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希道:“韵儿此法虽好,但是如若晨涵前来挑战,我们该当如何?难不成要避而不见吗?那岂不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呵呵!”林韵又笑了,叹道:“师兄啊!你是不是常胜大将军做得太久了?本来这战场上的事就是神秘莫测、虚实交替的,我们何必要拘泥于那些俗念呢?以林韵看来,只要能打赢了,能保护社稷、保护百姓、保护自己,什么方法都是可行的!”
“说得好!”这便有人赞赏地拍起了手,萧遥更是得意地瞪了夏凌希一眼。
林韵无奈地摇摇头,第一次眸中显出宠溺地看了看夏凌希,又看了看萧遥,只将两人看得所有怨气都化成了温情。
萧遥嘴角微扬,目光中却有一丝凝重,“韵儿此法虽好,但是晨国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夏凌国、晨国和牧良国多年来割据一方、三足鼎立,原也不是什么侥幸,晨涵虽然生性多疑,但战术精通、骁勇善战也非浪得虚名,倘若被他识破我们的计谋,来个反其道而行之,我军该当如何应对?”
“反其道而行之?”林韵有些不解,“萧遥你是说万一晨涵也用这种游击战术来对付我军,拦截我军的粮草,让我们偷鸡不成蚀把米是吗?”
萧遥赞赏地点点头道:“这游击战术虽然闻所未闻,但是确有它的深意在其间,只是晨珂浩和晨涵既然能称霸一方,必然也有他们的过人之处,如若此计不成,我军被分散开来后被他们从中截断,粮草再自顾不暇,岂不是将自己置于险境了吗?”
夏凌希不屑道:“萧遥你也太谨慎了吧?韵儿的空城计都能让晨涵上当,这游击战如此博大精深,又岂是晨涵能掌握得了的?”
“师兄!”林韵眉头微蹙,“萧遥说得很有道理,这游击战要实施起来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如果想要稳操胜券,就必须学会声东击西,不但要瓦解晨涵和晨珂浩的关系,让他们自顾不暇,还要将我军防备得固若金汤,让他们无从下手方能见效,我军大的战术不变,但是每一次小战役都不能做得一模一样,一方面让晨涵琢磨不透,另一方面也可以把游击战的本质隐藏起来!”
萧遥唇角已经弯起,释怀的笑容已出现在脸上,“对!应该是这样,我们要好好商议一下,如何才能让晨涵不得要领,始终在迷惑中打下去,才是此战的关键之处!”
林韵想了想,道:“师兄还记得在我的潇湘居里见到的那张地形图吗?此图现在倒正可使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地形图上,应该是把这潼关附近的地势均标注清楚的,正好可以帮助我们打这场游击战!”
夏凌希一听这话,忙唤侍卫回自己帐中,取来那张林韵画的地形图,众人围上前来,林韵详细讲解,大家各抒己见,取长补短,对每一种战术反复论证,终于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作战计划。
待全部部署完毕,夜已经深了,众人怕林韵休息不好,便要告辞,各自回帐。
萧遥将林韵送回帐中。萧遥又是一番交代,直到林韵笑他是婆婆之后,萧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果然如萧遥所言,晨涵并非徒有虚名,经过空城计之后,晨涵倒是不再急于立刻出兵,只是将大军压至夏凌国军队驻地百里之处安营扎寨、静观其变。
萧将军遂与萧遥、夏凌希等人商议如何将晨涵的大军赶得远一些,萧遥想起林韵所说的声东击西,当日夜里,便带领一千轻骑,绕至晨涵大军身后,在晨国粮仓放了一把大火。
这火放得甚是出乎晨涵意料,当下便有些恼怒,想要率军前往夏凌国驻地叫阵,不料,军令尚未下达各帐,晨国大军中便有谣言四处传播,说大元帅晨涵因与皇帝晨珂浩不和,故意要将一百万大军送给夏凌国作为见面礼,欲借夏凌国之手夺取晨国帝位。
晨国士兵中早已有人因空城计对晨涵产生不满,如今见粮仓被烧,晨涵竟没有一点防备,更是人心惶惶,当下便出现了逃兵。
晨涵大怒,来不及向夏凌国发兵,先将逃跑的士兵追回,全部斩首示众,连夜号令三军退后二百里,发誓要将藏匿在晨国大军中的夏凌国奸细找出来。
萧将军见晨国大军一撤,当即命萧遥、夏凌轩和夏凌希各率二十万兵马,分别从三个方向对晨国大军进行夹击。
