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故意这么避开过一个女人,况且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可是他就是不愿意。她又不是记女,他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她发生关系!
带上门的时候,他靠在门被上大声的喘着气。还没来得及想办法怎么解决自己下身那不断膨胀的欲望,顾少骅就带着刚才那一群意犹未尽的人从大厅里追了过来。
习风下意思的挡在门口,喘气道:“妈的,你给我滚远一点!”想看他出丑,门都没有习风咆哮起来连兄弟情面都不顾,完全如一头暴跳如雷的狮子。
顾少骅倒也不怕,正眼都不看他一样,有意无意的道:“我没想干什么,只是好心提醒一句,昨天我得了个新药,咱两兄弟,好东西自然要先给你。”顾少骅朝房间里呶呶嘴:“也没事,没你她顶多躺个一年半载的,放心,这妞死不了。”
好像是为了验证顾少骅说的都是事实,房间里接连不断的传来叮叮咚咚的响声,还有女子妩媚的呻口吟声。再后来,那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尖锐的呼喊,听得习风只觉得胆战心惊。
“顾少骅!你最好给我小心点!”习风这一次连再瞪顾少骅一眼的空闲都没有了。他早知道,这件事就不能让这个腹黑知道,顾少骅要是知道了,一准算计他!
再次推门进去,良锦竟然坐在了一地的碎玻璃渣上面,手上脚上多处扎进了碎玻璃。习风刚忙跑过去把她抱起。良锦一脸都是未干的眼泪,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抱她,她便伸手反搂住他的身子,不断扭动着自己的腰仿佛这样做才能自己好受一点。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断地哭闹着,习风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能够哭的这么厉害,好像是要把全部的眼泪都流光。她这么死死的抱住他,却仿佛还怕他离开一样,见他不回答,便跪坐在床上,她将脸一扬,突然就吻在他的唇上,很软,很香。竟然跟他吻过的女人统统都不一样,仿佛有电流,一下子击中了他。
他觉得脑中嗡得一响,就像是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然后就猛烈而狂乱的吻回去了。
习风的脑子里像有一颗手榴弹爆炸了一样轰的爆炸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低吼得扯掉了良锦胸前的那一排扣子。
她无助而绝望的躺在他的身下。整个过程里,她一边不断地哭泣,一边生涩的迎合他。习风从来没觉得女人在床上诱惑成这个样子,她甚至什么都没做,甚至是不清醒的,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她身上的这个男人是谁。她只是紧紧的锁着眉头承受着他带来的欢爱,一张因为药效而变得通红的脸陷在陷在雪白的枕头里,红白分明,明媚动人。
习风事后拥着她入眠之前,就把这张脸看了又看。看完之后在心里默念三遍然后打定主意,这个女人,不管她是警察还是土匪,他习风都不怕,他爱了!
第二天良锦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门子痛,是那种又酸又麻的痛。全身上下也像是被车碾过一样,又或者是刚刚跑完了几公里的长跑,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睁开眼睛,习惯性的要去洗漱,却发现者根本不是她自己的房间。
房间除了她之外,并没有别的人。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种怪异的味道,粉红色的壁灯发出暧昧的光泽。良锦大大的惊了一下。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仿佛记得昨天她到警察局报到,然后收到了快递公司送过来的结婚请柬,然后她忍不住跑了出来,发泄似的跑过了几条街道然后看见有一家酒吧就钻了进来。
再后来,她记得……再后来她好像看到了住在自家对门的那个男子,她喝一了一杯酒然后觉得浑身发烫,他后来抱起了他,把她抱到一个房间里。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现在是在!酒吧的房间里?!
