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笑了起来:“眼睛。”
“眼睛?”朴绣珍迷惑的看了一眼昭君。
昭君点了点头:“没错,眼睛。”然后笑道:“若是今日真正的冯夫人在这里,我直接这样看着冯夫人,冯夫人绝对不会逃避,因为冯夫人的骄傲和修养不会让她逃避,但是你逃避了。”
那朴绣珍听了昭君的话笑了起来:“你果然与众不同,也敏锐的很,难怪就算是冯夫人对你也是赞不绝口。”看昭君的眼神,她似乎也有些不同。
昭君含笑点头:“多谢夸奖,不过如今,我更好奇的是,您的来意,您到底是为何来,既然您是冒充这冯夫人而来的,那么你一定是有目的,而冯昭仪的事情绝对不是你来的目的。而且这个目的一定是你们内部的目的,因为若是冯家的事情,冯夫人必然会自己来,而绝对不会让你来。”
朴绣珍点了点头:“没错,昭君阏氏,你说的很对,我的确不是为冯家的事情而来的,而且昭君阏氏你既然这样爽快,那么我就直说了吧,我是奉了我们神主的命令而来的。”
“神主?”昭君不明白的看着朴绣珍,对于她的话表示不明白,对于他们的神主,她还真不知道。
朴绣珍点了点头:“没错,是神主,我们的神主保护我们乌孙的一切,如今乌孙出现了巨大的遭难,神主告诉我们只有匈奴的雪莲花才能就人,所以我们才来的。其实不过是求雪莲花而已。”
昭君听了好奇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冒充冯夫人呢?”
朴绣珍看了一眼呼韩邪,然后道:“因为乌孙信奉的是蛇,和匈奴的狼是对立的,所以,我们不能明着来,只有通过冯夫人过来,但是冯夫人因为大汉那边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
昭君迷惑的看着呼韩邪,呼韩邪淡淡笑道:“历年来,匈奴和乌孙的关系都是紧张的很,这是因为匈奴信奉的是狼神,而乌孙认为狼神是他们灾神,这样一来,多年来,我们匈奴和乌孙之间的关系非常的紧张,就算我们各自跟大汉算是结盟国,但是相互之间,都是没有什么好感的。若是他们明了来,我们是不会给他们雪莲花的。”
昭君明白的点了点头:“那么现在呢,如今这事情放在了面前,你们各自打算怎么做?”
朴绣珍看了着呼韩邪道:“不管如何还请大单于相信我们此次的诚心,只要能给雪莲花,任何代价都可以。”
呼韩邪看了一眼朴绣珍,然后淡淡道:“我信,但是就算信了又如何,雪莲花并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就算是我们匈奴的勇士,也要经历千辛万苦才能得到。”
朴绣珍看着呼韩邪道:“我们知道,但是没有雪莲花,我们乌孙就会陷入恐慌之中,还请大单于能明白。”
呼韩邪微微皱沉吟,呼韩邪不是那种不顾全大局的人,只是心中还是有些淡淡的不悦。
昭君看了一眼呼韩邪,然后对呼韩邪道:“稽侯跚,虽然两国之间信仰是不同的,但是如今百姓的生命还是一样重要的,就像大汉信奉佛祖,但是匈奴信奉的是狼神,这是不一样的,但是两国之间也还是很好。”
呼韩邪看着着昭君,好一会才道:“你希望我能救乌孙人。”若这是昭君的想法,他可以成全。
昭君笑了笑道:“我是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暂时将信仰放一边。我如今也是匈奴人,自然也是想为了匈奴好,但是总还是不忍心听见别的不好的消息。”
朴绣珍听昭君这样劝呼韩邪,心中感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对呼韩邪道:“大单于,来之前,我们曾遇上一个黑衣人,他说,大单于必然是不会答应我们的,因此就送了我一样东西,要我将这个东西给大单于,说大单于看见了必然会同意。”说着将一个墨盒拿了出来,然后给呼韩邪。
呼韩邪先是好奇的一愣,然后微微皱了皱眉,却终究没有说什么,而是缓缓的打开了盒子,当盒子打开的时候,却见里面竟然只是一块奇怪的的皮毛,当呼韩邪看见这一块皮毛的时候,整个人似乎震了一下,然后看着朴绣珍:“你是在哪里看见他的。”
朴绣珍似乎知道呼韩邪会这样问,因此忙道:“在我来这匈奴前,先去了一趟大汉,原本想请冯夫人出面的,可是想不到冯夫人无能为力,她说大单于于她有恩,因此不能来勉强大单于的,然后出来后就遇上了这个黑衣人。”
