媏渠阏氏不语,只看着呼韩邪,眼中有一丝深深的悲哀,昭君见了,微微一笑,然后道:“你们聊聊吧。我们先出去。”说着就带了乌克单于等人出了帐篷。
走到帐篷外,乌克单于好奇道:“这媏渠阏氏要见大单于做什么?”
昭君微微一笑:“女人之心看不开也就一个情字,这媏渠阏氏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听了昭君的话,乌克单于一愣,然后看着昭君:“阏氏的意思是这媏渠阏氏喜欢大单于。”
昭君笑了起来:“这又不是什么看不透的事情,你们大单于算起来就是个难得人,有人喜欢也是正常的事情。”
乌克单于一旁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昭君也不理会,只带了小金到一旁,然后捋着小金的毛等着呼韩邪出来。
帐篷中,呼韩邪看着媏渠阏氏:“你到底要跟我谈什么,就爽快的说吧。”
媏渠阏氏苦涩一笑:“你这这样诶有耐心吗?跟我说一会话都不乐意吗?”为何始终他的温柔就不会对自己。
呼韩邪诧异的看了一眼媏渠阏氏:“你这话说的真的好奇怪,我和你有什么关系,需要特地跟你说什么话。”
媏渠阏氏苦笑道:“稽侯跚,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呼韩邪冷冷看了一眼媏渠阏氏:“抬举了,对于你的喜欢,我可不敢身受。”眼中是淡淡的漠然,除了昭君,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还能这样走进他的心中。
媏渠阏氏看了呼韩邪好一会,然后才道:“在你心中大概只有那个昭君阏氏才能让你紧张吧。”
提起昭君,呼韩邪的眼中有一丝的温柔,这让媏渠阏氏心中不觉嫉妒:“为何你的心中只有那个昭君阏氏。”
呼韩邪淡淡看了一眼媏渠阏氏:“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想知道。”媏渠阏氏看着呼韩邪,有点任性的开口。
呼韩邪根本就没理会她,直接道:“你算什么人,凭什么告诉你。”呼韩邪有时候真的很无情,只这样的话,也不怕伤人的心。
果然媏渠阏氏听了呼韩邪的话,苦涩的闭上了眼睛:“原来我在你的心中什么都不是。”然后好一会才道:“呼韩邪,我和你认识也有快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我看着你从一个意气奋发的一个普通人成为今日的大单于,你可知道,其实当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虽然我一直不知道你多少岁了,但是不管是我做了握衍眴鞮单于的阏氏还是做了郅支单于的阏氏,其实我更想做的是你呼韩邪的阏氏。”
呼韩邪冷笑一声:“你配吗?”然后很无情的道:“你以为我呼韩邪的女人是那么容易做的吗?”
媏渠阏氏苦笑道:“是啊,在你心中,我本来就不配。”然后看着呼韩邪:“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我以为至少你会对我有一点感觉的,因为在整个草原上,还没有一个女人比得上我。”
呼韩邪看着媏渠阏氏,眼中露出意思怜悯之色:“你真的很可悲,你知道吗,其实不管你如何做,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因为你在我的心中根本什么都不是。”
媏渠阏氏一愣:“我记得以前你还对我笑过一次,为何如今你却不当我一回事情了。”
呼韩邪哈哈一笑:“我对多少人笑过,你也太自多多情了,在我的心中,若不是昭君出现,我根本就没打算娶阏氏。”
“那个昭君,就是你现在的阏氏?”媏渠阏氏看着呼韩邪:“她就有这么好吗,让你这样对她。”
呼韩邪看着媏渠阏氏道:“你和她相比,你不过是山中一朵野花,而她却是天空中一轮明月。”
媏渠阏氏听了这话,整个人震住了,好一会才苦涩笑道:“原来,在你的心中,我是这样的不堪啊。”
呼韩邪转身:“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媏渠阏氏看着呼韩邪:“没有了,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要说的,不过我想跟你的阏氏说说话。”
“你想跟昭君说话?”呼韩邪怀疑的看了她一眼:“你想做什么勾当?”
媏渠阏氏无奈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阏氏做什么的。”
呼韩邪点了点头,然后道:“好吧,我去叫昭君。”然后走出帐篷,乌克单于迎了过去:“大单于,已经说完了?”
呼韩邪点了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原本就不想跟她多话。
昭君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可有什么收获吗?”
