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听着很没精神?”
“恩,有点着凉了。”廖仲恺舔舔干裂的嘴唇道:“怎么,你什么时候过来?”
“这一两天吧。”李明豪想了想道:“仲恺,既然已经决定在悉尼订婚,又何必在中国补办一次?”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不明白你心里的想法。”
“因为在悉尼举行订婚仪式,公司领导层的一些人和很多亲戚朋友赶不过来。所以才会在国内再补办一次。”
“有必要吗?结婚的时候不是还要办一次吗?”
“办几次是我的事,你只管吃喝玩乐就是了。”廖仲恺烦躁地说道。当初,他在跟华柳说回国补办的时候,只是想逼得华柳说出心里话,却不想这丫头竟然答应了。其实在国内补办一次完全是多余的,而他也不想跟欧曼文大秀恩爱。他明白,那样只会让华柳更伤心,华柳受伤他也不会有一丝快乐可言!
“发脾气很拽吗?你是不是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李明豪气恼地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让彼此都受到伤害很好玩吗?”
“你说什么我不懂。”
“你不懂?跟我还需要隐瞒什么!难为我一直把你当成死党,铁哥们。你呢,有心事不说还一味地隐瞒。”李明豪气恼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我也没有隐瞒什么。我在国内补办订婚仪式,也是为了和天马集团的领导层人物有更近一步的互动。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难得机会!”
“廖仲恺,你继续装。别以为我会念在你我的感情份上不夺你所爱,如果你一味如此,就别怪我了!”
“你随便,我早就知道你喜欢华柳。”
“我说华柳了吗?我说的是夺你所爱,难道你爱的人是华柳吗?”李明豪坏坏地笑了一下,这个家伙已经病了,智商看来低了不少。自己设个套他就钻进来了……
“……”廖仲恺闻言挑了挑眉,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不能给予的幸福,你一定可以给。如果你喜欢华柳就不要辜负她。我不舒服先不说了……”
“你不是个男人,不敢面对!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李明豪气恼地大叫着,但想到廖仲恺的难处,他搔了搔头不想再逼他却也真的无计可施了。
“我做事从来没有后悔过!”廖仲恺的心一痛,他知道李明豪了解自己,也知道李明豪说的是什么。只是,他不能给予华柳幸福,又何必要死缠着华柳不放呢。李明豪和自己的家庭背景相当,也没有自己身上所背着的这些负累,如果他真的喜欢华柳,对华柳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好!这是你说的。如果有一天,华柳真的出了意外,我看你会不会后悔!”
“你说什么?”廖仲恺心里一抖,他一厢情愿地想了这么多,却忘了华柳也是个倔强的丫头。如果她真的因为这段情感发生什么不测,那他将如何苟活于世?
“我说的什么你会明白的,自己想想吧。有些负累不是你一个人就能背得动的,如果廖伯伯知道你的不幸,不知道会不会更伤心。你是个有理智也明事理的人,很多事不需要别人提醒。既然爱了就要勇敢面对,如果你真的和欧曼文订婚,你们将不会再有一丝可能性。而你,真的肯定自己娶了欧曼文会幸福吗?你既然了解华柳的心思,应该明白华柳因为你将背负多少痛苦,爱情带给人的伤痛是不可治愈的!你何其残忍,在伤害华柳之后,还要让她为你再次筹备你和欧曼文的订婚仪式。我真想不到,你对待自己的敌人都没有不择手段,却如此残忍地对待你心爱的女人。”
“你不懂!”
“我不懂吗?如果廖伯伯知道了欧曼文的为人,你认为他会高兴吗?如果你的婚姻不幸福,廖伯伯会得到安慰吗?”
“朋友是用来祝福的,你这算什么?”
“就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不忍心看到你这么一错再错下去。你怕廖伯伯会伤心,所以要娶欧曼文。你怕华柳跟着你会不幸福,所以你拒绝表达自己的爱。你这一厢情愿的想法,伤害的不止是你自己,而是最爱你的亲人和朋友!”
