过八大部落,我想和昭君一起一路过去也好,让八大部落的部落酋长都见见昭君。顺便我也渐渐这些部落目前的情况。”
乌克单于点了点头:“大单于说的没错,不管如何,这昭君阏氏还是要介绍给大家认识的。”
呼韩邪好笑的看了一眼乌克单于:“看来你对昭君的印象还算是不错的。”
“什么不错啊。”乌克单于看了一眼呼韩邪道:“我是打心底佩服着昭君阏氏,所以,大单于,我们先说好,在王庭举行封号大会的时候,我一定抬这昭君阏氏的凤捻。”
原来在匈奴有个习俗,大单于封阏氏需要特定的人抬凤捻,这级别越高,代表着对草原王庭女主人的臣服,如今乌克单于这样说了,就代表着乌克单于从心中对昭君有了佩服之心。
呼韩邪听了微微一笑道:“你倒是说的轻巧。”
乌克单于一脸认真的样子:“大单于,你也别说我多说什么,这昭君阏氏真的不一般,能成为我们匈奴的阏氏,是我们匈奴的福气了。”
呼韩邪回头看了一眼昭君,正巧昭君也看着自己,因此两人相视一笑,呼韩邪又对乌克单于道:“我一直担心昭君会不习惯我们匈奴的环境,但是现在我真正知道了,她比我们想想的要刚强的多。”
乌克单于点了点头:“我见过不同的女人,就连当初那个媏渠阏氏,虽然也是难得的人物,可是跟昭君阏氏比起来,真的差太多了。”
呼韩邪点了点头:“媏渠阏氏这个女人属于野心比较大的,如何能跟昭君比,昭君心中装的和平,而媏渠阏氏心中装的永远是野心和阴谋。只是上次灭了郅支的时候,却没找到这个女人,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花样来。”
乌克单于点了点头,对于媏渠阏氏那个人,的确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时候,只听见老远就传来一阵喧闹,呼韩邪抬起手,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然后对人道:“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喧哗。”
一个匈奴士兵点了点头,然后忙过去看了看,然后过来道:“大单于,是他们要祭神血。”
“什么。”呼韩邪沉声道:“谁准许他们这样做了,我不是已经取消了祭神血了吗?”
匈奴士兵道:“据说这狐鹿部落来了一个善于打造兵器的人,那个人说要祭神血,所以马里兹克单于就答应了,然后挑了一对童男童女来祭神血。这会其中一个孩子的母亲在求马里兹克单于放了自己的孩子。”
呼韩邪听到这里就下了马,自然乌克单于也下了马,昭君见状,自然也让绿萍扶着下了马车,然后走了过去。
“怎么了?”昭君问呼韩邪。
呼韩邪看着昭君道:“有人要祭神血,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祭神血?”昭君有点不明白的看着呼韩邪。
呼韩邪点了点头:“祭神血是我们匈奴的一种祭神方式,只是祭品不同,要的是童男童女之血,因为太过血腥,再加上我们匈奴人向来人少,所以我早已经下令废除了这个祭神血的,想不到如今在狐鹿部落倒是又看见了,这个马里兹克越来越放肆了,看来我不发怒,他还当我不知道呢。”
昭君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怎么可以用孩子的血,太残忍了。”然后看着呼韩邪道:“稽侯跚,不管如何,你都要去阻止才成。”
呼韩邪点了点头:“你不说我也是要去的,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发生。”
昭君点了点头,然后道:“那我们去吧,不管怎么样,先救下孩子再说。”
呼韩邪点了点头,亲手扶了昭君过去,只见那喧哗的地方是一个不算大的场地,周围围满了人,中间是放了一个大的模具,看样子是要将铁汁放进去的兵刃模具,一旁还有一个很大的木盘。木棚旁边有一个架子,架子上绑了两个孩子,孩子的脸已经是苍白,两对小眼中满是惊慌失措的样子,好似那原野中无所依的兔子,那样的惊慌无措。
场子中间的一个有点高大的匈奴汉子受伤害拿着一把弯刀,只见他在一旁的磨刀石上磨了一会,然后朝两个孩子过去。
