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还是舍不得下手,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让她彻底服从主子。
茯苓退了出去,房门也顺手带上,有些狭小的屋子因为多了一个男人的出现,温度开始慢慢升高,惜云看着显然喝醉了的司徒靖楠,眼神稍微动了动,他喝酒自己并不是不知道,可是今天喝醉了为什么他会来自己这里?
不想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惜云缓缓的走到司徒靖楠身旁,“王爷你喝醉了,臣妾送你回房吧!”惜云拍了拍司徒靖楠的肩膀说道。
刚说完手还没有来的及退回来,就被司徒靖楠的大手紧紧的抓住,“我没醉,我真的没醉!”低沉的声音倔强的说着,里面似乎还有浓浓的赌气意味。
惜云设想了太多他说话的可能,愤怒的,不屑的,或是嘲笑的,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这样的神态,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在慢慢升起,想将手抽出,却被司徒靖楠握的更紧,嘴里还喃喃自语到“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你!”
惜云原本平静的眼里闪过一丝苦楚,为什么现在要说这些,当选择分成两路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已经选择了另一条路,只要迈了一步,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刚想开口说送他回去,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司徒靖楠一把抱住,轻轻抱起,朝着床榻上走过去。
惜云眼里闪过一丝痛苦,那夜在马车里的羞辱历历在目,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她不会不明白现在的他想做什么,有些愤怒的在他怀里开始了挣扎。
“不要动,不要拒绝我!是我不好,对不起!不要拒绝我!”司徒靖楠委屈的说道,那表情就像害怕被亲人遗弃的孩子一样,需要依赖着他人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没有一丝安全感一样。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惜云停止了挣扎,他刚才在说对不起?
心里的那层冰似乎好像有一角开始慢慢融化,然后崩塌。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任由着他将自己放在床上,轻柔的动作,还有眼中的温柔都是从没有过的,即使是他们成亲的那晚,他都不曾这样温柔。
女人心中的恨或许需要很长时间来积累然后慢慢爆发,但是消除那些恨意却可以在一瞬间完成。因为爱了,爱的累了,痛了才会恨,也因为爱,那些恨只要感到了爱就溃不成军。从此失去了任何杀伤力。
司徒靖楠轻轻亲吻着惜云一头柔软的长发,然后是光洁的额头,接着湿热的嘴唇移到细致的眉毛,挺翘的鼻子,浓重的酒味随着他的呼吸喷洒在惜云脸上,他们有多久没有靠的这么近了,近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感受到怀中的身子慢慢的从僵硬放松了下来,司徒靖楠一双眼睛红的令人心惊,轻缓的褪去惜云的外衣,用力吸了口衣服上的清香,有些模糊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儿,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笑是那么单纯,干净,像个孩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样,那样的开心,让惜云想起了自己与他初遇的场景,他也是这样纯净的对自己笑着。
当惜云从过往的回忆中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怀中的自己早已经衣衫褪尽,一丝不挂的躺在司徒靖楠怀里,顿时脸上升起了两朵红云,司徒靖楠笑着……加上酒精不断的刺激,让司徒靖楠有些晕头转向,轻轻伏在惜云的肩头,酒气喷在惜云娇嫩的耳垂上,惹得她一阵轻颤。
“你真的好美!灵儿!”司徒靖楠低沉的声音响起。
身下的身子顿时一僵,刚才感受的欢愉和温柔一下子好想从来没有过一样,他刚刚叫的是灵儿,惜云唇边的刚才温柔满足的笑换成了苦涩的笑,轻咬的唇似乎有着太多的痛苦,都无从宣泄。
他竟然把自己当做了灵儿,刚才的那些温柔,眼中那些深情的情意,都是对灵儿的,自己只是一个可怜的替身。
想到这里,唇边的笑有些恐怖,缓缓咧开的唇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灵儿,呵呵,你的温柔,你的感情,你的这颗心是不是只能存下那个女人,偏巧她是自己的妹妹。
从枕头下摸出那把短小的匕首,镀金的外壳闪闪发光,轻轻拔出,锋利的刀刃似乎可以轻易的划破一个人的喉咙。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惨白的光芒。
司徒靖楠早已经困倦的睡了过去,锋利的刀刃带着一丝冰冷缓缓放到了他的脖子上,惜云皓白的手腕轻轻的握着匕首,眼中的恨意在也不能隐藏。
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自己,杀了他,从此再也没有他,没有痛苦,没有伤心,杀了他,自己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但是另一个声音却在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让他就这样死掉,他给了自己那么多痛苦,她要一点点的还给他,不会再有任何情意,没有心软要让他生不如死。
手中的匕首迟迟没有落下,伸手将匕首放回枕头下面,挪开自己被司徒靖楠抱在怀里的身体,轻轻下床,随手披了件披风,站在窗前,外面惨白的月光,将她愤恨的影子拉得好长,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
惜云回头看了看依旧在沉睡中的司徒靖楠,嘴边还有着满足的笑意,不禁笑了笑,司徒靖楠,是我惜云太笨,笨到为了这属于别人的情意、温柔放弃自己的仇恨,忘了你给我的侮辱!还以为从此以后我们就会有美满幸福的一生。哈哈。是我太可笑。
我阮惜云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再不会对你用一丝男女之情,有的只是恨无止境的恨,我要亲手将你身边所有你在乎的人的命一一夺去,让你悔恨一生!
