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云淡风轻之笑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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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萧将军一脸怒色道:“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萧某岂是与你为伍之徒?萧某是来请林大夫看病的!”

这话说得正气十足,那钱府三少爷亦是尴尬不已,但惧怕萧将军一身本领,也不敢造次,只怏怏道:“那林大夫,我改日再来吧!”

林韵本来见萧将军出手相助,心中就欣喜不已,但听这厮以后还要来,便开口道:“钱少爷不必着急,你的腿伤我已了然于胸,现在就与你施针,一会再给你开个方子,便可药到病除!”

说罢,便要这钱府三少爷坐下,给他施展针灸。林韵心想,今日必须要整治这厮一番,不然以后还会来此闹事,便故意向他腿上几个穴位扎去。

那钱府三少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人便已昏死过去。萧将军见林韵面上有些奸诈的笑意,便已心知肚明,遂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一盏茶之后,林韵已给钱府三少爷施针完毕,又在这厮人中处轻轻一扎,他便转醒过来,腿上刚才扎过的地方犹是心惊肉跳的痛着,但似乎感觉腿脚已经轻松不少,钱府三少爷便心有余悸地谢过林韵,拿着林韵开的药方,丢下一锭银子便要离开。

钱府三少爷还未出门,便被一个壮汉挡住,“混账!今日前来调戏我家娘子,看了病还不懂规矩,这就想走吗?看爷爷不卸了你的这双腿!”

这声音犹如炸雷,直惊得那钱府三少爷面无人色,林韵一看来得正是张虎,后面还跟着澈儿,澈儿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心下便已明白,于是面露委屈地冲到张虎身边,小嘴一瘪道:“你怎么才回来?我差点就被这位少爷轻薄了!”

张虎一把将林韵拉到身后,睚眦欲裂地一把将钱府三少爷提起道:“这般轻薄我家娘子,今日定让你有来无回!”

那钱府三少爷以往都是欺负别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他带来的人均被萧将军的随从挡在门外,直吓得快要尿裤子了,口中哀求道:“大侠行行好!我不知是你家娘子,以后再也不敢来了,大侠放了我吧!”

张虎一把将他掼到地上,怒道:“你可知我家娘子救人的规矩?你的草药可种了吗?光扔几两银子就想走?你以为是打发叫花子吗?”

那钱府三少爷一听,忙跪在地上捣头如蒜道:“我现下就派人去种!”

张虎还是不依道:“不行!别的病人均可由家人代劳,唯独你这厮甚是可恶,必须要自己去才行!”

林韵心想这张虎可真是甚懂我心,便不时地在一旁随声附和,萧将军亦是道:“连萧某都要代老母种植草药,难道钱三少爷比萧某生得尊贵吗?”

这话一出,那钱府三少爷再也不敢造次,灰溜溜地带人去了后山,林韵等一干人全都随后,直到看着他种完草药后狼狈地逃跑,才拍手称快。

远处,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站在一颗桃树下看着发生的这一切,低声问道:“田叔?这个世上真的有不爱慕虚荣,不贪图享受的女子吗?”他双手负于身后,长身玉立,微风过处将他的衣角轻轻扬起,如梦如幻。

这男子身边的老者也眺望着远处的这一切,微微一笑道:“这世上的奇人奇事又岂止一两个,也许这女子只是行事乖张而已。”

那男子轻轻摇头,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别人也许是,可是她不会。”便再不言语,只是看着远处林韵等人逐渐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返回林府别院后,林韵、萧将军、张虎等人均觉得今日甚是痛快,萧将军对张虎心生爱才之意,便询问张虎是否愿意投在他的麾下,保家卫国?张虎本来就对萧将军仰慕已久,便与萧将军约定日后带兄弟张豹,一同前去投靠萧将军,这又是另一段佳话了。

那日钱府三少爷种药之事在桃源镇渐渐传开了,众人更将林韵如何惩治恶少传的神乎其神。林韵聪慧过人,才华横溢,妙手回春,治病救人的善举更是为众人爱戴。

自此便再也没有恶霸、地痞等寻事之人,敢到济世医馆寻衅闹事,这林府别院变得空前祥和,倒成了真正的世外桃源了。

远山中虽然各种草药众多,但也不是什么都有的,有些草药还得进城去抓,一来二去,林韵便与京城中百草房的白掌柜混熟了。

这日,林韵带着春倪雇了马车去京城抓药,进了城便弃了马车,一路步行着前往百草房。

走到街角一拐弯处,突然看见一女子身上背着个包裹,似乎要离开,而身边的男子虽是一脸不舍,却仍然不上前阻拦,倒是那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小儿子,紧紧地抱着女子的腿,“娘亲不要走!娘亲不要我了吗?”

