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来说吧,别惊动了宫内的侍卫。”凌笑笑听到东方问情的解释,心放了下来,但是这两个男人大半夜的站在外面总是不好。上前打开房门,放两个男人进来。
“师兄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柳公子的舌头绝非你派人所割,当着孟毅然的面,凌笑笑不得不再次确认。
“阿晓,师兄可以当着任何人的面撒谎,但却不会当着你的面撒谎。”
“孟公子,如果本部真的要杀人灭口的话,那就不会是割了舌头了事了,甚至还会断去柳公子的手筋脚筋,那样无论是口述还是书写,柳公子都无法开口了。”东方问情双手背在身后,气定神闲地注视着孟毅然。
“既然东方大人已经这样说了,那孟某怎会不相信呢?”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流了片刻,孟毅然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他素日的不正经。
“孟公子既然知道了真相,是不是该离去了,毕竟,这大半夜的在皇宫中逗留不好吧。”东方问情开始下逐客令了,当着凌笑笑的面,他不想使用强硬的手段,但是这个孟毅然竟把皇宫当做自家的后院,随意乱闯,实在是太放肆了。更何况,阿晓还是女儿身,要是让这人觉察了,还不是给阿晓引来更多的麻烦。
“既然,东方大人可以逗留,孟某为何就不合适,难道在吴公子心目中,师兄比我这个朋友要重要的多?”孟毅然可一点都不把东方问情的态度放在眼里。世上有些人脸皮厚了,你怎么都没办法。
“那本部只好请孟公子去皇宫的地牢待几天了。”东方问情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他已经够给这个孟毅然面子了,谁知这人如此不识相,分明是对阿晓别有企图。
“东方大人这是在威胁孟某吗?”
“本部绝不放过任何想伤害阿晓的人,希望孟公子能牢记这一点。”
“东方大人凭什么认为会伤害阿晓的是别人,而不是你呢?”要比嘴皮子,孟毅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凌笑笑翻了一个白眼,这大半夜的,这两个男人是怎么回事,现在她有些后悔请这两个男人进门了。
“别吵了,吵什么吵,孟毅然,既然柳公子的事情不是我师兄所为,就请你先回去吧,我跟师兄还有许多事情要谈……”
“既然主人下了命令,那孟某就告辞了,改天见!”孟毅然挥了挥手,就要翻窗而出,这次他到没有死缠烂磨。
“孟毅然。”就在孟毅然正要翻出窗户时,凌笑笑叫住了他。
“还有事?”孟毅然住了足,慢慢地回过身来。
“谢谢你一直以来帮我。”
“呵呵,倒是很难得地听到你说谢谢,没事,反正我这个浪荡子闲着也是闲着,总的找点事情做吧,更何况,你我之间的关系也非旁人所能比的。”他说完之后,还故意眨了眨他的桃花眼,那神情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东方问情,身子一跃,扬长而去。
凌笑笑回过神来,却发现东方问情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师兄,你身体不舒服吗?”她关心地问。
“看来你和他的感情似乎很不错。”
“师兄,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来都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不过最近,他倒是帮了我很多忙,于情于理,我对他说声谢谢也是应该的。”
“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东方问情看着这个小师妹,虽然他也相信她现在和那个孟毅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她自己都没发现,当她说起那个浪荡公子时,脸上的表情是不一样的。
“好了,师兄,我相信孟毅然要是对我不利的话,多的是时间,对他我还是有几分信心的,倒是你真的将那盒子给了皇上?”
“阿晓,你觉得如果师兄不将这东西交出去还能怎么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的是,皇家也有一批暗卫,这些暗卫通常只受皇上辖制,他们以各种身份混迹在外,让人防不胜防,你以为皇上要你办案真的会对你的一切一无所知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一举一动应该都在那些暗卫的监视之下,在这种情形下,你还能留着这个盒子吗?甚至可以说,是你帮皇上找到了这个盒子。”
“我……”凌笑笑哑口无言,事实也是如此,几个时辰前东方闻人就提到了柳下惠的名字,那时他是不是就在暗示她应该将这盒子交出来?
“那难道是皇上派人割了柳公子的舌头?”
