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宝,你说什么坦诚,信任,隐瞒,我不懂。”风墨挠挠头,傻傻笑着,“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娘子,是来陪我玩的,所以我们不能分开的。”
“你就知道玩?别人喊你傻瓜,你也乐意?”金媛宝心里涌出一股无名火,他还在装傻,看她怎么拆穿他的假面具。
“傻瓜是什么呀?我只吃过西瓜和黄瓜,哦,还有南瓜。”他笑起来是如此纯真无邪。可他的内心也是这般吗?
金媛宝挑眉,淡淡道:“是吗?风墨,我这人最讨厌别人骗我,更讨厌别人装疯卖傻,以前有个人骗我,还装傻装纯洁,最后我跟他绝交了。再也不理他了。”
“骗人的的确不是好孩子,以后你别跟他玩,跟我玩好了。”风墨笑着点头附和了她。
“风墨,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喜欢装就装吧,我不想再看到你。”金媛宝见他不肯承认,转身想走。
下一刻,她被他从身后猛地抱住,“小元宝,你不要走,别丢下我,我不想一个人。”
身后那胸膛,宽广、温暖、结实,箍住她腰肢的手臂坚强有力,使得金媛宝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他呼出的气息在她耳边,拂动了几缕发丝,有淡淡的青草和霜露的味道,干净又清冽。她有些晕晕的,全身提不起半分力气,嘴里却不停嚷着,“风墨,你放手,放开我。”
“我不放,我不放。”他怕她挣扎,将她整个人扑在草地上,用身体的力量覆住她。此时,两人的姿势相当暧昧,金媛宝的脸颊渐渐热了起来,红晕蔓延到而后,蒸蒸散出体香。不似花香,不似熏香,淡淡的,又丝丝萦绕,风墨贴在她耳边说道:“娘子,你好香。”
“香你个头,你快放开我。”
“你不走我就放开你。”
“你既无诚意,何必留我?”
“什么诚意?小元宝,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你告我,我可以改,以后我都乖乖听话,好好上课,不再贪玩。”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金媛宝回眸看他,水雾渐渐腾起在他双眼中,浸湿了漆黑的眼珠,她的心有些莫名的感觉,半晌,轻轻说道:“风墨,我不走了,你放开我吧。”
风墨支起身子,并将她从草地上拉起,还细心地替她将头发上的青草摘掉,“小元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压着你的,我怕你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金媛宝拨了拨他额间的垂发,也替他整了整衣衫。“你放心,我不走行了不?出来这么久,感觉有些累,我们回去吧。”
“好,说话算话,咱们打勾勾。”风墨笑着伸出小拇指,金媛宝也笑了笑,和他勾手指做了保证。
他挽着她往回走着,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阳阳挥洒而下,在林中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松松又牢牢地网住了漫步的两人。风拂过树叶,带来微微沙响,偶尔的一声鸟鸣衬得林子里更加安静;林中草丛里开着不知名的小野花,白的黄的连成一片;空气中混有阳光热烈的味道,树叶清新的味道,野花馨香的味道,以及,彼此的味道。
因为害怕金媛宝跑走,一路上风墨都紧紧抓住她的手。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就默默地向前走着。忽然,眼前的一片竹林吸引了金媛宝的目光。
片片竹林,层层叠叠,青翠欲滴,交错朦胧。阳光打在竹叶上,泛着晃眼的绿光,让她想起那个同样璀璨生辉,却妖艳邪魅的双眸。那个竹林中谜样的男子,心思顿时一凛,哎呀,她都忘记自己的簪子还在他那里。看看身边的风墨,现在也不是方便的时候,还是找个机会再好好探查一番。
有脚步声从林子里传来,金媛宝拉着风墨躲在了入门处的假山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面前走过,风墨刚想出声唤住那人,金媛宝就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出声。
待那人走后,两人才从假山后走了出来,风墨急急问道:“小元宝,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喊二娘?”
金媛宝指了指竹林,看着他说:“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地方吗?”
