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你是谁……”
“你这个白痴,连老娘都不认识了”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天界啊……离,我要走咯”
“走?去哪里?”
“嘿嘿,我要去一个你不行去的地方,那里有我的自由自在,有我的爱情……”
“是睿王府么?你为何不能留在我的身边呢?”
“离,我的自由不在那里……好咯,我要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哦……”白影渐渐远去,任他怎么努力都抓不到。
“叶……”皇甫离忽然从梦中惊醒,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好好的怎么她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摸摸枕头下那枚铜钱,拿在手中,在隐约的月光下泛着点点绰影,却叫人觉得忧伤至极……
“老大”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皇甫离的思绪
“何事……”皇甫离冷声问道。
“上官家一百十余口全都杀了……剩下两个娃娃,是否……”
“斩草除根!”冷冽的声音和神情不禁让人心中发毛
“这……是……”凌霄的声音隐去,渐渐走远,老大现在不仅是冷酷,而且变得根本就是残忍,从前遇上老少妇孺的案子是从不接手的,而现在……哎,是因为那个女人么?
皇甫离睁着眼睛,却再也没有困意,这个梦……是否是她出了什么事……凤倾城没有保护好她么?眼角余光看到月下那捋白丝,狠绝,她已与你没有任何瓜葛!
翌日,天气多云,太阳偶尔能洒出一丝光亮,床榻前刚刚合眼的凤倾城揉揉眼,却没有见床上昏迷的人儿,惊呼道。
“叶七秋?来人啊”
阴沉的天气,二人快马加鞭的奔着,石宴瑜看看花为裳怀中昏迷的人儿,担忧的问道。
“花为裳咱们这么把她带回去,你就不怕门主会不高兴么?”依鬼医的话说,皇甫离那一头白发神伤应当是因她而起,贸然把她带回去,就怕门主那不好交代。
“管他的呢!老娘现在就是为我自己的朋友找郎中解解毒,这事跟门主没关系。”花为裳烦躁,这会子跟她说这些个废话干吗?难道。看着七秋死?
“可……”石宴瑜欲言又止,生怕惹恼了花为裳不好。
“别可了,赶紧赶路”说着呼喝一声,马儿加快了脚力,二人策马奔腾而去。
睿王府内早已乱成一团,凤倾城焦急的奔波于知了园,议事厅,谁都不敢多说一句,此刻的他是一个已点燃,只等待爆发的炮仗一样,说不准哪句话就会把人炸死。
“谷愚,你那边查的怎么样?”凤倾城按捺着躁火问道。
“爷……并未有什么可以之人出城,属下已去查实多次,均无所获……”谷愚小心翼翼的看着凤倾城的脸色,竟毫无云涌之势。
“既是如此,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出城,还在凤凰城内?”凤倾城一边猜测,一边心中窃喜,若不出城,这凤凰城内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线,但是万一出了城就变得不太好控制。
“爷,属下派了兄弟们在城内寻找,暂无任何消息”凤凰城说大不大,说笑也不小啊,要说搜一个人,也需费时费力。
“继续派人寻找,谷愚你在城门附近把守,一遇可以人、物直接检查,有什么事本王担着!”吩咐完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小心身子啊爷”一遇上姑娘的事情好像爷就变的相当急躁没有条理,此刻这番模样,已属不易了。
空荡荡的议事厅只剩下凤倾城一人,早就该提防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为何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七秋的请求,让尚花花入府,或许连名字都不是真的,他真的是太大意了,该死,她若敢伤她分毫,穷尽所有也要将她碎尸万段!这个时候她身上的毒,可还挨得?
快马加鞭,中间换了四匹快马,花为裳和石宴瑜仅用一天一夜就到了罗刹门,抱着七秋就往鬼医的药炉窜,这个架势已是引得他人注视,花为裳还未到药庐就扯开嗓门大喊。
“郎中,郎中……快点出来!”
屋内正在诊治的鬼医皱着眉回道。“在忙!”
花为裳才不管这一套,抱着人,一觉脚就踹开了鬼医的房门,看着病榻上同样昏迷的人,一爪子呼啦开,把七秋轻轻的放在上面,粗声道。
“赶紧看看!”
鬼医嘴角抽搐的看着脚底下被花为裳扒拉下的人,咦?有知觉了?抬眸看看眼前的人,略带惊诧道。“她?你怎么把她这么带回来了?”
“谁知道哪个狗娘养的给她下了毒,别废话了你赶紧看看,我之前试着把了把脉,似乎不是一般的毒”要不然也用不着这么大老远运回来了,一直找不到好机会跟她坦白,这下好了,唉!
