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委屈你了。”呼韩邪心中无比的心疼,要一个女子背井离乡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昭君微微摇头,然后靠着呼韩邪道:“不,有稽侯跚的地方,昭君不会觉得委屈。”
昭君的话让呼韩邪有一阵的恍惚,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有这样一个人靠在自己的身上跟自己说“有稽侯跚的地方,我不会有任何的委屈。”
昭君见呼韩邪似乎有些发愣,因此用手在呼韩邪的面前挥动了一下,呼韩邪见状,忙道:“你做什么?”
昭君瞥了一眼呼韩邪:“刚才你在发愣,你在想什么?”
呼韩邪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看着一大片的凤凰草开了,有些发愣。”
昭君看了一眼呼韩邪,同为夫妻,他的言不由衷,自己何尝不清楚,但是昭君选择的是全然信任他,所以并不去追问,而是得意笑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种的。”
呼韩邪看昭君得意的样子,抛却心头的迷茫,笑看昭君道:“我知道是你种的。”
昭君含笑点头:“我种这凤凰草,根本就没想到会开花,因为沐先生说这凤凰草是不容易开花的,我种它也是因为它能够随处扎根,不畏任何困难,当初这原阳到处是尘土,水源也少,不过自从这凤凰草扎根后,这里的水源也丰富了很多。”
呼韩邪了然的点了点头:“凤凰草就是这样的奇特,名为凤凰,却是平易近人,不似那孔雀只懂得自赏,所以凤凰永远是凤凰,即使平凡也给人高贵,这是孔雀永远学不到的。”
昭君听了笑道:“我倒没想那么多,当初之想着帮助者原阳的百姓就好了,想不到竟然给我种成功了。”
听了昭君的话,呼韩邪点了点头,笑道:“其实这凤凰草就是刚开始很难养,就好似在孵化那凤凰蛋一样,每一点都不好疏忽,等凤凰草发芽就好多了,只要能妥善照顾,凤凰草就会慢慢茂盛起来。”
昭君点了点头,眼睛闪亮闪亮的看着呼韩邪:“你知道的如此详细,莫非你也种过凤凰草。”
呼韩邪笑道:“谈不上种,不过在匈奴,我也有一块凤凰草地。”
“真的?”昭君看着呼韩邪。
呼韩邪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昭君:“而且,我还有一头狼。”
“狼。”说起狼,昭君的脑海中想起了以前养的小金,因此不觉道:“其实我以前也养过一头狼,我还给那头狼取了名字呢,叫做小金,可惜,后来我要进宫了,所以不得不将它逐走了。”
昭君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只听见一声狼嚎,昭君一愣,但见一道金影闪过,一头金狼竟然出现了,一看见昭君就扑了过来,昭君一把抱住它:“小金,你是小金。”
小金添了添昭君的脸,显示着它的思念之情,然后突然后脚站立,前脚跟昭君握手,特有小金的动作,让昭君看了笑了起来,只抱着小金:“真的是小金。”
不知道为何,昭君发现小金的原本的金谋竟然变成银色,不觉笑喊呼韩邪:“稽侯跚,你快来,你看,小金的眼睛和你好像,都是银色的呢。”
呼韩邪听了含笑过来,然后随手摸了摸小金,小金似乎和呼韩邪认识,竟然仍由呼韩邪摸着。昭君见了啧啧称奇道:“真是怪,以前小金连我爹娘哥哥都不准他们碰的,怎么竟然这会让你这样抚摸。”
呼韩邪看了一眼昭君,然后笑道:“昭君,我没告诉你吗,我养的狼就是你的小金,这次来因为不方便,就让它在原阳山野中等我。”
昭君一愣,然后看着呼韩邪:“你养的就是小金?”
