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忆感觉到宝宝不停的在动,吓了一跳,本身一个月,胎儿应该还未完全成型,更别说动了,可是怎么自家宝宝就这样邪门儿呢……
又运转功力,再看看宝宝,看看这个小坏蛋到底在做些什么……
南宫羽忆轻轻的笑着,绝美的脸颊,有几分母性的光辉,更让人心动。
突然之间,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凝结,说不出的古怪,还有几分……茫然。
虽然说心中知道,这个孩子有可能是夜的,也有可能是……他的,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这个孩子只是她的……
可是现在,心中竟然是说不出的矛盾,这到底是怎么了?隐约夹杂的欣喜,诧异,愧疚,茫然,无奈……
可是,仅仅凭外貌,还不能确定,不是吗?
闭上眼,满脑海都是挥之不去的那张小脸,漆黑的眸子……
她很明白,自己的眸色是蓝色,是红色,是紫色,而夜离殇的眸子,是深蓝色。
可是这个孩子,刚才睁开了眼,对着她咧嘴一笑,那双眼睛,竟然是一望无际的黑色!
突发的有些绝望了,她闭上眼,黑色的视野包围了她,就好像宝宝的眸子。
不知什么时候,又再次进入那个世界,她不停的舞蹈着,脚已经麻木没有知觉。
或许,只有在这个世界,她才能如此肆意的展现自己的美丽,在这个世界,蝴蝶的翅膀未曾折断,所以,这只美丽的蝴蝶还能飞翔。
她还是不停地舞者,凌乱的舞姿,却有着一种奇异的美感,在恍然的天地之间,只剩下她一个人,渺小的像是一粒沙,她不停舞蹈好像要把所有的情绪宣泄出来。
突然之间,她停下了,气喘吁吁,瘫倒在黄沙上,天地无垠,是如此的广阔,只剩下了她一个人,静静的,无边的孤独感向她蔓延开来。
人,不都是该如此吗?所有的人,都只是彼此的过客而已,没有谁能和谁天长地久。
来,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来,走,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走。
至始至终,那些所陪伴着自己的人,终究是会离开。
心突然一无所组的开阔,就是这样如此的,这就是命,她是不是应该学会着,相信一个神灵?
把自己的一切虔诚的交给神灵,把自己的一切加之于神灵……
不,不可能!她永远都无法做到于此!
徒然的闭上眼,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疲惫,前所未有的空虚或者说是开阔。
突然之间,眼前一阵红光闪过,刺得她睁不开眼。
闭上眼睛,身体是前所未有的清灵,就这样舞蹈,纷飞,好像是一阵风,匆匆来去与天地之间,天地之间,没有了一个人,留下了一阵风……
她有些惊讶,难道是……突破了?是这样吗?为什么会如此的轻易……
闭上眼,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好像是,猜到这是为什么了。
“因为……七位堂主,全部都是天上的星宿,本就是上仙,加之你身上还有君绯忆的一部分,残余的能力,龙凤玉的能力不容小觑,还有……我……”南宫羽忆的声音有些虚弱。
瞬间,她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随着自己一起舞蹈……
闭上眼,再度睁开,确实回到了现实世界,看者皆薄如玉的肌肤,隐隐约约的泛着红光。
再看看宝宝,那一团光竟然被宝宝吸收殆尽?没有了蓝色的青龙之力,留下的只有红色的朱雀之力,南宫羽忆有些虚弱的笑了。
过了多少日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里是突破了,甚至达到了第二阶中期,在努力一下,估计可以达到第三阶,因为她身体里的力量,早已经远远超过了此五阶,差的只是觉悟。
可是,这又要被伤得多深,才可以有此番醒悟?
有此番的……悲痛,呢?
有些无助的闭上眼,师傅……他恐怕是已娶妻了吧?琦玉,她也幸幸福福的嫁给师傅了吧?
虚弱的坐起身,弯腰穿鞋,突然愣了一下。
自己竟然可以动?她有些难掩的兴奋!扶着结实的轮椅,轻轻站起。
身体晃了一下,但是是真的可以站起来了!
南宫羽忆捂住嘴吃吃地笑,心中却莫名其妙的有些空虚。
“喷——”门开了,篱落有些跌跌撞撞的走进来,脸上掩饰不住的苍白。
突然看到南宫羽忆苏醒了,有些惊讶难掩,只有苦苦的笑:“小姐。”
南宫羽忆含笑点头:“篱落,你看,我可以走路了哦!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篱落很开心的笑了,激动的蹦蹦跳跳,手忙脚乱:“小、小姐,您快坐下!您才刚好,不能站太久的!”
