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林韵已经握住了夏凌轩胸前的长剑,猛一使劲,那穿过夏凌轩身体的长剑,已经刺入了林韵的胸膛。
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林韵微笑着,其实最应该死的人是她不是吗?若是没有她萧遥怎么会死?夏凌轩怎么会死?苦苦追求了这么多年,却原来是她的固执和自以为是害死了身边最亲近的人,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她紧紧地抱住夏凌轩的腰,缓缓地将头靠在夏凌轩的肩上,不就是殉情吗?我林韵也会,她的笑容很灿烂,这殉情却原来也没有那么难。
“林轩!这样再也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了,我们永远都在一起,无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谁也分不开我们!”
夏凌希愣愣地看着夏凌风,凄声道:“你满意了?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么?你赢了!你是皇帝,高高在上,谁也不能阻止你做什么!这下你终于赢了!彻底赢了!”
牧秋远伤心地闭上了眼睛,夏凌风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兀自喃喃道:“朕承认!朕输了!
“韵儿?韵儿?”
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呼唤着,林韵嘴角抽起,唇边便漾起了一个甜蜜的微笑。
她感觉到似乎在一个精壮、结实的怀抱里,那怀抱温暖、安全,触手之处光滑细腻、肌肤相亲,让她留恋不已。
“哦!”脑中灵光一闪,怎么会觉得肌肤相亲呢?缓缓睁开眼睛,炫目的阳光一时还不能让林韵适应,刺的眼睛火辣辣地疼。
林韵便闭上眼睛,缩了缩身子,寻着那片温暖、滑腻更紧地贴了上去。只觉得抱着自己的那个身体猛地一僵,腹部便被一个硬物抵住。
眯眼望去,迎面的却是一个裸露的怀抱,精瘦的胸膛上一块块健美的肌肉上沾着水珠,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但在胸口处却有一个醒目的刀口,似刚缝合不久,尚有些许皮肉外翻着。
林韵便抬手抚上了这刀口,刀口不大,却似乎很深,但即便如此,亦是毫不影响这身躯的美感,反倒平添了一股刚毅和神秘的气息。
林韵觉得身上有些燥热,艰难地咽了口吐沫,是做春︱梦了吗?怎么人死了还会做春︱梦?但这感觉是那么的真实,而这身体又是那么的熟悉,似乎在她的脑海里出现过数万次。
林韵的嘴里便不由自主地喃喃道:“林轩?死了也能和你肌肤相亲吗?”
“怎么?韵儿刚一醒来就想和为夫肌肤相亲了吗?”那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林韵心中大喜,夏凌轩和她死后一起进天堂了吗?
猛一抬头却正好迎上夏凌轩炽热、含笑的双眸。
林韵做梦一般地问道:“林轩?我们一起进天堂了?”
看着林韵呆呆的模样,夏凌轩“嘿嘿”地笑着,俯首轻轻吻着林韵的耳垂,低声道:“傻韵儿!我们还活着啊!”
还活着吗?他们还活着吗?那剑不是将两人串成血葫芦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林韵不解地看着面前这张让她爱着、恨着、魂牵梦绕着的脸,思维尚停留在是谁救了她和夏凌轩上,嘴里却兀自冒出一句:“林轩?我饿了!”
殊不知这句话却让人遐想不断,但见夏凌轩的眼眸已经越来越炽热,目光越来越迷离,林韵才猛然意识到她和夏凌轩的处境。
此时他二人均是不着寸缕地泡在水中,而夏凌轩那滚烫的身躯已经快将林韵身上的肌肤灼穿。
林韵心想:“又在泡鸳鸯浴吗?”脸上早已羞红,来不及询问夏凌轩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猛地沉入水中,想要逃离他的怀抱。
“别跑!还有半盏茶的时间就好!”夏凌轩哪里就肯放过林韵?只轻轻一拉,将林韵已脱离他的身体,又重新拉入怀抱中,肌肤相互贴紧,更是没有一丝缝隙。
林韵并不明白夏凌轩的意思,只是羞红了一张脸不敢看他。
夏凌轩看着林韵这幅娇羞的模样,心中一喜,脸上已浮现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俯下头便吻住了她雪白的脖颈,嘴里还暧昧地说道:“韵儿不是饿了吗?为夫这就喂饱你!”
“啊!”林韵一声惊呼,这人怎的如此不要脸皮?平日里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怎么一见到她就变成了这样呢?这才脱离了险境就变得如此死皮赖脸,“你!你这厮端得是油嘴滑舌,竟能说出这般没有廉耻的话来!”
哪知夏凌轩依旧坏坏地笑着,眼里却有着一丝戏溺,“韵儿想的是什么?为夫说得可是给你烤鱼吃啊!怎地就没有廉耻了呢?”
