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时空。任何时代。生活必定是艰辛的。自己的银两已经不多了。靠当会计维持家计早晚入不敷出。
她刚替一家酒馆清理往账目。为卫梓皓买了串冰糖葫芦,看着他馋嘴的样子,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喂”曲云哥远远看见木雪妍牵着个小男孩。就不请自来的和她打着招呼。
“嗯”她闷闷不乐的回着,算是给他面子了。
“我们还可不可以继续……”他的娘还一直吵个不停。说自己差个儿媳。
“不可以”她打断他的话“你给你娘说,实在想要抱孙子,就让你家的姐姐先担着,婚姻之事,急也急不来”
“诶。我也想啊”他吐口长气“你怎么板着张脸?”
“缺钱”她很直白的说着。
曲云哥笑了一下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道出了生财之道。
细细考虑之下。她还是对现实和金钱妥协了。
晚上把卫梓皓哄睡着后,和房租大妈支会了一声便出了门。
走到一个‘涧云间’的地方。进去后一个老鸨,把她从上打下打量一番。
“曲老板,这就是你找来的姑娘?”她对她的姿色不报希望。
她顺着老鸨的方向看着曲云哥“你还开妓院?”一个娘娘腔开妓院。搞笑!
曲云歌点点头解释“不然你以为就凭布匹生意,本大爷会有这么大的身家?”
“呵呵”木雪妍如释重负地笑着“在这里赚钱的确蛮快的。很快”
既然老鸨都看扁她,她就要做点事情出来。她将闲杂人等全部赶出房间。比并且让老鸨拿来很多衣服。一个人在屋里准备了一会儿。
曲云歌在门外催了半天,木雪妍才打开房门。
她身着一袭淡紫色衣裙。发髻简单不失大方。黑亮长发柔顺披在肩上。脸颊上胭脂浓度适宜。朱唇绛红。惹人爱怜。
曲云歌有点惊讶,她打扮起来还像个女人。
木雪妍冷冷从曲云歌身边走过。一直下到一楼妓院大厅。她不请而上,沿着台阶几步踏上舞台中心。因为太过吵杂的吵闹和嘻喜之音,她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轻轻抚琴,调试好音调。便开始轻轻吟唱
檀色点唇
额间用鸳鸯黄淡淡的抹
铜镜里岁月的轮廓
光线微弱
拂烟眉勾描得颇有些多
剪裁成贴花的金箔
闪烁着诱人的独特光泽
再没有什么可以诉说
自从跟随风尘而沦落
假戏真做又有何不妥
舞榭歌台即使是场梦
也无需去捅破
青楼满座
只有风雨声在门外沉默
那姗姗来迟的我
尽管微醉却依旧倾城倾国
飘扬的彩绘披帛
就足以把所有的心
全部都捕获……
全部都迷惑无疑她的举动,她的琴音,她的歌喉,吸引了醉生梦死的嫖客们。木雪妍在心里生起轻蔑的笑。男人从古到今的通病就是爱或者想着逛窑子。感觉到那么恶心男人的色狼眼光后。
她唱到一半后就双手止住琴弦。琴音和歌声戛然而止。
“怎么不继续唱了啊”一个男人焦急地问。
“是啊快唱下去”男人们开始起哄。
“各位爷,明晚请早”木雪妍冷冷地说着。然后优雅起身。拂拂裙摆下了舞台。
“诶。别急着走啊。大爷们还没有尽兴啊,怎么就急着走啊”一个男人打着酒嗝大吼。还随手扔出一锭银子,银子滚在木雪妍脚边。
木雪妍俯身捡起银子。
“看看,哪有妓女不爱钱的,今晚上服侍好大爷,大爷不会亏待你的”他吐出的酒气让木雪妍恶心想吐,他还歪歪扭扭地靠近她。
木雪妍微微笑着。将银子往他衣襟里送。手离开衣襟时不忘轻轻拍紧实他敞开的衣襟缝隙“这位爷,明晚请早”
男人被她挑逗道几乎不能自持,一个劲扑上去。木雪妍快速后退。男人一个踉跄栽在地上。‘咚’的一声。引起妓院里的人哈哈大笑。
男人虽然除了洋相。但是被木雪妍逗得心花怒放的反而开心得不得了“好,大爷我明晚早来。你给大爷我好好等着”
木雪妍眼观一扫而过。看遍全场所有酒肉男人和捧场做戏的戏子。
万古长空黯淡,一朝风月无边
醉看落英缤纷,来舞玉阶前
木雪妍上了楼。换下衣服,卸了妆。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庞食指轻轻点着眉心。冰凉的手指和眉心的温差让自己清醒。
“谁教你的?”旁边突然冒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扭头看着旁边芳艳的女人“你是……”她上下打量着女人“你是曲云歌?”