呼韩邪点了点头:“没错,我养的就是小金,算算日子,到如今小金跟了我也有三年了。”
昭君听了笑了起来:“这可真是巧了,我三年前养了小金,后来是你养小金,如今小金就和我们一起去匈奴。”
呼韩邪点了点头:“是啊,狼是我们匈奴的之神呢,何况辽阔的匈奴天地也是狼的最好的居所。”
昭君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对小金道:“小金,我们一起回匈奴。”
小金似乎听得懂昭君的话,竟然又添了添昭君的手。
看着小金,昭君就想起了过去的日子,因此不觉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如今沐先生在什么地方,不然我也可以介绍他给稽侯跚你认识,我相信,稽侯跚一定可是和他成为好朋友的。”
呼韩邪听了笑了起来:“有机会总会认识的。”
正在这个时候,只见王玥骑马过来:“昭君,大单于。”
昭君和呼韩邪回身看着王玥,待王玥下马,昭君才问道:“二哥,什么事情让你这样急着来找我们。”
王玥笑道:“昭君,沐先生来了,爹爹和娘都知道你和沐先生的师生情谊,因此让我来找你。”
昭君听了笑了起来“我才跟稽侯跚说起这沐先生的事情呢,想不到沐先生就来了,稽侯跚,我们回去。”
一旁的王玥听昭君的呼唤好奇的看着昭君:“昭君,你唤大单于名字?”
昭君点了点头,然后一指呼韩邪道:“还不是他要求的,所以我就喊他名字了,再说,他的名字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喊喊也不要紧,二哥你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若你乐意,你也可以喊。”
王玥听了哭笑不得:“什么叫做大惊小怪,你可知道,大单于的名讳是不能随便叫的。”真不知道这昭君在想什么。
呼韩邪却笑道:“是我让昭君叫的,我和昭君,原本就是一世相伴之人,因此没必要被什么身份给束缚着,喊名字比较好,而且我也喜欢昭君喊我名字。”
昭君笑道:“好了,这个问题,如今不用讨论了,我们快回去看沐先生吧。”说着拉了呼韩邪就往回走。
呼韩邪微微一笑,也仍由昭君这样拉着,然后朝回去的路走去。
王玥见状,微微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跟了上去。
才走进将军府,就听见里面爽朗的笑声,昭君听了笑了起来,果然是沐天华的声音,因此忙进去,但见大厅上,一个青衫人正和王襄夫妇说话,那容颜似乎还是和三年前离别一样,不带风尘不带沧桑,昭君见了,亲切的喊道:“沐先生。”
沐天华回身,看见昭君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异光。
眼前的昭君已然长大,虽然当初也是光彩夺目的,但是却从没有现在这样妩媚动人,褪去当初的稚气,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看来这昭君确实是越长越美了,沐天华心中不觉有一丝的微微波动,也难怪这稽侯跚会这样的钟情于她,不知道自己如今这样的安排,将来昭君会不会怨自己,心中,倒是生出了一股不忍,因此地头沉吟,似乎两难决断的感觉。
见沐天华似乎有些沉思,昭君好奇道:“沐先生,你怎么了?”眼前的沐天华似乎并没多少改变,可为何,昭君如今的心中感觉这沐天华似乎有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感觉。
沐天华微微摇头:“没什么,只是想昭君如今长大了,很多事情也的确是要改变了。”
昭君有点不明白的看着沐天华:“沐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沐天华只是含笑摇头,并不多言,也许可以改变,也许不能改变,自己还是要好好想想。
一旁的呼韩邪看着眼前这个沐天华,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这种熟悉并不是那种亲切的感觉,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淡淡的畏惧,没错,是畏惧,这是呼韩邪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似乎,这沐天华的身上,藏着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因此不觉歪头皱眉沉思,虽然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但是呼韩邪可不相信自己的记忆已经在消退,可是为何,自己的记忆中竟然没有他的迹象。
沐天华看了一眼呼韩邪:“大单于。”看出了呼韩邪的沉吟,沐天华并没有太多责难,而是这样喊着。
呼韩邪看着沐天华,好半晌才道:“你就是沐先生?”
沐天华点了点头,笑了笑道:“没错,我就是沐天华,想来昭君已经告诉你了。”
呼韩邪眯着眼睛看着沐天华:“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面。”
沐天华突然一笑,只是这笑容中不知为何竟然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他看着呼韩邪道:“也许吧,只是这年数久了,我的记性也不好,也许见过,也许没见过,只是就看是什么时候,有些人我不乐意见,所以不见,有些人,我见了,却未必会让人知道是我见的。”
呼韩邪迷惑的看着沐天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沐天华微微一笑,不做解释。
倒是一旁的昭君好奇的看看呼韩邪,又好奇的看看沐天华,然后奇怪道:“真的好奇怪,为何我总觉得你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呢。”昭君的声音不是很响,却让沐天华的眼神微微一闪,然后笑看昭君:“你这丫头,胡说八道,我这个做先生的来看你,你就这样招待我啊。”为何这样的话给人模棱两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