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到底发生了何事?会让亲爱的皇帝陛下久久不说话,就连刚才到府中传旨的太监也不愿透露?难道是会与他有关?可想来想去,他这个刑部尚书对朝廷和皇帝那算是忠心耿耿,并未作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呀,更别说留下什么小辫子让皇帝抓!
“朕要你私下里派人追缉皇后!”
“嘎?皇上,您说什么?追缉皇后?”东方问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目视着还是继续背对他的皇帝,怀疑刚才他是不是幻听了,皇后?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凌国目前只有一位皇后好不好?而且那皇后还是个傻子,一个傻子用得着他这个刑部尚书追缉吗?
等等,他终于想到什么地方不对了,皇后不是在皇宫吗?怎么用的上追缉这个词了?
“你没有听错,朕命你要将皇后毫发无伤地带回来。”东方闻人终于转过脸来,果然,脸色阴沉,目光中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气。没有人敢对他这个皇上那样做,可恶的那个傻女人,她竟然那样对待他,那就别怪他这个做皇上的对她不客气!
“皇上的意思是,皇后娘娘离宫了,不在宫中!”东方问情出口确认,有预感这件事绝不是一件好差事,他最近几个月已经被将军府的命案弄得很狼狈了,如今这皇后为啥还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他添乱呢?是不是看他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首先要搞清楚,一个傻傻的皇后为何突然要离宫,是被人挟持?还是自己离开的?虽然,皇帝的脸色很阴沉,但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下去。
“你觉得凌笑笑真是个傻子吗?”皇帝陛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皇后娘娘是皇上您的女人,我们这些外臣,再加上,四年前陛下登基封后的那一日,微臣并不在京中,所以,实在无法轻下断言。”东方问情谨慎地回答,说起来,这位皇后虽然当了四年皇后,据说只有在封后大典那日露过面。此后,就不曾在外人面前出现过,虽然他听过很多关于她的传闻,但却不曾当面见过她的真面目。
“朕一直不明白当年皇考为何如此喜欢这个女人,非得让她当朕的皇后,但现在朕多少有些明白了,所以,要将她带回宫来。”就算心中恼怒,东方闻人不得不承认,一个女人有那样的胆识敢打昏皇帝,又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宫去,这份胆识绝非平常女子所有,就连一些大老爷们也不敢如此对他这个皇上这么做,除非他们不怕杀头,不怕株连九族!
“微臣一定尽力而为,但这之前,是否可以让微臣见一下娘娘离宫前见到的最后的一些人?”他总先得照点线索出来,总不能大海捞针吧!
“她离宫前最后见到的是朕。”
“啊。那皇上……”东方问情更加不解了,既然皇后最后见到的是皇上,皇上又怎会任凭皇后离去而不加阻拦,既然没有阻拦,又为何现在下旨让他追缉?
“她打昏了朕。”
‘啊?”东方问情觉得自己现在好似变成了一只鸭子,只会呱呱乱叫,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他突然对这个傻子皇后的兴趣无比浓烈起来,这世上竟有女敢将皇上打昏,好样的!就凭这一点,他非要将这个皇后找出来,看她是怎样一个人物?
“你如果想笑大可笑出来。”皇帝冷冷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东方问情忙收回自己的遐想。
“微臣不敢,那除过皇上,侍候皇后的宫女,臣总可以见一见吧,也许能从她们的口中得知一些基本的信息。”
“不用问了,侍候她的宫女昨晚吊死在宫中,结果却发现宫内从来就没那么一个宫女,而那个宫女有可能还是骷髅教的人。”在召东方问情进宫之前,他已经把能查的都查了。不查则已,越查他越觉得他那个所谓的傻子皇后愈发神秘。
“什么?吊死了?骷髅教?”东方问情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讶异了,没想到还有更劲爆的事情等着他,皇后怎么会与那个神秘的魔教联系在一起,心中越发觉得,要完成这次的差事恐怕要难上加难!
“事情就是这样,朕给你三个月,三个月后,朕要见到皇后的人!你回去想想怎么办吧!”
从宫内出来,走在大街上,东方问情一脸的苦恼,哎!为什么他这个当臣子的总是这么命苦呢?