鬼医把把脉,放下七秋的手腕,轻声问道。“中毒多久了?”
花为裳略加思索回道。“满打满算大概有两天”
鬼医背手踱着步子,凝眉道。“她中的鬼域曼陀罗,是一种慢性毒药,下毒者前期一点点的给她实用,前一个月是没有任何征兆的,期满一月加上曼陀罗的花芯的汁液,中毒之人立刻陷入昏迷,也许就在昏迷中死了”
花为裳着急道。“鬼域曼陀罗?是不是你研制的啊?”
鬼医气结道。“带鬼字的都跟我是亲戚啊?这是一种阴性毒药,一旦毒发无力回天”
“啊?不会吧?”花为裳惊呼着,一旁的石宴瑜拍拍她的肩,示意不要着急。
鬼医幽幽说道。“之前一个月虽说没有征兆,但是它的作用就是让毒素完全渗入体内,这样就算侥幸不死也没法解毒,因为毒素在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胞里都有!”
“奶奶的,怎么下这么要命的毒?”这个叶七秋平常虽说不怎么文静,但是也不可能和人结下这样的梁子吧?
“此毒原是多用于深宫之内嫔妃之争,悄悄的下毒给受宠的一些对立之人,满月后最后一剂中毒之人突然昏厥,几日后暴毙,从中毒到死去几乎什么都诊断不出来”鬼医叙述完毕,再去检视看七秋身上是否有其他的并存。
花为裳早已听得咋舌,这个女人怎么会惹上这么麻烦的人?一个月?她竟然都没有发现,可恶!
“你别光说的热闹,倒是给点治疗的方法啊!”难道。看着她死?
“刚才我不是说,毒发人亡,这无需多说,而且她死了也不一定是坏事,起码门主日后也没了牵挂”鬼医嬉笑的说,仿佛他面前的不是一条人命。
花为裳怒火道。“死郎中!你说啥?她要是死了,老娘把你这药庐子一把火点了,你快想办法!”他会没办法?这么没用,门主找他来是干嘛的?
石宴瑜劝道。“花为裳,你别着急,鬼医不会束手不管的”这个火爆脾气……
“他敢不管!”
鬼医欲说什么,却被来人突然打断。
“花堂主,石堂主,鬼医师傅,门主有请。”
花为裳不禁嘀咕“他消息倒是够灵通的!”刚回来就知道了。
鬼医食指抵唇小声道。“花为裳有些话现在不能乱说了,门主已不是以前的门主,小心你的小命!”
石宴瑜同样警告“若不是你刚才一路咋咋呼呼的也不会这么快被发现!笨蛋”
花为裳想要反驳什么,却没有没有出声,乖乖的跟着二人去了正厅。
正厅内,皇甫离半依半躺在椅子上,满头的白发倾泻而下,眉眸中未含一丝温度,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对世间一切满怀了不在乎,手中依然把玩着那枚铜钱,铜钱的光泽愈发的微弱。
身侧站的凌霄,云霄均是大气不喘,静静的立着。
“参见门主”花为裳三人抱拳作礼,一眼望去,花为裳惊觉,门主确实比走之前显得更加阴鸷冰冷了,远远三尺就感觉身上那股子杀气恣意蔓延。
“花为裳,你可知罪?”皇甫离阴柔的语气幽幽问,花为裳一层鸡皮疙瘩乍现。
“属下……不知”花为裳有些摸不着头脑,莫不是这一去被他发现是何为了?
皇甫离冷笑一声“罗刹门一向不许外人踏入,你带了外人进来,还敢说不知?”一句话说的花为裳恍然。
“禀门主,那是……”花为裳刚要解释,被皇甫离拦了去。
“不管是谁,你的罪责不可免。”阴沉的脸色配上一头银丝,显得更加诡异。
“属下谨记,但是请门主答应先让鬼医帮她诊治。”花为裳单膝跪下,请求道。
“诊治?本座对救人没有兴趣”他只杀人!
花为裳急道。“求门主答应,她,她是属下的朋友,是救命恩人!”
皇甫离好笑道。“你的救命恩人还真多,本座记得石宴瑜也是?”
花为裳辩解着“她的名字叫……叶七秋。”小心的观察着皇甫离的神情,果然在听到叶七秋三个字的时候为之颤动。
她中毒了?皇甫离很快恢复那般冷漠神情,不屑道。“她不是在睿王府好好做睿王妃么,怎会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