那孩子哭泣的声音让林韵心里好生难受,遂拉住一个行人询问。这路人却道:“姑娘莫要管这闲事,这上官翔公子是要将他娘子卖给别人做小妾呢!”

一听这话,林韵大步冲上前去。“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已经落到了上官翔的脸上,林韵只觉得怒火攻心,什么狗屁男人,居然要把老婆卖给别人做小妾。

“相公!你没事吧?痛不痛?”一旁的女子惊呼一声,飞扑到上官翔的身前,一边用手不断揉着上官翔的脸颊,一边含泪怒视着林韵,“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谁要你管我们的闲事?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莫名其妙地打我家相公,是何道理?”

“哼!气死我了!今日我这闲事还真是管定了!”林韵气的脸色铁青,真真一个不识好歹的女子,她丈夫如此作践于她,她还满脸的关切之色,竟于自己怒目相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要管这样好心不得好报的女子。

“你知道什么?我家娘子她是自愿的。”那上官翔满脸的悲愤。

“自愿的?这倒是奇了,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女子,抛弃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自愿给别人做小妾的?你们倒是说来听听,说不定本姑娘还能帮上你们的忙。”

那上官翔一脸怒气地讲述起来,原来这上官娘子以前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上官翔与上官娘子是在几年前的一个上元佳节偶遇,因这上官翔才华横溢,满腹经纶,上官娘子便对他产生了爱慕,而这上官翔亦是对这上官娘子一见钟情。两人便私下里定下了终身,但这上官翔却是家徒四壁,前去上官娘子家提亲竟被赶了出来,他一个穷书生倒是有几分傲骨,只是没有用对地方,一堵气便再也不见这上官娘子。这上官娘子却是个敢爱敢恨之人,竟然乘一日上香之际,偷偷前去与这上官翔私会,两人激情之下便共结连理。不料上官娘子回到家中一月后,竟然发现有了身孕,便闹死闹活地定要嫁给上官翔,那上官娘子的父母一怒之下便将女儿赶出了家门,二人便自己拜了天地,自此一起过日子。

熟料这上官翔满腹经纶,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一不愿考取功名,二不愿做生意,偶尔做些字画卖了来养家糊口,即便是这样,上门求字求画之人他却是只卖穷人不卖富人,那如何能养活妻儿,日子便过得每况愈下。渐渐的,这上官娘子就心生悔意,口中便多有怨言。今日竟是穷的连米都买不起了,直把小儿饿得“哇哇”大哭,上官娘子便抱怨上官翔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上官翔往日还兀自忍耐,今日却是一怒之下说出当日是上官娘子引诱他的话来,这让上官娘子如何承受得了,刚巧京城中有一富户早就对上官娘子的美色垂涎欲滴,乘机便上门提出要纳上官娘子为妾,那上官娘子心里难过,一怒之下便答应了,只是要这富户出五百两银子。那上官翔见上官娘子如此,心中很是懊悔,但亦是抹不开面子,便写下休书将上官娘子休了。上官娘子本来是想激他,不料上官翔竟写下了休书,顿时心如死灰,拿了休书便要离去,这林韵刚好路过,就看见了这一幕。

听完上官翔的叙述,林韵真是哭笑不得,这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这叫什么事啊?好好的一对碧人,本来又是一段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佳话,如今却因年复一年的清苦生活,逼迫得要生生分离,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林韵便说道:“你这堂堂三尺男儿,如今却要卖妻养子,真真的是枉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我不管你多么心高气傲,多么视金钱和仕途入粪土,如今连自己的妻儿都养不活,真是枉自为人!”

哪知这上官翔居然不领情地说道:“姑娘莫要再说了,娘子她去意已决,我也养不起她和孩子,今生即便是做了乞丐,也定是不会入朝为官,既然我没办法养活她,她亦不愿与我一起吃苦,那便让她随了别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