晨涵刚刚安营扎寨,便有探子来报,说三面均有夏凌国大军来袭,晨涵心中暗惊:“来得好快!”无奈间只能拔营继续后退。
不料这正是当日林韵和萧将军、萧遥等人商议的战略,在晨涵之前,先将晨国大军扰成惊弓之鸟,再想尽一切办法,将晨国的百万大军冲散,让晨涵首尾不能接应,这样游击战才能逐渐施展开来。
果然,晨涵在仓惶撤退间,与部分人马失去了联系,待几日后,重新与各副将联系上,才发现自己损失了几万兵力。这杖打得窝囊,更让晨涵有气没地方出,他始终不明白,夏凌国打仗怎的没有一点章法,既不下战书,亦不战前叫阵,怎么专门搞突袭?而且突袭也不是一网打尽,只是见好就收,让他心中憋屈不已。
晨国皇帝晨珂浩本来因晨涵中了空城计就对他耿耿于怀,如今见晨涵居然不战而退,丝毫没有往日作战时的沉着、机警,不由得圣颜大怒,不断下旨怒骂晨涵,更是派了个监军在晨涵帐前指手画脚。
晨涵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游击战仅仅实施了两三回,晨涵便快速做出了反应,他虽然不知道夏凌国用得是什么战术,但是也看出对方想将他的军队整而化之,慢慢吃掉。
对这种蚂蚁吃大象的打法,晨涵从未见过,但是却知道他的军队经不起这么折腾,必须在晨国军队损失不严重的情况下速战速决,将夏凌国大军一举歼灭。
但是晨珂浩派来的监军甚是可恶,每次晨涵要率兵出战时,他就会跳出来,手中高举尚方宝剑横加阻止。
这一次,晨涵对大军清点完毕,便要号令三军,对夏凌国大军展开总攻,哪知那不知死活的监军再一次站出来阻止,晨涵怒道:“不知监军大人究竟是皇兄派来助战的,还是夏凌国派来的奸细?为何屡次破坏本帅的作战计划?”
监军鄙视道:“大元帅如有反败为胜的良策,只怕也不用等到今日了,本次出征,你屡战屡败,从未打过一个胜仗,本监军是担心元帅将我晨国的百万军队白白的送给夏凌国当点心!”
晨涵大怒,在监军举起尚方宝剑之前,已经举剑斩下了这厮的头颅,怒道:“众将士们!这监军乃是夏凌国派来的奸细,大敌当前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本帅今日斩了他祭旗,以此告慰我军已故将士的亡灵,今夜我军便学学夏凌国的无耻做法,也来个夜间突袭,定要将敌军斩杀殆尽,摘取敌帅萧士忠首级献给皇上,以保我晨国社稷万古长青!”
晨涵出人意料的举止和慷慨激昂的言词顿时让晨国大军士气大振,一时间鼓声阵阵,摇戟呐喊声响彻云间。
萧将军接到探子报告时吃了一惊,当下召集夏凌希、萧遥、夏凌轩及诸将军前来大帐商议,林韵也在邀请之列。
待众人刚坐定,萧将军便开口道:“诸位将军,刚接到探子来报,晨涵今夜将率领大军前来我军驻地偷袭,诸位有什么好的建议?”
萧将军又将晨涵军前斩杀监军,鼓舞士气一事详细叙述。
所有人的面色都沉了下来,林韵叹道:“萧遥说得没错,晨涵真的不愧为难得的将才,在不知所云的情况下,还能做出这般反应迅速出击,当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萧将军点点头,看着萧遥道:“遥儿?你可有什么好的计策吗?”
萧遥剑眉紧皱,目光倏地一亮,道:“我们是否可以再次布个迷阵,诱晨涵上当?”
夏凌希接口道:“萧遥的意思可是留下空帐专等晨涵来钻,我军从四周反包抄?”
“正是此意!”萧遥的眉头已经展开,朝夏凌希一抱拳道:“慧亲王果然心思敏捷!”
夏凌轩看看林韵,问道:“韵儿可有什么好办法?”
林韵看着萧遥,眼眸里全是崇拜,“萧遥的办法再好不过,但是时间紧迫,我军既不可退得太远,又不能被晨国大军发现,实是有些不易!”
夏凌轩点点头,道:“萧遥此法甚好!为了保险,我军可再派一队人马,绕过晨国大军,在晨涵率兵离开后,端掉晨涵的老窝!”
“如此里应外合,应该是万无一失的!”林韵点点头,“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给晨珂浩送一份大礼呢?”
“韵儿?”萧遥的眼睛已经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儿,“你是说我们派密探前去晨国皇宫,向晨珂浩告发晨涵战前斩杀监军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