“小女子云儿。”曲云歌掩面羞涩丝丝回答道。
木雪妍整个头皮发麻,想起了《王的男人》里的孔吉。那个为了生活一世漂泊的可怜人儿。在心房某个角落就像是住着那么一个孔吉。
“你很漂亮,”木雪妍夸着曲云歌。暧昧地用手托起他的下巴“云儿小妞给本大爷笑一个”
“讨厌”曲云歌打掉她的手,恢复男儿声音“你真行啊,把我的人都抢了,看来我没有选错人”后一句又是娇滴滴的女儿声音。语气也埋怨着抢了他的风头!
拜托就那些酒囊饭袋,她才不愿意多看一眼。色是男人的本性。可是色也要色得有品位。她摇摇头。什么也不说做了个我先走的手势就往后门走了。她还要赶着回去照顾儿子。
外面的路漆黑,眼睛适应了好久才能依稀分辨出路。后方还能听到萎靡的弹唱之音。
一个人在漆黑的路上走。脑海里全是卫梓皓的影子。只希望早点回去。看到他自己才会安心,这就是一个母亲的心。
一想到自己的身子,大夫说过她再也不会怀孕。虽然自己看的很开。可是眼角怎么又有泪水?不是答应过自己再也不哭泣吗?自从跳下船寻找卫娘的亲人时。再苦再难她都不曾哭泣过一次。怎么现在无端端落泪了。
毫无目的蹲地几颗树下,任由泪水无情落下。颗颗滴在脚下的尘土上。
“这边追”小巷子里传来一声吆喝。一群人手持刀棍浩浩汤汤地从远处涌来。
打扰了木雪妍哀伤的心情。木雪妍抹抹眼睑残泪。
“姑娘看到一个黑衣男人没有?刚从这巷子里跑出来”持着火把的男人大声地询问。
木雪妍漠然摇头。
“分头追,一定要抓着无耻的小贼”男人带领着身后的一群人分别往两条路径追去。
等他们全部走完。木雪妍靠着树干舒缓着自己的情绪。
咻咻声,树上落下一坨黑色。身子被人一点。
一个黑色男人,点了她的穴道还吹了吹手指。你以为你刚开完枪啊。
“你答应我不出声。我就解开你的穴道”男人凑得很近给她谈条件。
木雪妍体不能动,口不能言。怎么个答应法?
“哦,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了。你答应的话,就闭上双眼”男人智商提高了一点。
木雪妍万不得已闭上双眼。
男人趁势在她左眼温柔一吻。
木雪妍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脸颊瞬间绯红。男人只是浅浅一吻后。舔舔自己的唇“你先前蹲在树下果然是在哭。眼睛都是咸咸的!”他很郑重的下着结论。
疯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要解开你的穴道了。不过你千万不要大叫,不然他们会回来打死我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他说了半天要解开穴道,可是就是不动手。
说到不如做到的道理都不懂么?半响他才解开木雪妍的穴道。木雪妍拍拍后背靠着树干的衣衫。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迈步要走。
“诶。”黑衣男人莫名其妙的叫着“就这样走了啊?”
她不理,他又开口叫“你不叫人吗?我可是个贼诶”
她还是不理。他又执着地开口叫“我亲了你诶,你不打我吗……搞半天是个哑巴啊?”他又下着推论。
木雪妍忍无可忍了“难道你被疯狗咬了口,你会趴在地上咬疯狗一口”
“不是哑巴就好”他顺着气高兴地道,几步追上木雪妍“你要去哪里啊?”
关他什么事。这是她的自由。谁也管不着。
她不说话,他就一直跟着。
厌恶了他的如影随行。“大哥。我回家。你跟着干嘛?”
“谁叫你不回答我。你不回答我就一直跟着”他还铿锵有理。
“不是每个问,都有人回答的”
“可是你也回答了啊!”他有点骄傲外加沾沾自喜。
“在那边……过来追”先前的人马发现了些蛛丝马迹。沸沸腾腾地赶了过来。
男人见状嘿嘿笑着“刺激,傻子们追回来了”他趁机搂上木雪妍的腰。足尖点地。轻盈飞上夜空。
“啊……”木雪妍面临悬空感很是恐惧。只能本能地拽着他的衣服尖叫着。
男人飞上房顶将木雪妍放下。木雪妍脚都发软了站都站不稳。站在房屋顶上踩着瓦片。脑海里想起了当年上官涵还是那样带着她飞过。那是自己还是吓得脚发软。还蹲在一边干呕了半天。
看她摇摇欲坠的危险样,男人伸手想扶她一把。木雪妍像是抓住了救民的稻草,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