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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夏凌希甚是纳闷,袁晋却急了,天都亮了,他一夜未归,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怪罪,大营内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闹出这般动静。

猛地一个激灵,袁晋大怒,“真无耻!原来你今夜与我纠缠竟是要调虎离山,想要乘机偷袭我晨国驻地!”

夏凌希也知已发生了什么,虽一头雾水,但听袁晋这般说来却是有些高兴,遂讥讽道:“你一个小小的御前走卒也太抬举自己了,你还不配让我使用调虎离山之计!”

这番话说得袁晋恼羞成怒,下手又狠毒了几分。

袁晋边打边退,夏凌希已经察觉他想引自己前往晨国大营,如何肯依?

夏凌希再不多想,虚晃一招,已从怀中掏出了林韵交给他的小瓷瓶,顾不得多想,屏住口鼻,便向袁晋抛了过去。

袁晋所有的注意力均在引夏凌希前往大营,岂知夏凌希会突然抛来一物?举剑一挡,小瓷瓶已被斩得粉碎,瓶中的药粉撒了他一头一脸。

“你竟然使毒?……”

话未说完,袁晋已经倒了下去。

夏凌希大喜过望,隐约觉得自己也有些头晕恶心,遂撕下一块衣襟蒙住口鼻,扛起袁晋便向夏凌国驻地奔去。

林韵一夜未眠,她握着萧遥冰凉僵硬的手,心中默默地祈祷,当日牧秋远曾告诉她,萧遥独闯敌营之时,便与这袁晋交过手,这袁晋身手不凡,萧遥胜他原也不易,谁知此人诡计多端,居然暗下毒手,萧遥心中焦虑,猝不及防,才会被他重创,萧遥身上致命的伤痕十之八九便是拜此人所赐。

今夜夏凌希前去是否有必胜的把握,她心中一点底也没有,她未曾见过萧遥与夏凌希交手,但在第一次入潼关之时,发现夏凌希对萧遥的身手异常钦佩,既然萧遥胜这袁晋都十分困难,那么夏凌希又会如何呢?而且她要的是活捉袁晋。

帐外已经有人影走动了,林韵有些奇怪,往日此时,夏凌轩早已来到帐外唤她用膳,今日怎地没有一点动静?

心存疑惑,林韵便挑开帐帘走出来,却见往日里已经开始操练的士兵全都不见人影,各营帐之间的篝火亦已熄灭,只有零零散散的少数士兵忙碌着。

怎会如此安静?难道出什么事了吗?林韵抬脚便要向夏凌轩的大帐走去。

远远地却见一匹黑马背上驮着什么黑乎乎的东西疾驰而来。

待行到近处,才看清竟是一身黑衣的夏凌希。

此时夏凌希伏在马背上已昏迷不醒,但身下仍紧紧压着一个人。

早已有侍卫迎上前来,帮林韵将夏凌希和袁晋一同抬回萧遥的营帐。

林韵检查了一下夏凌希的伤口,心才渐渐落下,她很奇怪,她交给夏凌希的麻沸散,夏凌希怎地用到自己身上了?

袁晋的伤势倒是比夏凌希严重,但也不至于危及性命。

当下林韵取来外伤药替他二人止血、包扎,遂又施针将夏凌希唤醒。

夏凌希的眼前还是有些迷蒙,待看清躺在地上的袁晋时,他才放下心来,张口说道:“韵儿!师兄替你把袁晋捉来了,他应该还没有死!”

林韵的鼻子一酸,终于落下了泪水……

夏凌希简单地将活捉袁晋的过程叙述一遍,才问道:“韵儿?我实在不知道你捉此人有何用意?如若你要刺杀晨珂浩,我们的密探现已易容成袁晋混在了晨珂浩身边,此人穷凶极恶、罪大恶极,我看还是一刀砍了,以免留下祸患!”

林韵摇了摇头,叹道:“我捉来此人是有用处的,师兄还是先回营帐休息,其他的事情我会自己做好的!”

夏凌希如何肯依,定要留下来照看,林韵拗不过他,便不再阻止,“师兄只管看着就好,什么也不要说!”

夏凌希点点头,林韵已自袖中逃出一粒药丸,俯身塞入了袁晋的口中,手下一抬,那药丸便顺进了袁晋的腹中。

夏凌希正待发问,却见昨夜他大帐前守护的侍卫前来送早饭,他有些不解地问道:“怎地是你来送饭?睿亲王呢?”

侍卫的目光却有些躲闪,夏凌希和林韵心中同时一惊,问道:“出什么事了?”

侍卫已经跪下身去,答道:“昨夜王爷刚离开不久,睿亲王便与萧将军商议,率领大军前去突袭晨国驻地了!”

“不好!”夏凌希从榻上跳将起来,“韵儿?你怎地不告诉我?”