“自以为是。”廖仲恺被李明豪说中了心事,有些懊恼地说道:“我不舒服,挂了。”说罢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后,廖仲恺轻轻地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
昨天下午从大卫那里回来,他被廖恒骂得狗血喷头!廖恒因为他不得体(送华柳去机场)的行为大动肝火,并扬言如果他再敢如此,就会让华柳永远地消失。还声称,欧曼文是自己最称心的儿媳妇,如果廖仲恺敢辜负了欧曼文,他就会死给他看……之后,廖恒便气得心脏病复发,再一次被紧急送往悉尼最权威的心脏病医院。
“明豪,你哪知道我的心思。我不但是为了老人,也是为了华柳的安危着想。父亲虽然不是黑道人物,但花千百万取华柳的性命却也是易如反掌。如果我为了一已之私,和欧曼文取消了婚约,不但会害了父亲,恐怕也会害了华柳。”廖仲恺想到华柳为此事受到的痛苦,一滴泪缓缓地从闭着的眼角流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廖仲恺痛苦地睁开眼睛看着房顶喃喃自语地说着:“华柳,我希望你能幸福。更相信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答应我,一定要快乐起来不要出任何意外……”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廖仲恺缓缓爬起身打开房门。门外站着欧曼文,看到廖仲恺还穿着睡衣忙说道:“仲恺,你怎么还没有起床,廖伯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马上洗漱一下,稍后我们下楼去接廖伯伯,不要让廖伯伯看到你这副模样,否则老人家一定又要生气了。”
“知道了,我这就换衣服。”廖仲恺说着就要关上房门。他不想看到欧曼文的虚伪,她脸上的那抹急切,是想让自己知道她有多关心自己吗?如果她真的为了父亲着想,又怎么会将自己昨天早晨送华柳上飞机的事情告诉廖恒呢?
“你身体这么虚弱,我来帮你吧。”欧曼文边说边走了进来。仿佛进入自己房间一般走到衣柜前,打开了衣柜拿出一件白色条格的衬衫道:“今天天气不错,穿这件T恤衫吧。”
“我不想穿这件。”廖仲恺皱了皱眉头走到衣柜前,不知为什么他竟然如此讨厌欧曼文喜欢的一切。于是他拿出一件海蓝色的短袖T恤道:“曼文,我换下衣服,你先出去吧。”
“我们都要订婚了你还避讳我啊?你是男人又不是女的,怕什么啊。”欧曼文温柔地笑了笑道:“好了,别生我的气了,我昨天也不是有意告诉廖伯伯你出门送华秘书的事情。是廖伯伯一个劲地问你的去向,我无奈之下才说你去了机场的。”
“我没生气,告诉我爸我的去处也没什么不对的。”廖仲恺揉了揉如同炸了的太阳穴道:“我头疼的厉害,你让我静一会儿好吗?稍后我还要去安排礼堂的事情。”
“你是恼我不该告诉廖伯伯你去送华柳的事情吗?”欧曼文的耐性光了,很不爽地说道:“我和爹地妈咪都已经到了天马牧场,你竟然还大清早起来去送华柳,你把我和我父母放在眼里了吗?”
“都说了我没有生气,今天早晨我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想送一送这次天马集团的大功臣。”
“至于亲自去吗?你大可以让杰森亲自去送。你是领导,你是上司,下属为集团做出业绩,大可以加薪就是了,你又何必非要亲自赶到机场送机?”
“我有自己的处事风格,你不理解大可以不要过问。”廖仲恺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看着欧曼文道:“我们已经要订婚了,不要疑神疑鬼的好吗?”
“是我疑神疑鬼,还是你自己心里有鬼?那天发布会上,你看华柳的眼神就不对。昨天早晨,你不但送机,还亲自为她拿包,你这种种的行为,说明了什么问题?”
“你认为是什么问题?那么大个旅行包,我会让一个女下属自己拿吗?既然是去送机,自然要帮她拿包了。”
“哼,真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欧曼文冷笑了一声。
“那你说为了什么?”廖仲恺看着欧曼文道。
“为了什么你自己知道,恐怕你的心早就不在悉尼,跟着那个小贱人一起飞回北京去了吧。”欧曼文有些口不择言了,这些话憋在她心里不吐不快。
“说话注意自己的身份。”
“我就这么说,她明明就是个下贱的女人。无耻到了极点,勾引上司,勾引有女之夫,她合该被人唾弃!”欧曼文口无遮拦越发不可收拾地说着内心可以想到的恶毒语言。
“啪。”廖仲恺一个巴掌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