林韵“啊!”地一声捂住了脸,不要活了!太丢人了!这厮端的是可恶之极,明明是他的身体先有了反应,现在居然还来取笑她。
夏凌轩却看着林韵无地自容的模样兀自笑着,爽朗的笑声飘得很远很远。
“哗啦!”一声,他已经一把将林韵打横抱起,离开了水面,裸露着身子上了岸,缓步前进。
“不穿衣服吗?”林韵放下手,奇怪地问向夏凌轩,已经忘记了时才的戏弄。
夏凌轩却答非所问地道:“时辰到了!”
“什么时辰到了?”林韵疑惑不解,眼睛却朝着四下里看去,这一看,便不由自主地脱口惊呼道:“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十年前我坠入的那个谷底仙境吗?那我们刚才是在温泉里疗伤吗?”
夏凌轩的目光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林韵的脸,笑道:“可不正是你当日坠入的谷底吗?韵儿还以为我们刚才是泡在哪里呢?”
林韵险些就脱口道:“我还以为我们又在浴桶里泡鸳鸯浴呢!”,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将这话如数吞回肚里。
看着夏凌轩脸上贼贼的笑,她直恨不得把舌头咬下来。
夏凌轩见林韵双颊绯红,欲言又止,便已知林韵心中所想,邪魅地伏在她耳边打趣道:“韵儿放心!待你我身体复原之后,为夫天天与你泡那鸳鸯浴,亦可在温泉中做些更有趣的事情!”话语暧昧,让人浮想联翩。
林韵彻底无语,夏凌轩就会取笑她。
看着林韵一副吃瘪的窘迫样,他俯首在她颊上一吻,便“哈哈”大笑,抱着她快步向谷中深处走去。
林韵但觉眼前茂密的花草树木猛地一空,却是别有洞天。
面前竟出现了一块空地,而在那空地上赫然矗立着一栋小木屋。
这一幕顿时将林韵惊得目瞪口呆,十年前她坠入谷底,虽然不曾将这整个谷底踏遍,但这温泉附近,她是转过的,怎么就没有发现有这么大一块空地和木屋呢?难道十年间这里已经改变了这么多吗?居然还有人居住在此地吗?心中这么想,她已经问了出来:“林轩?这里还有人住吗?”
夏凌轩看了看木屋,又看了看林韵,说道:“除了你和我,没有别人住了。”
“那这木屋是何人所为?难道我已昏迷多日,你竟盖好了木屋吗?”林韵不解地看着夏凌轩。
“呵呵!”夏凌轩笑了,用鼻尖亲昵地蹭蹭林韵的面颊道:“除了你师父了悟大师以外,谁还能有这般本事?”
师父么?是师父么?原来真的是师父,他真的没有狠心地弃她而去,在最后的紧要关头,真的是师父出手相救的啊!怪只怪林韵没有大脑,这普天之下除了师父,但问还有谁能把她和夏凌轩救活?
说话间,夏凌轩已经抱着林韵进了小屋。
但见这木屋内甚是宽敞,正中间一个用竹子做成的屏风将木屋一隔为二,在外间桌椅板凳皆是齐全,桌上茶碗杯盘、笔墨纸砚亦是应有尽有,尤其是在窗口处的长几上居然还摆放着一把古筝。
还未来的及将房间细细打量完毕,夏凌轩已将林韵抱入了内室,室内靠墙摆着一张大木床,床上枕头被褥一应俱全。最令林韵感叹的是,床上居然悬挂着粉红色的纱帐,哦!师父居然也这般的诗情画意,懂得享受啊!
夏凌轩轻轻地将林韵放在床上,用被子裹紧,却拿起床边摆放整齐的一套衣物自顾穿上,边穿边道:“这木屋是你师父所造,但这屋内的一切却是你师父专门为你我二人准备的!”
是吗?林韵的眼睛有些潮湿,象师父这般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家之人,也会做这小女儿家家才会做的事情吗?师父对她的这份理解、宠爱和包容,跟她的亲生父母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师父呢?”林韵已经完全明白她和夏凌轩定是了悟大师所救,但从醒来到现在,她却没有看见了悟大师的影子。
夏凌轩已穿好了衣服,看着林韵说道:“云游去了!”声音里有着感激和遗憾。
“云游去了?”林韵急忙问道:“师父他都不等我醒来吗?”
“韵儿!”夏凌轩按住想要起身的林韵,轻轻说道:“你已睡了半月有余,你师父那日救下我们之后,便匆匆带我们回到远山寺为我们做了手术,之后悄悄地与三弟送我们来到这里,又独自一人往返数次,将一干生活用品送来,日夜照看我们,前几日见我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师父便告诉我你已无大碍,近几日便可醒转,自己则放心地云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