司徒靖楠昨晚一夜好眠,梦中的自己终于如愿以偿的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直到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子射进了房内,顽皮的照在脸上觉得有些发热,左手伸出来摸索,似乎在寻找梦中的人儿,却只有冰凉的床板。
司徒靖楠收起了刚才的笑容,心中自嘲了笑了笑自己,怎么能把一场美梦当真呢?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站在窗前的惜云,笑着看着刚醒的自己。
司徒靖楠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头,宿醉的原因让头木木的发疼,自己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里,自己昨天晚上只记得自己喝的有些多了,难道……
有些烦乱的看了眼惜云,每次看到她脸上的那种笑意,心里都有些愧疚。他从来无意伤害任何人,也包括她。
“王爷既然醒了,就早些起身梳洗吧!”惜云轻声说道,仿佛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脸上依旧是平静的笑意。
“嗯。”司徒靖楠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昨夜断断续续的画面一幕幕的在脑中反复出现,那场美梦中的人不是灵儿,而是真实的她,恍惚记得自己叫了很多声灵儿,她肯定也是听到了,这让司徒靖楠觉得有些尴尬。
惜云缓缓走了过来,早上管家已经派人送来了干净的衣服,素净的双手开始准备为他更衣,却被司徒靖楠拒绝了,“王妃辛苦了,还是本王自己来吧!”
惜云淡淡的点了点头,对着外面说道“宝儿,进来伺候王爷梳洗!”眼中的情绪好像定格了一样,没有一丝变化。
宝儿应声轻轻推门而进,今天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一大早得知王爷晚上在娘娘房里过的夜,全王府上下都传遍了,说小姐开始得宠了,心里真是激动了半天,看来以后小姐就不会再受冷落了。
想到这里,语气轻快了很多,还没有退去婴儿肥的小脸笑着说到“王爷,奴婢伺候您梳洗!”说完将拧干的毛巾递给司徒靖楠。
接过还冒着热气的毛巾,司徒靖楠胡乱的在脸上擦了几下,然后就退给了在那里朝着他笑的宝儿,今天这种气氛让他觉得十分不自在,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惜云的房间。
“小姐,王爷怎么了?怎么匆匆忙忙的就出去了?”宝儿一脸的纳闷,看着王爷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轻声问道。
惜云淡淡的笑了笑,“宝儿不用胡思乱想了,王爷可能是有事,才会急忙赶出去吧!”
宝儿本来也没有什么心计,应了一声心中的疑问也就没了,脸上堆满了笑意,“小姐,王爷总算来小姐房里过夜了,自从上次从水牢的事情之后……”宝儿话说到一半就闭上了嘴,她知道那次小姐受尽了委屈,先是一个多月的孩子被柳妃那个恶毒的女人打没了,好不容心心念念的王爷回来了,却发生那样的事情,当时小姐的心肯定痛死了。
惜云脸上依旧是一脸平静,完全没有被宝儿的口不择言影响,嘴角还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那些尘封的记忆早已经扩散到每一个毛孔,何必再去刻意想起。
宝儿心里一酸,自从那次从水牢中放出来之后,以前的小姐就变了,受了委屈不会再哭哭啼啼了,不管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总是这样不冷不热的笑着,让人看了心疼,也再看不清楚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