“也就是一些无聊的话,哪里会有什么收获。”然后看着昭君道:“昭君,她要见你。”
昭君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也好,有些话也许跟我比较说的出来。”说着要进去,呼韩邪却一把抓住昭君的手:“昭君,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要相信她,有什么事情,直接喊。”
昭君点了点头,然后对呼韩邪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才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
呼韩邪点了点头,才放了昭君进去。
昭君走了进去,看着坐在破毯子上的媏渠阏氏,然后走了过去,在她面前坐下:“媏渠阏氏。”
媏渠阏氏看着昭君:“你不怕我?”眼中似乎在打量着昭君。
昭君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好怕的,若是媏渠阏氏诚心要昭君的命,也不会说要跟我单独谈谈了。”
媏渠阏氏高傲的抬起头,然后看着昭君:“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吗?”
昭君不生气,只看着媏渠阏氏笑道:“我们只谈一个人,一个男人,在你的心中的那个男人,他的名字应该是稽侯跚。”
媏渠阏氏一愣,然后看了昭君好一会,才苦笑道:“他一点都不信我,可是你却能一眼看出我的心思。”
“他不信你是因为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儿女情长之人。”昭君笑道:“我能看出你的心思,是因为我也是女人,将心比心,我自然就能知道你的想法。”
媏渠阏氏点了点头:“知道吗,我出生的那个晚上,据说草原上的天空中出现了两个月亮,你是不知道,在我们匈奴又一个传说,狼神是我们匈奴人的守护神,而月亮是守护草原的女神,天空中出现了两个月亮,因此我阿爸和阿妈都当我是不平凡的,从小到大,对我是宠爱百般,我生长在富贵人家,因此我要是没几乎有什么,吃饭要金饭碗,我阿爸马上就给我去铸造了一个金饭碗。喝水要和王庭中源水,阿妈每天早上就带了家里的仆人去拎,在家中,我是个宝,从来不吃苦头,到了十一岁那年,我遇上了握衍眴鞮单于,当时他已经是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子了,就算是儿子的岁数也比我大,但是他却看上了我,因为我是草原的第一美人。就这样我就成他握衍眴鞮的阏氏,虽然他对我百般宠爱,但是我不服,为何我一个花样的女孩要和一个老头子在一起,所以我勾引了他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郅支,呵呵,这样一直到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我认识了稽侯跚,知道吗,这稽侯跚似乎一直就是这个容颜,似乎这二十年来都没怎么变化,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就一直看不透他,我喜欢他。昭君阏氏,我不想瞒你。”媏渠阏氏看着昭君眼中有一股属于女人的柔情,是那么深那么痴。
昭君点了点头:“我相信。”一个女人眼中的情是不会骗人的。
媏渠阏氏笑道:“我喜欢他,所以我总是想着法子接近他,但是他似乎根本就不当我一回事情,握衍眴鞮死了,郅支做了单于,封我做了阏氏,他也无动于衷,就算我百般的明示暗示,他都当我是小丑,昭君阏氏,我们匈奴的女人跟男人是一样的,也是属于敢爱敢恨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嫁给郅支固然是习俗关系,但是更多的我是想试试这稽侯跚的反应,但是他根本就无视我,所以我就告诉郅支,说呼韩邪调戏我。”
说到这里,媏渠阏氏笑了起来:“昭君阏氏,你想不到吧,其实这匈奴间的战争就是这么容易爆发,我就是这样一句话,让原本对待稽侯跚如亲手足的郅支就开始害稽侯跚,想不到短短这几年,这稽侯跚成了我们匈奴的大单于,而我呢,郅支死了,我自己也被追杀。”
苦涩啊,这人生苦涩的味道,此刻却弥漫在了媏渠阏氏的心中。
昭君看着媏渠阏氏不语,她要的是一个倾诉的对象,因此昭君仍由她开口。
媏渠阏氏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才道:“我来到这个小山村,我躲在了这个破旧的帐篷中,即使匈奴士兵好几次都从这里经过的,但是因为平日我的作风,所以他们根本就没进来,就算我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坐着喝茶,他们也没有进来。
阿曼,也是个可怜人,是我无意中救的,那时候他似乎受伤了,而且又下着雨,我救他来,不过是不想他的血迹引起别人的怀疑,可是我没料到,他竟然失去了记忆,因此我就告诉他,我是他的阿妈,郅支是他的阿爸,稽侯跚是他的杀父仇人。”说道这里媏渠阏氏似乎有点哑然失笑的味道:“我真的没想到,这阿曼竟然全盘的信任我,于是终于有一天,他说要去报仇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