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口气凶恶,措辞不雅,神情堪比夜叉,但是人家就是让你看起来舒服。
“璇玑?”南宫羽忆喃喃,抬起头,“鱼璇玑?”
“咿,这个老婆婆活好久勒,基本上没什么人见过她,顶多知道她的名号,也只是知道名字而已,你既然知道她的全名?”魅姬有些惊讶。
“呵呵,我知道一个名人,也叫做鱼玄机,是一个美丽妖艳,却不羁,的女人,做事违背伦理,人家都是玩女人的男人,她可谓是一个玩男人的女人。”鱼玄机,那个坦诚到不被世人接受的女子,虽然是存在于真正的历史,早已远去,可是此刻,她却和她产生了共鸣。有谁知道,鱼玄机曾是如此的爱着温庭筠,嫁给李忆,全因为温庭筠而已。
所谓打死绿翘,那其中的隐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如此的一个女人会因为嫉妒而打死婢女?真是可笑的谎言。
“啊哈哈,那她们俩还真是一个样,你别看她这幅装嫩的样子,实际上她比你大了十倍不止,身边的男人可是一个没少过。可是她从来就没有付出过……”魅姬大大咧咧的笑。
璇玑却是表情冷了起来:“魅,我来这里,是为了谈生意,不是为了让你披露隐私。”
“唔……我错了……这个不关她的事……”魅姬讨好的笑着,却是开始挤眉弄眼。
璇玑不再理会她,却是很认真的看着南宫羽忆,半晌,才肃穆的开口:“你确定你要……”
“嗯,对。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南宫羽忆明白自己很傻,可是既然要傻,就傻到底吧。
璇玑的神色凝重,黑色的眸子更加深沉:“请你在知晓代价以前,不要随便说什么‘我什么都愿意’,这样会令我很困惑呢。”
“嗯,明白了,代价是?”南宫羽忆淡淡的问,浅酌了一口茶,神色悠然。
“我要你的美丽,不,准确来说,是你的魅力。”璇玑很认真的说道,“你应该明白,那东西对你的重要性,同样的东西,对于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价值。”
璇玑的动作非常悠闲,她毫不拘束的走到石椅上坐下,不慌不忙的把玩着指甲,把考虑的时间留给南宫羽忆。
南宫羽忆苦笑:“呵呵,这代价,确实是很苛刻啊,没有价钱可讲?”
“很遗憾,完全没有!”璇玑干脆利落的摇头,“我做交易,一向不勉强。”
这时南宫羽忆出现了,毫不在意的笑着:“给她,那玩意儿无所谓,反正她要的是你现在的魅力,这只是你的伪装而已,你的真面目还没有显现,但给无妨。你可要知道,璇玑是最有信誉的商人,她从不违反规则。”
南宫羽忆皱眉:“魅力,也可以拿走?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单地说,就是你对一群男人的吸引力,面貌不会改变,只是改变了感觉而已。”南宫羽忆解释道,南宫羽忆明白了。
“嗯,我确定。”这些都是浮云了,只要是为了他,那些无所谓吧。
虽然是知道,是再无可能了,但是还是荒唐的想要试试。
璇玑手指泛着妖娆的紫光,在她面部飞舞,不一会儿,一个泛着淡淡粉红的东西,被她拿下放入一个瓷制的小瓶里,然后掏出一个小纸包,交给她。
“和你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混在什么东西里,让你想看的那个人喝下去,当天晚上你就能看到他的记忆,当然,你只能看到他知道的部分,他不知道的东西,你当然也是看不到的。”璇玑解释道,然后打了个呵欠,淡淡隐去。
南宫羽忆看着手里的纸包,叹了口气,遥遥望着灵雀峰,果然,是躲不了的殇……吗。
无谓了,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吧。在心底南宫羽忆鼓励着她,心底终于有了一丝暖意,自己了解自己,真是好啊。
可是,她却没有听到她那一声轻轻的叹息,这些东西,都是必须经历的啊。
该来的一定会来,躲也躲不掉,她只需等待着欲火重生那一刻的焚烬。
南宫羽忆走进屋子,打扮着自己。
穿上了一套淡粉色的衣衫,破例的挽着发髻,带上一只桃花簪,浅浅的流苏泛着淡淡的粉色。
其实,这样的粉嫩,不适合她,她也并不是很喜欢。
可是要去那个女人面前,气势是不能输吧。
为了他颓废如此之久,她快忘记自己是怎么样了,现在,就权当作是给自己一个理由,让自己振作起来。她是个坚强的人,不能逃避!