风墨扬头望了会,又挠挠头,“不知道,我没去那玩过。”
“先回去,改天我带你来玩。”金媛宝随便想了个借口,然后转身拉着风墨离开。心里却为刚才的发现惊诧不已,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二娘会从那里出来?难道,那人是二娘包养的小白脸?她上次撞见的是二娘在与他偷情?Oh,mygod!这也太劲爆了,她那华丽丽的八卦之心,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决定了,今夜等风墨入睡后,她一定要过来查个水落石出。
回到两人居住的院落,荷香上来禀报到,二少爷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了。金媛宝心想,他来做什么?上次不都划清界限了?管他呢,兵来将来,水来土掩,谅他也不敢在府里对她怎么样。
推开门,她瞥了瞥正在品茶的风鸢,没好气地说道:“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风鸢似乎心情正好,淡淡一笑,上前道:“今晚京城有灯会,我特意过来带大哥去赏灯游玩。”
“灯会?又不是元宵,又不是中秋?哪里来什么灯会?”金媛宝眯眼看他,细细问道。
“上个月宫里的怡妃诞下皇子,今天是小皇子满月,这灯会也是替小皇子生辰准备的。”风鸢漫声说道。
“哦,这样啊。那风墨跟二弟去吧,记得早去早回。”金媛宝对着风墨叮嘱道。正好,他们去赏灯了,不怕有人待会打扰到她的竹林探秘。
“小元宝,你不去吗?那我也不去了。”风墨一听他不去,也是一脸的意兴阑珊。
汗,老大。你不用这么粘我吧。可瞅着风墨那副失望的样子,她又不忍拒绝,只好道:“那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不过我有些累,估计逛不了多久。”她先打好预防针,一会也能找准机会开溜。
“小元宝,你最好了。”说着,风墨捧着金媛宝的脸,快速地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
金媛宝没想到他会亲她,上次还是脸颊,这次竟是嘴巴。这可是她的初吻,她幻想过无数次的初吻经历,就被他这么破坏了。正想训斥他,没想到风墨直接哧溜一声跑了出去。
留下她抚着自己的双唇愣在原地,又羞又囧。而风鸢则似笑非笑道:“大哥和大嫂的感情还真好。”
金媛宝眸光微敛,不曾应他,追着风墨的身影也跑了出去。这个家伙,敢偷吻她,关键还是风鸢在场的情况下,她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刚刚抓住风墨,还没来得及教训他,风鸢已适时走了出来,金媛宝只好暂时作罢,想着回头再慢慢收拾风墨。
三人此时坐在京城最有名的饭庄楼上的雅间内,这家店不仅是老字号,而且位置极佳,位于护城河边。邀三五好友,饮酒赏月,闲谈叙旧,也是一件快事。
因为今天是小皇子的生辰,百姓们纷纷在楼下的河边放灯,寄托美好心愿。从雅间内俯瞰,河水如玉带上缀满颗颗明珠,耀眼动人。
金媛宝独自倚在栏杆上,看的双眼迷蒙。她想起以前坐夜班火车,穿过黑麻麻的山岭,听着呼呼的风声,最终望见远处繁星点点,渐渐绵延一片——那便是城市,而她的家就在里面。那无数灯火中,必定有一盏是为她而点。可如今,她走错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小元宝,你怎么不吃东西?这里的糕点好好吃。”风墨拿着一块糕点,走到金媛宝身旁递给了她。
“我在听她们唱歌呢。”她笑着指指河里的画舫,那里面坐着几位白衣女子,“她们都好美,声音也好听。”
“怎么?大嫂是羡慕了嘛?”风鸢打趣道;“是羡慕她们比你美,还是羡慕她们声音比你好听。”
“都不是。”金媛宝摇摇头,“奈何如花美眷,终不过似水流年。如果可以,我想她们也不愿卖唱营生。”然后她转过身子遥望河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鸢无声凝视她,眉头一寸寸收拢。他静静坐在角落里,脸色如灯火般,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他觉得她有心事,以往自己如此调侃她,她总免不了与他唇枪舌剑一番,今夜的她,特别安静。那单薄的背影,显得她十分孤寂,无助。
其实,风鸢哪能想到金媛宝的如意算盘,她之所以一进门就坐在栏杆边赏景,之所以方才没有同他理论。只因她一心想着早点回去,所以尽量淡化自己,孤立自己。最好他们忘记有她这个人才好。
这时,雅间的门被推开,慕容楚走了进来,笑着说道:“抱歉,来晚了。”
金媛宝回头看了他一眼,在看看风鸢。这两人还真是一刻都不能离开对方啊。她刚想继续潜水,目光却落在跟着慕容楚进来的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