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听了忙对太医道谢:“多谢太医。”
太医笑了笑道:“不用,这也是我的本分,不过在这一个月中,伤口不可碰水。”
昭君点了点头:“我明白的,我会盯住这圭璇的。”她会小心翼翼看护着圭璇的。
太医点了点头:“服用的药,我会让人每日煎好了按时送来的。”
昭君点头:“如此就麻烦太医了,亚萱你送太医回去,顺便问详细一点,平日还要注意said。”昭君让亚萱送太医,也无非是要问的更详细,需要注意的事情,她怕自己有些地方疏忽了。
亚萱答应一声,然后送了太医出去。
昭君则走进房间,然后在圭璇床边坐下:“圭璇,你好点了吗,疼吗?”
圭璇的脸色虽然苍白,不过意识还是清楚的,看见昭君,勉强一笑道:“疼自然是疼的,不过没关系。”
昭君看着圭璇,眼中是愧疚:“圭璇,你好傻,何必挡在我面前,那徐无宁是伤害不了我的。”
圭璇勉强一笑:“其实我也没有打算挡你面前的,不过是身体不听使唤。”
昭君知道圭璇是不想自己难过因此才这般说的,所以瞪了一眼圭璇:“胡扯,哪里有人还会有这样身体不听使唤。”
圭璇笑了笑,眉间出现一次倦怠,还想说什么,可昭君似乎知道圭璇累了,因此道:“好了,你休息吧,太医说了,这一个月你都不能下床,外面的事情你也不要管。”
圭璇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她的确也要休息才好,因此闭上眼睛很快就睡过去了。
昭君见圭璇休息了,让一旁的小宫女好生照顾圭璇,然后自己则出门去了。
走出门,迎面却见许婕妤走了进来,昭君上前:“王嫱见过婕妤娘娘。”
许婕妤一把扶住昭君:“王姑姑,不要多礼,本宫这次特地来谢王姑姑为本宫平反的。”
昭君微微一笑:“婕妤娘娘,您这般说客折杀昭君了,其实昭君这样做何尝不是为了昭君自己,再说了,凭婕妤娘娘的本事,就算没有昭君,婕妤娘娘也是能安然无恙的,如今昭君不过是凑巧而已。”
许婕妤笑了起来,脸上似乎有一丝的异样:“王女官可别这么说,若不这样,王女官如何能体现得出自己的能力。”
昭君淡淡一笑,然后回头看了看圭璇的房间:“不过这次虽然事情的目的已经达到,却让圭璇受伤,这是我最不乐意看见的结果,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许婕妤听了这话,眼中有一丝的抱歉:“这次都是为了我的缘故。”
昭君听了许婕妤的自称,微微一愣,然后看了许婕妤一眼:“若是婕妤娘娘一直保持这个心,昭君认为这次也算是应该做的,而圭璇的受伤也就值得了。”
许婕妤微微一笑道:“放心,以后我会多加注意的。”然后又看了昭君一眼:“以后王女官有什么需要,也只管跟我说就好了。”
昭君听了这话,深深看了许婕妤一眼,然后笑了起来:“婕妤娘娘不亏是婕妤娘娘,好吧,既然婕妤娘娘这样说,那么昭君也就不客气了。”说着狡黠的一笑,然后将元帝的心思说给了许婕妤听。
最后昭君才看着许婕妤道:“婕妤娘娘,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许婕妤听了后,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才看着昭君:“要是我,我觉得我可以通过这件事情来让自己安静数年。”
昭君眼睛一亮:“还请娘娘明示。”看来自己真的找对人了。
许婕妤微微一笑道:“这样吧,我们不如找个清净的地方坐下来说,这里人来人往说这事情也不妥当。”
昭君看了看左右,的确,这里的人不少,因此点了点头:“不如去我的房间吧。”
许婕妤点了点头:“也好,我也想见识一下昭君你的房间呢。”然后看着昭君:“我这样叫你,不会介意吧。”
昭君微微摇头:“自然不会,娘娘请跟我来。”说着就在前面带路。
从圭璇的房间到昭君的房间,也不过是隔了一个院子,看着昭君房内的摆设,许婕妤笑道:“果然是昭君的风格,不花俏,却给人舒心的感觉。”
昭君让小宫女上了茶,然后接过茶盏,让她们退下,才道:“娘娘请坐下喝杯茶吧,我这里也没什么好茶叶,娘娘不见嫌就好了。”
许婕妤接过茶,呷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笑道:“茶随人走,即使是一杯普通的茶水,可是在昭君这里喝的感觉也不一样。”然后看见昭君墙上挂的明月如玉琵琶:“昭君喜欢琵琶?”