南宫羽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坐在她身边,幽幽叹气:“你又是何苦?”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沉默,良久的沉默,她们之间,第一次如此了。
“我又没有告诉过你,我是后来的你?”她叹气,神情脆弱得像是一滴水,从树桠滑落,“嘀嗒——”碎在绿叶之间。
南宫羽忆脸色苍白,面色紧绷,竟然让厚厚的一层胭脂,滑落下来:“没有。”
她神情有些慌乱,镇定的拿着粉,往脸上喷着,抹上少许腮红,让自己看起来健康一些。
“你又何苦瞒着他,你已近整整半个月,没有正常的进食了。”她幽幽的说,眼角竟然滑出一滴泪,一只虚幻的手,温柔的摸上她的面颊:“亲爱的我,瘦了好多呢。”
原本是可爱的婴儿肥,现在却是消瘦的瓜子脸。
“不然……我告诉你吧,后来我们发生了些什么……你不要太……钟离千夜,是一个旋涡,越搅越深,真正进入了中心,那会溺死的。”
“还是不要说的好,”南宫羽忆有些出神,最终用一张手绢嫌恶的擦下脸上的脂粉,打了一盆水洗脸,整张脸都是病态的苍白,让人心酸。
“就当作是,给我一个沉沦的理由,他是罂粟,一旦尝了,那就再也离不开。就当作是一个缓冲,给我一个让我放开自己的理由。一个让我选择他人的证据,抑或是……孤独终老的回忆。”南宫羽忆喃喃,从小柜中拿出一小壶桂花酒,将药完全放进,然后滴了一滴自己指尖的血,融化在酒里……抑或是心里。
默不作声的消失,表示默许。
自己,果然是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的固执。
摇摇酒瓶,闻着潺潺的桂花香,唇角的笑容,显然是苍白无力。
为君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就当作是她没事找事做,是她活该的,没有权利怪罪谁,这个就是爱情。
痛并快乐着。
我们一切的信心象是顶烂在树枝上的风筝,我们手里擎着这迸断了的鹞线;一切的信心是烂了的。
一句很极端的话,强烈的讽刺,像是尖锐的剑。
她要干些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知道是应该做而已。
琦玉,靠在钟离千夜怀里撒娇,唇角是一抹妖冶的笑。
呵呵,南宫羽忆,你果真是个蠢货啊,真是不知道尊上是怎么看上你的。
本来我不打算动钟离千夜,可是既然是尊上的命令,那么,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要让你看看,你所深爱的男人,是如何的被我玩弄,你那自以为是的爱,是怎样被我践踏。
看着他的离去,南宫羽忆好似无动于衷的跌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他要的,她给不了……
他要的不是怜悯,是爱情。
可是她把自己整整的一颗心,双手奉上给他,却被他打翻在地。
是怪她遇人不淑?抑或是他太残酷?
摇摇头,不说话,径直下床,突然才发现,那个亲爱的自己,竟然不在身边。
她默默发问:以后的我,会后悔选择的错误吗?
那个她,没有回答,只剩下一整颗心的寂寞,与无处安放的悲伤。
理了理凌乱的发,才迟钝的发现,自己身子上的衣服干燥舒爽,显然是已经换过了。
“谁给换的?”南宫羽忆向魅姬问道,又着手开始着装。
愣了愣,看着柜子里某件似血一般鲜红的红衣,突然像是着了魔似的,拿出穿上。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轻轻转了一个圈。衣摆迎风飞舞,开成一朵绚烂的彼岸花。
“我换的,他让我给你换了衣服,就把我撵到一边去了。”魅姬不满的努了努嘴,随即暧昧的笑。看向她的目光,所有所思。
“你的身上,有种我同类的味道。”魅姬突然皱了皱眉,却也想不起来是哪种蛇的味道。
“嗯?”南宫羽忆没有抬头,一丝不苟的把发髻绾好,心下索然,总觉的很诡异。
“你还要去啊?”魅姬挑挑眉,“怎么?碰了一次壁,就爱上了碰壁的感觉?”
“唔。”南宫羽忆被她怪异不以的言论雷了一下,皱皱眉,“我又不是受虐狂。当然要去……”
很邪魅的笑道:“中午在睡午觉,我可以理解,但是下午还在睡的话,那就叫坐月子了。妈的,她总不可能托着师傅坐月子玩吧?”
“噗——”魅姬笑得花枝乱颤,发出妖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