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白云起上前,又翻看了一下白云双的脸,直到他看到她身后的骷髅头时,忍不住咦了一下。
“白兄可是发现什么不对?”
“家妹身上何时会有这个东西?”凌笑笑注意到,白云起看着那骷髅头时,只是面带讶异,却没有其他人那么明显的惊恐感。
“白兄既然看到了这个,就应该知道令妹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闺阁女子,她的身上可能也有很多秘密,想必她的死也不会太单纯。”
“东方兄的意思是?”白云起的神情有些迷茫。
“尉迟四公子的事情,想必白兄不会不清楚,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令妹,是令妹送给他的生辰礼物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会?家妹怎么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我不信,一定是有人逼她这么做的。我不信。”白云起显然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不断后退。
“虽然事实白兄很难接受,可是事实就是事实,还请白兄节哀,另外,没有本部的允许,还请白兄在这个案子结案之前不要离开京城,不知能否办到。”
“不瞒东方兄,云起虽然与家妹从小就聚少离多,但她毕竟是在下唯一的妹妹,发生了这样的事,云起还有什么心情去做别的事,东方兄大可放心。”
“那就好,白兄先回去吧,如果本部有什么需要,到时再请白兄前来配合。”
“好的,云起一定尽力配合。”
白云起离开之后,东方问情将两名护卫留在尉迟将军府,保护那个疯子四公子的安全,然后带着文夫子和凌笑笑向尉迟云遥告辞,离开了将军府。
刚一出府门,东方问情就开口了:“阿晓,你对白云双的死怎么看?”
“师兄,白云双也许只是被利用的一个小棋子,既然没有了利用价值,又露了马脚,除去她就成为必然,也许我们该想的是,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仇恨要让尉迟家家破人亡呢?那个骷髅头又代表的什么?”
“尉迟老将军身为战将,战场上杀人无数,所以很难确定到底什么人要他家破人亡,至于那个骷髅头?师弟你没听说过吗?”
“阿晓先前只是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这次是第一次从那里边出来,所以有些事情,阿晓实在很陌生,只是觉得大家好像都很怕这个骷髅头似的。”凌笑笑这一番话似真似假,她也没说错呀,皇宫难道不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吗?她确实对这个世界很陌生。
“四十年前,江湖上有一对雌雄双魔,他们夫妻在江湖上正邪难分,最后建立的教派就是“骷髅教……”
凌笑笑闻言,不仅一呆,不会吧,难道东方问情所说的那个雌雄双魔就是他师父东方问月那怪老头子说过的那个雌雄双魔,更是她身上内力的那个雌雄双魔?可她记得,东方问月那怪老头子描述这个双魔时并没有很深的恐惧感,为何其他人却对这骷髅教如此惊恐?
“后来,雌雄双魔在江湖上失去了踪影,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去了何处,但是二十年后,骷髅教的名头再一次重现江湖,这时的骷髅教与二十多年前的行事风格却大不相同,凡是见过骷髅头的人,都逃不脱它的诅咒,纷纷死去!”
“这么可怕,可是白云双不过一个闺阁千金,怎么会与这样邪恶的教派有关系呢?”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可是对于‘骷髅教’我们所知道的资料实在太少了,前几年,我们有几个刑部的捕快也曾抓住‘骷髅教’的一些把柄,但是却来不及回报,就莫名失踪了。”
“既然‘骷髅教’那么神秘?我们现在抓不到凶手该怎么办?”
“等!”
“等?”虽然知道破案并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情,可要是这么干等也不是个事。
“既然我们确定对方是要将尉迟家彻底毁灭,既然现在尉迟云遥还活着,那么,幕后的凶手一定会跳出来的,一个策划了这么大阴谋的人如果不站出来享受胜利的果实,未免太对不起自己了!”
凌笑笑看着与她并排的东方问情,很认真地看着,也许这个男人年纪轻轻地就能坐上刑部尚书的位子也不是平庸之辈,在这一刻,她觉得他和她的特警队长还有些相似,看似不动声色,其实,一切谋划都尽在心中,她甚至猜想,今天在将军府,他没有阻止她的言行,可能就是在试探她,观察她。那么,他怀疑到她真实的身份了吗?