“我想不可能,因为师兄刚才才将这盒子送进宫中。在没有看到盒子之前,皇上不会轻举妄动,更何况,他真的要灭口的话,根本不用如此费事,可以随便按个罪名将柳下惠名正言顺地处理掉,而不会搞这种是是而非的暗杀。”
这古代的政治果然是极度复杂,如果一件案子跟政治联系起来,就算你找到了真凶,却无法说清楚什么是正义公理。凌笑笑感到一种沉重的无力感。这样的社会现实,不是她一个人能改变的。
“师兄,我突然觉得有些累!”
“可能你最近太累了,等忙过这一阵子,师兄向皇上告假,带你去江南走走,休息休息。”冻伤问情上前将凌笑笑揽入怀中。
“也好,师兄,你知道吗,我有是真的不适应你们这个国家的一些制度。”
“我们这个国家?”
“师兄,我想我很快就能找到杀害庆儿的凶手了,今天,我在庆儿的床上发现了血迹,这说明庆儿不是在花园被杀的,而是在他的寝宫被杀的。我有信心找出凶手来,皇上就算想把我当做替罪羊估计也是不能了。”
“阿晓,师兄相信你,你知道吗?我以前从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子,现在我为自己能遇到你感到幸运,嫁给我好吗?”
“师兄,我……”凌笑笑没想到东方问情突然开口向她求婚,让她心中一惊。
“怎么,阿晓你不愿意?”
“师兄,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我现在还是有妇之夫。”
“他到底是谁,告诉师兄,师兄帮你解决。”
“师兄,当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不会很生气?”
“骗我?师兄不懂你的意思。”
“好了,师兄,有些事情我以后会告诉你的,如果将来你不介意我的欺骗和隐瞒,那阿晓就嫁给你。”
第二日,通过各方面查证,确认奶娘吴氏虽然受了风寒,可那天有人却发现她曾出现在庆儿宫殿的附近。凌笑笑马上吩咐人将她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吴氏,本公子问你为何要在寝宫内将庆儿殿下杀死?”
“公子你不要冤枉奴婢,奴婢是庆儿殿下的奶娘,虽然殿下身份尊贵,但在奴婢心中,他就跟奴婢的孩子一样,奴婢又怎会在寝宫内杀死了殿下?”吴氏抬起头来,一副受到冤屈的表情……
“如果不是你杀害的殿下,你怎么知道殿下是在寝宫遇害的?”
“奴婢是听公子刚才所说。”
“是吗,侍卫徐越那天曾亲眼看到你在殿下的宫殿前出现,你还要继续狡辩下去吗?说,宫中还有你几个同伙。”凌笑笑根据调查结果,通过推理知道,那日吴氏派人特意说御膳房准备了庆儿最爱吃雪花糕,先是引走了云华,又派人传话说太傅要看庆儿的功课,引走了云英,就在云英刚出门,她就闪进门杀害了庆儿殿下,并将庆儿的尸体放在了大树上。这个过程中绝非她一个人能完成这个计划,想必这中间一定有人协助她完成这一切。就凭她,也不可能将柳叶钉在庆儿的眉心上,这个可恶的女人,还口口声声地说,将庆儿当做亲生孩子看待。
“吴公子果然是个聪明人,奴婢自认做的还算天衣无缝,不知公子是怎样发现破绽的。”
“如果不是本公子在庆儿的床上发现了几点血迹,也许,本公子会和其他人一起认为是宫内的其他人杀害了庆儿殿下,却不会把怀疑的目光放到寝宫里面的人,可惜,你百密还有一疏,就如同你所说的,你是庆儿殿下的奶娘,从他出生到现在足足已经有了七个年头,你是如何狠心将他杀死的?”
“我是对庆儿殿下有了感情,可是公子知道吗,在十年前,那时我还没有嫁人,只是宣国宫廷的一名小宫女,那时我服侍的不是别人,而是宣国最小的皇子,那时他才出生三个月,白白胖胖的,笑起来,真可爱,可是你们凌国的士兵就那么闯了进来,一刀就将他的小脑袋砍掉了,你知道吗?当时他的小脑袋飞到了一边时,他的小嘴还在笑呢……”吴氏的神情没有恐慌,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梦幻式的忧伤。
“所以,你是宣国人,你要报仇?”凌笑笑突然记起在尉迟云遥一案中,也是宣国人要复仇,她突然意识到这种复仇恐怕绝非这两件事情,甚至还有许多她猜不到想不到的事情,想起东方闻人给她讲过的那个故事,一切都是因为先帝的一场错爱,当事人早就化为尘土了,但是造成的后果却远远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