林韵一头雾水地看看夏凌希,又看看跪在地上的侍卫,“萧将军和林轩昨夜去突袭晨国驻地了吗?为何没有人告诉我?”

“昨夜姑娘刚离开,睿亲王便来到王爷的大帐,小的不知王爷前往何处,只得如实相告,睿亲王听说林姑娘深夜探视王爷之后,便急匆匆地寻萧将军议事,不到半个时辰,便率大军悄悄离开了!”

夏凌希心知有变,已顾不上多言,匆忙和林韵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大步迈出了营帐。

林韵有些发愣,以夏凌轩的睿智,既知她昨夜造访夏凌希的大帐,岂会猜不出她的意图?那么,夏凌希将袁晋顺利捉回根本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晨珂浩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发现贴身侍卫已被人偷梁换柱了。

事情既然已经演变成这样,就再也没有了退路,当下林韵的计划更要加紧才行。

事不宜迟,林韵已经施针将袁晋弄醒,铺开宣纸,抬手研磨。

袁晋睁开迷蒙的双眼,僵直着身体坐起,目光十分空洞,像个木偶,林韵便知她时才给袁晋服下的药丸已经见效。

在桃源镇居住时,林韵曾根据了悟大师赠予她的医书记载,在远山中寻到了几味致幻药草,其中最主要的是罂粟,她结合在现世里所学的毒理学知识,竟配置出了一种迷幻剂。

本来林韵配置此药丸并无害人之意,只是出于好奇,她怕被师父发现擅自炼制这种东西责罚,一直不敢示人。

林韵被诱入宫之时,上官娘子不知道这是何物,便与她的医书一同装箱带进了宫里,不料竟是物有所值,用在了这个直接杀害萧遥的凶手身上。

“袁晋?我来说,你来写好吗?”

林韵的声音异常温柔,充满了诱惑。

袁晋呆滞地点点头,接过林韵手中的笔,写得极是认真,“致夏凌国慧亲王:奴才袁晋已深得晨国皇帝晨珂浩的信任,王爷深谋远虑,计划甚是详尽,袁晋定当身先士卒,誓死效忠于王爷,不日便将晨珂浩的首级献上!奴才袁晋敬上!”

一写完,袁晋又跟死尸一般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林韵激动得眼眸晶亮,待袁晋写完,已迫不及待地从他手中取下毛笔,一把抓住袁晋的手,蘸上墨汁,在宣纸上按下清晰的手印。

这便成了一半,再也顾不了其他,林韵已取针在袁晋的全身扎下……

一炷香之后,袁晋已彻底清醒过来,他睁大双眼,机警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待看清帐内只有林韵一人之时,目光之中顿显杀气。

林韵愣愣一笑,从鼻腔中发出“哼”的一声,“袁大侍卫?你可认得我?”

袁晋如何不认识她?他早就听闻首次潼关之战晨涵便是败于此女之手,而晨国此次大举进犯,亦是为夺此女,在他的眼睛里,林韵无疑是狐媚转世的祸害。

当日林韵身闯敌营,引诱晨珂浩可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对林韵早已恨得咬牙切齿,当下便想冲上前一掌拍死林韵。

不料一运气,袁晋便觉得浑身似有数万小虫不断地在身上啃噬,全身绵软无力,痒痛难耐,竟是躺在地上动都不能动。

“你这个贱人!不知羞耻地引诱我晨国君主,现在居然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将我掳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啪啪!”林韵拍了两下手,“说得好!我这一手可是跟你们晨国尊贵的皇上和太子学来的,其实用在你身上还真是抬举你了,只是你亲手害死萧遥,我便要你血债血偿!”

“哼!”袁晋咬咬牙,怒道:“休要多言!今日我落入你手,便是劫数难逃,要杀要便杀!”

林韵点点头,“倒是有几分硬气,只可惜你终也是个奴才!”

围着袁晋转了两圈,林韵的视线终于落在了袁晋的脸上,怒喝道:“你以为今日落在我手上你还有好下场吗?我曾立过重誓,凡害死萧遥之人,我都不会放过,你想怎么死呢?”

说话间,林韵已经打开了桌上的药箱,里面有一套萧遥专门寻人为她制作的手术器械。

林韵不紧不慢地戴上白手套,一件一件地将布袋中的物什取出。

袁晋的额上已有汗珠淌下,他不知道林韵要干什么,但是看着林韵手中那一件件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物件,他的心忽上忽下的。

“袁大侍卫一定听说过凌迟的酷刑,但不知是否听说过剔骨之痛呢?”林韵依旧漫不经心地一件件擦拭着,“我曾在史书上看见过这样一种酷刑,将人身上的骨头一根一根、一块一块地剔出来,只取骨头,不要皮肉,待只留下头骨之时,受刑之人尚还存活着,我觉得甚是有趣,一直想要亲手做一次,今日便借袁大侍卫的身体一用,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