良锦打了个冷颤,慢慢的掀开一点点被角。下定决心往被子里打量了一眼。其实根本不用看了,她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衣服被孤零零的丢在了一边。可是床单上那多红色没玫瑰依旧让她觉得神思恍惚脑袋一片空白。良锦一件一件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甚至还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把它们一件一件的穿回身上。然后打开门想要离开酒吧。
清晨的酒吧,已经没有了晚上喧嚣的氛围,有个睡眼朦胧的浓妆还未卸掉的女人听到声音走廊的另一边探出头来,良锦被吓了一大跳,心跳加速的逃离了酒吧。
习风本来打算在良锦醒来的时候对她诱之以情,动之以礼,让她乖乖的答应做自己的女朋友,不过这一愿望又完美的落空了。习风真是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大概三四点钟左右的样子,习风被雷鸣般的电话铃吵醒了。顾少骅那个混蛋在电话里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跟他形象的描写了雨花区的那群狗杂碎怎么带着一群人扫了他们的场子,还差点让警察抓住了他们贩毒的证据。
习风怒着眼睛帮良锦盖好被子离开的时候,心里把雨花区老大的名字默念了一百遍。
那晚,习风杀红了眼睛,用顾少骅的话来说,他还真是拿人当西瓜砍了。
离开之前,顾少骅故意留住了习风,两兄弟蹲在街头吸烟。万籁俱寂的时候,天还没有亮起来,大街上既无行人也无灯,他俩像从前一样肩并肩的坐着,点燃两根香烟。习风知道顾少骅这么故意留下他肯定是有事要跟他说,也大概的猜出了对方要说些什么。于是开门见山的道:“顾哥,你要跟我说什么,就说吧!”
顾少骅吐了一口烟圈,青烟袅袅。烟头上闪耀着一点红色的火光,而他的眼睛在夜里比火光更加明亮,仿佛落尽了一整片的星光,习风看到顾少骅这个样子,立马想到了大哥对他的评语,此人还真是可攻可受啊!
他一想到顾少骅唯一被戏弄的那一次就嘿嘿的直笑起来了。
顾少骅难得的不和他计较。他今天晚上异常的沉默,等把手上的烟抽完才道:“习风,我们两个十二岁就开始出来混,今天我就跟你说一句话,你必须答应我!”
“什么?”顾少骅搬出两人的情分来,习风倒也正紧起来。
顾少骅用鞋底踩熄了丢在地上的烟头冷冷的道:“那个警察,你玩玩就算了,不可以当真!”
“顾哥!”习风叫顾少骅做顾哥,他只有在心急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他,顾少骅就知道,这个人长这么大了都还是一只燎毛的吗猫,一急就脑子短路。
顾少骅挑起眉毛:“怎么,做不到?”
习风沉了一沉,用极其庄重的声音道:“顾哥,我们兄弟一场,我可以为你死,为你蹲苦牢。良锦她不过是一个女人!”习风这么说其实怕顾少骅背着他去对良锦不利,顾少骅认定了的事,做起来有时候还是真不顾兄弟情分。
顾少骅的话里充满了嘲讽的味道:“对,她是个女人,可是她还是个警察。”
“警察,警察怎么了?”
“哼哼。”顾少骅冷哼了两句,看着习风混身带血的衣服问:“警察,警察怎么了,如果没怎么的话你敢不敢就穿着这么一身去见她?”
习风穿着的还是昨晚的那件黑外套——他为了去警察局找良锦而特意换的衣服。晚上他用这件外套包裹过良锦,衣服上似乎都还沾染着她的馨香。他们昨天刚刚共赴云雨,他便丢下熟睡的她,跑去砍人去了。可是她如果跟了他,这种事一定会常常发生,也许他就有一天会在她熟睡的时候丧了命。
他低头看着自己外套上的血迹,大片的红色,他早已习惯了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顾少骅说的对,她是警察,他是黑社会,他不能怎么站到她面前去,她如果知道他是谁,一准亲手把他给抓进去。
习风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续了一只烟,狠狠的吸了两口道:“顾哥,你容我想想。”
顾少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看着我,就知道什么路是自己该走的。她们都是好女人,可是,这个世界上的好女人如果跟了我们不就是找最受么?习风,想想大哥,想想我。尽早脱身,不要步我们的后尘。”
习风想到了顾少骅的前女友,俩人分手的时候,他第一次有幸看见顾少骅放纵自己喝的烂醉如泥,那个小丫头也没好到哪里去,一面恪守着自己心里的准则,一面又实在放不下。习风当时还真怕那个叫官什么的女人得了精神分裂。
他终于狠下心来,对自己也对顾少骅说:“顾哥,你放心。”
警察和黑社会,也许真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与其最后痛苦,还不如俩人从来不曾开始过。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习风说不做就不做的,说放的下就放得下的。这世界上有些人,有些事就像罂粟一样,看起来平淡无常,似乎缺了他们也不是不能过,可是一旦尝过他们的味道,那种侵入骨髓的甜美就让人再也难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