昭君点了点头:“从小学了好多,可是喜欢的还是这个琵琶的声音。”
许婕妤点了点头:“有人说弹琵琶的人多的是幽怨很深的人,因为琵琶的声音跟瑶琴不同,别有一番铿锵之声,只有心中怀有不羁情绪的人,才能真正将琵琶的味道给弹奏出来,所以‘十面埋伏’就是如此,瑶琴虽然也能弹,可就少了那一份的气势磅礴的味道。”
昭君笑道:“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喜欢就是喜欢。”
许婕妤听了微微一笑:“昭君喜欢琵琶,自然心中别有丘壑之人,那为何不学着琵琶,弹时给人铿锵感,不弹,挂在墙上也无妨呢。”
昭君一愣,心思百转,似乎能抓到什么,可是又有迷雾,因此还是看着许婕妤:“婕妤娘娘,你还是直接跟我说了吧。”
许婕妤点了点头:“其实非常简单,既然他要你嫁,你为何不嫁,嫁一个过世之人为自己的未来图一丝光明,再说了,算计的心思是他的,昭君你要嫁,可多的是理由延迟时间,这样不就可以让自己多一份脱离这个漩涡,独善其身的机会。”
昭君明白了许婕妤的意思,嫁给死去的人,看起来似乎是不堪,也让人明白那元帝的心思,但是自己却可以将计就计,既然是以死之人,来一个守节守孝,甘心退到冷宫中又何妨。
昭君笑了起来,难怪冯公公让自己找许婕妤,原来自己没有看见那绝处中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昭君。”许婕妤又道:“这样一来有可能会损你的名节,毕竟圣人有眼,这出嫁从夫,你无夫,为此将来若是你想离开,可能会让你的名誉受损。”
昭君笑了起来:“娘娘,诚然你说的,其实如今圭璇受伤也给了我拖的时间,当然拖的那皇上忘了这事情是最好了,若是真的忘不了,也躲不过,那就按照娘娘的意思来,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从小我的先生就教导我,做人只要对的住自己的心就好,凡事不需要面面想到,因为事情的好坏都是对立的,当你觉得对你好的时候,一定会对某些人来讲是不好的,就好似那徐无宁一样,如今的局面,看上去我在这一句中赢了,可相对而来,对于徐无宁来所,她就是输了,输赢本来就是对立却有相互存在的,因此我不觉得到时候名誉受损会让我难过,至少,我会得到自己向往的自由。”
“有得必有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昭君,你果然不一般。”许婕妤赞许的看着昭君。
昭君含笑道:“这也是娘娘今日开导的结果,不然昭君也不知道会如何。”
许婕妤微微一笑道:“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任何事情,都要看事情发生在什么人身上。”
昭君明白,因人看事,果然是不一样的,昭君想了想,然后看着许婕妤道:“婕妤娘娘不像别的娘娘。”
许婕妤双眉微微一挑:“哦?昭君为何这样认为?”
昭君直接指出道:“若是别的宫中的娘娘,不会如婕妤娘娘这样了,身为婕妤,必然会极力讨好皇上,而不像娘娘这样,在浊流中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
许婕妤笑了起来:“我本无心为妃,因为深深明白后宫中没有永久的宠爱,但是皇上因为我是许家的女儿,所以破例封我做的婕妤,其实这些何尝是我的心愿,若不是为了家族的平安,我早已经离开了。”
昭君听了诧异:“娘娘是聪慧的人,为何不想一个既能让家族平安,又能安然离开的法子呢。”
昭君无心之话却让许婕妤的眼睛一亮,她看着昭君,然后笑了起来:“昭君,认识你果然没有错,我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数年来都是摇摆不定,但是今日你这样一说,倒让我下了决心了,是啊,我为何要在和后宫中终老,我为何就不能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说着许婕妤站了起来,然后紧紧握住昭君的手道:“昭君,谢谢你,将来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为你祈祷,祈祷你快乐幸福。”
昭君听了许婕妤的话有点满头雾水的感觉,直到几日后,许婕妤莫名其妙被刺客掳走,昭君才明白了这许婕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