神色之间有几许苍白,但是她很快压下去,然后对着南宫羽忆笑了笑,扶着南宫羽忆坐下。
南宫羽忆厉声问道:“篱落,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心中隐隐约约的不安着,闭上眼,突然有些害怕篱落说出来。
“那个……真的没什么……”篱落小心翼翼的说道。
“别瞒我,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南宫羽忆打断了她的话。
篱落脸色苍白,猛然出现了几道裂痕:“小姐……钟离教主,他,他今日……大婚。”
说完之后莽莽撞撞的跪下,泪水滴落,不停的道歉。
南宫羽忆突然跌坐下来,闭上眼,完了,什么都完了,心里,全全部部的空虚。
她究竟应该何去何从?到底要做些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篱落,你去帐房,把我和夜大婚别人送的玉如意拿出来,拿着这块令牌去,越快越好。”
篱落茫然的接过“地煞”,飞一样的跑出去。
南宫羽忆转动轮椅,看着镜中的自己,发丝缭乱,眼睛红肿空洞,像个疯颠之人。
拿过白玉梳,一下一下的,理清自己的长发,然后系上发带。
夜离殇几乎不系发的,但是今天,他应该也会去……或者是已经……
看着梳妆盒里成双成对的发带,独独少了一根红色,南宫羽忆拿起剩下的那根,将自己的发绑了起来,盘在头上,一根一根,白玉簪,紫琉璃,翠色流苏……
她没有想要破坏他们婚礼的意思,她只是想要让自己在钟离千夜的面前,看起来更美一些。
只要是女子,都会想在自己心爱之人的面前,呈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吧?
珍珠粉,一层层的抹匀,让苍白的脸颊显现出一种珠圆玉润的光晕,红膏轻描,红唇如凝,肤如白雪,面若桃花,眸若灿星。
转着轮椅,脱下沉重厚实,却又保暖的内衣,换上了一件红袍,雪白的貂皮蓬蓬松松,更显出她脸儿的娇小,纯美气场全开,或许那新娘都会被她比下去。
谁说新娘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她偏生要比新娘更加美丽。
琦玉如此,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输了,至少在这婚礼上,让他们知道,自己过得很好,非常好,好到他们无法想象。
像是孩子在炫耀自己的糖果是最甜的,娃娃是最好看的。
可是知道这种行为说不定会很幼稚,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这样做。
玉指被
篱落气喘吁吁的拿了那一双金贵的玉如意冲进房里,看着她如此摸样,下巴掉了下来:“小、小姐……你该不会是要去参加……”
她其实早就猜到了南宫羽忆想要做些什么,但是没想到南宫羽忆能够如此……
“你明白,不是吗?”南宫羽忆淡淡的笑了,宛若流光,那一瞬,浮身若梦。
时间好像就一瞬间静止了,连时间都要为她的美丽而驻足,想要停下,在看她一眼。
“走吧。带上那古琴。”南宫羽忆吩咐道,脸上的笑容,像是一江春水,几人你们大婚,那作为徒弟,她不得不送上一份大礼,给……师傅师母。
“可是……夜教主下令,不许放您出去……”篱落有些担忧的说道。
这……毕竟,夜教主也是为了小姐好啊,她真的担心小姐受不住什么刺激,肚子里的孩子乱闹腾,把南宫羽忆给弄出什么事情来。
“嗯。”南宫羽忆点头,靠在轮椅上,“不用在意,不用管我,真的……夜啊,你这个笨蛋,都不知道想想自己,一天到晚想的都是我……”
“可是,”她垂下眼,睫毛纤长,“我不得不去啊,你明明知道我还是……”
爱意,在那一瞬间剧烈的疼痛之中,犹如滔滔海水,全部褪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沙滩。
可是这海水啊,就算是褪尽了,那也有那么一丝丝残存的……贝壳,海星。
它不可能会如此不留痕迹的离去。
“走吧,夜他知道的,若是我想走,那谁都拦不住。”南宫羽忆转动轮椅。
篱落了然,抱住她化作一道寸芒朝那个熟悉的方向飞去。
不知不觉间,她突然发现,篱落的速度,好像是越来越快了。
到了那熟悉的山脚之下,门口是两个陌生的弟子把守着,到处都是红绸,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家主人要大婚一般,在她的眼里看来,这一切格外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