凌笑笑和东方问情刚回到尚书府,总管就上前道:“大人,宫中来人了,正在书房等大人呢?”看总管那么神秘的样子,来人看起来很重要,宫中的人?凌笑笑皱了皱眉,不想多生枝节,正打算找个借口避了过去。却听东方问情在一边说:“阿晓,一起来吧!”
“师兄我……”她不想见宫中的人好不好?
“走吧,经过今天的观察,师兄觉得你是一个好人才,等那天,师兄进宫的时候带你去见见皇上,有了皇上的赏识以后,师兄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做什么事也没有人敢刁难。”东方问情随手就来拉她的袖子,凌笑笑只好跟着他的步子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就见房内一个穿着白色锦衣的人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两人道:“问情,尉迟云遥家的事情查的怎样了?”凌笑笑看清那人的脸,忙心虚地低下头,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名义上的夫君,当今天子东方闻人。
东方闻人当然也看到了凌笑笑,不由挑起眉道:“问情,这位是?”
“回皇上的话,他是微臣的小师弟阿晓。”
“你的小师弟呀,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师父那个老顽童该不会又迷路了吧,这么久没见到他老人家?”东方闻人说话间,目光还在凌笑笑身上停留。
说起来她才离宫一天多,实在没有料想到和东方闻人会这么快就相见,为了不引起怀疑,她故意将身板挺的笔直,自有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刚直气质,这种气质掩饰了原本凌笑笑身上的柔弱。
“小师弟也是最近才到京城来帮微臣的,至于师父他老人家,据师弟说,他好似去了南疆。”
“哦。”东方闻人原本就站在东方问情的桌案后,此时竟走了出来,来到凌笑笑面前,对上她的目光沉沉地道:“阿晓,朕总觉得你有些面善,我们以前见过吗?”
“回皇上的话,阿晓是第一次见到皇上您!”言下之意,我们怎可见过?事实上,东方闻人的记忆里的确不错,但那个傻子皇后凌笑笑他毕竟见过几次,不会一点印象都无。人家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这话不仅是对女子的容貌而言的,有时也是对高超化妆术的一个完美诠释。
不要以为那些女特警们除了学一些格斗,射击之类的硬活就能完成任务,事实上,化妆术也是其中的一门选修课,这些女特警们轮到她们出任务时,一般都是比较特殊的任务,合理的伪装和改装是必须的,而我们已经说过了,在现代的凌笑笑是个百分百的女人,也爱美丽,如果能将工作与美丽两者结合起来,她又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她花在伪装和改装上的功夫不必在靶场射击的少,这也是她为何离开皇宫后,敢继续留在京城,就算满大街都贴满了她的画像,她也不担心被人认出来。
初见东方闻人她是处于本能的一种防范,但很快她就彻底放松了自己。以一种最自然的态度对待书房中的两人。
东方闻人不知在想写什么,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开始和东方问情讨论将军府的一些案情,随后,又说了一些朝中其他几位官员的闲话,不过凌笑笑不太感兴趣,既然他们两人不让她退下,她只好当个专业的倾听者。
他们两人说话的时辰并不长,不一会就结束了,片刻后,东方闻人看似随意地打开了他手旁的一个画卷,由于距离有点远,那画又平摊着,凌笑笑没有看清那画上画的是什么,只注意到东方问情看那画时专注的神色。
“这就是皇后娘娘?”审视了片刻,东方问情终于开口了。
凌笑笑闻言,耳朵倏地一下竖了起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着凌国好像只有一个皇后,就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她,这么说,东方闻人这个皇帝送来的是关于她的画像了?
“这是朕照着四年前的印象画的,应该不会差多少,只是……”东方闻人有些踌躇。
凌笑笑心中不免意外地扫了东方闻人一眼,不是说这个皇帝对那个傻子皇后完全的漠视吗?他怎么能画出她的画像来?还亲自把画像送来,怎么都觉得,这皇帝的行为有点矛盾!
“皇上的意思是?”
“只是,朕无法准确描绘出她的眼神。”
“哦!”东方问情还是盯着那画像看,久久不语,所幸他们两人都不曾把目光投向她这边来,凌笑笑知道她的伪装已经成功地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