东方问情,父亲是先皇的远房堂兄,到了他这一代,理所当然的他又变成了当今皇上的远房堂弟,可由于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倒和亲兄弟没什么两样,他现在的职位是凌国的刑部尚书,主管刑法案狱,这些都不是让大街上的百姓瞩目的缘故,他真正有名的是被凌国都城的百姓称作“京城一枝花!”受到所有上到八十下到三岁的女性追捧!
东方问情沿着大街行走,一路上考虑该怎样下手,最后不知不觉驻足在前几日刚贴的通缉令上,这是他的习惯,每次经过这些图像时,他总要想想还有多少罪犯没有被官府追捕在案,有时,他都怀疑,是不是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比他这个刑部长官更聪明,还是下面养的一群捕快都是饭桶,才任这些人逍遥法外?
本来觉得最近将军府的凶案已经够让他焦头烂额了,可一个傻傻的皇后你不乖乖地在皇宫享受你的荣华富贵,跑什么跑?难道不害怕,外边的世界险恶吗?
东方问情心事重重,但有些不长眼的女人爱犯花痴的女人显然不懂得察言观色,“东方大人,给你!”一个羞答答大姑娘,姿色倒也不错,但不知是谁家的女儿,伸手将一粉色的信封递给他,然后捂着脸跑走了!
对这种事情他已经见得多了,事实上,也没觉得自己这张皮相是不是真的那么吸引人,举着那封信看了半刻钟,他如同往常一样不回应也不拒绝,直到走到刑部门前,他一改先前慵懒的神情,神色一整,整个人充满了斗志。
“大人,您来了。”他的幕僚,一个四十多岁的青衣文士还有几个护卫都迎了出来,跟他打招呼。
“林护卫他们可在府?”皇后失踪时很隐秘的事情,只能派自己最信任的人暗自查寻了,林护卫不是指的一个人,而是一对孪生兄弟,他们不但是东方问情最信任的人,也极得当今圣上东方闻人的信任,是以特别准许他们兄弟二人出入皇宫,但是对外,许多人都一直以为只有一位林护卫。
“大人,他们不是被大人昨日派着去追缉独行大盗的行踪去了吗?”
“哦,本部倒是忘记了。”独行大盗的确很让人头疼,竟然敢放肆到在十日之前偷走了刑部公正廉明的牌匾,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他东方问情的脸面何在,要不是将军府发生一系列离奇的命案,他分身乏术,要不,他早就亲自去追缉那个独行大盗了!不过如今看来,最棘手的不是独行大盗,最紧要的不是将军府的血案,而是皇后的失踪。
“马上放出信号让林护卫他们先回来向本部报道,本部另有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去办。
至于追缉独行大盗的事情还是悬赏吧,让赏金猎人来追缉他归案吧!”历来各级官府由于人力不足或者办案的捕快能力有限,会针对一些罪大恶极,或者朝廷通缉的嫌犯发出悬赏令,一些有特殊技艺或者武功高强的民间人士或江湖人士会出于为民除害或者仅仅为赏金所吸引,协同追缉那些嫌犯,如果能将嫌犯追捕到案,验明正身,就可以得到官府悬赏的赏金。这些赏金猎人虽不归官府辖制,但确实帮了官府很多忙,破了很多要案。
“好的,大人,学生马上就去拟写文告。”回话的是那位中年文士,姓文,刑部的人都称他为文先生或者文夫子,他原是一个隐士,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东方问情,两人交谈之下,十分合宜,东方问情遂请他出山协助自己办理公务。
“将军府的命案有新消息吗?”坐在公堂上,处理堆积如山的案卷,他顺口问旁边正在拟写文告的文夫子。
“回大人的话,学生今日又去了一趟将军府,有了新的发现。”
“新发现?”东方问情抬起头。
“学生发现二公子的死因存在很大的疑点。”文夫子口中的二公子指的乃是将军府的二少爷,为人粗豪,极将义气,生前和东方问情的私交不错!如果他的死因真的有问题,作为朋友,他一定会将死因查个水落石出。
“哦,疑点何在?”
“二公子绝非病死的,有可能是中了一种蛊。”
“蛊?”东方问情皱眉,不管是江湖还是民间包括官府都是谈蛊色变,如果毒药让人们畏惧,那蛊这种东西则让人惊惧。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