昭君看呼韩邪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的样子,只微微有些诧异,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看着呼韩邪。
呼韩邪看了一眼昭君,又看了看朴绣珍,好一会才道:“好吧,我答应给你们雪莲花。”
虽然众人不明白呼韩邪为何会改变态度,但是匈奴人就是这样,只要是呼韩邪说出的,他们也不会反对,既然呼韩邪说送朴绣珍雪莲花,一旁的莽古泰忙去准备了,然后用盒子装了给朴绣珍。
朴绣珍走了,但是呼韩邪似乎心中有了心事,总是不语。
昭君看在眼中,在等待,等待这呼韩邪将事情的原委告诉自己。
天狮的那达慕过去了,众人又启程出发,这次通行的还有飞鹰部落的先贤禅,毕竟下一站就飞鹰部落了。
似乎渐渐的越来越冷,如今的昭君似乎也渐渐嗜睡了起来,亚萱给昭君把脉也知道,这是昭君妊娠的正常反应,好在昭君不似一些孕妇,吃什么吐什么,她道没怎么吐,这胃口也好,就是喜欢睡觉。
而呼韩邪陪着昭君的时候,大都都是看着那一快皮毛而发呆。
到了飞鹰部落,因为早已经和先贤禅寄及许雅认识,所以他们根本也就不客气,而呼韩邪却在到了飞鹰部落后的第二日,突然说有些事情,让昭君在飞鹰部落,他自己匆匆离开了。留下话说第二日会回来的。
昭君不明白这呼韩邪怎么了,不过她也知道呼韩邪似乎有什么心事。
因为心中一直想这呼韩邪的事情,昭君的心中也是很不开心。
昭君坐在草原中的一张毛毯上,看着天空,随心弹了一会琵琶,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也就发呆。
“昭君,你怎么了?”许雅过来,关心的看着昭君。
昭君微微摇头:“没什么?”
许雅看着昭君道:“昭君,你不是那种心中会藏心事的人,若是有什么话,不能说给别人听,不妨就说给我听。”
昭君看了许雅好一会,然后才点了点头:“许姐姐,你说这稽侯跚心中到底又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们是夫妻,他有困难为何要藏在心中呢。”说到这里,昭君都有些难过的样子。
许雅不答,只是看着昭君:“昭君,你信任大单于吗?”
昭君点了点头:“自然信任。”然后又笑了笑道:“若是不信任他,我也不会随他一同来匈奴了。”
许雅点了点头:“昭君,你能这样想真的很好,但是昭君,在匈奴,虽然匈奴的儿郎都是豪爽之人,但是并不是鲁莽之辈,很多事情他们会说,但是更多的是喜欢再解决事情后说出来的。”
昭君明白的看了一眼许雅:“你的意思是,稽侯跚心中有事,如今之所以不能说,是因为还没有解决,只有解决了,才会跟我说。”
许雅点了点头:“我看多半是如此,毕竟昭君,大单于不是我们大汉那种只会将风花雪月的男子,他有他的想法,他是一方霸主,他不会希望在事情没有完结前来让你为难,因为你是他的爱人,对于匈奴儿郎来说,保护自己的妻子是他们最光荣的事情。自然不会将烦恼的事情跟你说了。”
昭君听了却轻轻叹了口气:“但是我更喜欢和他一起并肩行走。”
许雅拍了拍昭君的手:“昭君,你要给他时间去适应你的一切才是。”
昭君略路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她虽然不希望站在呼韩邪的身后,但是如果那样能让呼韩邪感觉到轻松的话,那么她不在意让他保护,只是希望他早点能够回来,让他明白自己的心。
风轻轻吹过,似乎有点冷,不过昭君还是信任他。
回到帐篷,昭君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让人准备了一些温热的奶茶与馍馍,她担心呼韩邪回来要用。
呼韩邪回来的时候,看见昭君趴在一旁的桌子前睡着了,他轻轻的褪下了外套,然后在一旁炭火前墙自己烤热了,才过来讲昭君轻轻抱起,昭君一动,睁开了眼睛:“稽侯跚,是你回来了吗?”
呼韩邪点了点头:“既然累了怎么就不上床休息了呢?”
昭君微微一笑,然后将头靠近了呼韩邪的怀中:“因为我想等你。”
呼韩邪心中满是柔情,好一会才道:“你啊,还是要当心才好,你如今是两个人呢,就算我不在,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