“不要啊,单于,放了我们的孩子吧。”一个看似平民打扮的匈奴妇女扑了过来。
她扑到的方向有一个麦色汉子站着,看他头带狐绒风帽,一身匈奴部落酋长的狐皮衣服,上面绣了一些狐狸的样子,看来这个就是这狐鹿部落的单于马里兹克单于“单于,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
马里兹克单于看了一眼眼前的妇人道:“依玛尔嫂子,我们这样也是为了让天神能够准许我们能造出更好的兵戈来,谁知道这战争上面时候回来,我们这也是提放啊,我知道你失去了孩子,心中悲伤,但是你想想,因为你牺牲了自己的孩子,而让我们狐鹿部落的众人有了一个幸福的未来,你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再说,你又不是不能生,再生一个也就是了。”
“孩子不是马,不是羊,单于,他是我心上的肉啊,单于,你就放了他吧。”依玛尔只磕头。
马里兹克微微皱眉的看着依玛尔:“依玛尔,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神的旨意,神说要哪家的孩子就要哪家的,你就别来做阻拦的事情了。”然后手一挥:“将依玛尔送了下去,免得破坏了神的旨意。”
“不要啊,我不要走。”依玛尔一个进的喊着,但是有谁会听她的,出来两个匈奴士兵,将依玛尔押到了一遍。
“马里兹克,你好威风啊。”呼韩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因此走了出来。
马里兹克一见是呼韩邪,微微一愣,他想不到这呼韩邪会出现在这里,然后忙跪下道:“见过大单于,大单于有空来我这狐鹿部落。”
呼韩邪冷笑道:“我若不来,我还不知道原来你马里兹克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威风,连我的命令都可以不听。”
马里兹克强自笑了一下,然后道:“大单于说什么,我这样也全是为了我们匈奴,要知道如今虽然胡汉和好,但谁知道哪一日会爆发战争呢?”
呼韩邪冷冷看了一眼马里兹克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力气了。”
马里兹克忙道:“当然不是这样子的。”
呼韩邪冷冷的看着马里兹克道:“那么你说应该是什么样子呢?我早已经下了命令,这祭神血是不准进行的,你却将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如今这眼前的一切,别告诉我,你不过是在做戏给我看,我想你马里兹克不是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
马里兹克听了这话,忙道:“大单于,我自然是收到了你的命令了,但是,大单于,我们匈奴人一直是马上族人,如今你要我们放下这刀,不是要我们难过日子吗。”
“刀的用意是要你砍人吗?”昭君带了绿萍和雁无痕走了过来。
马里兹克看见昭君,不觉微微一愣:“这位是?”
“这是我们大单于的阏氏,昭君阏氏。”乌克单于一旁解释道。
马里兹克一听是呼韩邪的阏氏,不觉眼睛一亮:“想不到竟然是大单于的阏氏,昭君阏氏,马里兹克有礼了。”说着右手放在胸口,轻轻鞠躬。
昭君淡淡一笑:“马里兹克单于不用多礼,与其你对我这样多礼,还不如把这份虚礼化作对匈奴百姓的爱,如今胡汉和亲,让大汉和匈奴的百姓都能安居乐业,马里兹克单于,你的刀,不应该再向着战争,而是应该换屠刀为镰刀或者锄头,发展这匈奴的一切才是正事,何况这祭神血早已经被大单于废除,你这样做,不就是不尊重大单于吗?”
马里兹克听了昭君的话,微微一愣,然后道:“可这是天神的意思。”
昭君却笑了起来:“你们一直称大单于是天神狼王的孩子,是草原的守护神,我更听过你们好多赞美你们大单于的歌曲,怎么,这会,你们大单于的命令就不是命令了,可以让你们随意违反了吗?还是说,你马里兹克单于从来没讲大单于放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